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烏泱而至,往日里鮮少人煙的靜殿擠滿了人。
第一波是春熙殿的人,此事本和春熙殿的主位嬪妃賢妃無關,奈何她的春熙殿和靜殿最近,要出了事情,她就算不用負責,也要被污上一個見死不救的罪名,平白無故賠上了自己的名聲。
“聽說這靜殿自先帝的錢皇后之后就再沒住過人,這地方鬼著呢!”
賢妃沒到場,倒是春熙殿偏殿住著的那位韻貴人瞧著人多,趕忙往靜殿門口扎。
要說這韻貴人,可不得不提起她的母家,先大將軍海西南之女,父親跟隨著吳王在邊關殉國,她又早早入宮,家中只剩母親一人孤苦伶仃,干脆就回了開化老家,住在了娘家,一母同胞的弟弟倒也樂意自己的姐姐住了回來,只是從這開始似乎便忘了自己還有個在宮里掙扎的女兒,不問一言一詞。
韻貴人長得是極美的,剛?cè)雽m時皇上也極盡寵愛,可是她那張嘴啊總是不肯放過任何閑話,不論好壞全往皇上耳朵邊說個不休,久而久之也就失了寵,只是她還有個為國捐軀的父親,宮里的大小嬪妃也就不敢欺辱了她,怕被人借題發(fā)揮,這樣的韻貴人雖不受寵日子也過得波瀾不驚。
“請貴人謹言慎行?!?p> 賢妃派來的首領大太監(jiān)寧波平半屈身朝韻貴人行禮道。
“又是這句話,煩都煩死了?!表嵸F人嘟囔道,見寧波平似乎沒注意到,又翻了大大的白眼。
寧波平當然聽到了韻貴人的嘟囔,只是不和她計較罷了,又半屈身朝韻貴人行禮。
道“貴人體貴,奴才們奉賢妃娘娘的旨意要進靜殿,先告退了?!?p> 不等韻貴人回答,寧波平帶著自己帶來的人浩浩蕩蕩就闖入了靜殿。
“走吧!”吳老爺子看向旁邊站著的少年說道。
少年不說話,只是對上了吳老爺子的眼光,嘴角上揚,眼神里除了愉快只見一絲瘋狂。
順從的貼向吳老爺子,任由著他帶著躲過人群,翻過院墻,最后躲入了一片竹林。
竹林不大,勝在靜和遠,常人發(fā)現(xiàn)不了,是他們這幾年來授功授業(yè)的地方,吳老爺子的武功和謀略都在這里教授給了這個小小少年。
“師父,你知道嗎?我看見她和洛川舒在一起,我就想到我母妃走之前的眼神,憑什么我父王一心衛(wèi)國,還要被他保護的人放暗箭,師父,我要讓他們都付出代價!”
洛川楊顫抖起來,一幕幕往事翻涌,父王的兵馬弓被那些他護著的人踐踏調(diào)笑,母妃在父王離世后瘦到脫了形卻還被這些麻木不仁的人們逼到血淚漣漣。
“師父,你說這些人有什么資格活著!”
母妃的呼喊,老管家的遺言,如海一般的恨意吞噬了他,吳老爺子無言,只是見不得他如此瘋狂,一個手刀將他劈暈。
“會有那個時刻的,只是得慢慢籌謀。”
橫抱著洛川楊的吳老驚訝這個身量的少年簡直輕的可怕。想到他的經(jīng)歷,只感到無限的酸楚和一句嘆息。
“多吃點,瞧你輕的還報仇呢!”
話被風吹走,散落飛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