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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止流年鐘于你

第三章

終止流年鐘于你 簡之爾兮 5128 2019-11-11 10:11:49

  待到第二天生物鐘發(fā)作,我依舊是早起。彼時,院中無人,我這里是客房,沒有人也是很正常的。我起身獨自一人來到院中,駐足站立,隔著院墻卻能聽到有少許人做事的聲音,我不禁感嘆,大戶人家的傭人起得也是早。話說,這白雨薇的家可真是大?。∽蛱鞆拇髲d到客房里來,足足繞了好幾個大彎,可見家中殷實,難怪昨日那潑皮見著白雨薇也得給幾分薄面了。

  我現(xiàn)在離開了獨幽谷,已然是不用練字了,只是依著生物鐘,早起無事可做。甚是無奈,想著練劍會打擾人,便在院中創(chuàng)造新的劍招,當(dāng)然我只是冥想,真的舞劍會有聲音,且這里空間范圍不大,施展不開,免得一不小心就刮花了白家的東西,那可就不好了。由此可見,這白家應(yīng)該不算是武林中的大家族,武林中的大家族無疑不是以著武功著稱的。家里都會有專門練武的地方,當(dāng)然自家客房也會做的很大,以備客人練武之需。

  待到太陽升起,院子里灑進(jìn)來了幾束太陽光,霎時便有些溫暖了,白雨薇來到院中找我,因著白雨薇的腳步聲在這寂靜地院子里顯得尤為突兀。我對聲音特別靈敏,何況是這跑步的“巨大”響聲呢!我自是聽到了白雨薇的腳步聲了。盡管我聽到了白羽薇的腳步聲,但還是閉著眼睛了,我在想著新的劍招——置之死地而后生。顧名思義,就是將自己身處危險之中為自己尋得一個良機,當(dāng)然這劍招還不太成熟,一個不小心是會將自己置于危險之中的。我倒不以為然,無論是什么劍招,總會有一些用處的。

  白羽薇看到阿寧一大早地站在院中,一動也不動,可嚇壞她了。白羽薇急忙跑過來,想知道阿寧是怎么的一個情況,待快到阿寧跟前的時候,阿寧眼睛睜開了,可驚壞她自己了,白雨薇將阿寧的臉仔細(xì)地瞧了個遍,關(guān)切地問道:“阿寧,你大早上的干嘛呢,嚇?biāo)牢伊??!?p>  我想白雨薇之前并不曾見過我這樣的怪人,一時之間有些不適應(yīng)也是可以理解的,我鎮(zhèn)定自若地回答道:“白小姐,我正閉目養(yǎng)神呢?!?p>  “一大早地閉目養(yǎng)神?奇人呢!”。白雨薇驚訝,且驚訝極了。

  我點了點頭,我實在不是一個會聊天的人了,可能是因為幼時生活的環(huán)境吧,我一直都是自顧自地說話,鮮少與他人交談過,當(dāng)然除了哥哥?,F(xiàn)如今,白雨薇是我第二個話說得多的人了。

  白雨薇像是習(xí)慣了阿寧的性子,她本身就是冷冷清清地一個人,有這樣的習(xí)慣也不足為奇了,不再說什么了,拉著阿寧一起去吃飯。

  我便跟著白羽薇出門了,當(dāng)然我沒有帶著劍。這白家并沒有什么危險系數(shù),待著佩劍還未免有些尷尬了。更何況我那把劍,一般的人也瞧不上的,不適合一般人的武功之道。

  我和白雨薇來到飯桌前,果然又是一大堆吃的,比昨天的晚餐差不了多少了。但是我看到了有跟昨天一樣的青菜,我知道我能吃飯了,心中卻感激不已,白家人竟這樣將我話放在心上。此時,我只是一個小人物,一清二白的小人物而已,他們并不能從我身上得到任何好處。而白家卻沒有怠慢我,這白家也是不錯的人家了。一般人交朋友多多少少都會想著得到一點好處的,而白家自然是知道我是一個一窮二白之人,從我身上自是得不到什么好處的,可他們依舊待我很好,禮數(shù)很是周到。

  在這世間上的諸多事情,我雖然不太了解,但是我瞧了許多的戲本子,也是知道一些人情世故的,世人皆是無利不圖的。想到這里,我對白家人深深地敬佩了一番,他們自是將我當(dāng)成白小姐的朋友了。

  待吃完了飯,白雨薇便帶我出了門,白雨薇每日都是要在街頭閑晃的,她也不愁吃不愁喝,甚至是不用愁嫁人。白雨薇的良配是武林世家中的大族——南家,要說這南家,當(dāng)屬武林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家族了,南家便是武林白道當(dāng)中的盟主,當(dāng)今的武林盟主,正是南一然南盟主了。而南一然身處武林盟主之位,沒有任何黑料,身家清白的不得了,想必也是白雨薇的良配了。

  我和白雨薇穿越在各種大街小巷,吃著各種美食,當(dāng)然是她吃,我看著且跟著。我可不想因著未知名的食物,弄得我上吐下瀉的呢!不過還好,沿途皆是美景,我自由欣賞,也是相當(dāng)不錯的。

  忽而,來了一小廝,我看著有些面熟。我是這樣的性子,若覺著此人無足輕重,并不能將此人記住,雖然僅僅過了一天而已,我還是沒能將眼前的人想起來。正當(dāng)著我準(zhǔn)備避開他的時候,也已經(jīng)行動了的時候,那小廝怔怔地跑到我跟前,面目有些猙獰,嘴里還說這污言穢語,道:“小娘子,昨天給你臉,你自己不要臉的,今天可不要怪我不客氣了?!?p>  我聽著這個聲音立馬想起來了,這小廝不正是昨天那潑皮嗎?哎,真是好巧不巧,怎么今日又碰到這個潑皮了呢?

  說時遲那時快,眼前人群頓時散去,我竟被一群潑皮包圍住了。我想:如果哥哥此時在這,怕是得嘲笑我了吧!也是,我竟被幾個不知好賴的潑皮給包圍住了。我先自嘲地?fù)u搖頭,也是嘲諷著他們,冷聲道:“我給你一個忠告,趕緊離開?!北M管我說話的語氣很是平緩,但是語氣的寒意不盡而顯。

  那小廝應(yīng)是平日狐假虎威慣了,倒也不怕,手指著我的腰間,嘲諷道:“小娘子,昨天還佩了一把劍,怎么今日不佩劍了,怕不是糊弄人了吧?白家小姐早就被譴到別處去了,今日怕是沒人幫你了吧!趕緊跟我們回去做少奶奶便罷了”

  我雖沒好臉色,別人卻是看不出來,因著一直都是這一個表情,且臉色是有些蒼白的。我道:“既如此……”剛說了這三個字,一群小廝人仰馬翻了,眼前的場景應(yīng)該是比躺尸好一點,那一群潑皮都在地上疼著打滾。正所謂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進(jìn)來,這可就怨不得我了。況且我極其給面子了,紛紛只斷了一只手或者是只斷了一只腳,而不是砍了他們的手和腳,何其平均,不傷他們性命。同武林其它的人相比,應(yīng)該算是相當(dāng)仁慈的了。

  現(xiàn)在的我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戾氣的,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說的便是我這樣的人了吧!

  哥哥曾經(jīng)說過:“阿寧,武功是用來保護(hù)自己的,要將武功練好,且要隱藏自己最厲害的招數(shù),這樣才能出其不意地制勝,保護(hù)自己?!彼晕抑挥昧藥渍胁辉趺锤呒壍恼惺?,但也只有我自己那么想,路人看到這場景,皆是一陣唏噓。他們雖不認(rèn)識我,卻都記住了這一日有一個穿著青衣的姑娘,武功何其厲害,教訓(xùn)了陳家的那一群潑皮。

  白雨薇發(fā)現(xiàn)阿寧沒有跟在她后面,然后回過頭來找阿寧,剛巧不巧,剛好看到這一幕,震驚極了。江湖上也沒有聽說江湖上有誰家的姑娘武功這般厲害的,果然是剛剛下山歷練來的了。白雨薇笑嘻嘻地看著阿寧,趕緊跑到阿寧的身邊站著,開玩笑道:“阿寧,若有一天我惹你煩心了,你可會這樣打我?”

  我看著白羽薇的笑臉,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道:“家兄曾告誡我,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何況白小姐于我可不只是一滴水的恩情?!蔽翌D了頓,接著道:“若真的有那么一天,自是我們決裂之時,沒必要暴打一頓?!敝皇菦]想到后來竟會一語成讖,而且竟會是那樣的方式,疼痛不已,不過這都是后話罷了。

  白雨薇聽到這話,心安了不少,隨手一撿,竟撿到了這里厲害的人物了,真是撿到寶了。白雨薇非常羨慕武功高強的人了,只是自己從小沒有人教,自己才只能是如今這個德行,自己暗暗地感嘆了一番用手拍了阿寧的手,笑嘻嘻地道:“你武功這么高,肯定能夠保護(hù)我的,怎么可能決裂呢?”

  白雨薇應(yīng)該不是一個擅長用劍的人,若是知道的話,依著我的武功,就白雨薇輕拍我手的動作,若是有劍的話,能將她的手削斷了。我暗暗地嘆了一口氣,幸虧我沒有這么大的戾氣,要不然白雨薇的手沒有削斷,也會被我拍斷的。我看著白雨薇,點了點頭,表示認(rèn)同這種話,然后,我與白雨薇便回了白府。因著我和白雨薇覺著都有些掃興,怎么平白無故地又遇到了那群無賴了。

  我和白雨薇剛踏進(jìn)家門,蓮心急忙忙地跑到我們面前,臉色有些不好,對著白雨薇道:“小姐,你們可算回來了,那陳府的人來了,說是小姐亂打人,告狀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白雨薇一聽到這話,立馬火大了,趕忙跑到前廳去了,看著廳堂坐著的那人,氣就不打一處來,白雨薇一直是無拘無束慣了,也沒有發(fā)現(xiàn)若此刻插話會有任何的不妥。白雨薇還沒進(jìn)大廳,看到那人立即吼道:“陳家小子,你可要臉不,大庭廣眾之下帶著一群小廝強搶民間女子,搶不過,被打了,還要說別人的不是,真是惡心?!?p>  那陳家小子一臉的潑皮無奈,連忙道:“你哪知眼睛看到我強搶民間女子了,你可不要倒打一耙。那個瘋女人見人就打,把我的人都打傷了,不得賠償醫(yī)藥費啊。”

  我感嘆,眼前的這人睜眼說瞎話的功夫倒真是厲害,也只能說明眼前的這人著實地不要臉。這人看起來也不過二十三四歲的模樣,同哥哥般大小,怎的這人竟這般無賴?

  白雨薇見識到了這種睜眼說瞎話的人了,內(nèi)心極為瞧不起這樣的人,斜眼一瞪,語氣頗為不屑,道:“這可是真不要臉了,睜眼說瞎話,懶得跟你扯,有本事去告官唄。”白雨薇說完這句話便拉著我走了,留下白家父母大眼瞪小眼。不過白家父母寵愛女兒已成了習(xí)慣,但也深知自家女兒不會是那種睜眼說瞎話的宵小之輩,立刻打發(fā)了陳家的人。

  事后我才曉得,白家父母聽到派往市集的人回報,大抵是弄清了來龍去脈,順勢拿出一家之主的派頭,打發(fā)了陳家小子。

  我聽到白雨薇的話,大抵弄清楚了,這白家和陳家是云衡鎮(zhèn)有名的世家大族。當(dāng)然,云衡鎮(zhèn)原先也不是很出名的地方,只是因著白雨薇與南家的姻親,這才讓這云衡鎮(zhèn)有了一些名氣罷了。有時候,可真是感嘆,這頂好的地方竟是因著一場姻緣才被世人熟知的。

  白家原先是比不上陳家的,后來白家無意之中救了武林之中的一個大族的當(dāng)家人,這倆家結(jié)為姻親,就是那人的兒子和白雨薇,并且昭告了天下。因此白家順勢成為云衡鎮(zhèn)的一大家族。而那陳家,只是在云衡鎮(zhèn)有些名氣,家中有錢,和黑白道都有些關(guān)系。放在外面,自是不足一提的。若是以前,在這里,無人敢在陳家面前放肆,后來白家崛起,多少有些不對頭,卻也是不敢惹,畢竟那世家大族放出話來,與白家作對,便是與南氏家族為敵。

  在回房的路上,我有些不好意思,問道:“白小姐,我是否惹麻煩了?”

  白小姐不以為然地道:“沒有你這個事,也會有別的事情,況且本來就是那潑皮的問題,看上你的美貌,想要強娶你,也不想已經(jīng)糟蹋了多少好姑娘。”

  我愣了愣神,感嘆陳潑皮竟已經(jīng)糟蹋了很多好姑娘,隨即問道:“首先,他又不了解我,為什么要娶我,別的姑娘也是強娶的?”

  白雨薇點了點頭,自家同陳家本來也沒有什么矛盾的,只是倆大家族在一個鎮(zhèn)上,多多少少有些不對頭罷了,這陳家小子這幾年來也有所收斂了,無奈地道:“沒辦法,那潑皮在這里挺有勢力的,我家也不能全然與之抗衡,平時就面子上過得去就行,這次竟跑到家門來了。”

  我啞然失笑,我瞧了許多這樣的戲本子,說的好聽是國泰民安,說的難聽點便是有錢能使鬼推磨罷了,哪有那么多不畏強權(quán)的姑娘呢。一抖米便能難倒英雄好漢,何況成為陳家的妾雖不能風(fēng)光無限,衣食無憂卻是正常不過的了。這世上貪圖榮華富貴的人多了去了。

  待吃完晚飯后,我便回客房休息了。我想著:我已經(jīng)在這里叨擾了二日了,正所謂事不過三,明天該向白府辭行,應(yīng)該要離開了。

  入夜后,我做了一個夢。夢里,想起與哥哥初見的時候,夢里的哥哥依舊溫柔。后來有一次我問哥哥,哥哥的名字是什么。哥哥顯得有些生氣,卻依舊溫柔道,哥哥的名字樸實無華,不必知道。怕是哥哥那時便已做好了與我分開的打算,并且讓我找不到他。

  我驚醒了,心想,怕是哥哥極其厭煩我了吧,不然怎會連名字也不舍得相告。其實我是一個極其具有自知之明的人,在當(dāng)年哥哥寵我到逆天的地步,我從未向哥哥提出什么要求,比如讓哥哥帶我出門玩,給我?guī)П呛J。他說的什么話我都會聽,比如練字習(xí)武,每天的湯藥。

  那時候我并未對一人如此依戀,只是常年沒有聊天的伙伴,一個人感到十分寂寞,即使有阿婆在。后來阿婆也走了,我倍感孤獨。一個人在院中,小黃也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時常自己獨自度過無數(shù)漫長的時光,數(shù)過很多的黑夜。

  后來哥哥為什么走了之后便不再回來了呢?難道是他發(fā)現(xiàn)我的小心思了嗎?是的,喜歡上自己的哥哥,這對世人來說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墒菍τ谖襾碚f,那是欣慰,我不想像以前一樣渾渾噩噩的過日子,心中沒有半分歡喜,而現(xiàn)在我有歡樂,盡管和眾多的傷心難過時光相比,那歡樂顯得微乎其微了。

  其實,我并沒有想找到哥哥,同他討要一個說法,我只是想在他不曾關(guān)注的角落看看他的臉罷了,后來覺得這也是一種奢望,只能在回憶中舔舐自己的傷口罷了。

  待到雞鳴聲起,便在院中習(xí)武,完善我新創(chuàng)建的劍招。一如昨天,白雨薇同我一起吃飯。待吃飯完畢后,我便向白雨薇辭行了,道:“白羽薇,我在這里已經(jīng)叨擾倆日,是時候該辭行了!”語氣平緩,生性清冷,說的便是此情此景了吧!

  白雨薇言辭懇切地挽留道:“阿寧,你確定不再留幾日了嗎?云衡鎮(zhèn)還有許多好吃的好玩了呢!我都還沒有帶你吃夠玩兒夠呢!”

  聽到白雨薇對我的挽留,我心生感激,白雨薇是我出了獨幽谷,第一個這么熱心腸的人了。我勉強笑著道:“白雨薇,我本是出來游山玩水的,已在這里逗留多日了,是時候去別的地方了。再說有緣自會相見,我們肯定會有相見的一天的?!?p>  白雨薇也明白沒有強留人的道理,也不便多做挽留,雖心中不舍,也是點了點頭。

  待向白家父母辭行后,我便離開了云衡鎮(zh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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