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安點頭:“國公爺,臣女答應,不過也需要您幫蔡府一個小忙。”
“你說?!?p> “想來您知道墨魚符的下落,他人也未必不知,為保我外祖父安全,這段時間派人守衛(wèi)蔡府,其他的臣女別無要求!”
謝其漫起身,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他的笑容很是好看,甚是爽快的答應下來:“這沒問題,那么,合作愉快葉小姐?!痹诮?jīng)過十安旁邊時,用扇子挑起了青絲而后離開。
雪還在下著,風也越來越大,遠處的老樹上早已被雪覆蓋,歸云為謝其漫撐著傘,二人踏入雪地中,十分松軟的雪踩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十安緩過神來,拍了拍自己的臉,大意了,她竟然看英國公的背影看的入了神,果真是美色誤人!
她清楚的記得第一次見到謝其漫,腦海中不由得就想起這句:“金鞭美少年,去躍青驄馬?!?p> 只是可惜,前世他們之間并無緣分,僅有幾面之緣,也從未說過話,那般天之嬌子是十安一生也接觸不了的,陰差陽錯中這一世他就這樣的站在眼前。
十安深呼口氣,也隨著走了出去,外祖父貌似并不知道自己被請了進來,知齋一片黑暗,燭火熄滅,只有風呼呼刮過耳邊的聲音,門口的守衛(wèi)也早不見了蹤影。
這雪下的太大,而十安穿的十分單薄,不禁打了一個哆嗦,見四下無人,抬頭望了望空中洋洋灑灑飄下的雪花,嘆口氣,罷了,也只好被吹著走回去了。
只是漫漫雪地上,這般純凈的好地方,卻終究要被玷污的。
正感慨之時,十安突覺自己頭上的雪似乎小了許多,抬頭望去,只見一把白色的添墨油紙傘已經(jīng)打在她的頭上,她一愣隨后感激道:“多謝國公爺?!?p> 原以為英國公已經(jīng)離開了,卻不知還在這里,十安愣在那里,呆傻的盯著謝其漫那張俊俏的臉。
“葉小姐是想一直在雪下待著嗎?”謝其漫對這些事情早已見怪不怪,他這張臉過于俊俏,曾經(jīng)有姑娘見他一眼就直愣愣的躺了下去,醒后一直傻笑,嘴里念叨著要嫁給英國公之類的。
十安機械的搖搖頭,才緩過神來發(fā)覺自己的失態(tài),頭也漸漸垂了下去,她今日在謝其漫眼前到底做了幾件丟臉的事情。
旁人就算了,偏偏是謝其漫,人都道哪個少女不懷春,說她曾經(jīng)沒有期望過謝其漫那鐵定是假的無疑。
這么一張俊臉,她看都看不夠!
說完他將自己手中的油紙傘遞給十安,作為高門世家,君子禮儀是他們必不可少的,自然謝其漫也是如此。
而后謝其漫理了理衣服,將雪花拍下,站起身從十安旁走過,歸云替他打著傘。
他的身上帶著一絲冷氣,卻又夾雜著一絲幽香,聲音淡淡的道:“不必多禮。”
“嗖”的一聲,二人用輕功踏雪離去。
少女撐著那把油紙傘,面上閃過一絲疲憊與苦澀,她有些累了,只想平平安安度過余生,可似乎連這個簡單的愿望都做不到。
再過一個月就是朝中的元旦大朝會了,如今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任由她折騰。
元旦大朝會各位貴族夫人向來都十分重視,只因這大朝會百官齊聚,家屬官眷也跟隨左右,同時也是各大姑娘們擇婿的好機會。
當然葉府也不例外,葉青早已行完及笄禮,正是挑選夫婿的年齡,如果她沒記錯,葉青也就是在這次大朝會中結(jié)識了蔣家二公子蔣欽。
兩人一見鐘情,并在那時相互交換信物,只是卻被她給攪黃了,自然,這一世她定會湊成二人修成正果。
正巧她也要在元旦大朝會找到陸離,他們二人最好早早的就說清楚,達成共識,一起拒絕這門親事,省的增添不必要的麻煩,耽誤了人家。
她與陸離說起來也并未有什么感情,只是因媒妁之命,父母之言罷了。
這次,吸取了教訓,不會再擋人家的好姻緣了,可陸家當時對葉家做的事情,她卻不會放過,一個一個的來收拾。
時間早晚而已。
十安走回醉竹汀,在后窗的位置停了下來,避免被守門人發(fā)現(xiàn)只好又艱難的從窗外再翻回來。
外面的溫度實在太低,十安待的時間也有些長,她看著自己凍得通紅的雙手,慌忙將身上的便衣脫下塞進了隱蔽的地方,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在火爐周圍烤了一會。
忙了大半夜,十安再也支撐不住就昏昏沉沉的睡去。
窗外卻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歸云憤憤的待在醉竹汀屋外。自家少爺擔心人家小姑娘就直說嘛,非得說人家用了自己的傘一定要拿回來。
真是嘴硬。
人姑娘都熄燈了,傘還怎么拿回來,小少爺有時候也真是幼稚,歸云嘴里吐槽,行動卻沒耽誤,他尋了一個躲雪的地方跳了上去,罷了,就在這個地方等著吧,蔡府也需要有人盯著。
今晚就他先來守著吧。
不過這小姑娘也是,好好的大路不走,非得要爬窗戶,看著動作甚是笨拙。
.......
這一邊,東方多蘭跟著宴嬰跑到了城西客棧,宴嬰早就叫來了大夫,因雪天,蔡瑩又驚嚇過度,這才病倒昏迷。
此時她臉色蒼白,嘴唇呈紫色,那大夫在穴位上扎了銀針,每扎一針,蔡瑩全身就抽搐一次,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大夫的汗珠也滴了下來,多蘭則一直守在蔡瑩身邊,直到大夫施針結(jié)束。
她不是無情之人。
這姑娘是因為她才被抓了起來,如今又因客舍簡陋,風寒入體傷了身子,多蘭又怎會坐視不理。
扎完針后,大夫?qū)懴路阶娱_了幾味藥囑咐了一些細則才離開,又因雪過大,蔡瑩情況不穩(wěn)定,多蘭留下了大夫在此暫住一晚,直到蔡瑩蘇醒。
多蘭這顆心才算落了下來,還好沒事,否則她也不知該怎么交代了。
東方多蘭雖從小在寺廟中長大的,但該學的卻是一樣都未曾落下,將門之女尤為騎射最是精妙,她的兄弟姐妹皆由有名夫子教導,而她卻無人理會,被人丟在荒蕪的山中與師傅相依為命,也只有師傅不離不棄陪伴在其身旁。
教授她知識,習武練功,而她曾也是個單純的少女,就如蔡瑩一般,享受著師傅的寵愛,可惜.......這一切都破碎了。
多蘭有些傷感,將自己的眼淚擦干凈,見此時蔡瑩重重的咳了一聲嗽,又慌忙的讓宴嬰添了許多炭火,將她四周的被子掖了進去,防止受風。
蔡瑩漸漸轉(zhuǎn)醒,多蘭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臉:“喂?你還好嗎?”
蔡瑩醒來的時候只見一位女子守在身旁,她手中正端著一碗湯藥,看著甚是溫婉,笑意綿綿,見她要起來的意思,吩咐下人拿了一塊軟的靠背墊在身后。
然后輕輕的攪了攪湯藥,舀了一勺遞到她嘴邊道:“你終于醒了呢,倒是嚇壞我了,聽下人稟告你昏倒在地,慌忙尋了大夫?qū)⒛憔攘嘶貋??!?p> 蔡瑩有些奇怪,這女子瞧著臉生,她似乎并未見過她,卻還是乖乖的喝了她遞在嘴邊的藥。
女子似乎意識到她的疑惑,笑的十分爽朗:“我叫東方多蘭,嗯……你可以叫我多蘭,蔡瑩姑娘。”
她又補充道:“是我把你關(guān)了起來,希望你別介意,我沒有惡意,只是想暫時借用一下你的身份拿回我們東方家的東西。”
“事情完成后,就會把你送回去,或許你可以當在外游玩幾日?!?p> 蔡瑩聽到東方多蘭說的消息后,突然一口湯藥噴了出來,似乎被嗆到了,趴在床邊咳嗽起來。
多蘭一臉無辜的看向宴嬰,她難道說錯什么了?怎的這姑娘反應這么大。
只見蔡瑩捂著胸口,有氣無力的指著多蘭鼻子道:“原來是你!”
說來也巧,這幾日他們大涼使團剛抵達京城,還未曾被皇帝召見,于是就包了一家客舍暫住下來,等待皇帝宣召。
多蘭此行目的明確,只為找到墨魚符,于是宴嬰買通了負責此事的官員,多蘭則帶上他們就出發(fā)來到了大魏。
那日天氣晴朗,蔡瑩與自己的好姐妹相約去珠寶閣看首飾,在等待途中見路邊一小姑娘哭的可憐,就上前詢問。
那姑娘正是多蘭,她已經(jīng)在這里盯梢了許久,終于蹲到了蔡瑩,多蘭見魚兒上鉤了,就哭的更是凄慘:“姑娘行行好,去救救我的母親吧!她如今危在旦夕,而我卻沒有辦法,只好在這里賣身救母!”
蔡瑩心軟,給了她一些銀子,而多蘭為表感激,盛情邀請她去家里坐,蔡瑩推脫不開,見只有一位小姑娘也沒有防備,就跟著她去了,誰知掉入了多蘭為她設(shè)置好的圈套,此后被人迷暈,醒來時就被鎖在這間屋子里了。
她是偷偷跑出來的,身邊亦無侍衛(wèi)跟隨,這才讓多蘭鉆了空子。
多蘭入京之前,早已吩咐宴嬰將蔡瑩的資料準備妥當,將她的習性作息摸的一清二楚,帶上自制的人皮面具,混進了蔡府。
誰知蔡瑩身體較弱,根本受不住這里的環(huán)境,雖好吃好喝的供著,可身子卻頂不住,又逢今日雪天,天氣就更是寒冷。
這一下就病倒了。
多蘭輕輕的拍著她的背,“你別急,我不會對你們家怎么樣,放心,蔡瑩姑娘,你呢!就在這里好好養(yǎng)病,或許再過七天,就可以換回來了。”
在蔡府的這幾日,她已經(jīng)將蔡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查了一遍,如今就只剩下蔡慶明的知齋樓了。
竹文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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