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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將軍引杯添酒

第四十九章:提醒

為將軍引杯添酒 花間第一流 2159 2020-12-02 10:35:31

  “本公主要交什么樣的朋友還需沈侍衛(wèi)教么?況且,此人便是個(gè)花花公子又如何,在本公主這兒,只要對朋友講義氣足矣,”若弗故意昂起腦袋,微尖的下頜對準(zhǔn)他。

  言下之意便是她又不嫁給葉添,他花不花心與她何干?

  沈闊垂下眼瞼,沒言語了。

  他一小小侍衛(wèi),無端地管人家公主的私事做什么呢?沈闊漸漸蹙眉,自己也弄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而后,若弗吩咐司琴等人在離她十丈之外跟著,身邊只留彩月和沈鐘二人,她忽而問:“鐘林,你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往七錄齋抽屜里放老鼠?”

  “老鼠?”鐘林眼珠子一溜,一拱手道:“屬下無能?!?p>  若弗垂眸,難掩失落,擺手道:“罷了,確實(shí)是難為你了?!?p>  沈闊和鐘林只是來保護(hù)她的,可不是來替她干壞事的,說到底他們二人忠于的是皇后。

  她抬眼望望蒼穹,云翳遮蔽了日頭,一時(shí)間天地都陰沉下來了。

  在這片皇城,別人的地盤,身邊都是她們的人,自己即便受了欺負(fù)也只能忍著。

  “也不是不能,”沈闊忽而應(yīng)了一句。

  若弗驀然回頭,一雙清凌凌的杏眼瞪大了。

  四目相對間,他仍是那波瀾不驚的面色,然而他的眸子黑白分明,靜靜注視一個(gè)人時(shí),仿佛他已看穿了你。

  若弗忙錯(cuò)開眼,回過頭繼續(xù)前行。

  她忽而不會走路了,不知該如何邁腿,如何擺手,總覺身后有一道灼熱的視線,要洞穿她了!

  若弗不知沈闊如何做到的,總之次日,鳳漓抽屜里也躥出了老鼠,是真正的老鼠。

  鳳漓也唬了一跳,不過她并不像若弗那般怕得大喊大叫,只是離得位子站得遠(yuǎn)遠(yuǎn)的,而后命人將老鼠趕出七錄齋。

  待七錄齋鬧過一場后,若弗才捧著貔貅紫銅手爐姍姍來遲,一臉平淡仿佛什么也不知。

  鳳漓意味深長地瞧她一眼,不必想也猜到這是若弗命人做的,可近身伺候若弗的幾個(gè)都知道那抽屜是她鳳漓公主的,誰敢得罪她?

  若弗抬起眼,冷冷與她對視。從這一刻起,她不會再忍讓著她,既然要捉弄,那便奉陪到底。

  ……

  下了學(xué)后,鳳漓氣呼呼地回了自己的昭陽殿,把幾個(gè)送點(diǎn)心上前的宮婢大罵了一頓,唬得殿中人呼啦啦跪了一地。

  “公主,要不您稟報(bào)皇后娘娘,讓皇后娘娘為您做主!”臘梅斟了一杯釅釅的茶呈上。

  鳳漓斜躺在白貂毛氈毯鋪就的羅漢榻上,右手撐著腦袋,冷聲道:“母后才不會管呢,到時(shí)指不定還斥我不懂事,先惹了人家,”說罷輕哼一聲,從臘梅手中接過茶盞,歪著頭淡淡問:“你可還有什么整人的法子?只要別傷了人便好。”

  “奴婢記著若弗公主對宮里并不熟悉,常迷路的,不如便讓她再迷一回路?”臘梅抬起那雙精明的三角眼,望向鳳漓。

  “迷路?”鳳漓嘀咕著,突然雙手一拍,恍然大悟道:“那便讓她迷路!”說罷將茶水一口飲盡。

  這時(shí),一小黃門緩步進(jìn)了殿,稟道:“公主,樂陵公主來看您了?!?p>  “快請進(jìn)來!”鳳漓激動地趿拉著軟鞋下了榻,只見一身湖藍(lán)色銀紋暗花長錦衣的樂陵款步而來。

  她仍是那笑意溫婉的模樣,一過來便拉住了鳳漓的手挨著她坐下,問道:“這些日子忙著籌備婚事便沒來看姐姐,怎的今兒這般高興?”

  鳳漓一道吩咐臘梅斟茶,一道神秘兮兮地湊到她耳邊將自己的計(jì)劃全盤告知了。

  樂陵心里一咯噔,輕蹙秀眉,“真心實(shí)意”地勸道:“姐姐,這……這不大好罷?若是讓皇后娘娘知曉了……”

  “這有什么不好的?”鳳漓瞪著一雙丹鳳眼望向樂陵,見她那畏畏縮縮極難為情的模樣,不由笑道:“你就是太老實(shí)了!只要你不說我不說,母后怎會知道?至于若弗么?我諒她也不敢告訴母后!”

  樂陵只得勉強(qiáng)一笑,默默接過了臘梅呈上來的茶,淺嘗一口……

  次日便是年末最后一回上課了。

  今日孟先生著一身墨綠色竹紋滾邊右衽,腰間一竹月色繡白鶴的腰封,配一塊魚形玉佩,雙手背在身后,好一派文人雅士之風(fēng)。

  他斂了裙裾盤腿而坐,并不講評詩書,而是捻著花白胡須,向提出了一個(gè)議題:何為君?

  底下開始騷動,幾個(gè)年紀(jì)小的率先起身,各抒己見。

  待一番辯論后,子燁才起身拱手答道:“君者,善生養(yǎng)人者也,善班治人者也,善顯設(shè)人者也,善藩飾人者也……”

  孟先生輕輕頷首,又看向子楚。

  子楚起身,說得更為樸實(shí),“君者,民之原也;原清則流清,原濁則流濁……”

  若弗望了眼二人,他們所說的都是《荀子》君道篇中的名句,只不過一個(gè)將君主用人之術(shù)看做首要,另一個(gè)則以君心為要,領(lǐng)悟了愛民為民之君道。

  孟先生并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只捻著胡須默默望著二人。

  接著,其余皇子就二人觀點(diǎn)各自站隊(duì),或做補(bǔ)充。若弗和鳳漓則乖乖坐在位子上聽著便是。

  待下學(xué)之后,若弗領(lǐng)著幾人回宮時(shí),忽而主動問沈闊:“沈侍衛(wèi),今日先生問了諸位皇兄一個(gè)問題,本公主想問問你?!?p>  “公主請說?!?p>  “何為君?”

  “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p>  若弗禁不住頷首,她深深望了一眼沈闊,忽而明白為何沈闊會跟著子楚了,原來他們骨子里是一路人。

  她忽而又想起當(dāng)日偷聽到的,子燁要對付沈闊的話,不由側(cè)過腦袋提醒一句:“沈?qū)④?,宮中妖魔鬼怪甚多,前些日子我便無緣無故生了病,請大師做過一場法事才好,你更要萬萬留心??!”

  沈闊一愕,漸而微微勾起唇角,笑意直蔓延至眼睛里,“多謝公主提點(diǎn)!”

  跟在一旁的鐘林望望若弗,又看了看沈闊,不由犯起了嘀咕:前些日子還嚷著要罰大哥灑掃的,怎的忽而便關(guān)心起來了?難道就因著他幫著捉弄了一回人么?大哥近來也怪得很,若是以往,他對捉弄小姑娘應(yīng)當(dāng)嗤之以鼻才是,偏這回欣然答應(yīng)了,不懂,大大的不懂??!

  而若弗,心里已打起了算盤,在這深宮中,她有兩個(gè)半人可用。

  一個(gè)是彩月,絕對忠心于她,不過從今起又多了一個(gè)沈闊,無論他是出于愧疚或是其他,至少他敢聽從她的命令捉弄鳳漓,既然如此,先前的事情也就不計(jì)較了。

  還有半個(gè)則是葉添,他大約真是個(gè)花花公子,可待她卻如摯友親朋般,只是礙于他與皇后的表親關(guān)系,便只能算半個(g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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