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二長老下令,兩名弟子拱手說道:“遵命!”
隨即兩人迅速將不省人事的雷凱抬了下去。
望著這名昔日耀武揚威的三品鍛器師,現(xiàn)在如此狼狽,葉家弟子的心里流露出一股戲謔之意。將雷凱扔進地牢里時,也不由自主的加大了力氣,將其狠狠的扔在昏暗臟亂的牢里。
在鍛造房工作的鍛器師,望見雷凱被抬走的場景,皆是產(chǎn)生了一絲不安。
一起工作這么長時間,他們對雷凱的事情當(dāng)然略知一二,之所以沒人揭發(fā),是因為雷凱給了他們一些好處。俗話說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軟,他們得到了封口費,自然就成了一條船上的人,于是就沒有了舉報的念頭。
葉牧寒筆直的站立在鍛造房門口,掃視著一個個默不作聲的鍛器師。他們目光躲閃,臉色皆是有些慌亂。
葉牧寒淡淡的說道:“你們和雷凱相處了一年的時間,他私吞葉家錢財?shù)氖虑槟銈儾豢赡懿恢?。但是,你們不用害怕,這件事情就當(dāng)做翻過去的一頁,我并不打算深究下去。從今以后,只要你們盡心盡力為葉家效力,葉家絕不會虧待你們。但若是再發(fā)現(xiàn)有人偷工減料,雷凱就是下場!”
葉牧寒清楚,若是他不這樣處理,而是一個個追查下去,恐怕所有的鍛器師都脫不了干系。如果把他們?nèi)紤吞幰环?,鍛造房就沒人干活了。
“明白!”壯漢們不約而同的答道。這些一品鍛器師的手里全都捏了一把冷汗,聽到葉牧寒不打算追究他們,這才松了一口氣,眼神里流露出感激之情。
為首的鍛器師抱拳說道:“多謝三少爺寬恕,我們?nèi)蘸蠖〞槿~家鞠躬盡瘁,盡心盡責(zé)!”
葉牧寒微微點頭,臉龐恢復(fù)平日里的古井不波,“希望如此。我最討厭的言而無信之人,不過若是你們說到做到,平日里表現(xiàn)優(yōu)異,獎賞自然也少不了你們?!?p> 所有壯漢連忙拱手,再次道謝:“三少爺放心,我等決心不負(fù)教誨!”
葉牧寒這種軟硬兼施的做法,直接讓他們徹底心服口服。畢竟他們都明白,葉牧寒對雷凱的重罰就是在殺雞儆猴,若是他們膽敢踏過雷池半步,恐怕就是下一個雷凱。
葉察望見這般情景,驚訝二字直接寫到了那種蒼老的臉龐上。葉牧寒年紀(jì)輕輕,處理起事情來,竟然如此老練。經(jīng)過他的這番整頓,整個鍛造房估計日后都會平安無事。
葉言更是看得目瞪口呆,雖說他對葉牧寒充滿不服,沒什么好感,但葉牧寒處理事情的手段,確實比他厲害百倍。
呆滯片刻,葉察終于緩過神來,面朝鍛造房里的壯漢,沉聲說道:“害群之馬已經(jīng)解決,你們繼續(xù)鍛造吧。葉家對奸惡之徒絕不姑息,希望你們以后不要再犯。”
叮囑一番之后,葉察轉(zhuǎn)身退出鍛造房,葉牧寒和葉言也跟著走了出去。
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葉牧寒不想表現(xiàn)得過于成熟,于是湊到葉察身旁,擔(dān)憂的問道:“二長老,這件事我處理得是否得當(dāng)?”
聽到葉牧寒試探的話語,葉察的嘴角一陣抽搐,這種做法何止是得當(dāng),簡直他嗎的就是模范!
不過這孩子還年輕,身為家族少爺,第一次在這么多人面前訓(xùn)話,心里緊張也是正常的。
想到這里,葉察輕笑著安慰道:“你處理得很好,若不是你今天發(fā)現(xiàn)雷凱這個混蛋偷工減料的勾當(dāng)。我們不知還要被他欺騙多久。”
葉牧寒輕聲說道:“二長老過譽了,葉家的生意如此衰落,我猜測那個三品鍛器師有很大問題,于是今日前來試探一番,沒想到他真的露出了馬腳?!?p> 仔細回味著剛才的情景,葉察混濁的眼球里涌出一抹疑惑,“牧寒,你怎么會對鍛造之術(shù)如此了解?你也是鍛器師嗎?”
聽到這個問話,身旁的葉言不屑的冷哼一聲。他當(dāng)然不相信葉牧寒是一位鍛器師,畢竟他們平日里都是一起在修煉學(xué)習(xí),根本就沒有鍛器師指導(dǎo)過他們。
“葉牧寒在鍛造之術(shù)方面的學(xué)問,肯定是在書籍上學(xué)習(xí)的?!比~言一邊走一邊陰陽怪氣的說道。
葉察眉頭一皺,疑惑的問道:“你少在這里信口開河。哪有學(xué)習(xí)鍛造之術(shù)的書籍,我怎么從來沒在藏經(jīng)閣里見過?”
別有意味的翻了個白眼,葉言撇嘴說道:“族長送的唄?!彼恼Z氣里是滿滿的憤憤不平。
“你!...”葉察知道他的兒子是在責(zé)怪族長偏心,但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因為好像只有這么一種解釋才能說的通。
這樣思索著,葉察用一種求證的眼神看向葉牧寒。后者不置可否的輕笑兩聲,似乎驗證了葉言的說法。
不過,葉天罡身為一個父親為自己的兒子提供更多資源,好像沒有什么錯誤,這樣做無可厚非。
葉牧寒沉默的樣子無疑讓葉言更加氣憤,甚至產(chǎn)生一種想要找族長討個說法的沖動,但瞥到葉察嚴(yán)厲的眼神,他只好氣惱的咬了咬牙,忍住蠢蠢欲動的心情。
“二長老,就此別過。”三人走到庭院里,葉牧寒告別二長老,隨即去找葉天罡匯報情況。
葉牧寒將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一遍之后,葉天罡在驚訝之余,臉龐上多了一絲憂慮。
“雷凱一直是葉家最高品階的鍛器師。商鋪里販賣的所有武器,都是由他領(lǐng)導(dǎo)的鍛器師隊伍鍛造而成。如今,雖說除掉了這個吃里扒外之徒,可是我們現(xiàn)有的鍛器師,仍然很難鍛造優(yōu)質(zhì)的高品階武器?!比~天罡一臉凝重的說道,“若是葉家造不出來高品階武器,無疑是對商鋪的生意雪上加霜啊。”
葉牧寒一邊聽著一邊微微點頭,思索片刻,出謀劃策道:“雷德城應(yīng)該有鍛器師協(xié)會的分部。去那里請來一個正牌的高級鍛器師如何?”
現(xiàn)在的葉牧寒,可謂是心有力而氣不足。雖說他前世是一名八品鍛器師,然而現(xiàn)在,他只是一名地級三重境的修真者。
鍛器師所需要的是念力,此時的葉牧寒,雖然擁有八品鍛器師的知識,但念力遠不及從前。
不過,他仍然可以鍛造一些四品以下的武器,但關(guān)鍵是,他沒有鍛器師的資格認(rèn)證,該怎么同別人解釋自己會鍛造術(shù)呢,總不能說自己是無師自通。
所以,他現(xiàn)在不能冒然出手。
葉天罡的嘴角噙著一絲苦笑,無奈的說道:“請一個鍛器師談何容易。雷德城的高級鍛器師,一個個趾高氣揚,我們這種小家族,除非出重金聘請,否則人家根本就不會放在眼里?!?p> 葉家當(dāng)初請來雷凱時,就是因為貪圖便宜,尋常的三品鍛器師比雷凱要求的工資起碼多上十倍。所以葉家才聘請雷凱,誰料到便宜沒好貨,雷凱不僅鍛造水平拙劣,人品也如此之差。但若是去聘請鍛器師協(xié)會里的高手,葉家很難負(fù)擔(dān)的起,這正是葉天罡為難之處。
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絲狡黠的亮光,葉牧寒淡淡的說道:“不如,讓我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