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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河王姬傳

六十八 妖星局——指意

長河王姬傳 步南宮BNG 5948 2022-01-06 11:21:04

  張姮從長慶殿起身的時候,感嘆十月的天,又涼了一節(jié)。

  自從她暗示所有人找借口避忌后,長慶殿到了十八日的早上,除了槿心和槿綿,趙彬還在宮外護(hù)衛(wèi)留守外,已顯得十分冷清。

  張姮身子弱,所以槿心早就將粘毛的衣服找出,額外給她配上一件小褂:“殿下,這是鴣兒上個月就給您做好的小褂,知道您不喜歡香葉的刺鼻,全換了薄薄的棉絮。”

  “她有心了?!睆垔瑪n了攏身上的衣服,舒適而又得體,局部毫無束縛感。

  鴣兒是之前春蒐時,被競陶差點打死的宮婢之一,張姮其實沒怎么和她接觸,但對方卻做出合身的小褂,可見是花了心思的。

  槿心一邊整理一邊道:“這也是殿下的德報啊,殿下收留了她,她感恩,知道自己沒有別的長處,就趕著在離開前做好,深怕在的時候殿下少了御寒的衣服。除了她還有很多人呢,膳堂里提前腌好了果子,水缸里也打滿了水,菜都洗干凈了,魚啊肉的,也早就處理好晾干了。對了,小哲子還偷偷告訴奴婢,他自己提前制了甜醬,就存在膳堂的柜子里,小勇子還專門做了花生酥也藏在昔朗齋的書柜上,他說殿下要是想換口味,田塢里他還存著兩壇果酒,那些太湖林的鵝都弄去御膳房腌好了,鵝蛋留了兩籃,一籃子也腌了存起來,同放在田塢。還有這院子老是掉葉子,他們來來回回打掃了好幾遍,樹杈什么的都修剪好了。還有之前的藤球也修好了,秋千也清理干凈了,只天涼了別去玩了,得顧及咳疾別任性了,不過好在以往的湯藥都換成藥丸,省事多了。還有您平時畫畫寫字的筆墨紙硯,咱們也都搬到蔭芳閣去了,您要是悶了就呆在那。這柜子里的衣服奴婢和槿綿都給您換好應(yīng)季的了,至于那些棉衾,棉單,您里面要穿的棉衣,也都提前曬好熏好了......”

  張姮沒有打斷她,槿心就這么絮絮叨叨,但是越說越夾雜鼻音,反勸她:“傻丫頭,哭什么?看你說得那么多,好像我連自理都不會了?!?p>  槿心沒敢哭出來,但也沒敢面對她。

  昨天夜里,之前通風(fēng)報信的侍監(jiān),又將廣海的話帶到。張姮倒是面無表情,更是平靜的讓人多給他一袋金豆子,對方也許是怕惹火上身,拿了錢就匆忙走了。

  張姮良久都沒有說話,也知道說多無益,競陶對她的殺心她從不懷疑,雖然讓章圖臨陣退縮,可沒了司天監(jiān)還有齊覺寺。而張思戚并沒有因為廣海的冒犯大發(fā)雷霆,就足以證明他是信了這說辭。

  說來能讓張思戚左右為難,已屬不易了,想一方面是國寺,另一方面是戴罪之子的后人,要是換了以前,殺頭祭天,這個帝王絕不會在話下的。

  可暫時還沒有下達(dá)旨意,不知對方在猶豫什么,可能也是在猶豫如何處置。若是這樣,那按照事態(tài)發(fā)展,結(jié)果無外乎只有三個。

  第一,張思戚為了天下蒼生殺了張姮,從此親者痛仇者快,當(dāng)然現(xiàn)在的她,和沒有親人差不多。

  第二,妖星之事他力排眾議隱瞞下來,就像對珣王之事那樣。但很明顯不會有人想將此事壓下,最后還得處置她,或者退而求其次貶為庶人,不過對競陶而言,后者一樣要死。

  第三,永遠(yuǎn)圈禁,雖然能活命,但以后的生活必須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最后一條是張思戚最大的讓步,張姮就賭現(xiàn)在她在皇帝心里,自己有沒有能活下去的份量,只要活下來,她就有辦法讓競陶不攻自破。

  ——這是一場生死博弈,輸了,滿盤皆輸。但若贏了,她以后的路,不可限量......

  再說競陶,她得到廣海已經(jīng)奏鳴妖星的消息,忍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在蕙宮正廳等待著最后的落幕,她堅信張思戚為了江山絕不會在乎一個罪子之后的死活,連鞋都不穿的來回踱步。

  元容見她披頭散發(fā),光著腳的樣子嚇得夠嗆,以為她的魔怔又犯了,忙抱住她哭道:“姌兒!姌兒你這是怎么了?你別嚇母親啊!”

  “滾開!!”競陶神情激動地一把掙脫開,似乎下一刻張姮被處死的旨意就要到來,是翹首以盼。

  可元容看在眼里全然不是這么回事!忙讓迎香趕緊去熱一碗八珍錦雞湯,哪知對方苦著臉沒好氣道:“娘娘您糊涂了,您現(xiàn)在的俸祿都被皇上扣了,哪還有雞湯喝啊。再說帝姬這瘋子樣兒,怕是連水都喝不了吧?!?p>  元容雖然被降,但脾氣還在,見迎香如此放肆,連日來的怒火猛地涌上頭,上前掌摑怒道:“賤婢!誰準(zhǔn)你這么說話的?!你膽敢在本宮和帝姬面前犯上!”

  迎香被這一巴掌打得猝不及防,眼冒金星險些摔在地上,如此她的委屈也上來,完全沒了往日的恭順,回嗆道:“看看你這副德行,本宮?你是什么宮??!還當(dāng)自己是昭儀嗎?!一個御人,皇上把你廢在這破地方還敢叫囂!”

  元容瞪著雙眼,不可置信地指著迎香“你”個沒完。對方甩開她的手諷刺道:“趾高氣揚也不看看自己的處境!怎么?還幻想自己是王爺?shù)哪锇?,省省吧,你兒子早就是賤民了,你也不過是個區(qū)區(qū)八品御人。你該感謝我都到了這地步還跟著你,伺候你穿衣吃飯,要不然這蕙宮你喊一句試試,看誰有閑心聽你廢話!”

  元容一張蒼老又滿是贅皮的臉氣得發(fā)脹,上去就撕扯她的嘴。

  迎香也不示弱,竟與她撕扯起來;她豁出去了!這些年元容雖然風(fēng)光,可她和她的兒女哪個對她有過好臉色了?尤其是元容還時不時撒邪火,心里早憋著一股怨氣,沒想到她們自作孽被皇上貶黜到此,還這么不知收斂!那譚錦司倒是跑得快,讓她自己落魄得凄慘。咒罵道:“你個瘋婆子!膿包!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一只掉光毛的老母雞還敢耍哼!姑奶奶我今天跟你拼了!”

  迎香和元容就在競陶身后大鬧起來,可沉浸在幻夢中的人渾然不覺。

  迎香見此,口無遮攔地又諷刺:“瘋婆子好好看看你的女兒,她變得跟你一樣瘋了!哦不,你是瘋子,她的瘋肯定是從你肚里學(xué)會的,大瘋子活該生小瘋子!什么帝姬,什么昭儀,你們給我刷馬桶都不夠格!”

  她越罵越兇,蕙宮的粗使婆子和侍監(jiān)聞聲趕來,但看主子一身狼狽,卻不上前制止,只躲在一邊看好戲。采紅也覺得解氣,可書賢不敢,她倒是不怕迎香,只兩人下手太狠,萬一勸架被撓出個好歹可得不償失,反正競陶在那站著也沒事不是。

  最后迎香打累了,一下將元容撞倒在地,怒斥道:“看看你兩兒這副德行,一個瘋子一個傻子,你們不投胎到一塊兒做母女真是老天沒眼,這是你們的報應(yīng)!還敢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你還有什么臉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細(xì),你元容的爹,不過是守城營里的百夫長,你娘還是個低微的妾。而我爹娘一個是典相一個是姨娘,我出身都比你高貴,入了宮就厚著臉皮跟你大伯家攀關(guān)系,可誰拿你當(dāng)回事?。∧愫湍愕纳底优畠壕尤贿€舔著臉罵別人是村姑賤民,你們要點臉好不好?!自己什么德行自己不知道當(dāng)別人也是傻子嗎?哼!你們是不知道啊,咱們這位元娘娘當(dāng)年入宮當(dāng)采女,可是次等采女,差點讓人扔出西順門,要不是皇上那條御犬看上她,你們以為她一個俗不可耐的老婆子能當(dāng)娘娘啊。我呸!她這種貨色也就狗看得上眼,庸俗無恥還妒忌心重,癡人說夢也不照照鏡子,平白污了龍脈污了龍床,淪落到今日是活該?。 ?p>  迎香將元容的出身一股腦全抖露了出來,她此刻除了哭再無力反駁,又聽那些粗使宮女和侍監(jiān)竊竊私語和嘲弄,這簡直比撕掉元容一層皮還難受。

  最后作為勝利者的迎香傲慢地回去屋里,將宮里還值錢的全打包好后,連夜離去。

  沒了鬧劇,那些宮人也就各自回屋睡覺去了,獨留涕不成聲的元容攤在地上,和癡傻還守著殿門的競陶直到東方發(fā)白。倒真有皇上旨意傳來,可傳旨侍監(jiān)一進(jìn)門,就見帝姬披頭散發(fā)在院里,差點沒嚇趴下,可皇命在身,只能大聲喊道:“蕙宮宮人,跪聽宣旨!”

  元容經(jīng)歷了昨夜一場打斗,現(xiàn)在還起不得身,書賢緊著在競陶耳畔輕聲說:“殿下,皇上來宣旨了,您快跪下!”

  激得對方一個激靈,見張思戚身邊的侍監(jiān)站在面前,立時激動不已地在內(nèi)心吶喊——張姮死了!張姮被賜死了!她終于死了!我贏了,我贏了??!

  可她的歡欣雀躍,瞬間被侍監(jiān)的話徹底擊碎。只聽對方大聲宣道:“今日起,各宮封苑,各主跪經(jīng),以為大魏祈福消災(zāi),其宮奴不得擅出,外奴不得擅入,違令者宮規(guī)處置!特此,跪恩!”

  侍監(jiān)才閉口,卻見競陶好似化身索命厲鬼,猛地竄到他身前又抓又撓;因刺激過度,她誤將來人當(dāng)成了皇帝,接連怒問為什么不是賜死!為什么他敢包庇放過妖孽等此類過激的言論!

  侍監(jiān)哇哇大叫,一身力氣竟掙脫不開。

  蕙宮人趕忙將他們拽開。書賢機(jī)靈,強(qiáng)塞給侍監(jiān)一個玉鐲道:“公公受驚了!麻煩你轉(zhuǎn)呈陛下!不是奴婢伺候不周,實在是我們殿下被妖孽侵害得癲狂了!請公公一定呈稟皇上,是連日來的妖星作祟!害殿下癲狂的!”

  那侍監(jiān)早六神無主,哪敢收什么鐲子,跌跌撞撞地逃回交宸宮將事情報告。

  張思戚一愣,不過倒不是書賢那一通別有深意的話,而是通過競陶的瘋癲,感覺事情出了問題;姒玉夢見持妖火的人便病倒了,競陶也說做了相同的夢,現(xiàn)而跟著瘋了,怎會如此巧合?鬧到這地步,他是再不敢多疑。

  姒玉此時轉(zhuǎn)醒,孱弱的著說:“陛下恕罪,嬪妾伺候不周?!?p>  張思戚忙道:“與美人你無關(guān),不要多想?!?p>  姒玉紅著眼眸,沒再說話只握著張思戚的手,不時顫抖,恐懼之態(tài)表露無疑。

  “朕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你放心,朕絕不會讓邪魔侵了你?!睆埶计莅参亢髮Ω卟诺溃骸澳阕岧R覺寺眾位高僧再為先祖和大魏誦經(jīng)祈福,闔宮上下即日起也只準(zhǔn)食素不準(zhǔn)進(jìn)葷,更不準(zhǔn)穿著華衣佩戴奢靡之物。另外朕決定大赦天下,將宮里的人適當(dāng)放出些,望平息天怒。”

  他想盡量做些善事,看能不能渡過此劫。忽然書賢跑來,她是見侍監(jiān)逃得慌,擔(dān)心不一定能將話說得圓滿,為大局,還是決定親自來將戲做足,言辭懇請道:“皇上!帝姬情況很不好!口中念著胡話,總說要殺誰!又好像是拼了命在和誰抗?fàn)帲蠡噬蠟榈钕伦鲋靼?!?p>  張思戚不是不顧念女兒,可一想到元容,心里就止不住厭惡,吩咐高才去讓太醫(yī)給帝姬診治。

  哪知書賢不管不顧道:“皇上!殿下的癥狀怕不是太醫(yī)能治的了!她早就夢魘說有妖人作祟,然后為了天下安泰一直與邪祟抗衡!更是對皇上直言納諫!拼命要將妖魔趕出人間!或許,或許是她的反抗惹惱了妖星,然后遭到了報復(fù)!”

  “放肆!”張思戚怒喝一聲,隨即讓她滾出去,可書賢始終一副盡忠直言的姿態(tài),連連道:“請皇上顧念帝姬,顧念魏國的黎明百姓,為了天下和順,求您斬殺妖星!救帝姬于水火?。 ?p>  “來人!把這個滿口胡言的賤婢給朕拖出去!”張思戚臉都?xì)獾猛t,姒玉見狀趕忙安撫,書賢瞅準(zhǔn)機(jī)會,視意她趕快煽風(fēng)點火,可對方竟裝做未見,書賢恨得咬牙切齒;好你個忘恩負(fù)義的賤人!竟膽敢背棄帝姬!可無奈,只得孤軍奮戰(zhàn):“皇上!奴婢忠心為主!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只求皇上顧全父女之情!為了江山社稷鏟除妖禍!還天下太平!還帝姬安康啊——!”

  書賢額頭磕出血,可越是如此,張思戚就越怒不可遏,立即喚來御前侍衛(wèi)。

  書賢還不死心:“皇上!斬殺妖星天下才能太平!才能平息天怒!您不顧帝姬的安危難道黎民百姓您也視若無睹嗎?!奴婢求皇上下旨斬殺妖星!斬殺妖星還天下太平,斬殺妖星啊——!”

  她一路嚷嚷,很多人看在眼里聽在耳里;這就是她的險惡用心,她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皇上心系妖星,至帝姬生命和天下蒼生于無物,更扼殺忠良是非不分。

  而妖星是誰?昨夜廣海已經(jīng)給了答案。

  姒玉在寢殿內(nèi)勸慰:“陛下息怒,還是身子要緊,不要讓這些噪音污了圣聽?!?p>  張思戚無心搭話,不得不說,妖星之事帶給他的沖擊太大??勺吡藭t,誰知下一個是誰?他總不能一個個的來回駁斥,何況他很清楚,事情越拖拉越鬧得不可挽回。

  姒玉見機(jī),輕聲細(xì)語道:“陛下不要煩惱,您的仁德一定會感動上蒼的。只帝姬終究是帝姬,她傷了,陛下總歸不忍,那丫頭也總歸是為了主子,不如暫且饒過,讓她好好伺候算是將功折罪?;蛟S過陣子,帝姬的身子好了,然后天怒也就平息了?!?p>  張思戚似有若無的對她道:“你相信妖星報復(fù)之事?”

  姒玉顯得有些害怕道:“嬪妾,嬪妾不知道,但是害怕......”

  張思戚忍不住哀嘆;妖星之說來勢洶洶,而廣海大師昨日明確,之前的良田被毀,章圖的天象異變將矛頭全部直指。

  可他始終不相信張姮會是妖星!情愿相信是當(dāng)年自己殺戮過重,才惹來的天怒。思索再三,還是先讓高才給競陶傳太醫(yī),又看著渾身哆嗦的姒玉,最終決定對張姮還是特殊一些。

  “即日起,長河翁主入太廟靜思,無旨不得擅自離開一步。靜思期間也不得任何人打擾,專心祈佑大魏國泰民安?!?p>  ——言下之意和圈禁有何分別?

  張姮對高才帶來的口諭,沒有任何意外,反正她早就想到了接下來的處境,區(qū)別只是圈禁的地方出了偏差,倒是可惜了宮人辛苦為她準(zhǔn)備的東西,淡然囑咐:“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將家看顧好,不許惹事,不要去煩擾皇上,該干什么干什么,明白了嗎?”

  長慶殿最后在的,只有八個,張姮倒覺得少了離別的沉重,多了幾分翻盤的底氣。

  高才卻以為她是強(qiáng)忍,好生安慰:“殿下,皇上讓奴才轉(zhuǎn)告,殿下入了太廟就安心靜思,旁的事有皇上處理,您不用擔(dān)心,皇上是絕不會叫殿下受委屈的?!?p>  張姮面容略帶酸澀,說道:“高公公,皇祖父的旨意長河不敢違抗。只這次究竟為何入太廟,長河明白皇祖父的難處,不會去煩擾他。眼下天氣漸涼,只望公公時時提點他不要太過勞累,多添衣保暖,多聽太醫(yī)一句勸,不可斷了滋補(bǔ)?!?p>  高才心里嘆服,事情都鬧到這地步她還這么心系圣上,忙道:“殿下放心,奴才一定會轉(zhuǎn)告皇上,殿下也要顧好自己?!?p>  張姮點頭,又補(bǔ)充說:“這次長河算是遠(yuǎn)離內(nèi)宮,不求有人伺候,卻也需要個近在咫尺的人方能安心,所以想求高公公讓皇祖父準(zhǔn)許,讓趙侍衛(wèi)帶東宮侍衛(wèi)在太廟外繼續(xù)守護(hù)。”

  “這......”高才有些為難,張姮假意哀求道:“本宮知道為難了公公,太廟是何等地方長河知道,自是不敢讓外人入內(nèi)??伤麄儽臼腔首娓概蓙硎匦l(wèi)的,這些日子,長河也對他們信任非常,所以才有這不情之請?!?p>  高才勉強(qiáng)答應(yīng),不過得先請張姮去太廟,至于侍衛(wèi),得回稟了才行。

  對方點頭謝過,然后又對宮人強(qiáng)調(diào)記住她方才的話,然后毅然決然地踏上車與,前往太廟準(zhǔn)備開始靜思的日子。

  槿心等人跪送,眼中是說不出的不舍,直到隊伍不見還哭哭啼啼不愿起身。高才為之動容,于是將張姮的話原封不動地回稟,又轉(zhuǎn)達(dá)了她額外提的請求。

  當(dāng)張思戚聽說人接到口諭時,非但沒有哭鬧,反而坦然對之,甚至還格外囑咐高才時刻提點自己,心里又加重了一絲愧疚,于是當(dāng)即允了趙彬等侍衛(wèi)一同往太廟嚴(yán)防。

  之后內(nèi)里如何,槿心不得而知,但原本離開長慶殿的宮人,都在知道消息后跑了回來。

  大家都對皇上的突然下旨感到莫名,其中一人給所有人解惑道:“今天我看見帝姬身邊的書賢被皇上的侍衛(wèi)拖走,我看皇上忽然下召,多半是她們使的壞。”

  槿心道:“有可能,她們用苦肉計讓皇上對這種歪門邪說深信不疑,否則也不會兩道旨意前后到。”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殿下被關(guān)起來了,里面怎么樣咱們也不知道,給殿下準(zhǔn)備的東西也送不進(jìn)去?,F(xiàn)在天看著說話就冷,里面也不知道被褥夠不夠,殿下一個人怎么辦???”

  “都別慌,皇上這次確實打了咱們措手不及,可咱們不還在外面嗎?殿下之所以這么痛快的去太廟,就是怕咱們也被一起圈禁,到時候更沒人手幫她洗刷冤屈了?!?p>  “是啊,殿下這么為咱們著想,怎么可能是妖星,一定是被人栽贓!依我看,那個書賢和新美人才是禍國殃民的妖星!”

  “帝姬素來和咱們殿下不合,殿下入了太廟怕也會落井下石?!?p>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好在是在長慶殿內(nèi)。這時槿心讓大家稍安勿躁:“既然大家都一心為了殿下,那么現(xiàn)在開始,誰也不許在隨便嚼舌頭,不能在這檔口讓人抓到把柄,反害了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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