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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九鎖

第二章

游九鎖 魚薏晚 2885 2020-02-06 11:10:22

  清州跟招提寺相距甚遠(yuǎn),這個月月中的招生是今年唯一的一次,所以只能提前半個月出發(fā)。

  泮官學(xué)院能夠揚名九牧,自然有它的過人之處。

  在路上,王靖之也給季堯惡補了很多有關(guān)泮官學(xué)院乃至九牧的事。

  九牧是人給這片大地的稱呼,九牧上有三種族類,分別是:人,魔,妖,相對應(yīng)的有靈修,魔修跟妖。

  在這片土地上,人對神靈有了向往,所以有了靈修,可人類歷經(jīng)千百年的修煉,仍舊還是無人能夠達(dá)到神的境界;另一些修煉的人,因為心術(shù)不正,墮入魔道,便成為魔修。

  自古正邪不兩立,泮官學(xué)院乃是培養(yǎng)正道修靈人士的地方,而遠(yuǎn)在蠻瘴之地的案螢宮中聚集了為正道之人所不齒的魔修,千百年來,泮官學(xué)院與案螢宮勢如水火。

  而妖一類,是九牧最為特別的存在,他們的血液里有最為接近神的血脈,無分善惡,也最為神秘,傳說他們居住在有妖獸庇佑的中州,極少踏及人類的地盤,人類也難以踏足中州。

  “不過,學(xué)院里有一位老師,名為烏蠻,聽說,這位烏蠻老師便是妖族的人?!?p>  烏蠻,妖族。

  “學(xué)院里還有哪幾位老師?”聽王靖之一番介紹下來,季堯?qū)π揿`一事頗感興趣。

  “學(xué)院里有三位大人物,一位是院長浮臨,另一位是副院長攬溪,還有一位就是剛才說的烏蠻老師?!睋?jù)王靖之所知,院長浮臨數(shù)百年前力戰(zhàn)案螢宮,聯(lián)合妖一族封印了當(dāng)時案螢宮宮主頤和魔君,大敗修魔人,案螢宮元氣大傷,又蟄伏了好些年,但是近期,修魔人的活動又開始有些頻繁了。

  季堯不解,浮臨既然能夠打敗案螢宮,當(dāng)初何不將他們連根拔起,反而留到今日埋下禍端。

  王靖之知道季堯在想什么,“頤和魔君也不是吃素的,當(dāng)初雖說是我們勝了,可我們自己也是死傷慘重?!?p>  不過話說回來,學(xué)院里最為神秘之人,并不是傳說來自妖族的烏蠻,也不是院長大人,而是來歷不明的副院長攬溪。

  “副院長極少露面,我們這些普通弟子是很難見到他的?!?p>  “那…學(xué)院的招生,副院長也不去?”

  王靖之撓了撓頭,“副院長已經(jīng)多年沒有收徒了,這次的招生大會估計他也不會去的?!?p>  此次招生大會面向整個九牧,出入清州城的馬車中不乏達(dá)官顯貴。

  據(jù)說清州城的大小姐宣青也會來參加今年的招生大會,以清州城城主對他女兒的寶貝程度,此次清州城的戒備十分森嚴(yán),不過好在王靖之拿著泮官學(xué)院的記名牌,二人才免去一番搜查。

  泮官學(xué)院于午時時分開始招生大會,時候還未到,院中便已站滿了人。

  季堯立于院中,身著一件雪白的直襟長袍,腰束白墮流云的寬腰帶,腰帶上只掛了一塊玉質(zhì)極佳的墨玉,形狀看似粗糙卻古樸沉郁。烏發(fā)只用一根發(fā)帶隨意綁著,沒有束冠也沒有插簪,神情冷漠,他長得極好,就算衣著簡單也引得院中的姑娘們頻頻側(cè)目,王靖之覺得如果忽略他手中拿著的…芹菜和大包小包的東西的話,院內(nèi)的少女會更加興奮。

  “譚姑娘,對你可真好?!?p>  季堯頗為無奈地看著手上的一堆東西,但笑著對王靖之說,“是,她確實對我很好?!?p>  “他笑了!他笑了!”不遠(yuǎn)處的一個女子雀躍地看著季堯,不過聲音大了些,引得院中好些人看了過來,她有些羞澀,再望向季堯時,他已經(jīng)恢復(fù)成面無表情的模樣,女子默默的嘆了口氣,有些失望。

  從剛才一踏進院里她就注意到儀表不凡的季堯了,不過他好似對周圍的一切都很冷淡,但是他笑起來很是溫柔的啊。

  這女子生得十分可愛,因剛才的窘迫又添了幾分水靈,院中好些男弟子也在偷偷看她,王靖之也忍不住瞧了她幾眼。

  只是下一秒,眾人的目光便被門口的那抹身影吸引了去。

  一襲紅衣張揚奪目,頭發(fā)綰了個飛天髻,肌膚勝雪,嬌美無匹,容色絕麗,不可逼視,來人年紀(jì)雖幼,卻又容色清麗、氣度高雅。

  “宣青小姐,是宣青小姐來了!”院中的男弟子都沸騰了。

  季堯只是看了宣青一眼便撇開了眼,清州城的大小姐確實風(fēng)姿綽約,只是在他心里,還是招提寺那人不落俗套,古靈精怪。不過,宣青身邊那個男人,卻莫名讓他有種熟悉的感覺。

  王靖之心領(lǐng)神會:“宣青身邊那個是院長的直系弟子,去年招生大會的榜首,沈晏溫。”

  沈家與宣家有聯(lián)姻關(guān)系,沈晏溫跟宣青又是青梅竹馬,二人的婚事是板上釘釘?shù)氖拢手灰獙杉移渲幸患矣兴私獾?,都知道他倆的事,所以院中的弟子再怎么青睞二人,也只有羨慕的份。

  季堯在打量沈晏溫的同時,對方也在審視著他,在沈晏溫看來,季堯應(yīng)該是這院中唯一足以與他匹敵之人,至少他所展現(xiàn)出來的,是常人所沒有的。

  破天荒地他朝季堯點了下頭,王靖之驚得下巴都要掉了,“云深兄弟,你認(rèn)識沈晏溫?”

  季堯搖頭,“不曾見過。”

  “那真是奇了怪了…”王靖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就在王靖之正郁悶著的時候,學(xué)院的鐘樓響起三聲古樸醇厚的鐘聲,霎時間,所有人都低頭行禮。季堯只覺得一股松木的氣息從自己身邊掠過,再抬頭,一位仙風(fēng)道骨的老者,與一位英姿颯爽的女子便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如不出所料,來人便是院長浮臨與老師烏蠻。

  照往常的慣例,每年招生大會的榜首便可拜入浮臨門下,成為學(xué)院的直系弟子,原本二三名分別拜入攬溪與烏蠻門下,不過攬溪多年未收徒,所以二三名近年來便歸于烏蠻門下。

  前三甲是學(xué)院最吃香的,歷年來的招生大會眾人為了能拜入師門,爭得頭破血流,競爭十分激烈。

  每年的試題都是三位老師輪流出的,算算今年,應(yīng)是輪到副院長出題。

  “今年招生大會的試題是——捉妖。”南槐打開了一個卷軸,卷軸上邊就洋洋灑灑寫了捉妖二字。

  季堯清楚地看到了烏蠻臉色一暗,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想來她是妖族的傳言是真,不過這副院長也真是個人物,他們才剛來就讓他們?nèi)プパ鞘歉鸀跣U有舊怨,借此公報私仇?

  “本次比試,第一個抓到妖的便是第一名,以此類推,不限制手段,唯有一個要求,便是不得傷害妖族?!泵磕甑脑囶}由各個老師欽定,只要公平合理,其他老師便無權(quán)干涉,南槐作為攬溪的弟子,由他全權(quán)接管此次的比試。

  此次比試的場地就設(shè)在泮官學(xué)院的比武場,眾人來到比武場上,只見南槐拋出一個術(shù)法,比武場上頓時出現(xiàn)一個虛空。只要走入那個虛空便可以看見中州的一角,不過,既是虛空,內(nèi)里的一切皆是幻象,但眾弟子不知,只覺得身臨其境。

  比賽的規(guī)則說得明白,不限任何手段,所以,為了季堯的周全,也為了不負(fù)譚姜所托,王靖之陪季堯一起走進了虛空之內(nèi)。

  季堯未曾想到,虛空之中會是如此景象:探出云層的群山似島嶼般一簇簇一抹抹的懸浮著。周圍的大山像一幅五顏六色的花布。山浪峰濤,重巒疊嶂。大山黑蒼蒼沒邊沒沿,刀削斧砍般的崖頭頂天立地,像一座大墓似的隱天蔽日聳立在他面前,放眼望去,幽幽的深谷顯的駭人的清靜和陰冷,而當(dāng)下,日落西山,余光橫照。

  “這就是中州?”王靖之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

  “這只是南槐師兄幻化的虛空,真正的中州不在這里?!闭f話的是沈晏溫,他是作為宣青的護花使者進來的?!拔沂巧蜿虦?。”

  季堯朝他淡淡點了個頭,“季云深?!?p>  雖說只是幻化的虛空,但內(nèi)里的一草一木都有真實的觸感,足見施法之人道法高深。

  “妖的善與惡只在一念之間,遇到妖的時候,還是要小心為上,在下要往南邊去,云深呢?”

  王靖之原本是想跟沈晏溫他們搭伙,不過看季堯并不想與他們一起,所以就拒絕了。

  “云深兄弟,咱們?yōu)樯恫桓蜿虦匾黄鹱???p>  “人家要去找他的青梅竹馬,我們怎么好在一旁打擾呢?”季堯拍了拍王靖之的肩膀,一臉正經(jīng)地說:“再說了,我相信只要有王師兄你在,我們會很順利地抓到妖的?!?p>  王靖之憨憨地?fù)狭藫项^,屁顛顛跟著季堯朝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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