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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公主過于作

018章 誰是幕后黑手?

重生之公主過于作 巫垠 4855 2020-10-26 19:48:50

  營地皇帳,氣氛凝重肅穆。

  外間跪著一眾世家子弟,皆是十五六歲,臉色蒼白,看見自家父兄被那白面內(nèi)侍總管領來,雖有心上前,可一想到皇帳里的情況未明,便也忍耐下來,與他們一同等在了帳外。

  帳內(nèi),氣氛更是緊張冷凝。

  床榻上,步晏林衣袍帶血,斷箭被取了出來放在一邊托盤里,他閉著眼睛,昏迷中眉頭都緊緊皺著,額頭冷汗涔涔。

  幾位隨行御醫(yī)圍在床榻前診脈,查看傷口,不時給步晏林擦拭額頭,不時低語幾句。

  步晏林肩上的斷箭已經(jīng)取出來了,血花翻濺,肩頭肌膚烏黑一片,顯然箭頭上簇著毒。

  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穿著皇家御聘的醫(yī)官之首才能穿的正品赤服,頭戴烏冠,眼睛里頭都是長者的睿智。

  他手捏骨針,從容的扎在步晏林身體的各處穴道上。

  幾位隨行御醫(yī)都在給他打下手。

  宮婢內(nèi)侍們端著血水盆子一圈圈的輪換,鼻息里全是帶著毒的血腥氣。

  床榻邊擺放著一道屏風隔簾,正對著帳門,鳳帝就坐在雕龍盤鳳榻上,衣衫微亂,面目沉著,有一下沒一下的轉(zhuǎn)著大拇指上的扳指,絲毫看不出在想什么。

  底頭跪著鳳當歸,鳳安來鳳明來以及鳳延姝,都低著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大氣不敢出。

  尤其是鳳延姝,形象不算好,一身禾青騎裝都沾染了泥土,有些凌亂,發(fā)髻上的冠帶也偏了,半吊在一邊,眼神空洞洞的望向屏風里面。

  氣氛僵持,鳳帝不言語,誰都不敢先開口說話。

  這時候,內(nèi)侍總管安在來撩開帳簾,抱著拂塵走了進來。

  “陛下?!?p>  他正要開口,就見鳳帝一擺手,自坐榻上大步走了下來,向屏風后轉(zhuǎn)過來的赤服老者問道,“人可無礙?”

  老者端著一方托盤,微微躬身道,“稟陛下,幸而救治及時,毒素未侵入腑臟,步侯爺已無大礙了,現(xiàn)在只是昏睡,很快就能醒。”

  鳳帝松口氣,忙扶起了他,臉上總算有了絲笑容,“有楚老此言,朕就放心了?!?p>  “雖然無礙,但步侯爺肩頭那一箭,致失血過多,還是需要開方子吃藥,好好修養(yǎng)一陣子的?!?p>  老者把托盤遞了上來,余光掃了一眼跪著的當朝太子一眼,沒說什么,含笑告退。

  這一位不是別人,正是鳳還朝嘴里一直念叨著想找人套麻袋揍上一頓的楚老。

  “那請楚老先行罷。”

  鳳帝頷首,視線從托盤里沾血箭頭上的篆刻停了停,慢慢在跪了在地毯上的四位兒女身上轉(zhuǎn)悠一圈,最后落定于金冠青袍的鳳當歸身上。

  “太子,你有想說的嗎?”

  鳳當歸一怔,沒明白過來。

  鳳帝朝安在來示意了一下。

  安在來就別著拂塵,把托盤端起來,來到了鳳當歸跟前,蹲下遞到他面前。

  托盤上,是一箭頭。

  一看到箭頭上連血跡都遮掩不住的‘東’字小篆,鳳當歸眼前就一黑,大腦空白,捏在手里的花枝輕顫。

  這種印刻獨一無二,只屬于他的東宮衛(wèi),但怎么可能。

  “父皇,父皇兒臣沒有——”

  他想要辯解,但一張口又不知道該如何說,難道要說這箭頭不是東宮衛(wèi)的?還是說自己沒有任何謀害當今天子的想法?

  證據(jù)都擺在這里了。

  飛來橫禍,事出突然,但他并不傻,一瞬就明白過來這是一個針對他的圈套,對方就是沖著他,或者說,沖著他的太子之位來的。

  是誰?!

  “太子怎么停了?”

  鳳帝端坐于榻上,目光淡淡掃過來,面無表情的,看不出喜怒,全無之前在鳳翎殿里的慈父模樣,而是自然而然帶著帝王的森嚴審視。

  這一刻,他們是君臣,而非父子。

  鳳當歸攥緊了花枝深深拜服,頭磕在地毯上,是沉悶的聲響。

  “父皇,兒臣……無可辯駁,但兒臣絕無傷害父皇的半點心思,還請父皇,明察!”

  鳳帝深深望他手里的花枝幾眼,再一招手,“修一,進來?!?p>  禁衛(wèi)軍統(tǒng)領撩開帳簾進來,一身漆墨甲胄,銅具覆面,卸了兵刃,跪伏在鳳帝腳下。

  “陛下,臣有罪。”

  “罪不罪的之后再論,朕先問你,刺客可抓到了?”

  “已經(jīng)抓到,共十二人,可就在剛剛?cè)甲员M了,是臣疏忽,請陛下責罰?!?p>  也就是說,死無對證。

  “不過?!毙抟豢戳搜垲~頭都磕紅了的鳳當歸,聲色沒有絲毫起伏道,“這些刺客確實都穿著東宮衛(wèi)的內(nèi)甲?!?p>  鳳當歸一剎慘白了臉,不敢去想后果。

  就是他身后的鳳明來鳳安來都駭然一驚,齊齊失色。

  卻聽修一繼續(xù)道,“但屬下扒了刺客的衣物,更是請來法刑司的驗尸官重新仔細檢查了一遍,在其耳后都發(fā)現(xiàn)了被洗掉不久的奴印,已經(jīng)確認,是南齊死士角斗場的斗奴?!?p>  “南齊?”

  鳳帝一下子抓住了關鍵詞,俊眉深蹙,有一下沒一下的轉(zhuǎn)著手中的玉扳指。

  修一點頭,又讓自己身后的親衛(wèi)端上來一方托盤,揭開蓋在上面的紅布,赫然露出染血的,帶著印記皮膚的左耳來,正好十二只。

  鳳帝面色不變,端坐于榻上。

  安在來一揮拂塵,凈了手上前驗看,一會兒后朝鳳帝點頭,“是十二只,每個都有印記?!?p>  讓親衛(wèi)收好物證,修一接著道,“不止如此,屬下還在隨軍的東宮衛(wèi)之中,發(fā)現(xiàn)少了一人,連帶著隨身裝備的箭筒也丟失了,尸身今天在青臺附近的暗渠找到,若不是仔細搜尋,還真就給忽視了,屬下領人趕到的時候,此人尸身已經(jīng)到了暗渠盡頭,只差稍許就流入了暗河,若真如此,只怕就再也找不到這一死證了?!?p>  “真是好一招瞞天過海,死無對證!”

  鳳帝冷冷笑了一聲,又看向跪伏的鳳當歸,“太子,你來說說,其中緣由?!?p>  此情此景,鳳當歸總算明白過來,知曉是先有步晏林挺身而出擋箭,后有修一行事滴水不漏,父皇無礙之下,才有了他為自己辯駁的可能,不禁一陣后怕,背脊都被冷汗浸透了。

  他直起腰背,緩慢道出心中猜疑,“是有人冒充東宮衛(wèi),借行刺之名,妄圖把謀害君上的罪責推給兒臣?”

  鳳帝點點頭,眼底流露輕微的贊許,“還有呢?”

  “還有……”鳳當歸想了想,“如楚老所言,舅舅中的毒并不深,顯然是對方行刺是假,嫁禍東宮是真,因為只有父皇無恙,才能懲治東宮衛(wèi),更可能由此廢……儲?!?p>  說完鳳當歸就愣了一下,隨即覺出謀劃此次事件的背后之人心思之狠毒,這一招離間計用得直擊要害。

  只要差一步,他就真的辨無可辨了。

  在他身后,鳳明來鳳安來這對雙胞胎兄弟都是臉色難看,尤其聽到“廢儲”二字。

  齊齊身體一顫,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睛里看出了驚懼。

  雖說他們二人一個風流浪蕩,一個孤僻木訥,但都是心思通透的人物,怎么聽不出來這兩個字背后的詭譎云涌。

  父皇膝下三位公主,三位皇子,一旦父皇確認幕后黑手一切行為都只是為了“廢儲”,那最直接的受益者不就是他們兄弟二人?也就是最有可能加害太子的真兇!!

  可他們兩個對視后知道彼此所思所想,絕非設計謀劃過刺殺,那么問題就來了,既然不是他們兩個,那能因為“廢儲”得益的人到底還有誰呢?

  還有最讓他們兩個擔心的是,刺客居然出自南齊!還是南齊特有的斗奴!

  那豈不是要牽扯上他們母妃,齊妃?

  而因為被步晏林中箭推開滾落草叢一身狼狽,受了驚嚇的鳳延姝更是不可置信,她望向鳳帝,眼眶泛紅,緊咬著唇瓣就是不肯落下淚來。

  這場刺殺從頭到尾她都懵懵怔怔,不在狀態(tài),可廢儲她聽得懂,南齊也聽得懂,知道代表著什么。

  鳳帝把一眾人的表情神態(tài)看在眼里,才接著開口,聲音鏗鏘,自有沉著冷靜的力度。

  “此事卻如太子所言,若朕有事,太子自然戴罪,可太子還漏說了一點,就是哪怕朕無事,清查之下,必會牽涉到安來明來,還有齊妃,甚至是南齊都脫不了干系,如此,兄弟反目鬩墻,夫婦離心離德,若無國舅為朕擋這一箭,朕若有心牽連,那鳳朝與南齊的交戰(zhàn),就在不遠了!”

  一箭四雕,確是無雙的計謀。

  但這件事瞞不了,帝王遇刺,是動搖國本的大事,那些等在帳外的朝臣王公就等著鳳帝出去,徹查此事,給他們個說法,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

  可行刺者畢竟與南齊有關,這就不得不慎重了。

  鳳帝轉(zhuǎn)著玉扳指,揮手道,“也別跪著了,都起身罷,安在來,你讓宮人帶五公主去她帳里重新梳妝更衣一番,再請楚老過去看看,方才獵場里事發(fā)突然,她也受驚不小,該是好好休息,恢復精神體力。”

  “謝父皇。”

  “遵。”

  安在來躬身,帶了驚魂未定的鳳延姝出去。

  一同出去的還有修一以及他的親衛(wèi)。

  “還有你們幾個,稍候見著你們母后母妃了,言語之間都收斂著些,要是嚇著她們了,朕有你們好看?!?p>  “遵?!?p>  鳳當歸三兄弟紛紛應聲,鳳當歸更是那截花枝仔細收好,攏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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