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傅七目送太醫(yī)離去,視線回到了癡傻的籬銀身上。
她乖乖坐在榻上,耷拉著腦袋,時不時像個孩子一樣搖晃起來,她獨自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像此時外界的事情都與她無關(guān)。
秋羽望向秋傅七擔(dān)憂的目光,又掃了一眼籬銀,視線重新回到了秋傅七的身上。
“至少她醒過來了,不是么?”秋羽脫口。
“如果這樣也算醒來,那還不如死去得好?!睉?zhàn)硯搖了搖頭,感到痛心。
“或許這樣更好。”秋傅七與他的意見不同,轉(zhuǎn)而看向籬銀,順著塌,坐到邊上,雙手抱住籬銀的雙肩,見對方一臉好奇的看向自己,目光漸漸柔和起來。
“你開不開心?”秋傅七問了她一句,覺得只要她開心便是,其余的便也不要求什么了。
不是太明白他在說什么,一臉天真的籬銀猶豫一下,呆板的笑著向他點了點頭。
“那以后我照顧你,好不好?”秋傅七繼續(xù)開口。
眉心一皺,籬銀不解起來:“照顧?那有玩的有吃的么?”。
“自然是有,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我還會陪你一起玩,怎么樣?”秋傅七耐心起來,停頓一下,又道:“還有很多人也會陪你一起玩的”。
“哦,好啊好啊,有很多人一起陪我玩兒,那我要很多很多吃的,很多很多哦,嘿嘿······”她又向他笑了起來,雙手在空中比劃了一個大圈,簡直樂開了花。
“好。”秋傅七也跟著笑了起來。
“吃吃吃玩玩玩,我看你跟她瘋?cè)グ?,遲早有一天,你會被她給害死的!”秋羽無語,甩袖離開太偲宮。
“她只是一時氣憤,你別多想?!睉?zhàn)硯見秋羽走了,怕秋傅七放在心上,連忙開口。
“我知道,她一向都這樣,我也習(xí)慣了,不礙事?!鼻锔灯呋貞?yīng)戰(zhàn)硯。
戰(zhàn)硯點頭,見籬銀也沒什么大事,便向秋傅七開口:“好了,我就先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行了,我知道,別啰嗦了?!鼻锔灯呋貞?yīng),送了一個溫暖的笑容后,這才目送戰(zhàn)硯離去,視線又迅速回到了籬銀的身上。
“誒,他們怎么都走了,他們不陪我們玩了么?”籬銀看向他們離去的方向,視線回到秋傅七的時候,一臉的費(fèi)解,匆匆開口:“是我們這里不好玩,他們不喜歡我們,所以,所以……他們回家了么?”。
“是是是,他們是回家了,不過,他們不是不喜歡我們,而是他們累了,要回家休息休息,知道了么?”秋傅七連忙回應(yīng),還沒有阻止得過來,她便瞬間溜下床榻,直愣愣得站在地上跳了起來。
“啊······好玩好玩,你也一起跳啊,跟我一起跳起來。”她面向剛起身的秋傅七,挽起他的手,一高一低,跳了起來。
她拉著他跳不說,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把屋里的瓶瓶罐罐全部都打碎了,太偲宮的宮女還有秋傅七一直圍著她轉(zhuǎn)悠,那些四處跟她玩捉迷藏的宮女已經(jīng)累得爬到在地面上,秋傅七一把逮住了她,將她抱在床榻上。
替她蓋好被子,秋傅七看著睜著大眼睛的她,叮囑起來:“不許再搗亂了,聽見了么?”。
她乖乖點點頭,雙眼還是一臉好奇的盯著他。
“你還沒完全好,要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我再陪你玩兒,知道么?”秋傅七又叮囑起來。
乖巧點頭后,她抬起腦袋,好奇問:“大哥哥,什么好起來啊,我很好啊”。
“對,你很好?!鼻锔灯唔樦脑?,寵溺一笑。
“嘿嘿······”她乖巧笑了起來,脫口:“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我覺得你人真好”。
“我叫秋傅七?!彼貞?yīng)她,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向她介紹自己了。
“秋傅七?!彼艘槐?,視線回到了他的身上,笑著開口:“秋傅七,真好聽,你對我可真好,還跟我一起玩兒”。
“那你睡一覺之后,我們再一起玩好不好?”秋傅七確實是有些疲倦了。
“嗯?!彼郧上蛩c頭后,這才見他回到對面那不高的榻上,躺在上面,閉上了眼睛。
并未馬上跟著閉上眼睛,她側(cè)身一直盯著對面的秋傅七,等了不知道多久,沒了任何聲音,她這才偷偷起身,第一步動作沒人發(fā)現(xiàn),她便加緊下一步動作,悄悄來到了秋傅七的身前時,用手晃了晃他的眼睛,見沒動靜,確定對方睡著以后,這才放心大膽的轉(zhuǎn)身離去。
中殿之中,那些方才陪同玩鬧的宮女也都累得東倒西歪的。
“你們可太差勁了。”她小聲笑著開口,得意自己精力充沛的同時,轉(zhuǎn)身徹底離開了太偲宮。
外面雄偉壯觀,跟太偲宮的雅致形成了強(qiáng)烈的對比,她覺得新奇,一路小跑,不讓路過的宮女太監(jiān)發(fā)現(xiàn)。
“這里是什么地方啊,怎么會有這么多人呢?”挺起身子看向四面八方的不同建筑,她在心中泛起嘀咕起來,雙手捂住肚子,小聲開口說著自己的愿望:“不過,哪里有好吃的呀?”。
饒過一個轉(zhuǎn)角,一不留神,啪得摔了一跤。
“哎呀?!彼吭诘厣?,難受得鼓囊了一聲。
“還不起身?”突然有聲音傳入她的耳側(cè),一抬頭,便發(fā)現(xiàn)是一名穿著黃袍的男子,正低著頭,面無表情。
“這人是誰???”她在心中泛著嘀咕。
“你打算一直趴在地上么?”皇上見她沒反應(yīng),便再次重復(fù)了一邊。
他也聽說了,那太偲宮的籬銀如今已經(jīng)醒了過來,不僅十分癡傻,還誰都認(rèn)不得了,不過,這人不好好的待在太偲宮,怎么到處亂跑?
她看了看自己的周圍,確定這人是在同自己說話,這才緩慢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
他后退一步,躲避她身上的灰塵。
“大哥哥,你在這里玩???”她一臉好奇的看著他。
“什么大哥哥,朕明明就比你小,占朕的便宜!”他心中有些不滿,面容上雖然稍微嫌棄了一下,但也平淡開口:“不要叫朕大哥哥,要叫皇上!”。
“皇上?”她開始思緒起來,立即詢問:“皇上好吃么?”。
“你”他瞬間無語,知道她是侯爺?shù)娜?,索性止住了自己要發(fā)出的脾氣,解釋起來:“朕是皇上,你說朕能不能吃?”
“朕?”她又疑惑了一下。
見她沒什么反應(yīng),他脫口:“你沒聽見么,朕是皇上,你要向朕行禮”。
“朕?”她又嘀咕了一下,一臉茫然的打量著此人,平緩開口:“朕是誰啊,你說朕不能吃,朕是皇上,那皇上又是什么呢?”。
他眉心一緊,只好作罷,脫口:“罷了,不與你這個傻子計較”。
她伸著腦袋,看向他的周圍。
“你干嘛?”他蹙眉詢問。
“你一個人?。俊币暰€回向他的面容上,她開口。
“就朕一個人,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向她翻了一個白眼。
籬銀撓撓頭,不解起來:“可我看他們那些人走路都是一群一群走的,特別有規(guī)律,一點兒也都不亂,你為什么就能一個人走呢?”。
“那些自然是下人了,朕可不是下人?!彼f了一句。
“下人?”她又開始沉思起來,想起了秋傅七,馬上開口:“那秋傅七哥哥也是下人么?”。
“你竟然叫他秋傅七哥哥,真是逆了天了?!彼I諷起來,瞬間脫口:“你可知道他與你是什么關(guān)系?”。
她疑惑的搖搖頭。
“他是丈夫!”他平靜的說著事實。
“丈夫,丈夫是什么?”她一臉疑惑的盯著眼前的人,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說得好多話都聽不太明白,見他一臉黑,便又馬上開口:“對了,對了,你能帶我去找吃的么,我雖然在秋傅七哥哥那里吃了,但他不讓我吃太多,還說什么等我好起來了再多吃一些,我心想,這里這么大,一定有很多吃的”。
提到秋傅七,他開口:“他知道你出來了么?”。
一提到這個,她馬上伸手去捂住他的嘴巴,匆匆開口:“別提,別提”。
“放開朕?!彼贿@一驚一乍的女子弄得甚是無語,又見她四處探探,瞬間開口:“看你的樣子,他好像不知道你出來了”。
“那是自然了?!闭f這話的時候,她有些得意,馬上又不打自招起來:“他們都累了,睡著了,我是偷偷出來的”。
“那你怎么不睡啊,哦,我知道了,你剛才說你要找吃的對吧,所以,你才偷偷出來的。”他瞬間反應(yīng)過來,見她猛地點頭,突然覺得這個籬銀還挺可愛的,一笑道:“你想不想吃特別好吃的東西?”。
“想呀想呀,你有很多好吃的呀?”她想也沒想,猛地向他點頭,一臉的興奮。
“自然是了,朕的寢宮里有很多吃的,保證是你都沒吃過的,你可愿意去我哪兒?”他詢問。
“好呀好呀?!彼颐B頭,拉著他的胳膊開口:“你帶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