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赤眉軍

　　赤眉軍是中國新莽末年起事的軍隊之一，因一次戰(zhàn)事中全體將士都將眉毛染紅參戰(zhàn)，故稱作赤眉軍。其本質(zhì)和綠林軍都一樣，都是一群吃不上飯的災民，選擇跟了一個帶頭大哥，不管不顧武裝造反，和富豪斗，和官府斗的故事，在這里我著重講講同綠林軍的不同點，正是因為兩者在很多方面上的不同，才決定了這一南一北兩大武裝部隊的不同結(jié)局。

　　公元18年樊崇在莒（今山東莒縣）聚眾一百多人起事，以泰山山區(qū)一帶為根據(jù)地，在今山東東部和江蘇北部與政府軍對抗。

　　隊伍很快發(fā)展到一萬余人。不久，瑯邪人逄安、東海人徐宣等相繼起義，率隊歸附，然后一起回攻莒縣，攻不下，轉(zhuǎn)掠到姑幕縣，因而擊王莽探湯侯田況，大勝，殺萬余人，于是北入青州，所過之地都進行虜掠?；氐教剑v扎南城縣，往來投靠的災民越來越多，前后不足一年時間，樊崇領導的起義隊伍就擴大到數(shù)萬人。

　　赤眉軍主要由農(nóng)民組成，大多不識字。因此以口頭傳令為主，也沒有繁文縟節(jié)，“以言辭為約束，無文書、旌旗、部曲、號令”。樊崇也是厲史記錄的大老粗，大字不識一個。赤眉軍從領導層到兵士多為文盲，文化層次的不同，也決定了與綠林軍截然不同的結(jié)局。

　　樊崇自稱“三老”，為組織的最高領袖、其次有“從事”和“卒史”等名稱，所定官位、爵號也沿用西漢時期最低級的地方小吏的名份，“其中最尊者號三老，次從事，次卒史，泛相稱曰巨人”。由此可見，樊崇和赤眉軍的眼界實在是不高。

　　起初，樊崇等因窮困而為盜寇，沒有攻城略地的打算，也沒有什么紀律可言。隨著人數(shù)的增多，他們規(guī)定簡單明了的紀律：“殺人者死，傷人者償創(chuàng)”。

　　這是一支純樸而簡單的農(nóng)民隊伍，文化程度低，從首領到士兵大多是文盲，不識字，無文書，多是口頭傳令。沒有規(guī)矩，沒見過也不會那些禮節(jié)。眼界低，造反也給自己自封個芝麻小官，最初的追求實在是不高。

　　18年底赤眉軍收編呂母部屬后，在泰山山區(qū)勢力更趨強勢。遂以泰山作根據(jù)地，在青、徐二州間來回打擊官府，搶糧救災。

　　19年夏，關(guān)東饑旱連年，青州、徐州兩地周圍百姓，因連年干旱和蝗蟲災害，草根樹皮都吃不上，饑餓的人民四處流離，死者無數(shù)。而各地均有富翁，存糧如山，卻不周濟百姓。百姓流亡日眾，紛紛前來投靠樊崇，沒多久，樊崇、刁子都部眾就增至六、七萬人。

　　為了活命，赤眉軍四處流竄，所到之處攻城略地搶糧救災。當?shù)卮汤?、郡守不能治，逃之夭夭?p>　　21年王莽派太師景尚、更始將軍護軍王黨出兵討伐。

　　22年2月，赤眉軍和官軍大戰(zhàn)一年多，打了大勝仗，把太師景尚殺死，結(jié)束了新朝的這次圍剿。史書對這一段歷史甚至都沒有詳細的記錄，但我們可以從中看出赤眉軍和綠林軍在這點上也是截然不同，管他什么朝廷高官，在赤眉軍這里直接手起刀落，心狠，手黑，不管將來，沒文化，這就是赤眉軍的幾個特點。

　　樊崇一伙人數(shù)進一步擴充，泰山附近已經(jīng)養(yǎng)不活這支隊伍，隨之將觸角伸得更遠，在山東和江蘇一帶流竄，走一處，搶一處。

　　這也是與綠林軍的一大區(qū)別，綠林軍一直以綠林山為根據(jù)地，后因疫情才迫于無耐放棄綠林山，出山后就制定了攻下城市宛城為根據(jù)地的戰(zhàn)略意圖。而反觀樊崇一伙，根本談不上什么戰(zhàn)略目標，而是想到哪就打到哪，打到哪就搶到哪，就象游牧民族，通過不同的戰(zhàn)爭對象，獲得戰(zhàn)略補給。打了這么多地方，從未想過，也沒能建立起自己的根據(jù)地。

　　樊崇起義軍黨眾日盛，王莽再派太師王匡、更始將軍廉丹率十萬兵東征。王匡、廉丹率銳士十余萬人，所過放縱，百姓重困。民間盛傳：“寧逢赤眉，不逢太師；太師尚可，更始殺我!”廉丹的“兇名”開始反噬他自己，政府軍的群眾基礎之差，也注定了廉丹的戰(zhàn)敗。

　　22年四月，雙方爆發(fā)成昌之戰(zhàn)。此戰(zhàn)樊崇軍乃皆朱其眉以相識別，從這一刻起“赤眉軍”這一說法才正式誕生。全軍涂紅眉這一行為藝術(shù)史書上有兩種不同的說法，一說崇等恐其眾與莽兵亂，涂紅眉便于區(qū)分敵我；一說是為了涂紅眉起恐嚇之意，以狀聲勢；也或是涂了紅眉刀槍不入之類的封建迷信。

　　我更偏向于后者，農(nóng)民軍用得著涂紅眉同正規(guī)軍區(qū)別嗎？從衣著到裝備一眼就能區(qū)分開來。估計就是壯個膽，一大群涂著粗大紅眉的大老爺們，殺氣騰騰，拿著各式武器向你沖來，想想都讓人害怕。

　　不按常理出牌，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不怕世俗如何看，也是赤眉軍同綠林軍的一大區(qū)別。

　　這一涂，讓這群美妝男人留在了史冊上，赤眉軍也同綠林軍一道，成為了新朝最頭痛的兩大麻煩。

　　強橫的武力值，讓赤眉軍與廉丹之戰(zhàn)笑到了最后，這也是赤眉軍唯一強過綠林軍的地方，真刀真槍的干，兩個綠林軍都不是赤眉軍的對手，可由于沒有自己的政治主張，沒能早一步推出漢室宗親做代言人，一步慢，步步慢，隨后的大部分時間里，赤眉軍都淪為了綠林軍的跟班，成了“反新歷史”中的最佳男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