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龜奴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訥訥道:“這……怎么…動?”
李天賜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虧你還是干這行的,職業(yè)本事不到家啊。玩點刺激的不懂嗎?”
龜奴道:“這個房中術(shù)小奴當(dāng)然懂。只是這……這蠻夷女子野性未化,怕是滿足不了公子爺?shù)男枨?。過些日子我們把她調(diào)教好了,一定請公子來品嘗?!?p> 李天賜把眼一瞪:“說的什么屁話?你們外面這么多人,難道還怕她跑了不成?還是你們覺得本少爺在房內(nèi)降服不了一個番邦女子?”
那龜奴內(nèi)心正是這么想的,但此時被李天賜當(dāng)面道破,卻是不好再承認(rèn)了。訕笑道:“這真是冤枉小奴了,公子爺龍精虎猛,英氣十足。小奴若是個女兒身,見著公子爺這般英俊少年,都恨不得把腿叉開……”
李天賜沒想到他說話這么惡心,瞅著他那張油膩的黑臉,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差點吐出來。
當(dāng)下不想再多說話,等著眾人退出房間,又問黑臉龜奴要了解藥,便“嘭!”的一聲關(guān)上了房門。
幾個龜奴老老實實守在外面,這蒙古女韃子可是八百兩銀子買來的,丟了把他們都賣了也賠不起。
過了一會兒,房間內(nèi)卻絲毫不見動靜,幾個人面面相覷,不禁暗暗奇怪。
“嘩——”
房門突然打開,李天賜露了半個腦袋出來,道:“快,給爺拿床被子來?!?p> “啊?房內(nèi)不是有兩床被子嗎?”
“不墊高點怎么舒服?會不會玩?”
黑臉龜奴受不了李天賜一臉鄙視的表情,“噔噔噔”跑下三樓給他抱了一床被子上來。正想推門幫他送進(jìn)去,卻被李天賜一把攔住。
“干嘛干嘛?今天是小爺娶老婆的日子,洞房花燭夜,要你進(jìn)來?”
“……公子爺教訓(xùn)的是。”
幾個龜奴望著李天賜消失在房門后,再次老老實實守在門口。
不多一會兒,果然那蒙古女子的呻吟聲就隱隱約約傳了出來。時長時短,時急時緩,有時甚至像某種動物在悶叫,顯得痛苦又凄慘。
“破瓜了?!睅讉€龜兒爺對視了一眼,彼此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大家都是男人,聽著這種靡靡之音,腦海中自然都浮現(xiàn)出了各種畫面。
尤其是黑臉龜奴,他的想象力最豐富,已經(jīng)在腦海中推理出了三床被子的玩法。
但還沒等他推理完畢,房門又“嘩”一聲打開,李天賜伸出的腦袋直接撞在他腦袋上。
“哎喲!離遠(yuǎn)點,偷聽啥?快,去,再給爺拿床被子來!”
“???”
黑臉龜奴張大了嘴巴,三床被子還不夠嗎?
“啊什么啊,水太多了,被子都濕了。”李天賜甩過來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
“哦!”黑臉龜奴恍然大悟,這下他學(xué)乖了,叫上另一個龜奴,一口氣給李天賜抱上兩床被子來。
果然,李天賜也十分滿意,露出了真心的笑容,道:“明個起床爺賞你們?!?p> 這下房門關(guān)閉后,黑臉龜奴已經(jīng)有了一絲嫉妒:“這小少爺可真會玩啊,咱們像這么大的時候,都還在河里玩泥巴呢?!?p> “嗨,真是英雄輩出啊?!傲硪粋€龜奴想起昨天晚上剛聽的戲文,借著臺詞抒發(fā)了一番感慨。
房內(nèi)女子聲音漸小。房門又一次被“咣當(dāng)”打開,這一次大家都有了防備,沒有發(fā)生頭碰頭事件。
李天賜環(huán)視一圈,笑道:“再拿些蠟燭來?!?p> 黑臉龜奴忙道:“公子這又是何故?”
李天賜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這燈下看美人,原是人生樂事。你這屋中燈掛的那么高,讓我如何看?再說嘛……這蠟燭油,嘿嘿,也是有用的?!?p> 黑臉龜奴聽得入了神,似懂非懂。另一個龜奴小心翼翼的問道:“公子爺,還有沒有別的什么東西要拿?小奴一塊給您送上來。”
李天賜略一思索,道:“再拿一根干凈的馬鞭過來。”
“馬鞭???”
“正是!這其中奧妙就跟騎馬一樣,你在背上,這一鞭子下去,大家都快活!”
那黑臉龜奴聽聞此語,猶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竟然還有這種玩法!此刻他看向李天賜的眼神,簡直就是崇拜。
“快,愣著干什么,快給少爺拿來蠟燭馬鞭!”
李天賜接過兩樣?xùn)|西,施施然返身入房,留給幾人無限的遐想空間。
……
日上三桿,陽光再次普照大地,大明京師老百姓又開始了忙碌的一天生活。
這妓院內(nèi)卻不平靜,青衣老鴇提高了音調(diào)與人爭辯的聲音,從大廳一直傳到了四樓:“劉大爺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家人一直守在門口,大廳內(nèi)也有諸多客人可以作證,后半夜并無客人出門。這馬丟了怎么能怪著我們頭上?”
另一個男人氣哼哼的說道:“栓在你家馬廄里,丟了不找你找誰?”
老鴇卻也不是吃素的:“這馬廄可是在后院,我家這三層都沒后窗,難道還有人能從四樓跳下去不成?定是有人從外面進(jìn)來偷的馬?!?p> 話雖如此,但馬廄大門卻并無破壞痕跡,怎么看都像是從內(nèi)部出去的。
那劉大爺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這點,雙方一路爭吵著踏上了四樓,把睡眼朦朧的四個龜奴都嚇清醒了。
青衣老鴇踏上四樓后明顯小心翼翼了許多,這一夜六百兩的金主著實不多見,她寧愿賠人家十匹馬,也不愿得罪這位少爺。
看著守了一夜的龜兒爺們,她換上一副安慰笑臉:“大伙兒辛苦了。公子還在房中嗎?”
“在的,在的。這位少爺可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黑臉龜奴想到昨晚的場景,可謂是記憶猶新。房內(nèi)兩人的聲音幾乎一直糾纏到天亮,中間似乎還聞到了什么燒焦的味道。
什么東西燒糊了?為了想明白這個問題,黑臉龜奴凌晨可燒死了不少腦細(xì)胞。
青衣老鴇猶豫了一下,但轉(zhuǎn)念一想都快中午了。當(dāng)下清了清嗓子,柔聲道:“公子,起床吃飯了?!?p> 連呼數(shù)聲,卻是始終無人應(yīng)答。
老鴇內(nèi)心頓時升起一種不妙的感覺,給龜兒爺們使了個眼色:“撞開門?!?p> 幾個龜兒爺連忙撞門。
“嘭!嘭!”
“嘭!——”
房門應(yīng)聲而開,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心都沉到了谷底。
房間內(nèi)不光沒有半個人影,床上的被子也不翼而飛。后窗大開,窗簾正在對流風(fēng)中來回飄揚。
黑臉龜奴一個箭步?jīng)_到后窗,從地上提起一長串被子來。這幾床被子有的被打了結(jié),有的中間被燒出個洞,再把其余被子串進(jìn)去,形成一個又長又粗的繩索,其中一端被死死綁在了窗戶上。
黑臉龜奴望著這副場景,一時之間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大腦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