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碼
人力的渺小在此刻無一例外的體現(xiàn)出來。
子彈無論從什么方向飛向這個怪物,都像是丟進大海的石子。
“教主,能戰(zhàn)斗的小卒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p> “啊,我知道?!?p> 被叫做教主的人身上名貴的貂裘毫無征兆的燃燒起來。
“您這是……”
“帶著還能動的人先走,這里我來斷后。”
“是,我盡快叫心奴過來支援?!?p> ——————
我看著湖面掀起的赤橙色浪潮。
能引來司辰注目的影響——熾烈已極。
用凡人之軀不通過儀式將這份力量完全釋放,除了未知的身體與精神損傷外,還有絕對的壽命減少。
這家伙,不得不說,也是有點東西的。
足以在我所在的鏡間域掀起這樣力量的浪潮。
隨著時間的推移,整個湖面都被焰色籠罩,甚至沸騰起來。
時間差不多了……
我捂住右眼。
——————
轟——?。?!
拳頭打中那個令人作嘔的血肉聚合物的同時,焦糊的氣息便鉆進鼻腔。
鑄之神力帶來的偉力固然令人為之贊嘆。
打中眼前這個怪物的每一拳,都讓其身形不穩(wěn),發(fā)出狼狽的悲鳴。
向前踏出的每一步,大地都為之震顫,地上留下的猙獰裂痕便是這偉力的最好證明。
啊啊啊,這令人陶醉的力量,贊頌白日鑄爐!
眼前這個被稱作教主的人,表情一度失去很好的控制,畢竟人突然拿到這么high的體驗卡自然是難以自持的。
灼熱之力逐漸冷卻,眼前的怪物依然張牙舞爪,這讓其很是煩躁。
“那么!”
最后的力量在其掌心凝聚,熱風(fēng)沿著其身旁盤旋而起。
混雜在熱風(fēng)中的霧氣也盤旋著到了他的耳邊。
“可惜,你輸了?!?p> ——————
我捂住右眼,沉入湖底,從鏡間域脫離。
熟悉的人形軀體重新凝結(jié),不過由于吞食的人似乎多了點,導(dǎo)致血肉過剩了。
我用僅剩的左手撕開胸腔,催動戴冠之孶的力量。
“嬗變!”
肋骨根根飛出,糅合著多余的血肉,變成一把又一把血肉彎刃釘在地面上。
我隨手便抄起幾把表面還有著器官組織蠕動的彎刃,甩向面前的人影。
“啊啊啊啊?。?!”
慘叫聲響起,人影隨之倒下。
我把多余的彎刃收回腹中,蓋上胸腔。
我走近那人的身旁。
我沒能看清他開始的樣貌,可現(xiàn)在絕對只能用四個字——慘不忍睹來形容他。
已經(jīng)碳化碎掉的雙腳,雙手上遍布的是入骨的裂痕,更別提殘破的衣著下早已碳化還遍布著斑駁裂紋的軀體。
“戴冠之孶,我的右手……”
“喏。”
煙霧里掉出一個蜷縮在地上不停哆嗦的人,懷里死死抱著我的半截右手。
“老師,沒事吧?”
我把朱乞扶起來,接回我的手臂。
她先是在原地楞了好長一段時間,然后突然把頭埋進我的胸口死死抱住我。
果不其然,我又聽到了她吃東西時發(fā)出的吧唧吧唧的聲音。
“老師,別鬧了,眼下有正事呢。”
但把她的腦袋從我的胸口移開,她也只是兩眼發(fā)直,像倉鼠一樣嚼著嘴里的東西。
怕不是在虛界沾上了啥不好的東西。
“沒事,這種情況正常,過兩天就沒事了。”
煙霧移過來,盤旋在我身邊。
“這樣啊,那行吧??蛇@家伙還能救一下嗎?”
我指了指逐漸碳化的那個人,和我那次強行干擾儀式帶來的后果基本如出一轍,可他的情況更加嚴(yán)重。
“這個啊,修補的話只能勉強能看,最好還是重塑一個新的肉身。”
“那么……我那次是……”
“你那毀壞的還不是太過分,就隨便修補了一下?!?p> “這樣,那重塑肉身怎么搞……”
“你體內(nèi)不有挺多多余的血肉嗎?給他重新堆一個出來唄。”
“我超?你這整得跟捏橡皮泥似的——”
“要不你試著復(fù)刻一個出來?”
復(fù)刻啊……
等一下……
我閉上左眼,把左手放在他的腦門。
左眼睜開,在如同明鏡的瞳孔中,映出他方才還完整的樣貌。
確實,長得不錯。
怪就怪在這么甜美的長相卻是個男的。
我把胸腔撕開,掏出多余的血肉彎刃,攥在手里。
煙霧盤旋于四周,侵蝕著地面,刻畫出我所不能理解的法陣。
“拜請戴冠之孶之神力,以重塑此人之軀。”
煙霧掠過我手中的血肉彎刃,將其融化,霧氣也同時變得殷紅,將面前這個慘不忍睹的軀體籠罩。
如果變成妹子會不會更好一點,要是能打上什么思想刻印之類的為我所用就更好了……
我甩了甩腦袋,丟掉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重塑他的軀體后,能不能以此為要挾拿到一點他的財產(chǎn),畢竟現(xiàn)在如果真要建立教團,財物肯定是不能少的,能逼他吐出一點房產(chǎn)啥的就更好了……
少頃,煙霧散去,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語。
“能幫你的到此為止,如果還需要我的出面相助就需要額外支付代價咯?!?p> “謹(jǐn)遵神諭?!?p> 我俯下身把被重塑后的那人抱起。
怎么說呢,不愧是司辰的力量嗎?這軀體基本可以說是至臻完美。
不過怎么說呢?
這個面孔多少有點……emmm……熟悉?
總感覺好像在哪里見過……
突然幾柄飛刀劃破空氣,釘上了我的肩膀與背部。
我回頭的瞬間,又是一柄飛刀貫穿了喉嚨。
“這下就沒事了?!?p> 身后一個小小的影子冒了出來。
“教主居然會被這種家伙絆了一跤,簡直難以置信。”
我在短暫的思考之后就勢跪了下來。
聽著漸行漸近的腳步聲。
噠——
噠——
噠——
就是現(xiàn)在!
我左手拔下喉嚨上的尖刀,盡全速轉(zhuǎn)過身,用右手向后抓了過去。
如果沒估算錯的話應(yīng)該是能抓住對方的大腿什么的,再不濟也該是腰,只要能稍微讓這位踉蹌一下就足夠了。
啪——?。?!
熟悉的清脆響聲在地下回蕩開來。
這是——
抽嘴巴子的響聲!
我和這位四目對視的時候雙方都愣了好一會。
我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估計是困惑,也可能是震驚……
但她在不知是被我扇了的緣故還是其他什么原因臉頰漲紅起來之后,我的肚子和臉上很快又多出好幾把刀來。
可惜了,意義不大。
我在她短暫的掙扎后便將其壓在膝下。
“怪物!怪物……放開我……”
她不停的掙扎著,咒罵著,并把擔(dān)憂的視線投向了仍在昏迷中的她的教主。
周遭的腳步聲開始雜亂起來。
我把刀攥在手里,一只手掐著剛才偷襲我的殺手小姐,另一條胳膊把她的教主的脖子夾在我的臂彎里,刀尖正對著這位教主的喉嚨。
我轉(zhuǎn)身,笑的十分燦爛。
“來吧,我們可以好好聊聊?!?p> 盡管這里此刻靜的出奇,但早已是劍拔弩張之勢。
“怪物,放開我們的教主,一切都好商量!”
“好啊,那要看你們的誠意夠不夠了。”
我這時絕對笑的十分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