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成婚
終于,到了公元291年,也就是永熙二年年初了,這一年,司馬祗滿二十歲了,行過及冠禮了之后。
東海王宮也要正式的迎來它的女主人了。
不過,現(xiàn)在司馬祗顯然是沒有時間去想那么多的,看著自己身上的這一套冕袞之服,袞服的構(gòu)造分為:天河帶、衣裳、交領(lǐng)右衽、袂、大帶、革帶、蔽膝、紋章、冕冠、綖、旒、帽卷、玉衡、玉簪、武冠、朱纓、朱紘、充耳。
冕服的等級分為六種:大裘冕、袞冕、鷩冕(讀音為bi,第四聲。)、毳冕、絺冕(讀音為chi,第三音。)、玄冕。
大裘冕為天子之服,配十二旒冕冠,冕服繡十二章紋:衣繪日、月、星辰、山、龍、華蟲六章紋,裳繪藻、火、粉米、宗彝、黼(fu,三音)、黻(fu,二音)六章紋。袞冕為皇太子和藩王之服,配九旒冕冠,冕服繡九章紋:衣繪龍、山、華蟲、火、宗彝五章紋,裳繪藻、粉米、黼、黻四章紋。鷩冕為公之服,配七旒冕冠、冕服繡七章紋:衣繪華蟲、火、宗彝三章紋,裳繪藻、粉米、黼、黻四章紋。毳冕為侯之服,配五旒冕冠、冕服繡五章紋:衣繪宗彝、藻、粉米三章紋,裳繪黼、黻二章紋。絺冕為伯之服,配四旒冕冠,冕服繡三章紋:衣繪粉米一章紋,裳繪黼、黻二章紋。玄冕為子男之服,配三旒冕冠,冕服繡一章紋:衣無章紋,裳繪黻一章紋,此六服皆為玄衣纁裳,旒珠為白玉珠、青玉珠、赤玉珠,天河帶并無明確規(guī)定,一般為紅色,也有明黃色和白色。
司馬祗此時穿著一雙赤舄,說實話,這木頭做鞋底的鞋穿起來是真的不舒服。
郯城,東海王氏的別院,此時,亦是一片喜慶,女兒閨房之中,侍女丫鬟們?yōu)槲磥淼臇|海王妃穿著翟衣,與男子的六冕一樣,女子也有六服:袆翟、揄翟、闕翟、鞠衣、素紗、褖衣。其中袆翟、揄翟和闕翟又被合稱為“三翟”,袆翟乃皇后之服,袆翟,首飾花十二樹,并兩博鬢,其衣以深青織成為之,文為翚翟之型。(素質(zhì),五色,十二等。)素紗中單,黼領(lǐng),羅縠褾,襈(皆用朱色也。)蔽膝,(隨裳色,以緅為領(lǐng),用翟為章,三等。)大帶(隨衣色,朱里,紕其外,上以朱錦,下以綠錦,紐約用青組。)以青衣,革帶,青襪,舄(舄加金飾。)白玉雙佩,玄組雙大綬。(章彩尺寸與乘輿同。)受冊,助祭、朝會諸大事則服之。袆之衣,深青織成,翟文赤質(zhì),五色十二等。青紗中單,黼領(lǐng),羅縠褾襈,蔽膝隨裳色,以緅為領(lǐng)緣,用翟為章,三等。大帶隨衣色,朱里,紕其外,上以朱錦,下以綠錦,紐約用青組,,革帶以青衣之,白玉雙佩,黑組,雙大綬,小綬三,間施玉環(huán)三,青襪、舄、舄加金飾。揄狄,乃是皇太子妃和藩王妃之服,揄翟青色,刻繒并五彩畫搖翟文,配套中衣為白色紗質(zhì)單衣,領(lǐng)口裝飾黼紋,蔽膝同下裳同色,其上裝飾二行翚翟紋。配件中,衣帶同服裝顏色,配綬與太子、藩王等,配青色襪子,金飾舄鞋,翟文九等(九行)。闕翟為刻赤色繒,翟文七行,為公侯伯子男夫人之服也。漢鄭玄曰:“鞠衣,黃桑服也,色如鞠塵,象桑葉始生。其色如桑葉始生,又謂黃桑服,春時服之。”為九嬪,九卿之妻服之。素紗,即為白色縐紗。褖衣,即為黑色衣裳。
此外,男女皆配有佩綬,佩綬,佩雙印,長寸二分,方六分。乘輿、諸侯王、公、列侯以白玉,中二千石以下至四百石皆以黑犀,二百石以致私學(xué)子弟皆以象牙。
《后漢書·輿服志》載:“乘輿(君王)黃赤綬,四采,黃赤縹紺,純黃圭、長二丈九尺九寸,五百首。諸侯王赤綬,四采,赤黃縹紺,淳赤圭,長二丈一尺,三百首。太皇太后、皇太后其綬皆與乘輿同,皇后亦如之。長公主、天子貴人與諸侯王同綬者,加特也。諸國貴人、相國皆綠綬,三采,綠紫紺,淳綠圭,長二丈一尺,二百四十首。公、侯、將軍紫綬,二采,紫白,淳紫圭,長丈七尺,百二十首。自青綬以上,縌皆長三尺二寸,與綬同采而首半之??Q者,古佩璲也。佩綬相迎受,故曰縌。紫綬以上,縌綬之間得施玉環(huán)鐍云。千石,六百石黑綬,三采,青赤紺,淳青圭。長丈六尺,八十首。四百石,三百石長同。四百石、三百石、二百石黃綬,一采,淳黃圭,長丈五尺,六十首。自黑綬以下,縌綬皆長三尺,與綬同采而半之?!?p> 自青綬以上有三尺二寸長的縌與綬同采,而首半之,用以佩縌。紫綬以上可加玉環(huán)和鐍(jue,二聲。鐍是有舌的固定帶子用的環(huán)狀物)。這里的首是經(jīng)絲密度的單位,單根絲為一系,四系為一扶,五扶為一首,綬廣六寸,首多者絲細(xì)密,首少者粗。
《后漢·輿服志》:“至孝明皇帝,乃為大配雙玉璜,皆為白玉?!薄队裨濉吩疲骸疤熳优灏子瘢T侯配山玄玉,大夫佩水蒼玉,士配瓀(ruan,三聲。)玖玉。”
只見那女子十八歲左右,各自卻是女子之中少見的高,頭戴鳳冠,鮮艷朱唇在口脂上輕輕一抿,膚如凝脂,當(dāng)真是生的冰肌玉骨,白皙的臉旁卻似白玉一般完美無瑕,指如青蔥,齒若編貝,整個人都處在一種十分協(xié)調(diào)的比例之中,增之一分則胖,減之一分則瘦。
說實話,王溪直到現(xiàn)在還是很好奇,她與那位東海王司馬祗素未謀面,司馬祗就通過其母匱太妃找到了張母,透露出想要迎娶自己為妻的意圖,畢竟,魏晉時期的女子,雖然不像是兩漢時期的女子,地位那么高,甚至可以看丈夫不順眼,一腳將其踢開,但是,卻也不似宋朝以后女子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說實話,王溪就只知道,聽人說司馬祗長得很美,雖然不知道和潘安這樣的花美男比怎么樣,估計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那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男不鐘情?雖然在家待嫁整整三年,但是王溪并不著急,她不信佛,但也一直認(rèn)為只是緣分不到,強(qiáng)求不得的。王溪是一個極為聰明的女人,她知道,東海王司馬祗迎娶她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出于一種政治目的。王溪感覺,從幾十年前到現(xiàn)在,嫁進(jìn)司馬家的女人好像沒有幾個有好下場的。遠(yuǎn)的不說,就拿晉宣帝司馬懿還有晉景帝司馬師這父子倆兒說罷,他們的妻子,司馬懿的妻子張春華,被老年的司馬懿罵老東西,這還算是好的了,當(dāng)司馬師的妻子可是一個高風(fēng)險的活兒,他的發(fā)妻夏侯徽被他毒死了,繼室吳氏被他廢黜了,繼室羊徽瑜也就差那么一點兒也步了兩位前任的后塵。司馬昭表示:“殺嫂子這鍋我是真的不背?!本蛷淖约航嵌壬蟻砜?,張芷真的覺得司馬師連生五個閨女,一個兒子都沒有就是報應(yīng),一個連發(fā)妻都能殺的人,這個人是個什么德行,應(yīng)該也不用王溪再說了吧?在得知自己將要嫁給東海王司馬祗之后,王溪也惶恐過,惶恐自己這位未來的丈夫會不會在有朝一日,也會像他的伯祖父晉景帝司馬師毒殺自己的發(fā)妻一樣殺了自己。
但是,過了一段時間,王溪反而不惶恐了,若真的是如此,那也只能說明是命,埋怨自己一聲遇人不淑,亦或者在臨死之前痛斥司馬祗為畜生,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再看司馬祗這邊,司馬祗此時還站東海王宮大殿的外面,在太陽底下焦急地等待著,司馬祗覺得自己還是需要一位妻子的,畢竟,在關(guān)鍵時刻,能扶你一把的是朋友,能扶你幾把的卻是老婆。司馬祗感覺自己都要被曬成人干兒了,送親的隊伍怎么還不來?只見司馬祗身穿冕袞之服,頭戴白玉旒珠的九旒冕冠,手持鎮(zhèn)圭,鎮(zhèn)圭乃藩王所持,和袞服一樣,玉圭亦分等級,從高到低分別是:大圭(天子所持)、鎮(zhèn)圭(藩王所持)、桓圭(公爵所持)、信圭(侯爵所持)、躬圭(伯爵所持)、谷璧(子爵所持)、蒲璧(男爵所持)、四圭(三孤所持)、裸圭(八公所持)。
對像司馬祗這樣的藩王來說,有兩樣?xùn)|西最為重要:藩王璽綬和藩軍虎符。有了這兩樣?xùn)|西,藩王就能牢牢的掌握藩國境內(nèi)的一切事物,就連內(nèi)史和中尉,于藩王而言,也只不過是比較高級的打工仔而已。漢朝諸侯王的璽綬是金銀綠綬,同姓王為龜鈕,異姓王為蛇鈕,就比如說漢委奴國王金印就是蛇鈕。而到了西晉,晉武帝司馬炎將藩王的地位提高了很多,從東漢的君主立憲制變成了君主專制,導(dǎo)致了藩王們也可以使用玉璽作為藩國璽綬,畢竟,用和氏璧制成的的傳國玉璽也只有那么一塊兒而已,材質(zhì)肯定不同。就比如說司馬祗的璽綬就是從西域長史府進(jìn)貢來的上好的和田玉中的黑玉制成的,而司馬祗的冕冠上的白玉旒珠也是用上好的和田玉制成的,沒有任何的雜色,上面鐫刻著:東海王璽。其實吧,玉璽沒有電視劇里演得那么大,就是跟成年的人的巴掌差不多大小。至于虎符,現(xiàn)在兩半兒全在司馬祗的手里,沒有虎符,就連中尉劉洽撐死了也就只能調(diào)動各五十名藩軍。
誒?好像有些偏題了,這時,送親的隊伍終于出現(xiàn)在了司馬祗的視野里,到了宮門口,只見一個身穿揄翟,手持團(tuán)扇的年輕女子緩步登上陛階,司馬祗此時心里有些詞兒窮,腦海里就只剩下了:美,美得不可方物這一句話。司馬祗左手持鎮(zhèn)圭,將自己的右手伸出,王溪左手伸出,用自己的右手持團(tuán)扇。兩個人的手緩緩地牽在了一起,一種很奇妙的感覺,牽手禮。
王溪這時候看到司馬祗之后,反而是大吃了一驚:是祗哥哥!原來自己這表格東海王就是三年前見義勇為的祗哥哥。司馬祗和祗哥哥是同一人。自己真的是笨死了,連這都想不到。
雖然說王溪此時此刻已經(jīng)將司馬祗給認(rèn)出來了。但是,俗話說得好啊,女大十八變,更何況,那天見義勇為之后,司馬祗就把這個小丫頭兒給忘在腦后了。
如果說是嫁給祗哥哥的話,那么也很好啊。王溪兩腮有些發(fā)紅地想到。
兩個人緩步地走進(jìn)了后殿,此時的后殿,仿佛是一片紅色的世界,顯得格外的喜慶。桌子上放滿了五谷,象征著兩人的子孫瓜瓞綿長不絕,在桌子的中間,放著的是兩個用匏瓜剖成的就被,以紅色絲線連柄,象征著婚姻將夫妻二人合為一體。由陳太妃親自釀成的甜酒,裝在味苦的匏瓜里,預(yù)示著夫妻二人同甘共苦,雖然又苦又甜的酒味有些奇怪,但是寓意還是很美好的。兩個人跪坐在小桌面前,雙手舉起酒杯,將頭微微前伸,共同飲下這一杯合巹酒。
之后,一旁侍立的侍女拿出一把剪刀,在兩個人的頭上各自剪下了一綹頭發(fā),然后,用紅繩將兩綹頭發(fā)系在一起之后,將其鎖入金匱,結(jié)發(fā)夫妻由此而來。合髻之禮成,和牽手之禮一樣,男子只和自己的發(fā)妻舉行,一生,僅此一次。
之后,侍女退出,將門關(guān)好,接下來的時間,指數(shù)與這一對新婚夫婦。司馬祗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妻子,此時的眼神活像是一個癡漢?!昂每磫??”王溪感覺此時耳根有些發(fā)紅發(fā)燙,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昂?,好看?!彼抉R祗連忙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你比畫上畫的還要好看?!碑吘梗瑑蓚€人,一個從來沒有被一個異性注視這么久,另一個,這一輩子大概接觸過最親密的異性就是自己的老娘。“那個,我們開始吧,我聽說,有點疼,你要是實在忍不住,可以叫出來?!彼抉R祗一邊道,一邊脫著衣服。王溪含羞地點了一點頭道:“還請夫君憐惜妾身?!?p> 一夜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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