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過去與現(xiàn)在的交織

　　李子明嘆了口氣，罷了，知道自己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不算什么學習好的人，只是被系統(tǒng)這么直白的指出來臉上有點掛不住。不過無所謂，中年老男人的臉皮可是很厚的，心態(tài)可是很好的。吸幾口氣的功夫也就過去了。這種心態(tài)俗稱中年老干部心態(tài)，也被稱為死豬不怕開水燙。

　　翌日，由于昨晚辣雞系統(tǒng)似乎在WiFi連接下完成了數(shù)據(jù)庫更新，李子明決定測試一下系統(tǒng)的供能功能，于是在一大早便背著裝滿雜物的大約10公斤的背包往環(huán)山公路走去，今天李子明想長跑試試看這個供能是怎么回事。

　　早上的山間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著，音色動聽，但是卻很亂糟糟的感覺，并沒有給人鳥語花香的感覺，實際上的農(nóng)村早晨也就是空氣好一點罷了。

　　環(huán)山公路，說是公路，其實因為地處偏僻，水泥路并沒有修到這邊，這邊的泥路在天氣好的時候狀況還是不錯的?；旧宪囕v通行不是什么問題，就是可能會有點顛簸。李子明也沒有什么接受過什么專業(yè)的訓練。伸了伸懶腰，扭扭手腳便準備開跑。李子明并沒有買手機，他父親倒是有手機，但是已經(jīng)把那手機封存在了家里的箱子深處，不想再拿出來。免得睹物思人。不過李子明手上有一塊電子表，防水那種。算是叛逆期少年生涯唯一買的不算荒唐的東西?？戳艘谎蹠r間

　　7.41分，這個時間村里的人應該都在吃早飯，進山忙活的人一般到8點才出發(fā)，公路上并沒有其他人。李子明便跑了起來。速度不算很快，李子明依稀記得自己中考體育200米跑了28秒，還是29秒，總之是接近30秒，成績不算好，但是在合格線以上。因為準備的是長跑，所以李子明并沒有全力跑，雖然山里的路也不適合全速跑。

　　1分鐘，李子明沒有太大感覺，身體微微出汗，但是感覺狀態(tài)還好。

　　5分鐘，李子明開始有意識調(diào)整呼吸，沒啥效果，調(diào)整呼吸失敗。

　　7分多鐘，李子明感覺呼吸困難，似乎已經(jīng)快到極限，但是還在咬牙堅持。

　　8分多鐘，渾身傳來疲勞感，腳步變得有些沉重，但是李子明不敢停下，心里默念“系統(tǒng)，開啟供能”

　　“供能模式啟動，檢測宿主狀態(tài)，宿主運動中，氧氣交換不達標，器官與細胞供氧開始，血糖偏低，刺激胰高血糖素分泌中，正在調(diào)整血糖濃度。刺激微量腎上腺素分泌中。輔助學習功能開啟，宿主請根據(jù)腦海內(nèi)跑步呼吸發(fā)調(diào)整呼吸，開啟矯正輔助中”

　　嗯?這個被動學習能力怎么就觸發(fā)了？好吧，感覺到腦海里多了一些新的知識，李子明開始有意識按照教學調(diào)整，兩步一吸，兩步一呼，身體漸漸變得不那么難受。李子明繼續(xù)悶頭跑。

　　“檢測到宿主能量缺乏，功能模式更改，開始刺激脂肪分解，開始合成反乳酸肽，開始…”

　　李子明已經(jīng)不在意系統(tǒng)說什么了，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接著跑，跑到跑不動為止。在跑動中，他的心理防線漸漸放下，不有自主的大喊了一聲

　　“啊~~~~~~~~~~~~~啊~~”聲音在山林間傳不出去多遠，但是山體給了他若隱若現(xiàn)的回應。仿佛在鼓勵他宣泄著內(nèi)心。

　　無論是上輩子碌碌無為的30多年，還是這輩子重生回來卻發(fā)現(xiàn)父親還是先走一步，這幾日保守重生的秘密，兩輩子記憶的壓力，仿佛在這一刻，都不重要了，再難過，最多不過也就是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是大夢一場。

　　9點整，李子明停了下來，整整跑了一個小時的步，雖然身體很累，氣息絮亂。但是整個人很爽，無論是身上的汗水還是什么其他的，都阻止不了這種感覺。

　　他開始放慢速度，慢慢的小跑著，最終換成步行。對系統(tǒng)的供能功能有了新的想法和猜測，這個功能并不是像介紹那么簡單。更像是一種，外來的助力，使得人短暫的突破耐力上限，但是不能突破人體極限。其他的，李子明想不出來。

　　李子明在上午9點17分，終于走到了路的盡頭，再往前，便是十萬大山了。不過李子明沒有坐下，他還是知道運動后不可以直接休息的。他沿著山上的小道一路往前走。前面，是一個他很久很久沒有來過的地方。久到都快忘記了。

　　在少數(shù)民族混居的X省，這座山上有著一個瑤寨。李子明的母親便是瑤寨出來的，在趕集的時候碰上李子明父親以后。兩人迅速陷入愛河，婚后5年才有了李子明，只是很可惜，因為生李子明的時候難產(chǎn)，李子明的母親沒有挺過去，就這么走了。李子明的外婆就李子明的母親一個女兒，得知這個消息，年老固執(zhí)的她認為是李子明的出生害了李子明的母親。從此不再出瑤寨，也不再李子明的父親，李子明父親這么多年都沒有得到外婆的原諒，即使那不算是他的錯誤。

　　但是今天，鬼使神差般的，李子明走進了苗寨。

　　“明牙兒啊，今天怎么來寨子里了？吃飯了沒得？”剛進寨子沒多久，一個啊叔就喊住了李子明問話，李子明認得他，算算輩分，這個啊叔李子明還要喊一聲六叔公。

　　李子明露出一個笑臉應人“六叔公，我來看看啊婆”

　　六叔公看了看李子明，抽了一口旱煙，顯然是知道李子明父親過世的事情。嘆口氣說“去吧，你阿婆她，其實早就放下了，只是心里有個坎，跨不過去。也拉不下面子見你爸，等知道你爸的事情，你爸人已經(jīng)從醫(yī)院送回來了。你別怪她”

　　李子明沒吭聲，這事情不是他能插嘴的，但是還是回答說“放心吧，我曉得”

　　又走了十幾分鐘，一件泥土混合木頭修建的瓦房出現(xiàn)在，墻上還掛著一個鳥窩。李子明推開門，屋里沒有人，灶上還熱乎，外婆應該剛做完早飯沒多久。想了想，往屋后的菜園子走去，外婆應該在哪里。

　　開春的菜園里到處都是發(fā)芽的野草，也有幾分田的野草是被除過，一個半頭白發(fā)的老人在田里撒著水。澆灌著新發(fā)芽的青菜。

　　李子明突然感覺喉嚨有些癢，一開口，用有些喑啞的聲音喊了聲“啊婆”

　　外婆轉(zhuǎn)頭，看見一身汗的李子明，用老一輩獨有的大嗓門回了“明牙兒，你怎么一身汗，快快快，跟外婆去屋里頭換衣服，灶上還有粥，吃了早沒有？”

　　李子明突然覺得有點淚目，上輩子他沒有來看外婆，外婆在他高中以后出去打工的時間就這樣悄悄的過世了，算一算，都快有20年沒有見過這位老人，笑了笑“沒吃呢，啊婆我要吃你腌制的姜酸下粥?！?p>　　外婆看到李子明的眼睛，沒說什么，心里盤算著大概是李子明父親的事對這孩子打擊還是很大的，也沒說，只是應道：“好好好，快跟外婆回屋換衣服，我去給你取姜酸”

　　李子明很喜歡吃外婆的腌制的姜酸，姜是嫩姜，在姜最鮮嫩的時候挖出來，放進瓷罐里，加入發(fā)酵好的糯米，腌制幾個月才能吃，因為是嫩姜，辣味不重，很脆，腌制的入味又帶有一種瓦罐特有的風味。上輩子的他，在外漂泊的時候買過很多姜酸，卻沒有一款是記憶中的味道。

　　跟外婆一邊聊天一邊大腕喝著粥，就著簡單的姜塊，李子明把鍋里剩下的大半鍋粥都吃了，外婆也沒說什么，喂雞喂狗的可以中午晚上再煮，現(xiàn)在還是外孫吃飽最重要。

　　李子明在外婆家沒有留太久，因為如果留到中午，外婆晚上肯定會抓雞殺了給他吃，可是這春節(jié)剛過沒多久，外婆家剩下的基本都是下蛋的母雞，李子明并不想外婆去動那幾只母雞。只好推脫說明天要上學，得回去收拾東西了，才在外婆家里走了，走之前約好下周放假再來看老人

　　臨近中午11點，李子明回到了父親的房子，生火撿到炒了一個外婆家?guī)Щ貋淼闹窆S，邊吃邊心里合計著：阿爸留下的存折里有6W多塊錢，應該夠自己念完高中大學的，但是也要想辦法賺錢了。不過這個不是當務之急，當務之急是系統(tǒng)要求的變強要怎么做呢。鍛煉身體肯定是要的。其他的呢？算了，想不出什么好的辦法，明天去學校先看看能不能把這兩年的知識補回來吧。

　　周一，高二學子還不需要每天早上一大早就趕往教室。李子明在7點半起床洗漱后，在去學校路上買了包子豆?jié){雞蛋，邊吃邊往鎮(zhèn)上的高山第一中學趕去。

　　7點57分。李子明踏入學校，因為父親的原因，這學期開學李子明延遲報道了。于是便先去辦公室和班主任報個道。

　　高二年級組辦公室，李子明的班主任曹遠識正對著電腦準備下午要用的PPT，李子明在敲門進了辦公室以后，走到老曹面前，小聲的喊了一聲：“老班，我回來了上課了。”

　　老曹聞言抬頭看了李子明一眼，眼神有些許復雜和心疼，不過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只是說：“子明啊，回來了啊，這樣吧，你先回去早讀，身份證留下，我?guī)湍闳グ肴雽W手續(xù)，你大課間的時候過來一趟。你的位置還是在原來的地方。去吧。不管怎么樣還是學習為重，好好加油啊?！?p>　　李子明點點頭，回了一句謝謝老班就走了。老曹是個好班主任，也許教歷史的他在上高三以后沒辦法繼續(xù)教導3班這個從高一帶到高二的班級，但是他對每個學生都付出了大量的精力，了解每個學生，能和學生打成一片。是個好老師。

　　回到班上，除了幾個值日的還在班級走廊外面拿著拖把守著自己家的衛(wèi)生區(qū)，不讓三三兩兩趕往教室的學生踩到剛拖好的地板磚之外，教室里基本都坐滿了人，有抓著最后幾分鐘在抄作業(yè)的，有扎堆打鬧閑聊的，也有一心學習已經(jīng)打開書準備早讀的。李子明的桌位在第5排靠操場邊上，桌子上有他疊好的書籍，還有十來張開學以來發(fā)下來的試卷，被同桌用自己的字典壓著。

　　李子明進來，同學們并沒有太大的反應，有玩的好的也就打了個招呼。一起似乎都沒有改變。但是李子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上輩子他也是這個時間點回來，回來后大概半個月才知道，老曹在上周班會特意說了李子明家里的情況，吩咐不允許討論這件事，也不允許用異樣的眼光看李子明。少年人畢竟還是善良的，聽聞李子明家里的事，加上班主任的再三告誡，同學們便拿出了平常心的對待李子明。但是李子明知道，同學們還有一片心意在課桌里等著他。

　　回到座位，手往桌子里面一摸，一捆扎的結結實實的錢幣就細心的放在桌子里的書的上面。李子明知道是怎么回事，是班上那個總是帶著厚眼鏡的生活委員，在某次班級例會，號召同班同學給他的捐款，這筆錢李子明還記得是多少，一共1756塊。各種面值的都有，上輩子因為年少，看到這些錢他反應有點過火，認為是同學們歧視他，還把錢讓老曹退回去。為此小小的糟蹋了同學們的好心。這輩子他不會再重犯同樣的錯誤。無論同學們基于上面心態(tài)捐錢，總是別人的一片好心，這不可辜負。他只是摸摸鼻子，四周看了看。

　　同學們雖然假裝淡定，但是還是有幾個跳脫的在偷偷觀察李子明，李子明咧嘴一笑，把錢放進背包里。四下觀看的同學也翹起了嘴角。顯然心情不錯。

　　“啊，青春啊，上輩子渾渾噩噩的度過了，這輩子一定要好好度過人生中最美好的高中。也感謝我這幫可愛的同學”李子明笑了笑，拿出語文書準備早讀。

　　上課鈴響起，今天的早讀是語文。語文課代表劉宏宇上講臺，寫下今天要背誦的科目《氓》。李子明翻到書上對應的那一頁，開始朗讀起來：“氓之蚩蚩，抱布貿(mào)絲。匪來貿(mào)絲，來即我謀。送子涉淇，至于頓丘。匪我愆期，子無良媒。將子無怒，秋以為期。乘彼垝垣，以望復關。不見復關，泣涕漣漣。既見復關，載笑載言。爾卜爾筮，體無咎言。以爾車來，以我賄遷…”

　　就在朗誦的同時，系統(tǒng)的提示音再次響起：“檢測到宿主開始學習語文，開啟輔助學習系統(tǒng)。”腦海中似乎出現(xiàn)了一位女子與一個古代公子，從約定成親到等待成親到最后結親之后，女子的淡淡怨氣與男子的變心都仿佛在腦海里活靈活現(xiàn)。只是短短的幾次朗誦，李子明便完全理解了這篇一直看不太懂的古詩詞。配合著自己的理解，竟然很輕松便背下了這篇《氓》，看看時間，也才不過剛剛過去十來分鐘！

　　這是李子明從沒有體驗過的效率，不由得讓他翻開了下一篇必背古詩詞《短歌行》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斠钥?，憂思難忘。何以解憂？惟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這一次浮現(xiàn)在腦海的，是名為曹操的梟雄在伏案寫上這首詞時的蕩氣回腸以及這位梟雄的心中抱負。結尾的一句“周公吐哺，天下歸心。”更是讓李子明了解到這位梟雄的抱負和渴求。

　　在堪堪背下這首詞后，下課鈴響起，學生們有10分鐘時間上廁所整理自己。李子明意猶未盡的放下書，也沒有繼續(xù)背誦，心中深知貪多嚼不爛。閉上眼整理一下腦海里的記憶。

　　這時候同桌謝靜安捅了捅李子明說：“子明啊，你中邪拉？今天早上背書那么用功？”

　　李子明睜開眼，回答：“沒有，只是我總不能拖班級后腿嘛。我也想努力一把試試?！?p>　　同桌聽聞也不再說啥，畢竟人家上進也是好事。只是豎起一根大拇指，又從桌子低下拿出一個小賣部買的面包大口啃了幾口，邊啃還邊問李子明“你要不要本大爺賞你一口？”

　　“滾蛋，全是口水，吃你的吧?！?p>　　聞言謝小胖便不再說話，安心對付嘴里的面包。

　　第一節(jié)課是數(shù)學課。李子明翻開書，快速看了幾眼。

　　“嗯，這是什么魔鬼？算了算了。等老師講吧，完全看不懂”李子明又合上了手里的數(shù)學書，仿佛里面關押著魔鬼。

　　呤~~~~

　　隨著上課鈴的響起，3班的數(shù)學老師熊品先穿著標志性的格子衫走了進來。

　　“上課，起立，老師好。同學們好，請坐?！靶芾蠋熞谎劬涂吹搅俗簧匣貋淼睦钭用?，只是微微掃了一眼，不再耽誤，開頭說：”同學們，今天我們繼續(xù)來學習導數(shù)，首先我們要知道導數(shù)定義：f(x)在點x0處的導數(shù)記作…“

　　“滴，檢測到宿主正在學習數(shù)學分支：，資料已載入，學習計劃已經(jīng)建立。將于空閑時間開始學習。“1069這次沒有現(xiàn)場輔助，而是記下了，俗稱？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