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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魂大陸I小說

第二章,低谷與新生(一)

戰(zhàn)魂大陸I小說 蕭焱·殤 6880 2024-05-28 09:25:42

  試問,當一個戀家的游子踏上了在外生活的旅程,將會是怎樣的體驗?

  孤獨?無助?寂寞?哀愁?

  有詩言曰: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

  或許,遠在家鄉(xiāng)的母親,在這樣的情形下,下班回家之后會時不時地走到陽臺,看著窗外,想著她那為了學業(yè)而奔波的子女,也會不由得在內心泛起一股思念之情吧。

  有詩言曰: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漂泊在外的游子或多或少,在內心都有極其復雜的感情,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從心中逐漸的向外界流露,其中占比最大的自然是那無邊的孤獨無助、無人理解的落寞,以及對家鄉(xiāng)的思念。

  高三上學期,由于藝術生的特殊身份,學校讓校內美術生等一系列受過專業(yè)藝術教學的學生統(tǒng)一向上級填寫申請,以報備自己外出集訓的事情,不然整個高三就要因為長期曠課而受到處分。

  說實話,我并不是很喜歡這次集訓。

  剛開始我覺得集訓很好,因為能學到一些更加專業(yè)的美術知識,但事實上,直到那次“風波”來臨之時,我才知道,集訓里的我真正不喜歡的是他人那種鄙夷的眼光。

  每當想起這段經(jīng)歷,我都會不由得打起寒顫,因為這是我眾多心結之中,對我傷害最大的一個。

  這次和我一起去集訓的人,大多都是高中里和我同校的學生,也有一些外校的,當然,我讀高中時所在學校內單獨開設的美術班里也有他們的參與。

  在這樣的人群中,能聊上話的可能性就大了許多,因為基本上都是互相認識的,同時,同學與同學之間也有共同的愛好。

  集訓學校是一棟7層的獨棟樓層,一層是迎賓大廳,二層和三層是教室,除了頂樓的食堂,剩下的樓層都安排了房間供學生們居住。

  集訓地點在G省首府N市的市區(qū)和郊區(qū)的交界處,環(huán)境十分安靜,那里的綠化程度在政府的領導下做得很好。我每天都能從窗戶看到樓下馬路旁一排排的橡樹,好像一隊紀律嚴明的軍人在站崗。

  集訓期間,我為了不讓自己感到過于孤獨,還從家里帶了一個63cm高的三分bjd娃娃過去陪我,雖然微信里已經(jīng)有希希這一個無話不談的好友,還在這里結識了一位舍友(當時我住的是雙人房,我住下鋪他住上鋪),但我覺得還是要有一個近乎真實的“人”陪著才不會那么孤單無聊。

  從這天開始,我天真的以為這會是一次安靜且難忘的時光,因為畫畫是我最重要的一個愛好,它能讓我放松身心,將自己的思緒投入到美術的世界中。

  但事與愿違,在我真正去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難忘是挺難忘的,但并不安靜,反而有點吵鬧,甚至烏煙瘴氣。

  因為自從我加入美術集訓微信群后,心情就沒好過。

  最初,我只是想和他們在微信群里聊一些和原神有關的話題,問一下他們之中有沒有萌新可以讓我?guī)?。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這些人們根本不對我的話題給予理會。我從群里點消息看到他們除了聊原神,王者的話題也混了進來,甚至弄了買號賣號——

  “我有一個號,里面有刻晴,瑤妹還有大偉哥,自帶五萬原石和三千點券,五十元出!”

  “哦哦哦,給我一個!”

  “我也來,三萬點券,十萬原石附帶四個國家全部五星角色,五十八元清倉甩賣!”

  “哈哈哈哈哈,這也能卷?”

  ……

  在這樣的微信群里,同學們一個接著一個說著讓人聽不懂的話,早就不知道誰起的頭,從“萌新求帶”的話題,因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被帶偏了很遠。

  我在其中根本插不上嘴,甚至覺得自己在他們面前很沒有尊嚴??吹竭@些亂七八糟的話語,我現(xiàn)在只想著找個地方蜷縮著腿坐在那瑟瑟發(fā)抖。

  在我的認為里,當一個人發(fā)起話題之后,若這個話題沒有聊完,反而被他人隨意的改變話題的討論方向,照這樣下去越聊越偏的話,盡管對方知道這個人是話題的發(fā)起者也不管不顧,這便是對話題最初的發(fā)起人的一個極大的不尊重。

  但這些人至始至終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甚至在之后越發(fā)癲狂,早就已經(jīng)到了口無遮攔的地步。

  雖說他們最終還是在老師的訓斥下停止了聊天,但怎料他們本性難移,越到后面,事情在他們的攪和下,風波反而變得越發(fā)劇烈。

  在一次教室大掃除結束之后,我剛坐回畫室的椅子上,扭頭一看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助聽器突然不見了。當時我第一想到的是在自己的座位上尋找,但我又翻箱倒柜又重新把它們收拾好,找了整整三遍依然沒有結果,擺在椅子上的那些畫筆還差點被我翻亂。于是我轉念一想,我應該是在收拾的時候不小心把它當垃圾一起丟了或者掉地上了。

  接著,我抱著試探的心思,打開手機,在集訓群里發(fā)了一句話:

  “有誰能幫忙找一下我的助聽器?我弄丟了?!?p>  不久后,同學們回答了我,但這些話語就像是給我的心頭潑了一桶冷水,讓人感覺心灰意冷,甚至帶有譏諷的意味:

  “要我們幫你找可以,請我們每個人喝一杯奶茶,不然我們不幫,自己造的孽別拉上我們?!?p>  “哇,價值一萬多的助聽器都能搞掉,你家應該還有點條件去買一個吧?既然這樣,請我們喝奶茶給我們點好處,然后我們來幫你找不就行了?”

  “就是就是,一萬多的助聽器都能買得起,奶茶這種小事你肯定不會吝嗇的?!?p>  ……

  看著這一段段話,我心中的怒氣頓時像火山熔巖一樣,自心底涌起,緊接著,我將手機用力的摔在地上,口中喘著粗氣,喝了一聲,罵道:

  “什么鬼人啊這是?明明一開始你們已經(jīng)在那個話題的討論上很不尊重我了,既沒有道歉也沒有任何表態(tài),我就不說了,在你們沒有道歉之前,居然還想反過來從我這里拿到好處,腦子被狗咬了吧?!”

  接著,我走過去拿起手機,發(fā)現(xiàn)手機的屏幕已經(jīng)碎的不成樣子,連機體都彎折了,一按電源鍵,屏幕上出現(xiàn)的只有條形亂碼,甚至還有好幾顆玻璃碎片能夠用手擦出來。

  但隔了一天之后,我還是請求集訓學校的校長帶著我去買了一臺型號一樣的。

  當然,最后還是我母親付的錢。

  一開始其實還是去了手機維修店的,但維修員一看見我手機就說:

  “嘶……你這修手機的錢都夠買一臺新的了,而且還那么碎,主板可能也壞了,真要修理的話至少也得一千多才能修好。”

  聽到這話我瞬間慌了,問了我母親的意見后才決定去買一臺全新的。王校長在一旁看著,不知不覺中,我看見他臉上也露出了無奈的神情。

  在這期間,希希似乎是通過某種渠道了解了這件事情,知道我心情不好,也發(fā)了微信問候過我,但當時手機已經(jīng)壞了還沒有買新的,所以我并沒有實時的看到她發(fā)的信息,當我真正拿到新手機,打開微信看見她發(fā)的信息時,不由得感到震驚——

  兩百多條消息!我一句沒回!

  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用顫悠悠的手打出幾個字回復她:

  “啊這……”

  “啊這什么啊這,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希?;貜偷溃瑥乃恼Z句之中我看得出,她很緊張。

  “sorry啊,當時真的在氣頭上,而且你發(fā)消息的這段時間我手機被我摔壞了,現(xiàn)在這臺是新買的?!?p>  說到這,我好像想到了什么,雙手不再顫抖,“嗒嗒嗒”地向她打出了一句追問:

  “等會,希希你是怎么知道這件事情的?”

  “你們集訓那邊有幾個人是我好友,他們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并說你好好笑,還把手機砸了,真是個笨蛋。”

  “?。磕汶y道也是和我一樣讀鐵路第二中學的?”

  “不是啊,我讀的是市高級中學,中考成績A加,全市排名前十。”

  “學霸你好。”我條件反射般地發(fā)了一句調侃。

  “都說了不要這么叫我啦,學霸什么的只是虛名,還不如直接叫名字,這樣聽著貼切些?!?p>  “哦哦好吧,但話說回來,你是怎么知道我和你在同一個市讀書的,這不可能是巧合吧?!?p>  “不是巧合哦,我那些好友和你一起去集訓這個你知道了我就先不說。他們說那邊有一個玩原神的,然后說出了你的名字,我當時就覺得耳熟,接著他們說你戴著助聽器,我立馬就確定了是你,所以就發(fā)了這么多消息來問你怎么樣?!?p>  “哦,原來是這樣。”

  “但誰知道你一直不理我,原神也沒上線,我就一直在這發(fā)消息咯?!?p>  其實希希這么著急我還是知道原因的,因為在手機損壞之前,我曾和她分享過那些在我身上發(fā)生的不公平的待遇,我承認我可能在微信上描述的并不算完整,但希希還是能感受到我在這種憋屈的待遇之下,那隱藏得很深的,想要對現(xiàn)狀作出反抗的心理。

  她甚至對我表示深深地同情。

  “……我有什么辦法,這些人和我之前的同班同學也是閨蜜關系,他們互相傳播謠言和輿論,把我這個‘怪物’的形象在腦子里都刻上烙印了,搞得我現(xiàn)在無地自容?!蔽衣裨沟?。

  “你管他們做什么呀,做好自己,我相信你。”

  “行吧……”

  轉眼就到了國慶節(jié)放假的時間,集訓的老師們讓我們回家休息六天,可以選擇回家也可以選擇留校。

  我自然是選擇回家的,不然怎么買新的助聽器?N市這邊也不一定有地方售賣同樣牌子的。于是我母親按照既定的計劃,在這六天的時間里抽出時間來給我花重金重新買了一個新的助聽器。

  ……

  假期結束回到集訓學校里之后,長達半個月的時間里,我都在教室里努力的畫畫,再沒有管過他們,同時,我在微信和希希聊天早已成為日常。就連日常吃飯我也只是去樓下小賣部買幾個面包充饑,很少再去過食堂,吃飽之后,我立馬跑到教室投入畫畫之中。

  因為我過于投入,每次回宿舍都很晚很晚,但為了保證第二天聽課效率,我還是規(guī)定自己每天凌晨十二點半準時睡覺。

  因此,我洗衣服的時間也變得十分緊促,雖然說是公共洗衣機,但我還是選擇把全部衣服放在一起洗。每天早上一起來我第一個跑食堂打飯,吃飽之后,把碗洗了放回宿舍柜子里,關上柜子的門,然后撒丫子地跑去教室畫畫,并沒有去收衣服,而是中午下課才去收。

  有一次上水粉課下課后,主課的覃老師單獨找到了我,讓我先不畫水粉了讓我畫水彩,他說我用顏料過于吝嗇,不夠直接,雖然對顏色的敏感度(簡稱“色感”)很好,但經(jīng)過再三的考慮,覃老師還是決定教我水彩。

  下午,我拿著白紙貼在畫板上,打開手機相冊,對照著照片,用彩鉛臨摹著。

  當時已經(jīng)上課了,但我還是不想按照常規(guī)要求畫水粉,而是等待老師的到來。畫了大概半個小時,覃老師才拿著教材坐到他的座位上。

  接著,我停下手中的筆,將手機鎖屏,轉過頭去專心的看老師作畫。

  覃老師繪制作品的過程在我的記憶里已經(jīng)模糊了,這里就不多闡述,只記得他每次下筆都要沾許多的水,讓顏料達到一種能將其他顏色融合的暈染效果。但在此期間,我還是能清楚的看到,覃老師每次下筆都十分肯定,一氣呵成,從不拖泥帶水,就像一道激光朝著一個既定方向一閃而過,沒有任何拐彎抹角的舉動。

  “水粉顏料能畫水彩嗎,這效果也不對啊?!瘪蠋熣f道。

  “不行的,要單獨買專業(yè)顏料?!币慌缘妮o導老師走過來回答道。

  “這樣啊。”說完,覃老師用右手做了一個“過去”的手勢,然后說道:

  “你還是畫水粉吧,顏料用多一點就行,你近期用顏料太吝嗇了。”

  我面朝老師點了一下頭之后,便轉過身去收拾東西準備開始按照老師要求畫水粉。

  不一會兒,輔導老師走到我身邊,問道:

  “不是說了不能拿手機出來玩嗎你還拿?”

  “我沒拿來玩,我剛才是在開相冊畫我自己的。”我反駁道。

  “你剛才都打開手機了還說你沒玩?而且我們這邊有規(guī)定,周日才能拿手機你為什么能拿?再說了,現(xiàn)在是畫你那張的時候嗎,現(xiàn)在是水粉課,不是自由活動。我現(xiàn)在去找王校長來收了你的手機,不給你玩了?!?p>  “今天早上下課后覃老師都不讓我畫水粉了,我聽他的有錯嗎?我在這里畫著我自己的等他來教我水彩不行嗎?手機的事情是我去找王老師申請自我保管的。”我的語氣隨著字句的增多而變得十分的不耐煩,一心只想著快點收拾東西,然后進入上課的正常狀態(tài)。

  “人家王校長都說了不讓拿手機,你拿了還有什么好說的,不管你聽不聽?!陛o導老師依舊不依不撓地在向我呵斥道。

  “不信就算!懶得管你!滾!”我大聲喝道。

  原先,每個人只能在周日休息期間去拿手機點外賣,其他時間,手機都是統(tǒng)一上交給老師的,因為集訓這邊一日三餐的食材費以及水電費全部由老師承擔。

  但我卻在這條規(guī)定頒布后找了個時間去王校長辦公室去申請自行保管手機,并向他承諾上課時可以按照老師要求開手機畫照片和聽音樂,下課才能玩游戲。

  但話又說回來了,這位輔導老師并不了解這件事情,她的態(tài)度就表現(xiàn)得有點無理取鬧了,還有一點不講理的意味。

  在我罵過她之后,自己并沒有做太多的解釋,能看見的,只有輔導老師躲在一旁悄悄的哭。

  之后,按照覃老師的要求,我每次下筆都沾多一些顏料去畫,結果不出所料,覃老師對我的進步大為贊賞,甚至還同意讓我畫別人根本沒學過的水粉人像畫,理由便是覃老師說的一句“你在畫畫的時候,對于打造型的天賦高于其他人,而且能突出你所繪制出來的事物的獨特神韻?!?p>  果然,當我把這張人像作品畫到細節(jié)塑造階段時,覃老師便主動走過來,不由得贊嘆道:

  “可以啊,你這張畫畫的那個神韻畫得很到位?!?p>  ……

  到了十月中旬,我們迎來了一次大停電。

  在這原本安靜的環(huán)境下卻暗流涌動——

  一場因為小事情而引發(fā)的網(wǎng)絡暴力就此展開:

  “謝昊坤,你的胖次、襪子和衣服什么時候分開洗?”

  “就是!天天看見你和衣服堆在一起,又不拿去曬,臟死了。”

  “你知道嗎,我丟了你三條胖次下樓哦~”

  “干得漂亮啊兄弟!”

  不知道是誰起的頭,從凌晨0點開始,每個人都在說我把衣服放在一起洗這件事情,而且愈演愈烈。

  “我真沒時間去安排這種事情,你們沒體會過真正投入式的努力就不要在這罵人?!蔽一貜偷?。

  “你努力?努力就是你不分開洗的理由?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就是,一想到你把衣服放在一起洗,就知道你每天都是臭烘烘的,和大便沒區(qū)別好吧?!?p>  “還有還有,你把輔導老師罵哭這件事情你也要給個說法,不然新帳舊帳一起算。”

  “對哦,差點我也忘了這件事情了,人家輔導老師還被你罵哭了你知道嗎,能把一個女老師罵哭還真有你的啊!”

  微信群里,同學們一句接著一句,把原本我能解釋的事情在他們口中逐漸被放大化看待,他們發(fā)得越多,我內心就越發(fā)的不平衡。

  為了息事寧人,我決定把這些事情放在一起,發(fā)了一大段心里話作解釋,但沒想到,沒一個領情。

  “……校長都不讓你拿手機你還拿?還是在上課的時候玩?”輔導老師罵道。

  “我說了當時覃老師不讓我畫水粉而是水彩,我聽他的有問題嗎?為什么還要糾結這種事情?”我不耐煩地反問,此時,我的內心已經(jīng)幾近崩潰。

  “行,既然這樣,那你就別上我的課,你真想上我的課,那么我看見你打開一次手機就絕對會上報,不會給你情面?!?p>  這時,素描課姓龍的輔導老師也沒有閑著,立馬附和了一句話:

  “我把你的作品發(fā)給去年聯(lián)考兩百七十三分的秦意師秦學長看了,你自己看他對你的評價吧?!?p>  緊接著,他發(fā)了一張聊天記錄截圖在群里,上面是他和秦學長的對話:

  秦:我擦,這是一個高三學生能畫的出來的???

  龍:對,是他畫的。

  秦:牛啊,這孩子未來可期??!

  龍:我也這樣覺得,但他日常就是有些小問題不是很好。

  這原本是一張很正常的圖片,但龍老師卻在我內心幾近崩潰的時期突然發(fā)出來,也就是這么一發(fā),我內心最后一道防線被破壞了。

  之后的內容全是一些罵人的國粹,在這里就不發(fā)了。當他們一直罵到凌晨四點,我實在受不了,就按了退出群聊的按鈕。

  沒想到,我這么一退,又有人通過申請好友的方式來我這找茬——

  第一個人的申請理由是這樣的:

  “你退群干嘛,是沒勇氣了?之前不是挺會吹牛的嗎?有本事你進群啊,我看見你裝一次我罵你一次!”

  第二個人沒有發(fā)過多的的申請理由,但言語中透露的那種惡心,和第一位不相上下。

  我沒有做過多的解釋,甚至沒有同意他們的好友申請,而是立即把他們拉進了黑名單。

  這時,忍耐許久的淚水終于流了出來,像瀑布一樣,嘩嘩地從眼眶中產(chǎn)生,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似乎沒有盡頭。

  周圍十分安靜,安靜得沒有生機,也晚的燈光冷冷的照在陽臺的地板上,整個世界就像是鋪上了一層單調的灰色。但現(xiàn)在,我唯一能聽到的只有那細微的風聲。

  原先和我同居的舍友已經(jīng)不在這間宿舍住了,他早在我之前就退出了集訓,退出之前,他曾向老師申請換宿舍,我還記得當時他和我說的一句話:

  “你是不是認為我是個笨蛋?”

  當時聽到這句話我還愣了一下,接著便回復他說:

  “為什么這么覺得?”

  “因為其他人跟我說在你眼里我是個笨蛋才選擇和我同一間宿舍,覺得我好欺負?!?p>  “?我有說過嗎……”

  他沒等我說完,便氣沖沖的走出了宿舍,除了幾天后有回來收拾自己的行李的行為之外,再也沒有和我有過照面,連看都沒看一眼。

  集訓這些人對我的針對居然早就開始了嗎?!

  回想起我剛開始選擇他和我同一間宿舍的那段時光,我不由得感嘆:

  “為什么我唯一信任并聊的來的人都能被輿論影響?”

  這個世界,還有我的容身之處嗎?

  再說了,努力有什么錯?誰還沒為一件自己喜歡的事情努力過?更何況是畫畫這一個考驗技術的東西呢。我承認,我其實早就知道自己這樣把衣服放在一起洗會很臟,但為了我的大學,我不得不全身心的投入到美術學習當中。

  一夜無眠。

  這件事情在之后的一段時間里我向很多人說起過,包括但不僅限于希希,但他們給我的答復,綜合下來看的話,態(tài)度和集訓這幫人是完全不一樣的:

  “你把衣服放在一起洗是臟了點,但這沒什么啊,正常人都能理解的啊,畢竟你那么愛畫畫又如此投入。雖說這會影響到你的個人衛(wèi)生,可現(xiàn)在看來,你那幫人真的是太離譜了,這都要管那么死?!?p>  我曾想過要把這件事情發(fā)給希??矗幌氲剿F(xiàn)在還在睡覺,便決定不去發(fā)微信打擾她。于是我轉換了一個方向,把整件事情用微信消息的方式發(fā)給教素描的副課教師,兼集訓學校副校長的郭老師。

  第二天,我在心理上的巨大打擊,以及內心的無助和漫長煎熬之中一直在等著他回復,沒有去上課,一直等到了九點鐘,郭老師才發(fā)消息回復我:

  “我現(xiàn)在才看完群里的記錄,我看得出你受到了很大的打擊,要不你今天早上和下午先不去上課了,在宿舍休息緩解心情,我去和王老師商量怎么解決這件事情,好吧?”

  “好的?!蔽一貜偷馈?p>  發(fā)完這一句話后,我“噗”的一聲倒在了床上,內心十分空洞,自此,我的雙眼再無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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