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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尋劍

第四十五章:姑娘買酒

與我尋劍 懶孩子加油 4560 2020-03-21 18:38:51

  東海蓬萊域福州島。

  東海無帝國,唯有宗門立,浪客行。

  福州島上多兵器交易。夜晚時(shí)分,從海上可見福州島上紫氣沖天。傳聞福州島本來高達(dá)百丈。后來由于武修在此販賣兵器,那些刀氣劍氣,竟將福州島硬生生壓到與海相平!

  福州島一條街道上,人群熙熙。眾人圍在一家商行門口,紛紛探頭。

  一個(gè)書生模樣的小童趾高氣昂地從商行內(nèi)走出,懷里抱著一幅青色卷軸。

  小童環(huán)視一圈心急火燎的眾人,鼻子哼哼。

  人群見小童模樣,頓時(shí)破口大罵。

  “趕緊揭榜?。∧汨圃陂T口當(dāng)門神?!”

  “我大老遠(yuǎn)跑過來,你給老子裝大爺?!”

  “刃奴閣的人,脾氣都這樣,吊里吊氣!”

  那小童眨巴著眼,似乎頗為享受被人群議論,笑嘻嘻咳嗽兩聲,學(xué)那大人模樣,“你們還想不想看今年的兵譜榜?!”

  眾人聞言,頓時(shí)希了聲。

  那小童啪嗒一下,將青色卷軸拋起,伸手一指,那卷軸就變?yōu)槿芍蟆>磔S之上,山水縱橫,竟是云龍洲輿圖!

  輿圖之中,每把兵器都占據(jù)一定面積的山川河流。排名,就是按面積來看。

  人群之中,不乏浪客游子。眾人看見輿圖兵器譜,紛紛贊不絕口,都在猜測那些絕世神兵都在誰人手里。

  刃奴閣旁有一個(gè)酒館。

  酒館內(nèi)也在展示今年的兵器譜。只是酒館內(nèi)的人是坐著喝酒;街上的人,是站著喝酒。

  庖丁帶著苗小揀了個(gè)地兒坐下。

  瞪了眼兵器譜,庖丁嘖嘖道,“過去這一年出了這么多兵器?三把砥柱劍都出兩把了?!”

  苗小瞪著明亮眸子,掃了眼兵器譜,突然驚道,“師父,那把四象梅花刀是什么刀?!”

  額,庖丁咳嗽一聲,想起某事,尷尬道,“四象梅花刀,一象青山起萬丈,二象雷霆落九霄,三象金戈裂秋虎,四象梅花殺武仙。”

  苗小咽了口唾沫,瞅著師父,小臉興奮得通紅,小聲道,“師父,這刀是誰的?”

  庖丁有些郁悶,嘆了口氣,“是個(gè)和尚的,我年輕時(shí)還見過此人?!?p>  苗小背著把紫柄長刀。瞅著庖丁,苗小惴惴道,“師父,范掌門送我的刀和這把刀哪個(gè)好?”

  庖丁夾著小菜,正瞅著兵器榜,聞言,隨口道,“差不多。都是頂尖的!”

  “那和你的宰牛刀相比呢?”

  “比我的宰牛刀好多了?!?p>  “為啥?”

  庖丁瞥了眼自己這乖徒弟,“話咋這么多?!”

  苗小嘿嘿笑,賣乖,“徒兒就想知道嘛?!?p>  庖丁翻白眼,“少來!”

  抿了口酒,庖丁氣笑道,“我這刀是地上的。你們的刀是天上的!”

  苗小咂舌。

  庖丁想起什么,笑道,“小小,盤纏是不是還有很多?”

  苗小一愣,“咋?”

  庖丁抿著美酒,愜意笑,“你之前還沒來過東海,趁此機(jī)會正好可以自己轉(zhuǎn)轉(zhuǎn)。我也想去見幾個(gè)老朋友了?!?p>  “??!”苗小瞪大眼,“師父,你忍心丟下我一個(gè)人不管?!”

  庖丁趕緊揮手,“打住!真要快被別人打死了,叫師父一聲就行了!”

  苗小聞言,瞇起雙眼,“師父真好!”

  庖丁哼哼一笑,瞅著兵器譜上的山川河流,情不自禁瞇起雙眼。

  苗小坐在庖丁對面,嘻嘻笑,“師父,四象梅花刀能不能宰牛???”

  庖丁醉煦煦,哈哈笑,學(xué)著當(dāng)年那人語氣,“怎么不可?”

  ……

  大宋北部宜陽郡。

  昔日宜陽京城,如今宜陽郡城。宜陽郡城外百里,有一山脈,名為龍駒山脈。

  龍駒山上少樹木,多巨石。昔日宜陽國有專門部門在此開采龍駒石。

  一個(gè)青發(fā)女子御空停在龍駒山上,臉色好奇。女子身邊,立著一個(gè)官袍男子。

  青發(fā)女子看著腳下連綿山脈,微蹙著眉,“如今是你在管龍駒山的事?”

  官袍男子恭敬行禮,“下官任職郡守,這些都是分內(nèi)事?!?p>  青發(fā)女子思索片刻,“你吩咐下去,大戰(zhàn)在即,龍駒石這種東西,不準(zhǔn)賣給他國!”

  官袍男子震驚,趕緊道,“公主殿下,萬萬不可!”

  “為何?!”楊青擰緊秀眉。

  官袍男子思謀一番,一字一句解釋道,“這龍駒馬本就天下聞名。若大宋突然不賣龍駒石,他國必將知道我大宋軍隊(duì)以龍駒馬為主。由此,他國便能想出對策,專門對付我大宋騎軍?!?p>  楊青蹙眉,沉聲道,“龍駒馬天烈神行,有何對策能抵擋?!”

  官袍男子焦灼不已,趕緊道,“下官雖不知對策,但天下英豪無數(shù),他國未必想不出來。”

  楊青聞言挑眉,看著腳下青山,半天才說道,“你叫什么名字?”

  官袍男子吐了口氣,不以為意一笑,“下官卑陋,全名秦昌恕?!?p>  楊青點(diǎn)頭,“陛下讓我領(lǐng)軍。一個(gè)月內(nèi),你在這龍駒山上修建一座宮殿;再讓郡尉準(zhǔn)備十萬騎軍。”

  長風(fēng)陣陣,秦昌恕趕緊行禮,附和道,“春分時(shí)節(jié),正宜動(dòng)土?!?p>  楊青一笑。

  ……

  西涼以西清湖山。

  山中晴翠多荒館,時(shí)有涼風(fēng)過草席。

  清湖山上多道觀。當(dāng)初道家圣人騎青牛劈山入清湖山,至今日,已有兩千多年。

  一處山頭上,獨(dú)有一石像。石像所雕,正是那位受天下人仰慕的道家圣人。

  石像下,一個(gè)老頭兒道冠道袍,肅穆盤坐在地上。老頭兒兩邊坐著兩個(gè)人,一個(gè)小道姑,還有一個(gè),便是張青紫。

  三人已在石像下坐了五天五夜,滴水未沾。

  小糯眨巴了一下眼睛,挪了挪屁股,輕輕道,“師父,時(shí)間到了!”

  老頭兒緩緩睜眼,瞄了眼西邊天空的長庚星,吐了口氣,“青紫?”

  張青紫端坐在草墊上,表情肅穆,巋然不動(dòng)。

  老頭兒驚詫,指著青年批評小道姑,“小糯,你看看你師弟多認(rèn)真?!”

  小糯越過老頭兒花白肩頭,瞥了眼師弟,癟嘴,“師父,這家伙明明睡著嘞!”

  老頭兒干咳一聲,“這叫心寬神閑,好事兒!”

  小糯不服氣,瞪著一雙大眼睛,“師父,那我睡著時(shí),你怎么罵我?!”

  老頭兒一臉正經(jīng),“時(shí)間不對!你那是偷懶!”

  小糯委屈巴巴。老頭兒一拂塵打下去。小道姑頓時(shí)收了委屈。

  老頭兒一笑,起身,對著石像行禮,口中念念有詞。

  小糯偷偷來到張青紫身邊,對準(zhǔn)青年的小臂有肉處就是一掐!

  張青紫簌然睜眼,轉(zhuǎn)身瞪著小糯,險(xiǎn)些要噴出火來。

  小糯見狀一驚,縮著脖子,趕緊求饒,苦著臉,一臉無奈,“師弟,我是叫你嘞。”

  張青紫長吐一口氣,無奈起身。等老頭兒念完了,張青紫輕聲疑惑道,“師父?”

  老頭兒轉(zhuǎn)身,咧嘴一笑,露出稀稀落落的牙齒,“來!”

  說罷,不等兩人反應(yīng)過來,老頭兒拂塵一揮,三人就消失不見。再出現(xiàn)時(shí),三人已在一張木筏上。

  小糯知道師父要行師徒禮了,乖乖立在木筏一邊。

  木筏飄浮在一片遼闊無邊的大湖上。天空明月高照,湖上星辰遍灑。

  老頭兒坐在木筏上,脫了鞋履,將腳放入湖中。漣漪陣陣。

  老頭兒難得平靜,讓張青紫照做。張青紫不解,但還是照做。

  兩人四腳蕩于湖中。

  老頭兒不知何時(shí)開口,語氣時(shí)如幽谷,時(shí)如長天,望著浩瀚天空,“生非同根,足履同湖。道法自然,不用人傳?!?p>  張青紫怔神,看著老頭兒的側(cè)臉。

  老頭兒將拂塵置于膝上,抬手伸指。

  湖泊漣漪微動(dòng),眨眼功夫,一道金光從百里外湖面沖天而起,瞬間橫在老頭兒面前。

  金光之中,躺著一柄溫潤玉劍。

  張青紫挑眉。小糯看見金光,一屁股坐在地上,險(xiǎn)些哭出來。

  老頭兒沒理會小糯,將玉劍遞給張青紫,微微一笑,“此劍名為砥柱,算是為師給你的拜師禮!”

  張青紫將玉劍放在膝上,看著老頭兒,想說什么,又說不出口。

  老頭兒一笑,看著茫茫星湖,眼神幽深,“可知這湖有多廣?”

  張青紫舉目望去。湖如星河,無邊無際。青年搖頭,“不知?!?p>  名為陶劍希的老頭兒又問,“可知這湖有多深?”

  張青紫垂下眼眸。湖水悠悠,涼人腳踝。青年這次果斷些,“也不知?!?p>  老頭兒恍然,“道如此湖,不知深廣!”

  張青紫眨眼,隨意接了句,“不知深廣,卻在眼前!”

  陶劍希眼神一亮,笑道,“有何用?”

  張青紫也笑,“無用勝有用,無窮勝有窮?!?p>  小糯躺在木筏一邊。星星落在小道姑眼里。小道姑瞇著眼,只覺這云龍洲上,還是清湖山最美。

  至于師父常掛在口中的“道”,小道姑不解,也不想知。

  她就覺得師父有一句話最好:“道法自然,不用人傳?!?p>  要是有人說她懶,她就用師父說的這句話頂回去!

  ……

  北燕封狼城,城主府。

  一處涼亭,顏斶與六人相對而坐。春芳襲人。七個(gè)如花似玉的婢女輕盈上來,為七人添上酒食。

  六人皆是封狼城沿線邊境一帶的城主,將軍。其中一個(gè)老將舉起酒杯,對顏斶笑道,“顏大人,你這想法好,我章敘挺你!”

  一個(gè)文官模樣的男子卻微微皺眉,看向老將,“章將軍,你可知打造一支萬人狼刃軍要多少財(cái)力物力?!你一個(gè)勁兒地支持有何用?你掏錢?!”

  名為章敘的老將脾氣火爆,一拍桌子,瞪起眼睛,“蔣大人,你這話過分了!”

  名為蔣紫的文官哼了一聲,悶了口酒。其他幾個(gè)將軍城主,臉色不一。

  顏斶坐于主位,挑眉,看著其中一個(gè)白袍男子笑道,“岳大人覺得如何?”

  那岳大人坐著無趣,手搖折扇,翩翩然如君子,“顏大人深思熟慮,何須問我們?”

  顏斶挑眉,不知怎么回答。

  岳大人見顏斶表情,笑道,“丞相一向支持顏大人。顏大人要辦事,哪用得著我們幫忙?”

  顏斶喝了口茶,不語。

  岳大人接著道,“顏大人可是有他事?”

  顏斶一笑。其他五人紛紛一驚。

  見顏斶模樣,章敘用力握著手中酒杯,著急道,“顏大人要真有事,直接說就是!拐彎抹角作甚?!”

  顏斶眉眼平靜,看著在場眾人,“大家覺得,戰(zhàn)事一起,大宋先攻哪一國?”

  六人聞言,瞪大眼。

  那岳大人輕蹙眉頭,“以宋國的兵力,可同時(shí)進(jìn)攻兩國!先攻誰,有何區(qū)別?”

  顏斶搖頭,“一國戰(zhàn)多國,重在兵力部署。先攻之國,必定用重兵!”

  蔣紫搖頭,“顏大人,兵法無必然。”

  顏斶笑,“章大人說的是。但人情卻必然!”

  六人皺眉。老將章敘有些急躁,“顏大人有話就說!吊人胃口是作甚?!”

  顏斶與眾人飲酒,解釋道,“遍觀宋國發(fā)展歷程,憑借強(qiáng)硬實(shí)力,一路上順風(fēng)順?biāo)?。大宋楊氏的名號,在云龍洲可謂叫得響當(dāng)當(dāng)!”

  “別說這些沒用的!”

  顏斶一笑,“顏斶今日請各位前來,除了喝酒,就是請六位與我一起,登虎牢關(guān)!”

  ……

  東海蓬萊域。云橋連島,艦船同軸。

  此時(shí)正值正午,一艘王家商船的甲板上,人煙稠密。

  甲板上搭建了很多臨時(shí)酒鋪飯館。常有乘客飲酒觀海,談吐天下。

  林通久上了商船,白天混跡在人群中,晚上便修劍。

  “小二,來!”

  一個(gè)小二匆匆跑來。

  “一只醉酒雞,一碗陽春面,一盤桂花拉糕,再來一瓶好酒!”

  小二笑,“客官要什么酒?”

  “聽說王家商船上美酒無數(shù),不知有些什么酒?”

  小二嘿嘿一笑,倒背如流,“有桑落,新豐,菊花,茱萸,藍(lán)尾,松醪,長安,屠蘇,元正,杜康,東陽,羊羔,瑞露,紅曲,荔枝,黃柑,柑釀,松花,聲聞,三味,般若,琥珀,黃酷,菖蒲,烏程,延枚,黃封,臨洛,羅浮春,赤印泥,白玉腴,玉卮醪,竹葉青??偣踩姆N美酒!客官要哪種?!”

  客官是個(gè)姑娘。聞言,姑娘略微思索,一揮衣袖。桌上擺滿了紫玉小酒壺。

  小二一驚,瞄了眼,總共三十四個(gè),不多不少!

  姑娘笑盈盈,“正好我爹沒酒喝,那就一樣來點(diǎn)兒!”

  見那小二模樣,姑娘嘿嘿一笑,又揮了揮衣袖。五十顆紫花錢整整齊齊碼在桌上。

  “這些夠了么?”

  小二見了錢財(cái),差點(diǎn)喜開花,笑得合不攏嘴,“夠了夠了,管兒夠!小的馬上為客官上酒上菜!”

  甲板上的人見怪不怪。東海之上,一夜暴富的多了去了。

  林通久正好經(jīng)過,看到了姑娘的大手筆。

  姑娘瞥見林通久,挑眉,“你這好色鬼,看甚?!再看把你頭給擰下來!”

  林通久看見姑娘模樣,瞪大眼,一喜,屁顛屁顛跑到姑娘桌前做下,“姑娘能擰下我的頭,豈不是絕世高手?!大劍仙?!”

  姑娘挑眉,打量一番林通久,“你不相信?!”

  見姑娘氣勢逐漸凌厲,林通久趕緊揮手,“相信,怎么不相信?”

  見姑娘不再說話,只是盯著自己,林通久咧嘴,突然感慨,“這錢財(cái)真是好使!”

  姑娘笑,“錢財(cái)不過是交換貨物的憑證而已。上古時(shí)沒有貨幣,直接以物換物。錢財(cái)?shù)某霈F(xiàn),不過是讓交換方便體面些。故而錢之本質(zhì),就是以物易物?!?p>  “諸子百家,商家獨(dú)大。以物易物,本是一種行為,無所指責(zé),但卻不可成為待人的思維。我輩武修,當(dāng)將心比心!而非以物易物!”

  姑娘看著林通久,說得一本正經(jīng)。

  林通久始終笑盈盈地看著姑娘,倒忘了姑娘說什么。

  姑娘裝作恐嚇狀,“還看?!”

  林通久笑,“姑娘可認(rèn)識一個(gè)叫齊整的姑娘?”

  姑娘眉眼彎彎,趕緊捂住嘴,連連搖頭。

  沒過多久,酒菜上齊。

  姑娘放下玉蔥手,笑道,“你可認(rèn)識一個(gè)叫林通久的公子?不認(rèn)識可不許吃呀!”

  林通久只管扒菜,噙著笑,“小整,演得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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