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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qǐng)君升天吧

123 縱火之人

請(qǐng)君升天吧 抹布豆豆 3061 2021-12-24 00:09:00

  “有菩薩保佑呢,沒事?!鼻劓耻邠u搖頭,覺得仰望著他,脖子有些酸。

  “你的聲音……”連硯川皺眉,她發(fā)出的那嗓音就跟喉嚨里塞了一堆破爛似的,支離破碎。

  “嗆了點(diǎn)煙,養(yǎng)養(yǎng)就好了?!?p>  話還沒說完,蕭素汐就飄到了連硯川的身后,嘖嘖笑道,“反了呀反了呀,你家硯川啥時(shí)這么關(guān)心你了?還特地登門拜訪?”

  秦娉苓皺眉,瞪了她一眼。

  “……”

  連硯川一直覺得自己喜歡懂事體貼的女人,像秦娉苓這種麻煩又黏人的女人,他躲都來不及,但自從她變得懂事之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并不是。

  她黏人的時(shí)候,比較討人喜歡些。

  懂事的另一面,恰恰是距人于千里之外。

  想到這,心莫名其妙地疼了。

  秦娉苓見連硯川好像沒話說了,她便扭了扭酸疼不已的脖子,把目光放在了秦忱的身上。

  那小子一見到許云倩,感覺神魂都離體了。

  “娘,這是出什么事了?”

  秦忱滿臉焦急之色,他問的自然不是昨夜失火的事,沒關(guān)心過為他剛剛生下一女的妻子,也沒關(guān)心秦夫人手腕上的傷,眼神直逼跪在地上的許云倩。

  年少相識(shí)的姑娘,曾與他私訂過終身的姑娘,哪怕多年未見,面容早已有所不同,但那淚眼中殷切的期盼,只需一眼便能認(rèn)得出來。

  曾在他夢(mèng)中魂?duì)繅?mèng)繞。

  知子莫若母。秦夫人長(zhǎng)嘆一聲,回身坐回了椅子上,疲憊地垮著肩,輕輕掃了一眼那邊站著的連硯川,有些為難地開口說道,“云倩千里迢迢來尋你了?!?p>  “那為何讓人跪著?咱們就是這么待客的?”秦忱怒斥一聲,身旁極有眼力的丫鬟趕緊上前將許云倩母子扶起。

  “忱哥……”許云倩柔柔弱弱地哭起來,若不是礙于此刻眾人在場(chǎng),只怕這會(huì)子要撲到秦忱的懷里哭個(gè)痛快,好好訴說一下委屈。

  “云妹別哭,我最怕你哭了,你來找我有什么事?”秦忱忍不住了想要替她拭淚的沖動(dòng)。

  這語氣過分溫柔,秦娉苓聽得掉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許云倩抽泣了一會(huì)兒,含羞帶怯地望了望秦忱,眼底的情義快要溢出眼眶來,仿佛只要這么看著他,下一刻去死都甘愿。

  “你可急死我了,到底怎么了?可是有了什么難處?”秦忱實(shí)在忍不住了,上前了一步,拉近了兩人間的距離。

  語氣依舊溫柔。

  許云倩磨嘰了許久,才欲言又止道,“我……我想與你單獨(dú)說。”

  “好。”秦忱答應(yīng)得很快,一臉滿足的微笑,仿佛就是她此刻叫他去死,他也毫不猶豫地應(yīng)下。

  秦忱連聲招呼都沒打,拉著許云倩母子快速地消失在了正廳。秦夫人氣不打一處來,想著連硯川上門定是有事要與秦娉苓說,便緊隨著秦忱離開,一出門便讓身旁的丫鬟,去偷聽秦忱和許云倩講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待所有人都走光了,整個(gè)正廳只剩下秦娉苓和連硯川時(shí),秦娉苓這才覺出了一絲絲尷尬的氣氛。

  連硯川啰里啰嗦地威脅她時(shí),她可以把他當(dāng)個(gè)屁,但此刻這般直挺挺地站著,跟在她面前罰站似的,倒讓人心里有些害怕。

  “大家都走了,突然好像有點(diǎn)涼,我出去曬曬太陽?!彼呛且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就要溜走。

  剛抬腳,手腕被連硯川扯住,那力道大得不容她掙脫,她不悅地瞪他,對(duì)上他眼眸之時(shí),他便一個(gè)使力,她整個(gè)人都朝他跌了過去。

  就那么好巧不巧的,跌進(jìn)了他的懷里,細(xì)腰被他的長(zhǎng)臂鎖住。

  見此情景,蕭素汐比秦娉苓還要激動(dòng),嚇得魂飛魄散,一溜煙消失在了正廳的門口。

  “連硯川!”秦娉苓的整張臉都被壓在他的胸膛之上,聲音驚怒又有些悶悶的。

  很奇怪,連硯川知道她不喜歡,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一聽說她的院子失火,他滿腦子里就想著這么做了,他又將手臂收緊了幾分,訥訥地在她耳邊說道,“對(duì)不起,沒來得及早點(diǎn)告訴你,讓你受苦了!”

  “……”

  他的嗓音低沉婉轉(zhuǎn),與方才秦忱與許云倩說話時(shí)的語氣有過之而無不及,秦娉苓聽得渾身都僵了,這從何說起?

  這個(gè)男人還是連硯川嗎?

  莫非,真的鬼上身了?

  “火是范康年找人放的,我昨夜……”連硯川停頓了一下,緩了緩神色,又繼續(xù)說道,“昨夜昏睡了一夜,晨起才聽到這個(gè)消息,差點(diǎn)以為你就死在火里了。幸好沒事?!?p>  秦娉苓嗯了一聲,隨口應(yīng)道,“多虧菩薩保佑!”

  “那改日陪你上山還愿?!边B硯川唇邊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

  “我出去曬太陽。”秦娉苓震驚了,趁著連硯川略微松了一些力道,急忙從他懷里抽身出來,朝外走去,意識(shí)到連硯川緊隨她的腳步跟出來之時(shí),她又沒話找話地問道,“你怎么知道火是范康年放的?”

  出了正廳,秋日的陽光格外燦爛,曬得人臉上微微有些燙,她瞇了瞇眼,望向站在身旁的連硯川。

  他是侯府世子,身如松柏,無論何時(shí)何地都是筆直地挺著腰,即使是低頭看人時(shí),也只是微微地歪著腦袋,而此刻低頭看著她時(shí),姿勢(shì)有些怪異,微微聳著肩。

  皮膚發(fā)白,眼瞼下方籠著一層烏青,平添了幾分病態(tài)。

  “我在范康年身邊安插了眼線?!?p>  “哦……”

  秦娉苓恍然大悟般別開眼,她腦中第一個(gè)念頭,就是懷疑連硯川早就收到消息,卻不來告知自己,這會(huì)子假惺惺地來看她死沒死?

  隨即,又搖了搖頭,他沒有理由這么做,至少在她看來,他們雖然沒有到互相愛慕的地步,但也算是冰釋前嫌。

  看著她夸張的反應(yīng),連硯川忍俊不禁,“看來你是真忘了?!?p>  “忘什么了?”

  “你當(dāng)初看上我,不也是因?yàn)槲以诰┒妓奶幎加醒劬€嗎?”

  秦娉苓挑了挑眉,鄭席予分明說她,是在街上看見了他扮作的水神,這才傾心的,怎么到他嘴里,她如此攻于心計(jì)?

  “那你在太子那有眼線嗎?”她壓了聲音,反問道。

  “……”連硯川沉默不語,臉上的笑意全無。

  秦娉苓冷哼一聲,嘲笑道,“你既然病了,就快些回去休息吧!”

  “太子殿下是儲(chǔ)君,日后這種話,你還是不要說出口為好。我知道你們鄭家想扶持十三上位,但你只是一弱質(zhì)女流,千萬不要蹚進(jìn)這渾水里來!否則性命堪憂!”連硯川說完,就拾起衣擺,走下了臺(tái)階,朝門外大步走去。

  “……那你覺得我以前蹚進(jìn)這渾水里了沒?”秦娉苓愣住,其實(shí)她早就處在這團(tuán)漩渦之中了。

  “……”連硯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大步朝外走去。

  站在門邊的連葉早已等候多時(shí),緊跟著連硯川的腳步離開,盡管他極力克制,但一走路,仍然能讓人看見他的右腿一瘸一拐的。

  “這主仆二人是怎么了?一個(gè)病,一個(gè)傷的?侯府也是多事之秋啊!”秦娉苓目送了一會(huì),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連葉的腿,今晨剛剛被小侯爺打斷的!”紅箋神不知鬼不覺地湊過來,解釋了一句。

  “為什么?”秦娉苓目露詫異。

  “不知道,我怎么問連葉,連葉都不肯說!”紅箋無奈地?cái)倲偸郑笥稚衩刭赓獾馗皆谇劓耻叩亩?,急不可耐地悄聲說道,“不過連葉倒是告訴了我,昨日小侯爺被老侯爺罰跪在祠堂,還動(dòng)用了家法,聽說小侯爺?shù)谋成媳淮虻悯r血淋漓,昨夜發(fā)了一夜的燒,連早朝都去不了。難怪今日一看,臉色那般差??ぶ骺梢么藱C(jī)會(huì)親自下廚,燉些補(bǔ)品送去?”

  “……可說了是為何受罰嗎?”秦娉苓一哂。

  連葉作為連硯川的貼身侍衛(wèi),那嘴嚴(yán)得不得了,能被紅箋把話套出來,恐怕就是想要講給她聽的。

  本來打算滔滔不絕的紅箋一下子住了嘴,思忖再三才說道,“您還不知道吧,侯府里頭那個(gè)小賤人懷了身孕了!連葉說就是為了這事被罰跪祠堂!”

  “我知道?!?p>  “您知道您怎么還這般無動(dòng)于衷?那小賤人若是生個(gè)兒子下來,那可就是庶長(zhǎng)子,您還沒過門呢,就當(dāng)后娘了!傳出去惹人笑話不說,這往后的日子,郡主您該怎么過呀?”

  “該怎么過怎么過。”

  “您說得倒輕巧,您不知道一個(gè)有庶長(zhǎng)子傍身的貴妾是多么的可怕!定是小侯爺不顧禮義廉恥,非要讓那小賤人將孩子生下來,這才惹怒了老侯爺,受了家法!”

  秦娉苓神情淡漠,紅箋說得這些分明與她息息相關(guān),但她卻像在聽別人的事一般,完全入不了心。

  老侯爺極重子嗣,生怕死前見不到孫子,他還管誰肚子里出來呢,只要是連硯川的兒子,他估計(jì)笑得牙齒都要飛起來,怎么可能會(huì)罰連硯川?

  只怕是連硯川不想生,老侯爺才罰他的。

  可是侯府明明像受了詛咒一般,子嗣不豐,為何不想要?

  想來想去,秦娉苓也只想得到,連硯川此人怕是個(gè)極重名聲之人。若是這樣,日后倒可以善加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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