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魔界異動
關(guān)洱及時制止了言汐的新一輪口水戰(zhàn),趕緊問道:“老人家,怎么稱呼您呢?”
被稱為老人家的梅愁不樂意了,他抱著手臂道:“關(guān)少爺啊,不是我笑話你啊。你看看你跟言少爺,仔細(xì)看看?”
不明所以的關(guān)洱認(rèn)認(rèn)真真地看了一眼自己,又看了一眼言少爺。
“不瞞您說,確實是越看越順眼,越看越喜歡,但是……汐汐你這看戲的表情太明顯了?!?p> 雖然這種表情一般是出現(xiàn)在關(guān)洱身上的。
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就看到言汐和老人默契地對視了一眼之后捧腹大笑。
“哈哈哈關(guān)少爺,你一口一個老人家,但是你自己掰手指頭,哦不,你自己去摘樹葉數(shù)數(shù),你能數(shù)得清自己的歲數(shù)不?”
自認(rèn)為很年輕的梅愁瞟見言汐比他笑得更兇,于是毫不留情地攻擊道,”哈哈哈言少爺你笑什么,別以為你自己長得好看就可以忽略年紀(jì),說不定你比他還老得多,你個老人家!”
反應(yīng)慢了半刻鐘的關(guān)洱這才明白過來,心虛地轉(zhuǎn)過頭去,擋住翹起的嘴角。
把眾人奚落了一番之后的梅愁十分滿足。
“關(guān)少爺,大家都我叫大牛,”然后指了指言汐牽著的老牛,“它叫老牛。我只知道自己姓梅,至于叫梅什么我是不知道的,可言少爺說我叫梅愁,說我一直叫梅愁----言少爺啊,你上次來這兒是為了家里的貓,這次來也是同樣的原因吧?”
“各一半吧?!毖韵@過腳底下的一個泥坑,答道。
“一半?”梅愁驚訝道,“什么時候還有其他事情能勞動你這位老人家了?”
“你這忘恩負(fù)義的家伙,”言汐道,“你別忘了我上次到這里來還救你一命的?!?p> “是啊,你那是順便嘛?!泵烦畹?,“關(guān)少爺啊,我怎么總感覺被你攙著,我腳下生風(fēng),走路都不需要花力氣了。”
“真的嗎?”以懶死為終極目標(biāo)的言汐回頭道,“那哥哥,你扶著我試試看?”
“好……”
“要臉嗎!”梅愁阻斷了關(guān)洱伸過去扶言汐的手,憤怒道,“你們倆,矜持一點,我還在這兒呢?!?p> “說回正事,除了你那只貓,還能有什么能讓你跑那么遠(yuǎn)呢。那你這次來是要找什么?”
“找真正的乾坤山,我家貓跑山上去了?!?p> 梅愁一聽,樂了,“嘿嘿嘿言少爺啊,你就算是自己活得不耐煩了你也不能拿你家貓出氣啊,人家可可愛愛的一只貓你干嘛不看好它讓它跑去乾坤山干嘛去啊,那里可不是個好玩的地方啊。----哎呀關(guān)少爺啊這玉佩真好看?。∵?,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不是,我這輩子肯定沒見過。言少爺啊,我前幾輩子有沒有講過這塊玉佩啊,怎么那么眼熟???”
“嘖,你窮怕了吧?做發(fā)財夢的時候見過吧?!?p> “確實窮得揭不開鍋蓋,可把我自己都愁死了??晌疫B發(fā)財夢都沒做過----言少爺啊你去哪里啊,走這邊那邊上不了山啊!”
說著把老牛鼻子上的繩子一拽,把走在前頭的言少爺拽得掉了個頭,像平時把走錯路的老牛拽回來一樣,干凈利落。
言汐:“你別把我跟你這沒用的老牛一樣拽!”
沒用的老牛沖言汐吼了一嗓子,仿佛在說“你最沒用”,梅愁欣慰地拍了拍老牛的肚子:“懂事,沒白養(yǎng)你?!?p> 接著梅愁沒等言汐發(fā)作,便自顧自道:“前幾天放牛看到山上有塊石頭掉了下來,滾出了一條小路,可能好走一些,但是如果你們兩個要上山,怕是也得花好些工夫。來吧,走這邊。”
說完指了指一道田壟,讓言汐牽著牛先走,自己放慢腳步跟身后的關(guān)洱談了起來,“關(guān)少爺啊,你想不想知道上一次他來這兒找什么呀,我可以告訴你呀?!?p> “就知道瞎唧唧呱呱,等我們回來你再慢慢說個痛快吧!”言汐打斷道,“我有事情問你,你最近是不是遇著什么事了?”
“我能遇著什么事?”
言汐盯著梅愁額間的紋路,卻沒辦法形容她心里的直覺。
“你的魂魄有損?!标P(guān)洱輕聲道。
“魂魄有損?”梅愁皺起眉頭,他臉上的五官似乎要被紋路吞噬,“是因為我年紀(jì)大了嗎?”
“不是的,”關(guān)洱解釋道,“應(yīng)該是外力干擾導(dǎo)致的,可能有兩三年了,可是我沒有在你身上找到其他的痕跡。”
“我沒覺得我有什么不對的呀……哦,是夢嗎?”
“夢?什么夢?”
梅愁走得有些累了,示意兩人陪他站著休息一會兒,他喘了好幾口氣,才吞吞吐吐道來。
“這兩年里,我斷斷續(xù)續(xù)都做了一個夢,夢到一座尸城……里面全是尸體,橫七豎八的。但我覺得我似乎是在別人的夢里,夢到別人看到一個穿白衣的少女,對著滿地的尸體發(fā)呆……不是,言少爺你臉色怎么那么難看,關(guān)少爺你來看看?”
關(guān)洱掌心覆上言汐的手背,“汐汐別怕,可能只是離真相更進(jìn)一步而已?!?p> 言汐扯了扯嘴角,道:“我沒事,梅愁,你接著說?!?p> “你那哪是沒事,唉……”梅愁無奈道,“后來,那少女離開之后,我就一直看到一個穿黑衣服的小孩在那尸城里徘徊,好像在找什么東西?!?p> 恐懼伴隨著梅愁的字音而來,裹挾著厚重的、沉甸甸的絕望,令人無法掙扎,只能被壓在干燥難忍的舌尖。
“穿黑衣服的小孩?”
“對,他是像鬼魂那樣飄著的?!泵烦畋M可能地把夢境詳細(xì)地說出來,“不知道為什么,夢里的我感覺到,他在那尸城里待了足足一個月,一個月之后才離開的。”
“我的夢境每次都是在被無面魔殺死那里戛然而止的……”言汐突然道,“你有沒有看到一個沒有五官的人,或者是一個神君?”
“沒有,”梅愁肯定道,“除了滿地的尸體,便只有那個白衣少女和一個黑衣小孩,再沒有別人。就連我……我都好像是……嗯,在一面墻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