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昏迷
顧曉生無力再辯駁,清冷笑容盡是不如人意,她起身想回房。顧曉義攔住她,語氣沉重:“你說,究竟月如哪里不如你的意,我讓她改可以嗎”。
顧曉生驚得冷笑,眼底清清楚楚落上失望。顧曉義這話,是信了趙月如。也是,那肚子里的是他的親生骨肉。她靜靜凝視他,聲音清澈:“大哥,真相我告訴你了,你相信與否不重要。我不管你想選擇誰,在我這里,永遠(yuǎn)不會(huì)承認(rèn)趙月如是我嫂子,哪怕她死了,我也不會(huì)感覺到傷心難過,只會(huì)大快人心”。
顧曉義神色因震驚凝固,他抬手一巴掌甩在顧曉生臉上,怒意之吼:“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好好的家,你難不成想把它拆了不成。月如說的一點(diǎn)不錯(cuò),你現(xiàn)在變得自私冷漠,讓人害怕”。
顧曉生嗚嗚笑出聲,聲音如鬼魅嘶鳴,讓人膽寒,她眼神冷冰冰一瞟顧曉義:“你打我,兩輩子你第一次打我!就為了那要你命的女人,你喜歡她,還不是貪戀她的美色。顧曉義,你和我一樣,清高不起來”。
顧曉義只覺胸腔中的空氣被一點(diǎn)一滴排擠出,窒息驚懼充斥他腦海,他絲毫未察覺顧曉生言語中的不對(duì)勁,他眼底情緒如波濤洶涌,怒氣沖天,他一指門外,字字仿若驚雷炸在顧曉生腦海:“滾,你給我滾,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子”。
顧曉生恍若未聞愣愣望向他,喃喃自問:“你說什么,你在說什么?”她步步為營謀求算計(jì)換來的就是他如今的態(tài)度?她在無數(shù)孤夜思念他,重來一次,她將她的安危時(shí)時(shí)刻刻放在自己前面,現(xiàn)如今就換來這樣的話語!
顧曉義不可置信愣在原地,他心神麻木震撼,他說了什么?做了什么?眼前的人是他相依為命的親人!他呆呆望向自己的手,伸手想觸碰顧曉生紅腫的臉頰。
“曉生,大哥……大哥不是”。
顧曉生兀自躲過他的手,眸光冷漠,語氣嘲諷:“不是什么?不是想罵我,不是想打我。趙月如既然令你那般癡心,那我祝福你們,白頭偕老,不離不棄”。
她邁步往外走,兩相爭(zhēng)執(zhí),彼此都有錯(cuò),彼此都受傷。他不信她,她震驚他的轉(zhuǎn)變,不如彼此冷靜再談?wù)搶?duì)錯(cuò)。打斷骨頭連著筋,趙月如再厲害,還能割去他們血緣不成?她既然想讓他們離心,顧曉生何不順?biāo)浦圩岊檿粤x對(duì)她生疑。
她以為顧曉義愛她便可以肆無忌憚。既然如此,顧曉生想親眼看看,趙月如的倚仗有多牢固。
月色白若三尺素綾,高懸夜空,綻放的光芒再美也不過是死物,一方烏云,一抹星光,輕易便能分去它那份自傲,那份心神向往之意。
顧曉生抵達(dá)顧蘭英家時(shí)顧蘭英正在縫補(bǔ)衣服,初見她神情一愣,再見那臉頰神色一急:“誰打的?曉生,誰打你”。
顧曉生垂眸投入顧蘭英懷里,堅(jiān)毅的心泛起酸澀,她輕輕說道:“趙月如今天想推我下山崖,我命大爬了上來。她蠱惑大哥說我要害她,大哥信了她,動(dòng)手打了我”。
淡淡淚花積蓄在她眼眸,似乎再落一分鼻酸便能滑落。顧曉義真真令她難受了。
顧蘭英神情愣然又疑惑,她輕輕扶拍顧曉生后背,心生驚懼:“她為什么要推你,她存什么心思吶”。那是山崖,失足滾落會(huì)要人命的。
顧曉生微微搖頭,語氣哽咽:“自從她嫁給大哥,我和她就時(shí)常鬧矛盾,她叫我山上拾柴火,我也不知道她打的是想殺我的心。小姑媽,我害怕”。
顧曉生說完埋頭低聲哭泣,肩膀有輕微顫抖。顧蘭英眼睛泛出紅絲,語氣驚怒:“她心腸怎么這么狠毒。李國,還不去問問,那女人想干什么,我侄女好端端地哪里招惹到她,她怎么那么狠毒想推曉生下山崖!”
顧蘭英低低沖屋內(nèi)吼一句,李國神情凝重,張口:“這可不是小事情,曉生,你說的是真的嗎?”
顧蘭英怒瞪他,聲音沙啞吼道:“我們兩個(gè)帶大的孩子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嗎?你沒看見她現(xiàn)在害怕成什么樣子了,還不去!”
李國微愣,大抵未見過識(shí)理的顧蘭英失態(tài),他眉頭一皺,悶悶出家門。
顧蘭英心眼提到嗓子口,懷里的小人兒抖得讓她心疼,她摟著顧曉生,安撫道:“別怕別怕,小姑媽在這里,誰都不敢欺負(fù)你”,她通紅的眼底閃過寒光,眼角有冰冷在凝聚,若是趙月如真的同顧曉生所言一般,她要讓她知道厲害。
李國到顧曉義家時(shí)趙月如也埋在顧曉義懷里啼哭。李國眼里劃過不喜,粗聲:“曉義,你還知道心疼你媳婦,你咋不去看看曉生讓你打成什么樣,現(xiàn)在害怕成什么樣。別人娶了媳婦忘了娘,我看你是鬼迷心竅,她要推你妹子下山崖,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顧曉義臉色泛白,隱含一絲不耐,他悶聲:“小姑父,月如說是曉生想推她下山崖,她現(xiàn)在懷孕了經(jīng)不得嚇。你別聽曉生的話,萬幸兩人都沒事,你讓她好好反思反思,別總和月如過不去”。
李國被他的言辭震在原地,他眼睛里冒出怒氣,嘴角抽動(dòng):“你聽聽你說的是什么話,那是你親妹子,你不信她就算了,難不成要她躺在你面前你才會(huì)知道錯(cuò)了。我今天就不信了,你動(dòng)手打她,是不是連我也想動(dòng)手?。 ?p> 趙月如在顧曉義懷里,驚住幾息,顧曉生被打了。她眼神深邃幾分,哭泣之聲更甚,轉(zhuǎn)而悠悠一顫,失聲昏迷。顧曉義本讓李國說得神情恍惚蒼白,在感知到懷里沒了聲響心臟驟緊,他輕輕拍拍趙月如呼喚:“月如,月如”,恐懼頓時(shí)襲遍全身,顧曉義眼底慌亂,抬頭大喊:“小姑父,月如昏迷了,快幫我找車”。
李國眉心一跳,心臟一緊,顧不得追究指責(zé),轉(zhuǎn)身趕緊去隔壁借車,陪著顧曉義連夜帶趙月如趕往路縣。
顧曉生次日也不見李國回來,假期結(jié)束,她再想圍困趙月如也要回校讀書。太陽漸漸高升,李國在顧曉生要離開時(shí)回家。顧蘭英見他滿臉困意,問道:“怎么才回來?”
李國打個(gè)哈欠:“趙月如昨天晚上突然昏迷,我陪曉義送去醫(yī)院。放心吧,醫(yī)生說沒事,就是驚嚇過度,休息幾天就好”。
顧曉生腳步頓在原地,好一招聲東擊西,趙月如倒是挺會(huì)找時(shí)機(jī)昏迷?,F(xiàn)在顧曉義怕更是滿心滿眼都只有趙月如一個(gè)。
陽光正好,顧曉生渾身涔涔潸潸遍布涼意,她眸光遮掩冷笑,垂眸:“小姑媽,我回去收拾收拾就去醫(yī)院看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