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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第一嫡女

茶館

長安第一嫡女 云走過的季節(jié) 2026 2020-11-07 00:55:46

  長安城已有上千年的歷史。

  在這上千年中,任憑歲月流逝,皇權更迭,花開花落,這長安城依舊是長安城,威嚴地佇立著,容納著,一代又一代的人。

  陸念不是鄭月容所出,如今要出府也不必和她回稟,她帶上面紗走在這片土地上,今日換了天青色的襦裙,裙角是如今正流行的卷邊,走起路來步步生蓮。

  清風茶館是文人墨客們最愛來的茶館,喝茶或是喝酒,評戲或是對詩,這里總能找到三五個知己來。

  茶館分了三層,第一層便是戲臺,陸念來的時候,底下臺上正在唱《金玉奴》,熱鬧非凡。那個扮演金玉奴的戲子,一手按著心口,另一手作出往下推的動作,哀戚欲絕的模樣,詞唱的凄厲婉轉:

  “我父女勸你上京趕考,可憐我爹爹跋山涉水沿街討飯才助你成名。今放德化縣知縣,夫妻上任同往,船行半江之中,你嫌我是丐頭之女,假作賞月,你將我推入了江心哪.....”

  陸念的腳踩在閣樓的樓梯上頓了頓,手握成拳。

  她可不就是那金玉奴么?這世上的金玉奴,又何止她一個。

  閣樓上是一個一個的小隔間,方便學子們上酒上菜,談論一番,陸念走到最后面的那個屋子,推門而入。

  屋內已經坐了人了,正是虞瀟然,桌上擺好酒菜,她正慢慢地吃著,看見來的人是個才十幾歲的小姑娘,動作未停,眼底卻閃過一絲失望。

  “你是誰?”虞瀟然很不客氣的問,憑她的身份,也不必將這個小丫頭放在眼里。

  陸念讓山萸和玉竹去替她買些糕點,轉身關上了門,往凳子上坐下。

  “瀟然…是我。”

  虞瀟然冷笑了一聲,看著緩緩揭開面紗的陸念,少女的臉龐美麗而陌生,神情中有些無奈。

  “姑娘,你我素不相識,若戲弄于我,這后果你承擔不起。”

  “我是她。”陸念定定地說。

  虞瀟然盯著她,手上的銀筷往桌上一拍。

  “證據(jù)呢?”

  “從前…你有個七歲的兒子,你送過我三十七本琴譜,你給我做過難吃的芙蓉糕,你約我去淮河賞月,煮酒彈琴,你…”

  陸念每多說一樣,虞瀟然眼底的情緒就多一些,當年小世子來鏡月閣尋她被許昭憶撞見,她便隨口胡謅了句是她兒子,確實不會有別人了。

  “你…你怎么是這個樣子…”

  虞瀟然打量了陸念一會兒,一向叫人看不清情緒的美艷臉龐也難得破了冰,呆了呆。

  她伸手摸了摸陸念的臉,很真實的觸感,“難不成這世上做出了真正的人皮面具了?…兩年了你也不找我,外面的人都說你病死了,我還去祭拜了你一陣,以為再也沒人與我練琴了?!?p>  “我死了,又活過來了,宋然害了我?!标懩顝阶缘沽艘槐?,果然是店里最好的桃花醉。

  “你如今這副樣子…”

  樓下的戲仍然在唱著,戲子凄絕的花腔圍繞,陸念緩緩的將所有事道來了一遍。

  縱使虞瀟然不敢置信,卻也不得不信。

  “我要報仇。”陸念的垂下眼掩住目光里的憤恨。

  虞瀟然坐正了身子,狹長的眼角瞇起來。

  “我能幫你什么?何況你那么了解我,就該知道我這個人,不喜歡助人為樂,就算你是…何況你告訴我這個秘密,不怕我說出去?”

  “你不會?!标懩钶p輕推開窗,一戲唱罷,新的戲子又登臺,衣香鬢影里光影交錯。

  “憑我如今是輔國大將軍陸朝的嫡女,我身上,應該有你想要的價值?!彼f得篤定。

  “你不過一介女子罷了?!庇轂t然搖了搖頭,“你是可憐人,老天既給了你一次機會,就該遠離這些,不說如今的宋然已入了大理寺,便是惜柔郡主的父親,你以為這天下有幾個人斗得過?我也不會為你犯險?!?p>  “你不也是一介女子?”陸念看著樓下飲酒作樂的年青學子們,“女子又如何?若不報仇,我便是在悔恨里日日生不如死…總想試一試?!?p>  “那好?!?p>  虞瀟然拿起銀筷,夾了一塊烤鴨吃,“與我說說你的打算?”

  兩個人邊吃邊說,倒有了從前的幾分感覺。

  回府陸念讓山萸送了些糕點去老夫人那里,正巧在花園里遇上了帶著陸和蕩秋千的夫人鄭月容,陸朝也在。

  小小的陸和臉上還有些嬰兒肥,蕩在秋千上遠遠地看見陸念叫了一聲姐姐跑下來,鄭月容攔住她,手里拿著帕子給她額頭上擦了擦汗。

  陸念微笑著走近,好一副闔家團圓的畫面。

  “父親,母親?!彼辛艘欢Y。

  陸朝也是心情不錯的樣子,過來摸摸陸念的頭,“念兒也來了?!?p>  “我還尋思著一會帶著小和去你院子里看看,小和早念著說要見你了,果然是姐妹同心。”鄭月容也笑,說著刮了刮陸和的小鼻子。

  “如今你回來,也該進書院學習才是,我已安排好,念兒你可千萬要用功才是。”陸朝看著陸念,儼然慈父的樣子,“晚上咱們一家人一起用飯?!?p>  陸念應了是。

  鄭月容看著陸朝和陸念這父慈女孝的樣子,捏著陸和的手緊了緊,她隱約知道陸朝的打算,他是想讓陸念嫁給…

  憑什么?她絕不允許…

  這邊陸念去進了學,宋然的爹宋漢山趁家里的惡婆娘不在又溜出了府。自從他兒子宋然娶了惜柔郡主,他手里的銀錢是越發(fā)寬裕,賭錢已經不能滿足他,他看著家里的黃臉婆就覺得倒胃口,從前那些青樓不讓他進去,他不知道得罪了誰,也覺得沒臉,只好站在旁邊看一看這些花容月貌的女子,心里也是覺得滿足的。

  聽說這幾日鏡月樓整頓了幾天,他看著守在樓外陌生的門房,和樓前那幾個大大的“鏡中月華”四個大字,心癢難耐,竟然進去得很順利。

  進樓的一瞬間,他通體順暢,笑顏頓開。

  看著四周彈琴作畫的美人兒,聞著四周的胭脂香味,他從袖中拿出一錠金子拋了拋,本來就矮的個頭瞬時淹沒在美人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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