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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zhí)大佬的小作精病入膏肓了

031:不速之客

  婦人眉目舒緩,杏眼藏干凈澄澈,睫毛不算長,但勝在很密,只彎出一點(diǎn)小巧的弧度,略施粉黛,唇間點(diǎn)了緋,海藻般的長發(fā)用一只木簪挽起,簪頭雕了花,是清雅的慧蘭,遠(yuǎn)看凝霜雪,近觀自芳華。

  一顰一笑,撐起江淮煙雨。

  男孩閉著眼喊疼,婦人輕撫他的頭,拾起身旁的鵝毛棒掃去碎屑,動作漸漸放緩,越發(fā)輕柔,知道的人便能認(rèn)出來,這是川蜀地區(qū)常見的民俗——采耳。

  婦人手法嫻熟,大概是在哪里學(xué)過這樣的技藝。

  時間一晃,男孩六歲零五個月,一月時間,長高了不少。

  地點(diǎn)移到了荔園西南角的小院里,位置比較僻靜,但光線極好,太陽一出來,右間的閣樓便被鐸上層金黃的暈,院子里有條青石板鋪成的小路,兩側(cè)栽種了花草,也有樹木,樹影婆娑,投在小院的外墻上,遮掩住時間遺留的痕跡。

  男孩經(jīng)常在路旁的花圃里閑逛,兜來兜去,捉蝴蝶、逮蜻蜓,每每把里頭的花糟蹋干凈,婦人也只是耐著性子同他講道理,然后牽他到屋側(cè)的小水池旁清洗干凈。

  等一場雨過,花圃里的花便又競相綻了出來,尤其靠近院墻的那一大片的莫奈,雖是灌木月季,可株型并不大,花瓣層層疊疊,淡香襲人。

  那天下午,日頭不烈,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舒服,男孩像往常一樣在花圃里玩,兜著圈子捉蝴蝶、逮蜻蜓,樂此不疲。

  突然,有人喊他的名字。

  這里所有人都稱她大夫人,對她畢恭畢敬。

  不過男孩很討厭,因?yàn)槊媲暗呐丝偸菙Q他的耳朵,蠻不講理地擰。

  那個比他大兩歲的哥哥也總搶他的玩具,嬉笑他,不愿意和他玩。

  母親從不讓他還手。

  剛才也一樣,男孩分明聽見了女人嘴里蹦出的污言穢語,彼時,他不懂“小雜碎”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她嘴里口口聲聲嚷到的“蕩婦”和“下賤”,只是自心底里便很抗拒這些詞匯。

  男孩睜大眼睛看她,再次被憑空伸來的手?jǐn)Q了耳朵,他想起母親教過的忍耐,沒有出聲,只眨著眼睛看她。

  大夫人身后跟著許多人,除卻平時沒有見過的傭人,還有個年輕女子,身旁牽了兩個小男孩。

  男孩認(rèn)得她,那是父親新接進(jìn)門的太太,身旁兩個小男孩都是他的弟弟,母親說他們只比他小兩歲,但是他不曾和兩個小弟弟一塊玩過,他們很乖,總跟在自己母親身邊,不像他喜歡到處跑。

  大概愛笑是小孩子的天性,男孩打量他們的時候,他們也朝他笑。

  男孩想走近些去打招呼,那位大夫人卻揪住他的衣領(lǐng)推開,男孩退了幾步,一屁股摔到了地上,尚未反應(yīng)過來,那些人便烏泱泱的往閣樓里面闖,偌大的閣樓霎時變得擁擠,男孩想起母親正在休息,不喜被打擾,便迅速爬起來,扒開人群擠進(jìn)去,跑上二樓,先一步擋在了門外。

  女人氣勢洶洶拎開他。

  到底才九歲的孩子,沒什么力氣,一下便撞到了旁邊的墻,額角磕出了血。

  男孩咬著牙沒哭,重新爬起來攔住那些想要闖進(jìn)去的不速之客。

  不等大夫人再推他,母親便出來了,抱住他好聲好氣地哄,男孩才忍不住委屈,低了頭趴在母親懷里蜷成一團(tuán),小聲嗚咽,鼻涕泡啵的破掉,紅腫著眼蹭到母親肩上。

  不明白眼前的這些人為什么堵在這里,他沒有做錯事卻平白無故磕破了頭,膝蓋也疼得厲害。

  

蒔野

哭成狗了……   .·′ˉ`(>▂<)′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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