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剛才的互動冉離可都看在了眼里!
冉皚將他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笑著將書案上的糕點遞給他,淡笑著問:“南果和她關(guān)系好嗎?”
旁邊的梅遠(yuǎn)道不等冉離開口,就接了話:“這小子成天跟在那小姑娘屁股后,找貓逗狗好不消停。”
“先生!”冉離極快地打斷了他,聲音里都帶上了幾分慌張。
冉皚心里已經(jīng)清楚了個大概,有心放他一馬。“看來南果在這過的還不錯,也不知道功課做的怎么樣了?”
冉離背后一涼,完了。
提到了功課,梅遠(yuǎn)道的話匣子就打開了,“哎呀,小殿下這功課就不太理想嘍,雖然他還小,玩心重這是很正常的,但是這功課也不能落下太多啊。近幾日王妃體恤,將講學(xué)的時間往后調(diào)了些,小殿下有了時間,卻沒有好好珍惜光陰溫習(xí)功課,到處找貓逗狗無所事事,毫不珍惜時光。要知道一寸光陰一寸金,這些落下的時光是補不回來的......”
梅先生的話猶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冉離聽的百無聊賴如坐針氈。
不出意外,下面就該進(jìn)入夸贊他的哥哥們有多優(yōu)秀了,一般來說梅先生的開場白都是......
“想當(dāng)年你哥哥們雖然也有些頑劣,但功課都是做的頂好的,你的大哥哥溫柔儒雅,是個謙謙的君子,你二哥哥......”
冉離聽得多了,都快能背下來了。不想在繼續(xù)聽下去了,就起身跟梅先生告了辭,離開了屋子。梅遠(yuǎn)道氣得吹胡子瞪眼,冉皚在旁邊說著軟話,平息這文人心中的怒火。
“梅先生切莫生氣,我家弟弟還小,還不懂先生所說的種種。待到他像我這般大的時候,自然就懂得了先生講學(xué)的珍貴。像我這般悔之晚矣才最可悲?!?p> “你現(xiàn)在明理守信,在正道上進(jìn),甚好,為師也甚是欣慰?!泵愤h(yuǎn)道贊許有加的看著眼前的孩子,雖然年紀(jì)尚小,卻已有了謙謙君子的模樣。
陽光正好,暖洋洋的撒進(jìn)了窗子里,書舍放假西門柳本想去練武,卻被韶東湘拽進(jìn)了屋子里讀書,她抬眼看了一會窗外的飛鳥。
湛藍(lán)色的天空中零零星星飄動著幾朵白云,潔白的云朵被風(fēng)吹著走得飛快,飛鳥從光禿禿的樹枝上躍起,乘著風(fēng)飛翔。豐滿的羽翼在寒冷的東風(fēng)中振翅高飛,越飛越遠(yuǎn)。
光禿禿的雪地上,還有幾只小麻雀像她一樣仰望著空中的飛鳥,直到看不見了飛鳥的身影,麻雀才收回了目光,繼續(xù)嘰嘰喳喳地在雪地中尋找稀少殘缺的谷物。西門柳收回了目光,將書案上王妃差人送來的糕點搓碎,打開了窗戶從小縫隙扔了出去。細(xì)碎的糕點渣落到了地上,引得麻雀的爭相搶奪。
西門柳看著它們爭搶,直到糕點被搶食一空,她才收回了目光。
繼續(xù)看書本上之乎者也的枯燥句子。
陽光依然暖和,只有盤子內(nèi)空掉的一角證實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切事。
冉離從書舍離開,就被跟隨的小廝告知,三哥和四哥跟著商隊回來了。冉離興奮地趕往碼頭,沒走幾步就突然反應(yīng)過來了不對:“哥哥們怎么都回來了?”
“小殿下,眼下年關(guān)將至,殿下們當(dāng)然要回來了?!彪S從的落云耐心的解釋。
匆匆的腳步猛地一頓,冉離驚訝地抬頭:“要過年了?小年不是還沒到嗎?”
突然有雪花飄過冉離的眼前,冉離隨著雪花抬頭,就看見晴朗的天空開始細(xì)細(xì)碎碎的落下雪花,晴空雪倒還是今年第一次見。身邊落云的聲音傳了過來:“如今殿下們都離家遠(yuǎn)了,若是小年兒才往回趕,定是來不及的?!?p> 冉離緩緩地點頭,繼續(xù)往碼頭的方向走去,走了一段又折了回去向藏日閣走去,復(fù)爾又停了下來。
“不如小殿下先去接三殿下一行,正好去瞧瞧三殿下有沒有帶些新鮮的玩意,也好給王妃帶過去?!?p> “你說的對。”冉離又折返了方向,邁開步子向?qū)m門方向走去?!拔业萌ソo娘親瞧瞧。”
落云跟在他身后看著他自說自話,不覺得有些好笑。若真是給王妃瞧,哪用得著小殿下去呢?這些新鮮的玩意估計會進(jìn)了西門姑娘的屋子。
來時磨磨蹭蹭的冉離到達(dá)碼頭的時候,三殿下已經(jīng)悠悠地下了船,看到冉離的身影便勾起了一個淡雅的笑?!澳瞎趺磥砹?,今日無課嗎?”
冉離走上前去:“五哥哥早你們一步,現(xiàn)在正拉著梅先生說話呢,自然就沒人給我們講課了?!?p> “老五回來了?”冉皚從冉灝的身后探出頭來,肩上還扛著一個有冉離整個人那么長的木箱?!八@小滑頭跑得倒是快?!?p> “五哥帶了什么回來???”冉離的目光放到了冉橒扛著的木箱上。
“帶回了一些江南的特產(chǎn)小吃,還有些胭脂水粉,當(dāng)然還有給你的小玩意?!比綖舆^話,回答完之后挑了挑眉:“你寫信說的母親收徒是怎么回事?”
“母親收徒了?”冉皚不可思議地看著兩人:“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也就是這兩個月的事,我也是收到了南果的書信才知道的?!?p> 冉離想起早上西門柳和冉皎“驚鴻一瞥”的事,開口也有了些猶豫:“就是兩個月多一點的時候,有人送了一個女孩到北明宮,母親像丟了魂一樣守了她好些天。等她醒了就逼著母親收了她為徒?!?p> “她叫什么名字?”冉灝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西門柳?!比诫x報上了她的名字。
“難怪?!比綖畱?yīng)了他一句,“走吧?!?p> 帶著兩個人回了北明宮,雪花越飄越大,烏云逐漸遮住了太陽的光線,玉門關(guān)又陷入了一輪風(fēng)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