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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必須逃離

第八章

明天必須逃離 閑甜適當(dāng) 3057 2021-05-09 21:28:40

  是“1”。我在看到數(shù)字的時候松了一口氣,冒在額頭上的汗也順著臉頰掉了下來。

  王悅的臉一瞬間就黑了,滿臉不悅,她肯定中了。盛凱無言地癱軟在沙發(fā)里,臉上表情生無可戀。劉粵星則面無表情地將他手中的紙張公布給我們看。

  “中獎”的就是他們?nèi)齻€人了。而一旁沒有抽到的人都是面露喜色,而陳萌夢甚是怪異,她一邊流淚一邊笑,像是得了失心瘋。

  白冼拍拍手把我們的注意力轉(zhuǎn)到他身上,然后他讓我們這一次留守的人先把劉粵星和Lucy車上的物資搬進(jìn)屋來。

  免了這次去市區(qū)的行動,我們幾個倒是對這個很積極。跟著先行探路的白冼就走到院子里來來回回搬東西。

  盡管山上空氣涼爽,但畢竟是夏日,前兩日下過雨,天空正通透,烈日陽光只曬在身上,等搬完物資,汗水早就浸透了衣服。這會兒我又坐在飯桌邊,手里拿著焦明不知道從哪兒拿到的扇子,妄圖用人工方式去熱降火。

  “都過來吧?!毙撕靡粫阂院?,白冼對我們揮揮手,招呼我們圍著沙發(fā)坐了一圈,他則從沙發(fā)下面拖出一個大包打開,里面是不止是刀,還有槍和子彈。

  兩把步槍,其余5把都是手槍,只有兩把有消音器。

  我的手有些癢,但我沒有用過槍,所以也不敢輕易觸碰。吳夏陽觀察了一下我們的表情問道:“你們中有人用過槍吧?”

  這次只有白冼和Lucy雙雙舉手??赡芸闯鑫覀兊挠牣?,白冼解釋道:“在國外讀書的時候進(jìn)過靶場?!?p>  哦,果然跟我們不一樣。我只在游戲里玩過……

  “你們挑。”吳夏陽努努嘴,白冼和Lucy就拿起東西試用起來,對著門口、燈泡等位置扣扳機(jī)。當(dāng)然,他們都是把子彈下了的。

  “雖然有了這個,能不用還是不要用,槍聲太大,容易吸引喪尸?!币娔莾扇颂艉脰|西,他又看著我們問:“有沒有人想學(xué)?”我環(huán)視一周,見王悅舉起了手,也立刻舉起手,還是雙手。

  “我也想學(xué)?!眲⒒浶且才e了手。

  “先從手槍開始吧?!眳窍年柊褟棅A都下了,把空槍分發(fā)給我們,從拿槍姿勢、拉保險、瞄準(zhǔn)到扣扳機(jī)仔細(xì)教了一遍。練過好幾遍之后,我終于坐下來感嘆道:“沒想到手槍這么重,電視里單手的肯定都是裝13?!?p>  吳夏陽搖搖頭笑著說:“確實,大多數(shù)人還是只能雙手,雙手都不一定能拿穩(wěn),子彈出去的時候后座力很大。不過經(jīng)過長期訓(xùn)練,手臂力量足夠的話,單手也可以。但是我建議還是用雙手?!?p>  然后他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我覺得你們都需要適當(dāng)?shù)腻憻挕由枰?。?p>  “對,不然誰拖后腿的話我可管不著。”王悅突然發(fā)話,眼睛還看著我。

  她的意思是我拖后腿?被嚇不是很正常嗎?人都有怕的時候有問題嗎?我扎了喪尸,還開了車呢!現(xiàn)在感覺已經(jīng)沒那么惡心可怕了。以后拖后腿的還指不定是誰。

  我撇撇嘴沒說話,熟悉我的人知道我內(nèi)心的白眼可能翻了幾百個。

  “你們先拿著槍多舉舉,等拿槍沒問題了我教你們上膛。”他收起包遞給白冼。白冼叫上盛凱一起上樓放包。所有活動,大概除了上廁所這一類都要求兩人以上一組。

  下樓的白冼看了一眼手表,又叫上盛凱一起去廚房,不一會兒兩人就抱著餅干出來分發(fā)給每個人,每人一包?!皶簳r沒有肉類,大家先吃著?!?p>  我早就餓了,拿到食物立馬吃起來,沒吃兩口就被噎到咳嗽起來。

  “慢點(diǎn),怎么吃東西像松鼠?!眳窍墓饨劳暌粔K餅干,喝了一口水,懶散地向我走來。

  “你才比較像松鼠吧。”此時他還是穿那白色T恤,頭發(fā)有些蓬松,頭頂還有兩根毛朝上沖著。水在嘴里還沒有吞進(jìn)去,兩頰鼓鼓的,像小松鼠在腮幫子里塞滿了松果。

  等他把水喝進(jìn)去,他又變得笑嘻嘻地停在我前邊,然后開口:“你的臉比我嘟哦。

  我???我竟然無言以對。

  他的臉的確小,雖然臉上有些肉,但本身骨架較小,那點(diǎn)肉不足以讓他的臉變成一張大餅?zāi)???赡苣悄右簿捅入娨暽夏切┟餍且忠稽c(diǎn)吧,臉看著還有點(diǎn)嫩滑。

  見我沒有理他,他又繼續(xù)吃著東西繞開了。

  我們吃完之后為了防止引來老鼠這些東西,通過猜拳的方式張彰和王悅提了垃圾出門,白冼和吳夏陽跟在他們身后注意周圍情況。而我趴在桌子上想著今天晚上要值班后半夜我有些許緊張。

  獨(dú)自一人醒著還要觀察遠(yuǎn)近的情況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對了,薇薇,小寒她有聯(lián)系過你嗎?”學(xué)長突然問我,聲音悶悶地。

  我搖搖頭,我和羅學(xué)姐其實并不是很熟,雖然和學(xué)長一個公司,但也沒有經(jīng)常一起聚會,都知道我更喜歡宅在家里,社交并不是我的強(qiáng)項。

  “我一個人都聯(lián)系不上了,最開始還有一點(diǎn)網(wǎng)絡(luò)能和他們斷斷續(xù)續(xù)聊上幾句,現(xiàn)在真的什么都沒有了?!彼掌鹗謾C(jī),將頭埋在手臂之中。

  我看著他,心底一震。

  曾經(jīng)人與人之間有很多可以交流的機(jī)會,但隨著現(xiàn)代社會的發(fā)展,我們好像越來越少與親近之人面對面交流,如今斷了網(wǎng),就是徹底的失聯(lián)。對方是死是活全然不知。只是后悔那個時候沒能多一些陪伴、理解,但是世上可沒有后悔藥賣。

  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失而復(fù)得都是美好的期望而已。

  其實我很少敢抱有希望,因為我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反復(fù)碰壁之后,也就開始隨波逐流。怎么辦,我也不想讓自己傷心,所以折掉了自己的勇氣。

  我又拿起槍,掂量幾下開始對著屋子里的各種擺設(shè)物瞄準(zhǔn)。其實我還是很后悔,被好斗心沖昏了頭,沖動地舉了手。擁有更好的武器代表著需要更好的決斷力和責(zé)任心,但我大概都沒有。

  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申請退槍。

  “他們怎么還沒進(jìn)來?”盛凱站起來朝外面看了看,又退回來,“真熱,眼睛都睜不開?!薄澳强刹皇牵€說下了雨能涼快一陣,結(jié)果還是跟被火燒一樣?!眲⒒浶腔卮鹚?,原本是穿著整套西裝的他此時穿了襯衣和西褲,襯衣領(lǐng)口有三顆扣子沒有扣上。

  Lucy站到門口張望,不知道看到什么沖回來提著刀就向外面跑去。我和焦明對視一眼,他也抄起刀跑出去,我有些發(fā)愣,拿著刀在原地猶豫,最后一咬牙也跟著出去了。

  等我到門口的時候,一個黑糊糊的東西落在我面前,嚇得我往后一退,“啊”地叫出聲來。再然后我看見一個無手喪尸朝著Lucy撲過去,剛解決掉一只喪尸的焦明和白冼一齊轉(zhuǎn)身向無手喪尸的腦袋劈去,而Lucy也同時砍到那個喪尸的頭。

  另一邊,吳夏陽也解決掉最遠(yuǎn)處的喪尸往回走來。

  “怎么處理?”Lucy問白冼,白冼思考了一下看向吳夏陽:“扔遠(yuǎn)點(diǎn)嗎?”吳夏陽點(diǎn)點(diǎn)頭,于是他朝我擺擺手:“你去廚房找點(diǎn)塑料口袋,快?!?p>  我點(diǎn)點(diǎn)頭趕緊往回跑,跨進(jìn)屋就喊:“來廚房幫忙找下口袋。”

  屋里的人聽我說完也都起身跟我進(jìn)了廚房,從灶下面柜子找出一卷垃圾袋之后我又快速跑出去,吳夏光和劉粵星也跑了出來。

  “你們來裝了扔到對面草叢去?!卑踪甘刮覀兒笈艹鰜淼娜烁苫睿缓笞孡ucy扶著王悅,焦明攙著張彰回屋去了,自己則和吳夏陽站在一旁查看周圍。

  午后陽光很曬,鄉(xiāng)村道路被照得發(fā)亮發(fā)燙,一股股臭味撲鼻而來。我極不情愿干這種事情,但我還是在眾人的注視下一步步挪到喪尸旁。

  那腐爛的肉身讓人不忍直視,我展開口袋偏過頭半蹲下去,盡量使自己不要看到它們,腦內(nèi)千百遍,但它們真實地擺在面前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知道嗎?那體無完膚的身軀躺在灼熱的地板上蜷縮著,空洞的眼眶不知望向何方,就像它們消逝的靈魂茫然無措。

  而我要做的并不是為了讓它們安息,卻是要將它們拋棄到更遠(yuǎn)的地方。

  隔著塑料接觸到那具身體的時候,它還是熱的,我想這大概是陽光的作用。我一點(diǎn)一點(diǎn)拖動口袋,好讓遺體自己落入其中,緩慢的速度讓我的行為看起來像是一場莊嚴(yán)的儀式。

  我的手在顫抖,生怕直接碰到那些血肉。

  “撐開點(diǎn)。”我面前站了一個人,他遮住了照到我身上的大部分光,就像第一次見他時一樣。

  我抬頭看他,他卻沒有看我,而是用口袋包住手將余下的遺體折了折往口袋里面送,末了還向下按了兩下。

  “傻了?”他竟然絲毫沒有縮手,直接把口袋從我手里接過去扔進(jìn)遠(yuǎn)處草堆里。我直愣愣地看著他,再沒有別的動作。

  “再站曬黑了啊?!彼吡嘶貋?,又用了這個語氣,像是他只干了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吳夏光?!蔽液八?,疑心地問,“你為什么不怕接觸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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