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欽嘴角彎起,低頭望著比自己矮大半個頭的姑娘,桃花眼里仿佛泛起漫天星河的漣漪,他將她柔若無骨的小手緊緊合在掌心,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
溫潤低沉又帶著些許誘惑的聲音道:“陳淵,你告訴這位姑娘,這樣才叫男女授受不親!”
簡雨顯然被美色迷了眼,此刻竟沒了反應。
陳淵瞧著這姑娘昂著頭,盯著自家相爺失神的樣子。
再次無語凝噎:“得,你們一個會撩,一個愿給撩,就別拉上我了行不行?求放過.......”
權欽看著剛才還伶牙俐齒挑釁自己的姑娘,此刻卻昂著一張俏臉,凝眸秋水,眼神切切的看著自己失神,嘴角的笑意又不自覺的加深幾分。
心中暗道:“今日一見,這姑娘怎么又美上了幾分,雪膚花貌,雙眸剪秋水,整個人如新月生暈,如花樹堆雪,環(huán)姿艷逸、顧盼生姿,真是越看越喜歡!”
某相爺也不自禁的看失了神。
望著“深情對視”的兩人,陳淵搖了搖頭,心想,不得不說這姑娘和相爺還真是般配,都是好看如神仙般的人物,此刻二人就這么安靜地深情凝望。
“當真如畫卷般,讓人賞心悅目呢!”這般想著,他不禁嘖嘖出聲。
聞聲簡雨終于回過神來,一反應過來,她就有些惱了,用力的想抽出自己的手。
權欽望著她羞紅的臉,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了,這姑娘連生氣都這么招人喜歡!
那他更不想放手了,于是某相爺不但不松手,反而加深力道,又把人家姑娘的小手攥的更緊了些。
完了之后,還不忘瞪了眼剛剛那個沒眼力勁,打破這寧靜美好畫面的不成器屬下一眼。
“放開,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簡雨虎著臉,用力的掙扎,想甩開他的手。
只是還沒等她抽出自己的手,月麟香的氣息逼近,整個人就被這香氣撲了個滿懷。
這下她也不敢再掙扎了,如雷擊般僵硬的被某相爺擁在懷中,后腦勺被他另一只大手按住,額頭抵靠在他的胸前一動不敢動,乖順的像只小貓。
權欽見她安靜不動,很是滿意。
大手穿過她的發(fā)絲,用手作梳一縷縷一絲絲,輕柔地幫她梳著發(fā),語氣溫柔低?。骸皠e動,早這樣聽話多好!”
簡雨滿心滿腦都縈繞著杜若和松木的香氣,有些無措,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怎么辦,有點挫敗呀?。∵@男人簡直就是她的克星,她日后得躲遠點才是。
現(xiàn)下他不放開自己,就自己這身手,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掉。
怎么辦?不如做小伏低裝柔弱吧,想到這里,她揚起好看的眉眼,狡黠一笑“看在我這么聽話的份上,相爺今日就放過我唄”聲音嬌的快滴出水來。
簡雨自己說完,都忍不住惡寒了下。
更別提一旁吃瓜的陳淵,簡直被這聲音擊的一身的雞皮疙瘩亂掉。
只是某相爺卻十分淡定的摸了摸懷里少女的頭,淺笑道:“看你表現(xiàn)!”眼神寵溺的像在撫摸自家的那只黑貓“丑丑”一樣。
黑貓丑丑是權欽養(yǎng)的一只寵物貓,通身玄黑色,毛色油光發(fā)亮,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尤為靈動好看。
陳淵腹誹:“相爺你的高冷禁欲都哪里去了,你現(xiàn)在這什么表情,簡直沒眼看呀!”
不過轉(zhuǎn)念他又意識到,自家相爺是不是要換寵物了,丑丑,你的貓生堪憂呀,今后自求多福吧。
權欽說完,攥著簡雨的那只手卻仍然沒有松開,他牽著她的手氣定神閑地往琴會的方向走去。
“你喜歡鳳仙花?”權欽邊走,邊淺笑問道。
冷不丁的問這么一句,簡雨被問的有些懵,頓了一下,回應道:“勉強算喜歡吧!”
然后就一路靜默,二人分花踏柳走來,好一對佳偶天成,權相爺嘴角的笑意就沒消下去過,而被他牽著的姑娘,臉上的顏色卻百般變幻精彩至極,有不情愿,也有女兒家的絲絲慌亂和嬌羞。
跟在后面不敢靠二人太近的陳淵,就這么一路欣賞著前面一對璧人的美好背影,在腦海里編排了各種畫本里的情節(jié)。
太子府里來來往往的下人看到他們,也是偷偷的投來艷羨的目光。
這讓簡雨更是想找個地洞鉆進去,眼看就快到琴會的地方,簡雨停下腳步不走了。
察覺到握在手心的芊芊玉手又要掙脫他,權欽眉頭皺了皺,也跟著停了下來,低頭眼神帶著嗔怪的盯著簡雨。
“琴會上人太多了,而且我今日有正事要辦,所以.........”簡雨眼神懇切,小心翼翼的試探提醒。
但是內(nèi)心卻有種想打死這位相爺?shù)臎_動:“登徒子,我們不熟,還不快放手!剛剛琴會上眼睛都恨不得長你身上的那些仕女們,看著就惹不起,我可不想成為眾矢之地,快放手........”
終于,手被放開,簡雨簡直要喜極而泣:“多謝相爺成全,您先請!”說完,簡雨做了個“請”狀。
她不想和他成雙入對的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里,還是讓他先走吧,自己隨后再過去。
她的這些小心思,權欽怎會不知道,索性人也抱了,手也牽了,權相爺此刻內(nèi)心很是熨貼,便都由著她。
一入會場,簡雨發(fā)現(xiàn)珠頌姐姐不在,瞬間有那么一絲絲慌亂:“珠頌姐姐去哪里了呢?”
此刻已有陸陸續(xù)續(xù)給太子獻樂的人,琴聲婉轉(zhuǎn)悠揚。
簡雨內(nèi)心思量一二,覺得自己應該出手了,珠頌不在,她也不知道發(fā)生何事,還是早點脫身為好。
待前面一曲《秋鴻》結束,簡雨便喚出“未來小姐”。
“簡予,該你上場了!”
眾人視線里就瞧見一身紅衣似火的女子,抱著一把月吟古琴,正如池中的那朵紅蓮,隨風搖曳生姿,步態(tài)輕盈飄逸,裊裊婷婷,一步一生蓮地走近。
就在所有人都看失了神的時候,琴聲悠然響起,時而清脆如黃鶯出谷清脆婉轉(zhuǎn);時而急越如山泉過隙潺潺淙淙;時而舒緩如雨落竹林寧靜悠長;時而低回淺吟如夏夜的穿堂風,沁人心脾。
就在眾人都沉醉其中,琴聲漸漸的如潮水般四溢開去,充盈在太子府后花園的每個角落,空靈婉轉(zhuǎn),像黑夜里亮出的一輪明月讓人靜謐美好,就連樹上的鳥兒此刻都忘記了鳴啼,立在枝頭安靜地聆聽。
一曲畢,眾人還沉浸在動人的旋律中沒有出來。
紅衣女子勾唇淺笑起身,優(yōu)雅地收起琴,恭敬的向太子和眾人行了個禮后,轉(zhuǎn)身施施然地離去。
待太子和眾人回過神來,她以悄然走遠。
陳淵看著太子和眾人失落的眼神,搖了搖頭,隨即又看向自家相爺,自家相爺此刻倒是異常淡定的低頭喝茶,神情淡漠非常。
陳淵此刻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幾個字“被偏愛的永遠有恃無恐!”他家相爺此刻應該就是這種“有恃無恐”的心情。
回程的馬車里,簡雨問未來小姐,為什么彈完就走,不留下來和太子交流下嗎?
未來小姐傲嬌的說,這是她的“灰姑娘戰(zhàn)略”撩完就走,然后留個能尋到自己的物件。
讓簡雨放心,太子會自己尋來的。
是了,果然沒過幾日太子就尋去了南煙樓,只是太子見的那位女子不是簡雨,而是珠頌找來的一個和簡雨身形、聲音、相貌都極為相似的女人,特別是那雙眼睛,簡直可以以假亂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