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實(shí)名罵人
做什么?
白染魚抓住呂岫沨冰冷的手貼在他的胸口,深深地按下去:“你真的覺得我不該對你這樣好?”
怦然的心跳和熾熱的溫度從掌心傳來,呂岫沨猛地甩開他的手道:“正是!我是生意人,也是石心之人,公子敬我一分,我還你一分,但若公子給得太多,我怕還不起?!?p> “我也沒有想讓你給我什么……我只是……”白染魚本就心亂,被她說得更語無倫次了。
呂岫沨淡淡道:“你只是習(xí)慣了憐香惜玉,想當(dāng)然地對我好,對嗎?”
白染魚直覺她這句話哪里不對,卻不知從何反駁。
“公子想做什么,喜歡什么,我管不著也攔不住,但是我丑話說在前頭——”
呂岫沨深吸一口氣,一口氣道:“我不喜歡你,不喜歡你放浪無禮,不喜歡你魯莽沖動(dòng),不喜歡你游手好閑……”
白染魚的爹都沒這樣直白地?cái)?shù)落過他,他氣得口不擇言:“呂岫沨你是不是有?。 ?p> “我是有病,所以才更不想你因此同情我,可憐我?!?p> “誰說我可憐你了!”
“那是什么?”
“我……我是……”
“公子不必說了,我很感激你不只是因?yàn)橘u身契才留下來幫我,可有些話還是說清楚為好。我是病人,你那些多余的感情,得不到任何回應(yīng)?!?p> 她必須讓他知道,他做什么都是無望,她是病人,不要指望一個(gè)病人,能報(bào)以相同的感情。
“我既不是你平時(shí)遇見的那些姑娘,也不是平王,既心無波瀾,那我便不能裝作毫不知情,享用你的感情?!?p> 她是石心沒錯(cuò),但她不是無心,更不是冷血。
白染魚瞪著她:“我還什么都沒說,就被你拒絕了,你的心是有多狠啊?”
呂岫沨默然不語,她寧愿他覺得自己心狠,也不想讓他在自己身上浪費(fèi)時(shí)間。
不料白染魚頓了頓,壞笑著:“你說這些話,就不怕我氣得立刻撂挑子不干了?”
“你這樣喜歡做菜,不會(huì)半途而廢?!眳吾稕h倔強(qiáng)地?fù)P起臉,她知道他不再是最初那個(gè)覺得自己委屈,隨時(shí)準(zhǔn)備跑路的白染魚。
白染魚輕嘆一聲,原來自己的命門早就被她掐得死死的。
他低下頭在她唇上輕輕一啄,然后不由分說一把將她推出門去,哐啷一聲合上門。
呂岫沨整個(gè)愣在門外,這是唱得哪一出?
“白公子……”
“你走吧,讓我一個(gè)人靜一靜?!?p> 呂岫沨聞言放下推門的手:“下次再敢偷襲我,小心我打腫你的嘴?!?p> 最后這句,白染魚可以斷言她是認(rèn)真的,絕對說得出做得到。
只是那樣?jì)善G的朱唇放在眼前不親,也太難為人了吧?坐懷不亂如何配得上他的風(fēng)流紈绔之名?
等他再度打開門,呂岫沨已經(jīng)走了,門前還殘余著她的脂粉香和他送她的蜜桃茶香,似有若無,不肯散盡。
這個(gè)傻姑娘,始終不讓他把“喜歡”說出口,她不承認(rèn),也不接受他會(huì)喜歡她。
白染魚失落地靠著門慢慢坐了下來,她阻止他說出口,他為什么就真的說不出來?他自己也沒有勇氣嗎?
想起剛剛嵐嵐姐抱著他哭訴她和平王的孽債,便越發(fā)明白呂岫沨和別人不一樣。
她隱約知道他的心意,沒有冷嘲熱諷地糟蹋,也沒有假裝不知地享用,而是笨拙地勸解他,讓他放棄。
很想找個(gè)人聊一聊呂岫沨,可是游子休又會(huì)嘲笑他,嵐嵐姐才剛走,于是腦海里不期然浮現(xiàn)那個(gè)和他一樣愛笑的女子的模樣。
“娘,你覺得她怎么樣?”
他望著月亮,喃喃自語。
“我覺得她好極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