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七站:誰嚇誰
江又青松了一口氣,與他打商量的語氣:“沒怎么弄,就碰洗手臺上了,你別管了成嗎,我自己能摸得著?!?p> 他瞇著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眸含著不可名狀的情緒:“你看的有我清楚?”
他冷呵:“別動。”
江又青于是放棄了,實在搞不贏不講理時候的狗男人。
黎皓軒從小到大沒有伺候過人,更惶恐給人上藥了,力氣稍微大點她喊疼,稍微小點藥膏都抹不均勻,就那么一點位置,到最后給他折騰了一腦門汗。
好幾次他差點藥膏扔她臉上讓她自己弄,看她喊疼不想作假故意刁難他,終在她齜牙咧嘴的抽氣聲中堅持下來,成功給她抹好藥。
“上面說一天兩次,明天早晨再給你弄點?!?p> 他把藥膏放床頭柜上,拿了平板放了部電影,沖她招手:“來,專門給你放的?!?p> 一部不怎么健康但經(jīng)典肉戲很多的片子,大概說女人冷暴力家庭,男人設(shè)計讓她出軌,然后凈身出戶被搞到風(fēng)雨場所這么一故事。
江又青覺得他意有所指,要么嚇唬她離婚拿不到半分財產(chǎn),或者單純一點就是想她看肉戲荼毒她的肉眼。
她興致缺缺的看了兩眼倒頭就要睡:“你插上耳機,我睡了。”
管他什么目的,她才不要入他的套,他想法多白想去,她不接話萬事大吉。
黎皓軒想做的事,靠他耐性沒有做不成的,他干脆重新找了一部恐怖片,音量調(diào)到最大,還順手關(guān)上屋里所有的燈,讓江又青耳邊充斥著恐怖片夸張的特效,以及主人公被嚇的要死粗重的喘息聲。
江又青受不了了,她膽子挺大的,不害怕看恐怖片,那也只是在相對敞亮的環(huán)境下。
不是現(xiàn)在,黑燈瞎火不說,還要被旁邊狗男人的兩只烏黑眼珠子盯著,搞不準(zhǔn)他下一秒就要化身吸血鬼拆了她的骨頭喝她的血。
她翻身起床,碰到胯骨的傷,痛的呲溜一聲。
“你干嘛呀,這有什么好看的?”她墊著枕頭靠在床背上:“拿來我?guī)湍阏遥^對驚險刺激?!?p> 他被她倒抽氣的呲溜聲吸引了注意力,才要關(guān)心她兩句,她堅強的自己爬起來,還有心與他要平板。
他調(diào)笑遞給她,“你經(jīng)驗看來很豐富。”
江又青高傲冷哼,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撒歡嗎,度娘問什么片子最恐怖,下面一水三二一給你排序的。
她搜索片名,那是一部非常經(jīng)典的倭國恐怖片,據(jù)說嚇退了無數(shù)逞英雄的大男子,她倒要看看,黎皓軒如何在經(jīng)典鬼片的熏陶下保持淡定的臭臉。
他看她熟練操作,以為她獨自看過這些,內(nèi)容簡介大概瞄了兩眼,他摟過她的雙肩,嬉皮笑臉:“沒發(fā)現(xiàn)你口味這么重。”
江又青:“……”
心臟正中發(fā)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你才重口味,你全家都重口味。
呸,說狗子就說狗子,不涉及長輩,她錯了。
江又青順勢靠在他肩膀,啥也不干就看他臉了,她倒是想知道他會不會等會嚇尿了。
黎皓軒被妻子崇拜的眼神行注目禮,興致好太多了,一部片子兩個人抱著不同的目的居然沒有任何意外看完了。
江又青:“……就這?”
狗屎度娘害人不淺,這什么鬼片,尼瑪沒有一點邏輯,別說黎皓軒這天不怕地不怕的狗東西,她都沒有被嚇著好嗎。
沒有達到目的,江又青興致缺缺躺回床上:“睡覺了。”
黎皓軒丟開平板,雙手雙腳捆住江又青,江又青熱的慌,推他:“你正常一點不好嗎,熱死了?!?p> 黎皓軒不吱聲,江又青忽然覺得他有點反常,似乎扣著她的雙手異常的緊。
她一愣,轉(zhuǎn)過身面對狗男人:“黎皓軒,你該不會害怕了吧?”
她憋著笑:“話說,高級會所女鬼誒,你說你每天天待那兒跟回家似的,哪天……”
黎皓軒惱羞成怒:“閉嘴。”
看的時候不覺得,關(guān)上燈閉上眼睛,媽的那電影場景跟他會所里一個包間簡直一模一樣,想一想他頭皮發(fā)麻,再想一想,他覺得有人故意整他。
這人就是江又青。
江又青快被笑死了,認識這么長時間終于找到狗男人的軟肋,黎大少爺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怕鬼。
江又青眼眸微晃,雖然沒有笑出聲音,但笑話人的姿態(tài)擺的非常端正。
黎皓軒摟著她,一開始躺下其實只是心里膈應(yīng),說多害怕那扯淡了,鬼片拍攝現(xiàn)場都去的人,片子成型怎么個過程他比江又青清楚多了。
可看江又青嘲笑上癮,把她給樂的,黎皓軒便也沒多解釋什么。
他斂下眼睫看著她的腦頂,其實這女人挺可愛的,前提是別沖他耍那些一眼就能看出來她在演戲的小心眼子。
“閉上嘴睡覺?!?p> 江又青笑容抑制不住,嘴上嗯嗯嗯,因為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的新奇和終于有了狗男人軟肋的嘚瑟,讓她興奮難以壓抑,挺累了,偏偏睡不著,也不想睡。
黎皓軒居高,雖然看不清她整張臉的表情,兩顆心臟靠的那般緊密,她樂的就差身體顫抖了,感覺不到又不是神經(jīng)被抽離了。
“還笑!”他擺出嚇唬人的姿勢,“睡不著我們做點你愛做那事兒?!?p> 江又青面部所有的表情戛然而止,她雙眼一閉,黑暗中抬手,一手按住男人的嘴巴,一手擋在他眼睫之前。
“睡覺?!?p> 見鬼了,害怕就好好睡,她當(dāng)他壯膽的工具人沒什么問題,心里恐懼嘴上不饒人還占她便宜,這就不可愛了。
黎皓軒彎了彎唇角,掌心落在女人纖細的脊背和柳腰,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晃了晃,針一樣扎了下江又青的掌心。
江又青還不太習(xí)慣在清醒的時候和他保持這個姿勢同床沉睡,往后挪了一下不得動,男人大手扣她扣的緊。
未免太過刻意而引發(fā)狗男人發(fā)癲折騰人,就著那個姿勢,她閉上雙眸。
原本也挺累了,才閉上眼睛,男人耳廓很快傳來她溫軟而平穩(wěn)的呼吸聲。
黎皓軒睜開眼睛,將她小手從他眼睛和嘴巴上拿開,這女人,骨子里跟個孩子似的,沒什么記性,別人即便算計她,她只要自己想的開,人家一拳揮過來,她能當(dāng)棉花糖給接住嘍。
也好也壞吧,她那么個成長的家庭,不這樣恐怕長不到這么大,不過既然嫁給了他,未來有他,他不會讓別人把她欺負了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