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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國故人可安在

凡依愛貓

故國故人可安在 竹觴洛 2029 2019-08-02 15:04:24

  “我們聽見那張嬤嬤說秦娘娘仿似與前朝皇室關(guān)系不淺,那前朝覆滅,皇城被攻破,也是秦娘娘的原因。其余的我們也就不知道了”。辛兒小心翼翼的說:“主子,你若是想要調(diào)查這件事情,我們慢慢打聽,別讓旁人抓住了把柄”。

  “這我自然是知道的,你們別擔心,我不會沖動的。只不過是在這宮中多年,從未聽到過有關(guān)母妃的只言片語,這次偶然得到了些許消息,才急匆匆的來問你們”,曳笙又恢復了平日里的模樣,仿佛剛才焦急萬分的那人并不是她。

  “你們先下去吧,今日就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我有些乏了,睡一會”。

  墻邊的老鴉,叫的甚是難聽。

  這世上的人,將所有的事情全都隱瞞,不愿告訴我分毫,那么我就自己一點一點的去找真相。

  午后的陽光也沒有了平日里的溫暖,刺的人眼睛生疼。

  金烏西沉,最后的那一抹猩紅也消逝不見。辛兒和鈺兒垂頭喪氣的呆在廚房里,準備著晚餐。這宮中自己有廚房的人不多,但不知為何,皇帝卻給曳笙添了一個。

  忽然聽見了幾聲貓叫,鈺兒抬起頭來一看,燭觴居然把皇后凡依的那只白色波斯貓抱在懷中,一人一貓,身上皆是泥土,這要是讓皇后知道了,非要氣的吐血不可。

  燭觴從門檻上面跨過去,徑直向廚房走來。看見了她兩,咧開嘴笑了笑,桃花眼中眉目帶情,午時的那件衣服也已經(jīng)被換了下來,一身紅衣硬生生被他穿出了多情仙人游歷塵世的味道。

  “兩位姑娘,我從宮中的樹上救了這只小玩意,看它甚是饑餓,不知姑娘能否看在它如此可憐的份上,給它口吃食”。

  被稱作姑娘的二人一對視,辛兒開口說到:“公子啊,這是皇后凡依的那只貓兒,我勸你還是趁早放回去,免得惹禍上身啊”。

  燭觴看著辛兒,一臉的不歡喜:“怎么可以,它都這樣了,你們還叫我放回去,未曾想到你們和你們那公主一樣的不招人喜歡”。那感覺仿似真的是辛兒她們有多狠毒似得。

  話音剛落,一道女聲傳來:“貓兒,我的貓兒呢?”凡依踩著金絲繡鞋氣沖沖的進了泠音宮。辛兒鈺兒站起身來,都暗道不好,擦了擦手,辛兒嘆了口氣:“怕是要連累主子了”。

  曳笙聽到了聲響也從房中出來了,與燭觴相互一看,二人皆是紅衣,這一刻燭觴覺得年少不知情為何物似乎被打破了,深秋的晚風,也涌起了絲絲香甜。

  青澀的情,結(jié)出的果,就如同棧橋上的苦燈,不知哪日熄滅。

  究竟是一往情深,還是造化弄人,又有誰人知。

  曳笙看著燭觴楞怔的神情,無奈至極。而后又轉(zhuǎn)向了凡依,上前輕輕一伏身:“不知母后大駕,所為何事啊”。

  凡依瞟了一眼燭觴手中的貓兒,看著并無大礙,便收起了匆忙的神色,又露出了平日里的倨傲:“我宮中貓兒走失了好久,今日有內(nèi)監(jiān)來報,說是被一紅衣男子抱走,還帶到了你這泠音宮中。貓兒的事情我暫且不提,單說有男子在你的宮中,便是擾亂宮規(guī),罪可當誅”。凡依又看了看燭觴:“果然與你相配,整日綴著個紅”。

  曳笙直起身子,眼中盡是不屑,剛要開口,便被人搶了先。

  “想必您就是皇后娘娘吧,燭觴今日來的匆忙,被北國的陛下安排到了這泠音宮中居住,還未來得及拜見,多有得罪,還望寬恕幾分。至于這貓兒,我今日與侍從經(jīng)過一棵梧桐樹,發(fā)現(xiàn)有一波斯貓兒臥在樹上,渾身泥土,便生了憐心。想著可能是樹干太高,跳不下來,便和侍從一齊將它救下來了。哦,對了,我看著他的身上有幾處血跡,便讓侍從去太醫(yī)署取點藥膏去了”。燭觴彎了下身子,就當做行禮了。

  “你便是南國五皇子燭觴?”凡依上下打量著。

  “是”,燭觴輕扯了下嘴角,眼中的諷刺意味極其明顯,不過凡依并未看到。因為她的目光正直直的盯著從太醫(yī)署回來的寅澄身上,驚駭在她的眼中被無限制的放大。

  過了好久她才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寅澄手上提的膏藥,思索著他可能是燭觴的侍從后,眉頭緊皺,搶過了貓兒,絕塵而去。凡依的神情被曳笙盡數(shù)看在了眼里,她望了眼一臉云淡風輕的燭觴和毫無表情的寅澄后,回了屋子。畢竟也是別人的事情,還是不打聽為好。好奇心這東西,可能真的會害死人的。

  辛兒和鈺兒也回了廚房,燭觴望著曳笙的背影,微微有些出神。不過很快他便反應了過來,眼中閃過了一抹無人察覺的狠戾。

  秋去冬來,朱紅色的瓦墻被白雪掩蓋了厚厚的一層。,路旁的積雪堆得像小丘一般,宮婢內(nèi)監(jiān)們踏著棉做的靴子,吱吱的聲音從腳底傳來。北國的冬季向來寒冷曳笙抱著暖爐,穿著狐裘,還蓋著厚厚的被子坐在榻上看書,露在外面的手指依舊微微發(fā)涼。

  “曳笙,快出來,今日的雪甚美,來看看吧”。燭觴身著藏藍色的白絨棉服,站在院子里吼著。

  他來這泠音宮中已經(jīng)有一個來月了,每日與辛兒鈺兒一起嘻嘻哈哈,貪玩之余也還不忘了來煩一煩自己,看起來甚至還不如身邊的寅澄成熟。自從那日皇后離開后,就再未來過,曳笙總是覺得和寅澄有著脫不開的關(guān)系。不過曳笙也并未太過在意,至少現(xiàn)如今他并沒有威脅到自己,除了平日里性子冷了一些之外,也沒有什么毛病。倒是燭觴,仿似就是個孩童心性,怎么玩都玩不夠。

  最近曳笙總是在想,何時才能見到云翎澤,畢竟事關(guān)生母大事,她總是不想耽誤的。可是在這深宮之中,想要出去是絕無可能的,便只能等,等到皇帝舉辦國宴,想辦法在路上偶遇。可是此事事關(guān)前朝覆滅,也不能直接問,看來得先熟絡(luò),再旁敲側(cè)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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