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楚國誕生之初,這就是一個以刀劍聞名于世的國家,也正因如此,楚國擁有二十三國最多最為強大的武士,整個國家盛行習武之風。
楚國每年的宗門武考,都算得是楚國的大事,皇城武斗的擂臺,不僅僅可供世家貴族子弟觀摩,更是吸引著無數(shù)中川好武的群眾。
而今年的武考,就更是空前盛大了。由于太子之位的緣故,整個中川的世家大族都匯聚到了這個武斗場地,至于群眾,就更是熱情高漲了,也正是如此,幾乎每個武斗擂臺的邊緣都擠滿了人,場景蔚為壯觀。
楚驚天身著龍袍,頭戴金冠,立于武斗場上方的高臺上,看著下方人山人海的場景,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霧國,山海國,還有天圣之地的貴客都到了嗎?”楚驚天面色威儀的朝一旁一個身著紫衣的太監(jiān)問道。
“回帝下,山海國的人已經(jīng)到了,正在武斗場自行觀摩。霧國和天圣之地的人,我們派去接送的人都沒有碰到?!碧O(jiān)稟報道。
“那他們應該是喬莊直接進城了?!背@天面色平靜,似是早有預料,“霧國的人,一向神秘,畢竟是那樣的生存條件。至于圣地的人,一向如此,骨子里就看不起任何人,不必管他們,招呼好山海國的人就行了。等我四宗招考結束,天南域再招人的時候,他們自然會出來?!?p> “是,帝下。”太監(jiān)回復一聲,便自覺退下。
“國師,你怎么看?!贝O(jiān)走后,楚驚天轉(zhuǎn)過身形,朝著一位身著紅色法袍,身形微胖,頭發(fā)呈深灰色的老者問道。
“帝下你不是已經(jīng)決定了嗎,又何必問我?”天幕微笑道,“想要壯楚國之威,中川的天驕必定要戰(zhàn)勝天南域所要招攬的所有人。難道帝下你對自己的國家沒有信心嗎?”
“我只是想讓三圣之地明白,他們立下所謂的九域,不過是個笑話?!背@天冷哼一聲,“此次宗門招考的前百,必須全部給我進行一次天南域舉辦的招考。這前百里面,誰的勢拿的成績最好,我便封誰為太子?!?p> “若是成績都不好呢?”天幕開玩笑道。
“那他們只好等到我死之后了。”楚驚天冷漠道,“我楚國不需要廢物為王?!?p> “唉,帝下何不早點跟他們說明白呢?”天幕嘆息一聲,“不然我那徒弟何至于被襲殺呢?若不是游風當時湊巧出行,你那六公主說不準就死了。”
“死了便死了吧?!背@天冷笑,不帶一絲感情道,“沒有在這世道生存的本領,就是武功再好,天賦再高,也是弱者。他們這么做,也是幫我清理一些廢物。”
“你的性格還是這樣。”天幕開口道,“太冷酷了?!?p> “世界本身就是這樣殘酷?!背@天森然道,“我別無選擇,楚國亦如是。九域的招考近年來范圍已經(jīng)是越來越大了,不僅是二十三大國,小國也納入了他們招考的范圍?!?p> “帝下的意思是?”天幕的腦海中閃過一絲可怕的念頭。
“沒有人能遏制自己的野心,圣地也一樣,世界一直都是這樣被推動著前進的。”楚驚天語氣冰冷,神色中確是夾雜有一絲興奮,“點燃戰(zhàn)火的世界是什么樣的?想想倒是頗為有趣?!?p> 聽了楚驚天的話,天幕笑笑,默默搖了搖頭,不再回話。
高臺之下,隨著一聲高呼,武斗開始。
塵荒依然是一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書生衣服,但此時此刻,卻已是眾人目光的中的焦點,雖不及那天驕皇子萬眾矚目,卻也是引來無數(shù)人看熱鬧。
“他就是游風大人的徒弟吧?!?p> “聽說他是戰(zhàn)陣頭名,昨天一張紙就把二皇子逼退了?!?p> 塵荒面色平靜的站在屬于自己對戰(zhàn)的擂臺下,聽著周圍人的議論之聲,沉默的等待著自己的第一場戰(zhàn)斗。
“第一戰(zhàn),塵荒對陣周博。”
裁判在臺上念起名字,二人上臺。
“你好!塵兄,久仰大名,請多指教?!敝灰娨欢畞須q的男子腰佩一把深藍劍鞘,朝著塵荒拱手笑道。
“誰派你來的?!眽m荒走上臺前,面無表情,用只有二人聽得到的聲音說道。
“我不大聽得懂塵兄的話?!敝懿┪⑿χ?,拔出腰間長劍,“請多指教。”
見周博不愿回答,塵荒嘆息一聲,也不再回話,他知道,這個人想殺自己。對于一個人是否有殺意,他從來不會懷疑自己的判斷。
不惜我命,那我又何必惜你命呢?
塵荒眼中寒光一閃,長劍破鞘,一道黑色劍芒驟然閃出,裹雜著塵荒濃烈的殺伐之氣,直劈那周博面門。
周博忽然一愣,似是沒有料到塵荒出手便是殺招,連忙出招對敵。
“烈陽斬!”
周博一聲高喝,只見他那泛白的劍刃漸漸燃成通紅之色,一道絢麗的火焰裹雜其上,長劍斬出,徑直迎上塵荒那黑色的劍光。
“初識天下,我的天!擂臺戰(zhàn)第一戰(zhàn)就是初識天下的戰(zhàn)斗嗎?”
“不,那塵荒雖然劍中帶氣,卻是沒有能夠具體成形,應是還沒有到初識天下。”
“未到初識天下就能揮出這么強的劍氣嗎?也太恐怖了吧?!?p> 一時之間,擂臺之下,議論分分。在就在此刻,塵荒深黑的劍刃已然迎上了周博劍招,但接下來,另所有人愕然的一幕出現(xiàn)了。
只見塵荒那黑劍好似無堅不摧,竟是斬碎了周博迎擊的劍刃,將那絢爛的火焰瞬間吞噬殆盡,宛如猛獸咽食。
“住手!”就在此時,裁判赫然出聲,躍出身形。塵荒那劍中的殺意,他怎么看不出來。擂臺比武,雖然也出現(xiàn)過意外死人的狀況,但像塵荒這么明目張膽要取人性命的事故,裁判是必須要插手的。
但塵荒那裹雜無盡殺意的黑劍,卻是太快!就是初識巔峰的人插手,又怎么可能攔下。
“嗞啦!”
望著那迎面而來的黑劍,周博只覺得衣衫碎裂,鮮血順著胸口留了下來,他的腦海中已然滿是絕望之意。
就這樣死了嗎?周博內(nèi)心滿是不甘。但當他望向胸口的位置時,卻發(fā)現(xiàn)塵荒并沒有把自己斬死,而是用劍從他的胸口到腹部的位置劃出了一條細長的血痕。
“不甘嗎?”塵荒劍斬于地,隨后神色平靜道,“你覺得,死亡有意思嗎?”
“謝謝?!蓖鴫m荒那張十四五歲的面孔,周博竟是沒有察覺的掉落了幾滴淚水,隨后雙膝跪地,“我輸了。”
“是誰派你來的。”塵荒繼續(xù)問。
“三皇子?!敝懿┑吐暣鸬溃藭r的他,已然失去了全部的尊嚴。
塵荒收回黑色游龍劍,反身走去,找到之前那正準備插手,此時卻是一臉愕然的裁判平淡道:“他輸了?!?p> 驟然間,臺地一片嘩然。
這是何等的實力!只一劍,一劍就將初識天下的武者擊潰,塵荒之名,必在今日后傳遍皇城,列為天驕。
“咳咳,我宣布,此局,塵荒勝!”裁判見塵荒沒有殺人,趕忙清清了嗓子,宣布了第一場比賽的結果。
片刻,臺下一片歡呼。
這就是楚國,永遠崇尚武者的世界。
“真笨,為什么不把他殺了呢?”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留著馬尾辮的女孩站在臺下,看完了塵荒的武斗,撇了撇嘴,隨后拽著一旁一個破衣爛衫,腰間一個黃色酒葫蘆,頭頂圓帽快要把眼睛遮住的老道士搖晃著說道,“師傅,你說是不是啊?!?p> “女孩子家,整天殺殺殺的,也不知道是哪學的?!崩系朗客夼_上的塵荒說道。
“不都是師傅你教的嗎?”女孩翻了個白眼。
“那我教你幫我洗衣做飯,你咋就沒會呢?”老道士發(fā)出“切”的一聲,倒像是小孩脾氣。
“這年輕人比你還小,入氣未久,卻是一身濃厚的殺伐之氣,對劍的掌控亦是如此精妙,也不知道師傅是哪位?”老道士嘖嘖稱奇,隨后習慣性的系下腰間的酒葫蘆,喝了一口酒。
“一身殺伐之氣,還不敢殺人,膽小鬼?!迸⒉恍嫉恼f道。
“人行于世,生而不同,誰又真的是為殺而殺呢?”道士嘆息道,“不殺是仇,殺還是仇,仇還更深,倒不如留得一命。”
“可是,師傅,你不是說過,別人想殺我,我就一定要殺了他嗎?”女孩眨了眨眼。
“笨蛋,那是在沒人的情況下,人多的情況下你不是找死嗎?”老道士拿著酒葫蘆敲了敲女孩的腦袋,“學藝不精,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