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辭職
第十六章辭職
張林本打算五月份辭職的，可由于那個婦女主任經(jīng)常找麻煩，弄的他一度懷疑她是不是想趕他走。到了三月下旬，眼看離退休不遠，他下決心不再受那閑氣，他覺得他目前是有實力的，再說這地方也沒啥好留戀的。到了物業(yè)辦公室，劉主任正坐在辦公桌前若有所思。張林把辭職報告遞了上去，劉主任拿著這紙條看了看，顯得很平靜：“怎么不干了？”
“家里老人年齡大了，要照顧，他們現(xiàn)在連飯都不能燒了?！睆埩终伊藗€借口。
“我看看日期。”劉主任說著看了看桌上的臺歷。
“這樣吧，你再干三天后再走?！眲⒅魅螒B(tài)度溫和，就像在拉家常。
“行啊，這個沒事?！?p> “你坐，你坐?！边@是從沒有過的客氣。
“不坐了。”張林站那沒動。
“坐啊，不急在這一刻。這事要等計部長回來再說?！?p> 要等計部長？你是這的主任，一切都是你說了算，怎么還要等計部長？不過張林沒吭聲。
正說著，計部長回來了，劉主任對她說：“你看。張師傅不干了?！闭f著，她把紙條遞給了她。計部長看了看，說：“干的好好的，怎么就不干了呢？”
張林還是那理由，家里老人要照顧。
計部長說：“你再干一個月吧，不然我們還要花時間找人?！?p> 張林說：“行啊，沒事的，我不干那種過河拆橋的事，那就再干一個月。”
過了沒幾天，張林這天早上正在衛(wèi)生間打掃衛(wèi)生，計部長來到他跟前又說起這事，說：“你干脆干到四月底得了?！睆埩终f：“行啊，沒問題，這么長時間都干下來了，一個多月還堅持不了嗎？”
計部長說：“你說話小聲點，你不干的事別對外人說，我們四月底就撤盤去腦康醫(yī)院了，你要是現(xiàn)在不干，我們還得找人，我們到腦康醫(yī)院后可能人手都不夠，我們沒事幫別人找人？話說回來，人都是自私的?！?p> 張林壓低了聲音說：“這個沒事，你放心。我主要是身體不太好，所以才不干的?！?p> 張林那天辭職的理由是家中老人要照顧，對這理由，他后來很后悔，當(dāng)時應(yīng)該說身體不好才對，那意思我身體不好還這樣干，你劉主任平時就不該來找我的麻煩。
計部長臉上堆起笑容：“那謝謝你了，回頭你要是愿意去腦康醫(yī)院，我給你安排跟輕松的活。這次真的謝謝你了。”
“沒事，沒事。”
張林之前就聽說‘新鴻運’要從這撤退，去腦康醫(yī)院干，也就是說腦康醫(yī)院把‘大?！戳?，而現(xiàn)在聽她這么一說，連具體的時間都定下來了。
張林自從交了辭職報告，就再也沒見劉主任到病區(qū)來過，張林覺得他精神上獲得了勝利。有天晚上他又去了浴室找了小姐，這都好幾個月沒去了、、、、、
這劉主任不來找麻煩了，張林算是安穩(wěn)了些日子，可不久這姓鐘的又找上了麻煩。這天一大早張林正忙著收病房垃圾袋，老鐘送早飯來了。張林見打飯的人多，就沒急著過去打飯，他想等病人都打完了再打也不遲。張林在病房門口看他打完飯推著車往回走，便上前說：“等一下，我打個飯?！?p> “你早干什么去了？我沒工夫等你。”他沖了張林一句，停都沒停，推著餐車就往病區(qū)外走，張林一見，趕緊拿了飯盒追了過去。
到了電梯口，正好電梯門開了，這姓鐘的推著車就要進電梯，被張林慌忙攔住了，早飯總算是打成了，可張林為這事鬧了一肚子氣，內(nèi)心是憤恨不已：被他沖了一頓不說，幸虧自己動作快，要不然這飯被他送回餐廳，自己還得跑去樓下打，這個王八蛋是一點人味都沒有、、、、、
這天中午張林去護士休息室熱飯，他打開微波爐，見里面有碗熱好的湯，這湯熱的太燙了，他小心翼翼的把它端在了桌上。這是一碗豬蹄湯，這個好，估計是哪個護士的，張林回休息室又找了個碗，把湯往碗里倒了一點，湯是有了，這豬蹄是不是也該弄點？他用手又往那碗里拿了一塊小豬蹄，可這豬蹄太燙，張林忍著燙拿了好幾次才把它弄進了自己的碗里。他把湯拿回了休息室的方凳上，今天的伙食算是有了改善，他剛品嘗了這美味一小口，對講機里護士忽然喊拿藥，張林只得先放下碗去拿藥。
在拿藥的過程中，他心里還記掛著這湯，任務(wù)完成后，他回房間端起湯嘗了一口，湯已經(jīng)有點涼，但還有點余熱，這多少有點遺憾。就聽里邊老鐘說：“老張，你這湯從哪來的？”張林過去一看，只見老鐘坐那，桌上放著酒杯和那碗湯，他一下子明白了，這是弄錯了，這湯原來是老鐘的。
“我自己的，怎么了？”
“你自己的？這么巧，和我的湯一模一樣？”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哪個護士倒給我的?！?p> 這姓鐘的一聽跳了起來，“護士倒給你的？人家那么好，沒事倒湯給你喝？”他一下竄到了那方凳跟前，把張林那碗抓起來就往外跑。邊跑邊喊叫起來：“走，哪個護士倒給你的？你把人交出來，這里都是有監(jiān)控的。我馬上把路主人找來，讓他來處理?！?p> 張林慢吞吞的跟在他后面，聽說有監(jiān)控，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識的看了看走廊上方，這姓鐘的竄到護士休息室，仗著酒勁狂呼亂叫，喊著要調(diào)監(jiān)控，一下子引來了很多人，他老婆、護士、路主任都攔在了他跟前，張林跟著進了房間，看了看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攝像頭啊，再看那么多人攔著他，這下他心里有底了，別看他咋咋呼呼的又蹦又跳，只要自己不承認這事，諒他也沒轍。他開始了反擊：“你嘴里放干凈點?！?p> “罵你怎么樣、、、”
“你再罵，我打你個逼養(yǎng)的?！睆埩肿鲃菀蠜_，護士姜薇急忙上前攔阻。
“把我的碗給我?！?p> “我不給，今天非把這事搞清楚?！?p> “你給不給？”
“不給?！?p> “把碗給他。”老鐘婆娘抓著碗和老鐘搶奪。
“不能給他，他動過筷子了?！崩乡姶蠛?。意思是張林把他的湯弄報廢了。
由于老鐘婆娘和他爭奪激烈，碗里的湯竟灑在了她身上一部分，她到底把碗搶了過來，把碗遞給了張林。
“張師傅，你先出去?！苯卑褟埩滞频搅碎T外，把門一關(guān)。張林在門外聽他罵的兇，又開門要往里沖，姜薇則又把他推出了門外。張林覺得今天窩囊，再也沒心思喝那湯了，把那點湯連帶那塊小豬蹄一下子通通倒在了手術(shù)室門口的垃圾簍里。
護士休息室里的人全都出來了，許多人在拉住老鐘，他在走廊繼續(xù)叫罵著。張林被姜薇勸到了休息室不讓出來。他在房間里聽老鐘一個勁的叫罵，忍不住拉開房門沖出來對老鐘大罵起來：“、、、、、”
他這么喊叫著大罵感覺舒暢極了，把對這姓鐘的不滿完全發(fā)泄了出來。當(dāng)然姓鐘的也叫罵著像猴子般的又蹦又跳，一副要跟張林拼命的架勢，但他被眾人給攔住了。主要是路主任出力最大，姜薇又趕緊把張林推進了房間，把門一帶。
外面突然安靜了下來，張林出來后就聽路主任對老鐘說：“你不要再鬧了?！?p> “路主任你盡管放心，我不會鬧了。”
事后，張林聽到路主任嘀咕了一句：“操的，我還被踹了一腳?！?p> 張林自從到了這醫(yī)院，中午幾乎就沒睡著過。為了中午睡覺關(guān)燈，關(guān)排氣扇，他和那姓兩人沒少鬧騰過，一次不到兩點，那姓莫的又把燈開了。張林站她跟前大聲訓(xùn)斥：“、、、、、、，不開燈手是不是會爛了？嗯？”
張林瞪著她在等她回答，她依然是微低著頭，虎著臉，不過這次她是一聲沒吭。
等過了休息天回來，張林一看清掃車可是有點傻眼，清掃車里竟然被倒了不少餐廚垃圾。這不是那姓莫的又是誰？可張林又沒抓住她的把柄，只能無奈的自認倒霉、、、、
這兩人見張林怕吵，中午出去時就故意把排氣扇開了讓他睡不安穩(wěn)，故意跟他操蛋，為了徹底解決這問題，張林有天趁著禮拜六人少，就從家?guī)Я斯ぞ咄低荡蜷_開關(guān)把排氣扇的線拆了，這姓莫的看排氣扇突然壞了，自然是摸不著頭腦、、、、
燈、排氣扇、老鐘的臭腳，這些問題即使都解決了，可三人待在一個房間，即使不午值，對講機里的喊聲也讓他睡不著，不像那姓鐘的，中午喝了酒，即使對講機喊他好幾遍他也照睡不誤，有時還要護士親自上門來喊。這姓莫的有次開著燈，排氣扇也在那呼呼直響，她躺在那照樣是呼呼大睡，張林站在她旁邊盯著她看了她好半天、、、、、
張林嫌對講機吵，這段時間他干脆睡在了工具室的移動病床上，可工具室由于靠窗戶，光線太亮，他同樣也沒怎么睡著過。這天中午和老鐘鬧了這么一出，他同樣也沒睡著，一點多的時候，他聽到走廊老鐘的聲音：“什么人都有，沒事偷人家的湯喝?！?p> 到了上班時間，張林起來拿碗去餐廳打水喝，餐廳里有個老太，估計是病人家屬，老鐘也在，他走到張林跟前說：“老張你要喝湯，跟我說一聲，不要隨便拿人家的東西吃?！?p> 看來他酒醒了，說話倒也心平氣和，可張林聽了很不高興，他沒吭聲，走到熱水器跟前打了水往回走，老鐘繼續(xù)站他跟前說：“你喝我的湯倒也算了，那護士的菜放桌上你是不是也隨便吃？”
“我也不知道那湯是怎么回事。”張林回了一句。
“那湯是狗日的喝的？”
張林一聽，瞪著老鐘吼起來：“你昏的了。”
“怎么？你還敢把水往我臉上潑？”
張林立即破口大罵起來：“你個狗日的，王八蛋?！?p> 老鐘退出了餐廳，邊往休息室走，邊回頭嗷的叫了一聲：“你才是狗日的。”
“你個狗娘養(yǎng)的，有本事不要走，我們一起去樓下搞?！?p> 老鐘不再說話，走回了休息室。張林依然不依不饒的在那大罵著盡情發(fā)泄、、、、、、
他的叫罵引來了路主任、姜薇、還有一些病人家屬，連四樓的兩個工人也跑了下來，老鐘的婆娘也從病區(qū)最東頭匆匆趕了來，她跑進了休息室、、、、、、
“我每次都讓著他，他以為我好欺負是吧、、、、、、”
“算了，算了，張師傅?！甭分魅?、姜薇在勸張林，不過，他們的勸是輕描淡寫的?？吹贸觯@里的很多人都對姓鐘的不滿，有天中午該老鐘午值，姜薇喊了半天他還在那睡，氣的她跑到休息室門口發(fā)飆大叫：“今天是誰午值？”
張林依然不管不顧的在那大叫、、、、、、
“吵什么吵，這里都是病人，你們這樣會影響病人休息，兩個都是干保潔的，要是被開除了，好看是吧？”一個病人家屬一旁厲聲說道。
張林看了這人一眼，這人四十上下，“被開除了？”這話怎么聽得有些別扭，這是嚇唬誰呢？不過他沒吭聲，再說這老鐘縮在了房間，張林也就就此作罷。
最后，路主任說：“今天這事我要告訴護士長?！?p> 次日，有病人和護工問張林昨天怎么回事，他的解釋是：“這個狗日的把湯倒進了我碗里，反而賴我喝了他的湯?！?p> 不久后物業(yè)又一次召開員工大會，臺上出現(xiàn)了一個新面孔，劉主任主持會議。劉主任
介紹說這人是接管腦康醫(yī)院的項目經(jīng)理，這人看上去四十上下，他首先發(fā)言，他在會上公然拉人，說誰要是愿意去腦康醫(yī)院的他可以把人帶過去，當(dāng)然這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可以過去的，這要根據(jù)這人以往的表現(xiàn)來決定、、、、、他發(fā)完言后，劉主任發(fā)言，她首先告知大家準備交付公司的財產(chǎn)：工作服，拖把、垃圾桶，等等等等，最后她嗓門大了起來：“三病區(qū)兩個人為了一碗骨頭湯鬧的一塌糊涂，還有一點素質(zhì)??？、、、、這事不算完，每人要罰兩百，要是再繼續(xù)鬧的話，還要加重處罰。”
這之后，張林有天下午和一個病人家屬又吵了起來，這人是個像老孫那樣的六十左右的大塊頭，他一度沖到張林要打張林。他們的吵鬧引來了幾個護士，一個矮個的戴眼鏡的護士看張林在那大喊大叫，她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張林，對那老頭說：“師傅，你不要理他?！?、、、、
到了晚上，張林接到了劉主任的電話，這自然是有人做了匯報，劉主任了解了一下情況，倒也沒說什么、、、、、
張林最近又遇到了煩惱，他中午在工具室睡覺，有兩個護工不在那陪護病人，卻跑到工具室一邊抽煙，一邊嘀嘀咕咕聊個不停，其中一個是四川的矮個小羅，這人四十上下，長著一對斜眼，他們在那韶個不停，弄的張林就無法午睡，時間一長，這就引起了他的不滿。
張林自從接手幫著餐廳的人打飯，就發(fā)現(xiàn)了中國人的一個壞毛病，那就是沒秩序不排隊，一到打飯時間，就一起圍著餐車，因此張林幫著打飯時就叮囑大家排好隊，
這天中午張林幫著打湯時，他見那姓羅的沒排隊，便沖著他說：“排隊，排隊。不排隊沒有湯喝。”
誰知這小子一聽跳了起來：“不喝就不喝，一個干保潔的，有什么了不起的?！闭f完，他掉頭而去。
這天中午張林在給病人打湯時，發(fā)現(xiàn)這姓羅的倒是守規(guī)矩排起了隊，可他前面還有個人，還沒輪到他，他突然拿著碗“咚、咚”的在餐車上刺耳的敲起來。
“你干什么？”張林質(zhì)問。
“干什么？我是專治頭腦不好的人?！?p> “是你頭腦不好，還是我頭腦不好？”張林血往上涌，氣往上撞。
“就是你頭腦不好?！?p> “你想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
“、、、、、”張林不甘示弱，大聲回了句什么。
“不要在這吵?！迸抨牭娜擞腥嗽谥浦埂?p> 這姓羅的湯也不打了，掉頭就走，邊走邊打電話：“ｘｘ，給我調(diào)二三十個人來、、、”
他的這話在張林心中引起了一陣恐慌，餐廳打飯的婦女見狀追上他：“算了，算了?！?p> 最終也沒見這姓羅的調(diào)來什么人，反倒是姓莫的不知怎么知道了這事，她對張林說：“聽說你又跟小羅吵架了，你不要和他吵，你要是和他吵，劉主任知道了會扣你錢。”
新物業(yè)的人開始隔三差五的來病區(qū)了解情況，這天兩個物管男女來到工具室，正好老鐘和張林都在，他們先要了兩人的電話號碼，那女的問老鐘穿多大號的衣服，老鐘說不知道。另一個三十來歲的眼鏡男也問張林同樣的問題，張林同樣也說不知道。
“你穿多大的衣服不知道？”他對張林的回答似乎不滿意。
“我真不知道?！?p> 那人把手伸向張林身后拉他的衣服領(lǐng)子翻看，他這舉動弄的張林有點別扭，他翻看了一番似乎也沒看出什么名堂。
事后，張林覺得這人似乎有些無禮。
隨著月底的臨近，工人們都換上了新工作服。而張林沒去領(lǐng)工作服。他想：馬上都不干了，還領(lǐng)衣服干嘛？不過他始終沒提不干的事。
離四月底還有幾天，張林下班的路上接到一個電話，是個女的?！皬垘煾?，我是物業(yè)的，別人工作服都領(lǐng)了，你抓緊時間來領(lǐng)工作服。”
張林猶豫片刻，覺得再隱瞞這事不太好，提前告訴他們一聲讓他們有個準備，也算是做了點好事，就說：“我馬上不干了?！?p> “你不干了？你現(xiàn)在不是還在干嗎？”聽的出，對方感到很詫異。
“我現(xiàn)在是在干，但我只干到月底?！?p> 第二天又一個男的給張林打電話，聽的出這是一個級別更大的領(lǐng)導(dǎo)，他問張林干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干了，他在進一步核實這事。張林介紹說，他三月份就提出了辭職，只是答應(yīng)要干到這個月底。
臨近月底‘新鴻運’開始回收工具，工人們開始忙著上交垃圾桶、拖把、壓水車等物品，當(dāng)然新物業(yè)‘醫(yī)衛(wèi)士’的這類物品也開始運抵病區(qū)。早就嚷嚷著不干的姓鐘的也套上了新工作服陀著背在走廊竄來竄去。
臨下班時，張林見插座上的手機正在充電，估計是老鐘的，張林不管不顧的把充電器從插座上一拔，給對講機沖起電來。老鐘和他婆娘正在旁邊的小桌上吃飯，他們當(dāng)然是看到了這一幕，張林準備一旦他們說什么，就隨時反擊。不過，他們嚴肅的坐那什么也沒說。
到了三十號下午三點多，張林收拾好物品準備撤退，他打算提前把工作服退了拿回押金，沒想到那護士小楊看他要走了是想捉弄他還是怎么，這邊剛拿完藥，又說又有藥要拿，弄的他是忙個不停，整整忙到五點，也就是說他一直戰(zhàn)斗到了最后一刻。
他回到休息室，從身上掏出了一張紙條，這是洗衣房的衣服清單，為這個送洗衣服他有過不少煩惱，一開始他還逐一清點，后來由于太過忙碌勞累，點都不點了。打包好直接送去了事，而這里不像腦康醫(yī)院，收衣服的有好幾個，每次都點的清清楚楚，這里收衣服的就一個三十來歲的小伙子，張林這邊不點，他也就不點了。直到有一天手術(shù)室的一個女護士說她工作服不見了，張林這才重視起來。（對于少衣服，其它的病區(qū)也有過，有天張林就聽見一個工人對那收衣服的喊著說少了一件病號服。）這以后，張林每次送衣服都認真清點起來，可時間一長，他又懶得點了，有天護士長找他，說枕套怎么沒了，張林一聽直呼不可能，說剛才還看見那有不少。護士長說：“不信，你到庫房看看?！?p> 張林匆匆趕到庫房，打開門一看，頓時傻了眼，只見貨架上枕套是空空如也。他急忙去護士站找護士長解釋這事，護士長的看法是：“你送衣服的時候是不是沒點、、、、”最后她說：“少了這么多枕套，這得多少錢啊？”
“我馬上去洗衣房找他們。”
“你不要去?！弊o士長急忙制止。
怎么可能不去？問題是那衣服單據(jù)也不知弄哪去了，怎么也得去洗衣房抄一份。張林沒聽她的，還是去了洗衣房找那工人核對這事，洗衣房坐著一個戴眼鏡的女的，估計是個小頭目，她坐那大叫：“小梁，別讓他抄我們的記錄，別的病區(qū)不少衣服，怎么單單三病區(qū)少，我們這從來不少衣服、、、、”
還說不少衣服？張林心說都少了好幾次我都沒跟你們計較。
然后不知怎么他又找到了那單據(jù)，又拿著那單據(jù)去了護士長休息室兩次，對她解釋說當(dāng)天送的衣服要后天才能到、、、、、護士長坐那倒也沒說什么，只是說：“這個要看看明天枕套到了多少？”
她雖然沒深究這事，可張林心里并不踏實，這明天要是沒枕套該怎么向病人解釋、、、、、他回到庫房繼續(xù)沉思，他突然想起了有段時間床單什么的不夠用，領(lǐng)了許多新床單放在了一個抽屜里，他立刻在那翻找起來，果然在那發(fā)現(xiàn)了大量的新枕套，他拿了幾個放在了貨架上，他的心里踏實了、、、、、
第二天早晨護士長上班，她匆匆從張林身邊走過，跟張林打了個招呼：“張師傅。”
事后，她再也沒提枕套的事，可張林總覺得這事蹊蹺，首先他那天提出要去找洗衣房的人，她立即制止不讓去，這不符合邏輯??？既然東西少了，應(yīng)該支持和對方核對才是，她反而去制止。還有第二天一大早她不但沒怪罪張林工作沒做好，反而主動向他打起了招呼、、、、、
這事就發(fā)生在張林和老鐘為了那碗湯鬧過不久，張林覺得她有尋開心捉弄人的巨大嫌疑、、、、、
這之后，張林看見衣服單子就覺得煩，不過，這一切馬上都要結(jié)束了，他把衣服單子給了老鐘，“老鐘，這是昨天送衣服的單子，交給你了，還有對講機也放抽屜了?！彼闶前堰@攤子爛事，把這個皮球踢給了老鐘。
老鐘赤膊坐在小凳子上，側(cè)著頭，咧著嘴，是一聲沒吭。他那表情有些古怪。
眼下還是得抓緊把衣服退了，拿回押金。張林不想為這事再跑第二趟。他打電話給劉主任，劉主任一會說在地下室，一會又說在四病區(qū)。可張林每次去找她的時候她都不在，這讓張林不快，這什么意思?。渴遣皇茄航鸩幌胪肆?？等張林終于找到她，原來她在各病區(qū)忙著逐一搜查，看公司的財產(chǎn)諸如撮簸、掃帚之類的是否有遺漏，在這大轉(zhuǎn)移的時刻這些都得統(tǒng)統(tǒng)帶走。對于張林這事，她說等等。并吩咐張林把這些財產(chǎn)帶到地下室，張林一心想今天把押金的事解決，只得跟著忙活，可這姓劉的卻始終不提押金的事，當(dāng)初那許主管說不干了押金隨時可以退，可眼下這么點小事竟被這姓劉的拖著遲遲不辦，這什么意思??？物業(yè)的一個小美女見張林盯著這事不放，就說：“張師傅，你的押金今天肯定退不起來，這事要上報公司，押金要到公司財務(wù)那才能領(lǐng)到?，F(xiàn)在不是你一個，好多人的押金都沒退?！?p> 什么？這押金還要去公司財務(wù)那領(lǐng)？當(dāng)初那許主管可沒這么說，而那姓劉的什么意思??？你直接把事情說清楚不就行了，下班時間到了，讓他跟著搬東西白干活不說，還白白耽誤了他這么多時間，可事已至此，也只得作罷。
他手中拎了兩大包東西，其中一個是病人不要的枕頭，他又約了老程在第一醫(yī)院見面，他對老程說你當(dāng)初和‘大?！[翻了，回去不方便，現(xiàn)在‘新鴻運’去了腦康醫(yī)院，那邊可能缺人，你可以去問問，老程說這個可以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