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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河王姬傳

六十九 妖星局——延伸

長河王姬傳 步南宮BNG 6146 2022-01-08 12:06:27

  張姮算是第四次踏進(jìn)太廟了。

  初回宮時,沒能入正殿祭拜,而康皇后的畫像和神龕也沒有在正殿,只放在偏殿供奉,德王更不用說。但時隔兩年,她就讓這對母子重新立于前殿。這讓很多在太廟伺候的侍監(jiān),沒人敢小覷她,更不敢將人當(dāng)做被圈禁的囚犯,畢恭畢敬的引她進(jìn)皇上特批的靜思之地——后配殿的靈知堂。

  室內(nèi)簡單,待屋門緊閉,因皇宮而滿身的浮躁,竟奇跡般得到洗滌,心也定了下來。

  可張姮倒是安逸了,競陶那依舊如火如荼,在確定皇上只是將人圈禁在太廟后,她徹底爆發(fā),除了對掏心挖肺的忠仆又打又踹,就連來看診的太醫(yī),也被盡數(shù)打了出去。

  書賢可是凄慘,方才她力求逼真,已經(jīng)是頭破血流,被拖拽時,也不知是不是那些侍衛(wèi)故意,被扔回蕙宮后,渾身如遭碾壓般疼痛。可人已經(jīng)這樣,競陶依舊不手軟,連連狡辯事情不成,全是因姒玉這小賤人對帝姬的吩咐漠不關(guān)幾,妄圖有人分擔(dān)些怨怒。

  然競陶被激起的怒火中燒,只將自作聰明的書賢折磨的更狠。口中還極盡羞辱地怒罵:“賤人!她居然敢背叛我!那個賤貨!要不是本宮推她到皇帝跟前,她能爬上皇上的床嗎?!我要殺了她!我要將她和章圖那窩囊廢的頭全擰下來!!”

  “殿下息怒啊!您現(xiàn)在病著可不能叫外人抓住把柄啊,奴婢已經(jīng)將您的事跟妖星聯(lián)系在一起了,皇上是絕不會不管不顧的!”

  書賢實在忍受不了,好心勸慰,可換來的又是競陶的一記掌摑:“你個沒用的廢物!你怎么不讓皇上賜死那村姑??!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我留你這條狗有什么用!你和那些人你們統(tǒng)統(tǒng)都該死!廢物——!”

  說罷又將蕙宮僅有的擺設(shè)砸了稀爛。

  書賢倒在地上涕不成聲,她不是不想反抗,只是心寒無力了。想皇上都沒追究她冒著抗旨不遵的旨意去諫言,輪到舊主,反倒恨不得殺了她的模樣,早已埋藏在心的恨意是陡然而生,可還是勸道:“殿下息怒,事已至此,唯有叫更多人來勸,才能讓皇上痛下決心了。想您是帝姬,總會有耳目投靠,只要多散布流言,定能達(dá)成心愿?!?p>  競陶此刻看著真像受了魔障,只顧怒罵:“你個廢物!妄本宮養(yǎng)了你這么多年,你連一條狗都不如!什么事都辦不好,本宮的謀劃全被你耽擱了!你還有臉哭!你怎么不撞死在皇上跟前以死明志!沒用的東西??!”

  書賢任憑對方的辱罵再不吭聲,心道:罵我無用!那你又比一條狗高貴到那里去?!看看自己造的孽,畜生都比你有人性。好,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無義!

  書賢趁競陶又去找東西撒氣,慌忙逃到了元容的房間。

  她自從經(jīng)歷了與迎香的“殊死搏斗”后,算是徹底完了,被蕙宮人扔到床榻上就癱了,一臉病容像又老了十歲。不過書賢可對她沒半分同情,巧言吝嗇道:“娘娘,競陶殿下再這樣下去只怕不好,您可不能不管啊?!?p>  元容是淚流滿面,鼻涕也流出來,邋遢的模樣直叫書賢作嘔,強(qiáng)忍道:“娘娘您可不能自暴自棄啊,為了殿下,您還有一線希望的,畢竟元大人還在呢不是,只要讓他咬死妖星是長河翁主那村姑,競陶殿下和您,就一定會否極泰來的?!?p>  書賢既然要兩個膿包死無葬身之地,那怎么能放過元泰呢?

  珣王的事,元家很多受了牽連,可元泰不同,他本身窩囊,借著裙帶關(guān)系上任以來沒有任何功績,相對的也就沒有過失,愣是讓皇上尋不出借口放了他一馬。但這次不同,書賢既然要報復(fù),就一定要將跟元容有關(guān)的所有拆得七零八落才解恨。

  果然她此話一出,讓元容激動的連嘴唇都直哆嗦:“對!你說得對,本宮還有哥哥,他是朝廷命官,有他出言相幫,本宮,本宮一定能東山再起!”

  書賢見人上鉤,立即慫恿道:“娘娘放心,只要您不吝,在修書一封,奴婢一定會讓元大人照辦,到時群臣激憤,皇上不動手都難?!?p>  元容掙扎著坐起,書賢趕忙搬來筆墨;那是存放在蕙宮多年的舊物,原本墨塊兒都干涸了,書賢愣是讓她舍棄了僅剩解渴用的半碗清水,將其磨開刷刷點點。待信寫好,見元容最后藏著的一點積蓄也到了手,是奪門而出;她受夠了這兩個瘋子,才不會傻傻的將青春浪費在這兒,這點銀子足夠她混進(jìn)釋放宮婢的名單,只要回到帝姬府,就帶著私己遠(yuǎn)走高飛。至于那封信,事后轉(zhuǎn)遞給元泰,他肯不肯幫忙,朝廷又亂不亂,都跟她沒半點關(guān)系了!

  書賢憧憬著將來,殊不知自以為是的伎倆,全被采紅看在眼里,不時冷笑;身邊的狗都棄這母女而去了,那接下來蕙宮就是她的主場了......

  大晟殿,張思戚處理著連日來的糟心政務(wù),對妖星之事避而不談,不管朝臣如何試探他都置若罔聞。特別是用之前屬國使臣的條件轉(zhuǎn)移話題,鱗國和玳國好說,但關(guān)于海砂,他始終沒想到應(yīng)對之法,無奈最終答應(yīng)了南鄶?shù)牡囊螅看u提升至十銀。目的就是讓使臣盡快離去,多少有了趕人的意思。

  相比他的急不可待,那些使臣對市面上的流言早有耳聞,原本想留下來看熱鬧,可誰知張思戚又派人送來加蓋帝璽的文牒,想賴著也不行了,臨出城門時后悔應(yīng)該趁機(jī)多撈些好處,可顯然不能了,最后駐留的使臣,就只剩等待新印璽的越國。

  這一切看在張啓之眼里,更加譏諷張思戚糊涂,這樣不打自招,這些小國肯定會心生別意。不過他沒興趣去管這些,因為現(xiàn)在還有更棘手的事需要他謀劃,那便是章圖之死。

  事是張姮入太廟靜思的第三天發(fā)生的,頭天晚上,章妻見丈夫連日來精神異常,心里是十分擔(dān)憂。見他未用晚膳就熬了參湯想讓他喝,哪知書房門不開,里面只傳來章圖的怒喝,無奈也就沒有繼續(xù)相勸,卻不想次日清晨就發(fā)現(xiàn)了章圖橫尸在內(nèi)。

  周邰看著案卷若有所思,事發(fā)后他親自去現(xiàn)場勘察,就如章家人所說,章圖之前一直精神欠佳,書房內(nèi)又沒有打斗的痕跡,尸體只面容青紫口吐黑血,旁邊一個打開的小瓶,初步認(rèn)定人是喝了毒藥自戕的。見再沒有可疑,章圖就被抬回了衙門,等待仵作驗完尸,就可以結(jié)案。

  “這個章大人是司天監(jiān)主司,大人覺得他的自殺,會不會和最近謠傳的邪說有關(guān)?”

  谷師爺一邊看著證物一邊分析,周邰覺得很有可能,不過看章家人的口供,這章圖從未明確提起過天象異變的事,畢竟朝廷命官不能向家眷透露朝中大事,可態(tài)度大變,難保不叫人惻隱,或許他抗拒不住這件事的壓力吧。

  這時,仵作忽然來稟,說在章圖尸身上發(fā)現(xiàn)了可疑之處,請他移步安樂堂。周邰見他神情有異,就知道此行不宜多帶旁人,對谷師爺?shù)溃骸皩α?,本官覺得章圖家人的口供前后有些差異,應(yīng)該再三確認(rèn),你再去核對一遍,等確保無誤,再來回話吧?!?p>  谷師爺雖然奇怪,但還是照做。隨后周邰跟著仵作踏進(jìn)了安樂堂,里面早有人恭候,竟是帶著斗篷遮面的張啓之。周邰忙行禮:“宣王殿下?怎么您來這里了?”

  張啓之開門見山道:“本王是為了章圖而來?!?p>  周邰看了看仵作,說道:“此人確系是服毒自殺,不知王爺有何見教?”

  張啓之淡淡回道:“此人不是自殺,是他殺,周大人可明白?”

  他殺?!周邰一時不明對方的用意,此人的的確確是服毒,而且死狀明顯,如何是他殺?

  張啓之見周邰不明,笑道:“周大人,章圖最近做過什么事,你可知道?”

  周邰道:“略有耳聞,他曾稟告圣上天降異象,妖星為禍人間......難道王爺是想告訴世人,章圖是被人滅口?王爺,此事甚大,一人妖言惑眾不該牽連無辜之人?!?p>  張啓之拍著周邰的左肩道:“大人將事情看得太輕了,本王知道你宅心仁厚,做事斷案向來秉公處理??捎行┦虏荒茏邔こB?,更不能讓世人被蒙蔽?!?p>  周邰不知其意,張啓之又繼續(xù)道:“大人一直身在官府衙門,對于百姓小民口頭相傳的事應(yīng)該了解。最近城外多地爆發(fā)了田畝盡毀的事,不光如此,家畜也相繼而死,更出了疫癥,人人對此焦頭爛額。雖然本王現(xiàn)在還不明真相,可到底這件事,最后是被章圖歸咎為天降妖星為禍人間?!?p>  周邰相信張啓之所言是真,他之前也確實接到過類似的農(nóng)家報案,可總查不出原因,澆田的水是公用的水井,或引得河水,但總歸有人家是沒事的。那些耕牛家畜倒是吃的同樣的飼料而亡,可也都是山上采的草啊野果亂七八糟的,真要追查起來,就憑衙門這幾個人什么都不干天天上山,沒個三五年也別想知道真相。說道:“王爺,天象之事太過玄幻,微臣并不相信田畝牲畜會無故損毀,而且就算此事是死者表示的那樣,可那是司天監(jiān)的職責(zé)所在,他窺視的只是天機(jī),凡人又有什么理由殺他呢?”

  “本王當(dāng)然知道這事實屬無稽之談,但就像你說的,他這是分內(nèi)的職責(zé)至于自殺嗎?妖星的事搞得皇上都很頭疼,章圖偏偏死在這個時候,難道大人不覺得蹊蹺,不會是妖星附體害他自裁的嗎?”

  “這,這太虛無縹緲了,神怪之事怎么能做呈堂證供?而且說出去誰會相信?”

  “所以,這件事就一定得是人為,大人可明白?”

  周邰有些啞口無言,現(xiàn)在他是真不明白張啓之的用意了。

  周邰此人有著滿腹經(jīng)綸,也有一腔熱血,自上任以來為民請命兢兢業(yè)業(yè),而且他很感激張啓之的博樂之恩。若不是他,自己只能隱藏在光鹿院的文士榜上,做個待命候補官員。而他自然也對張啓之投桃報李,將很多年不能見天日的案件交給他,從而幫助平民伸冤昭雪,大獲民心使雙方互利。

  可現(xiàn)在,宣王卻硬要他將黑白顛倒,心中左右為難。

  張啓之見周邰眉頭不展,也不想逼的太緊,緩緩說道:“大人的心思本王明白,只有件事你還不知道,宮里傳出些消息,說新晉封的美人,和競陶帝姬在此前都同時夢魘纏身,她們對外言明之后也都發(fā)生了異樣。如今揭穿妖星警示皇帝陛下的章大人更是身死,就算你說是自殺,聽在皇上耳里也未必信,與其讓日后皇上追究大人的責(zé)任,不如大人現(xiàn)在就將自戕案歸咎為刑案,如此也是保全了自己?!?p>  “王爺......”周邰雖然知道事情的厲害,可真就是真,假就是假,從小被灌輸?shù)睦砟畲丝痰玫筋嵏玻噲D掙扎:“下官知道王爺?shù)目嘈?,可一樁自裁案,不?yīng)該蒙上陰謀論,如今的朝局和人心尚且穩(wěn)固,不能因無稽之談搞得人人自危。而且王爺自甘牽扯其中,勢必也會引火燒身,王爺三思啊?!?p>  周邰是一片好心,但看在張啓之眼里,卻是收留的餓狗吃飽喝足要反咬主人,眼中的殺機(jī)顯現(xiàn)。翟武在一旁險些就要拔劍,好在張啓之隱忍下來,故作愧疚道:“大人一心為本王著想,方才的話是本王情急了。本王的意思是,天下間沒有那么多巧合,不難看出這一切,其實都是針對得明明白白。只怕章圖,也不過是一場陰謀的犧牲品?!?p>  “王爺所言何意?”

  “大人身為殿外官,自然不知朝內(nèi)和宮內(nèi)的波譎云詭,就拿此次的流言來說,難道大人真會看不出這其中的蹊蹺?從什么時候開始良田被毀,又是什么時候天降妖星的事不脛而走,又是誰言之鑿鑿的當(dāng)著所有人面說天降妖星,又是誰將宮里絕對隱瞞的事,傳到宮外鬧得沸沸揚揚,似乎一切都是順理成章,可這前后發(fā)生的順序真的如此嗎?難道這些異樣不值得旁人推敲?”

  張啓之的話一針見血,讓周邰確實有些大惑不解。

  是了,他接到報案之前,城內(nèi)就開始盛傳這種言論,但最開始人們傳的只是田畝發(fā)黑,米谷腐爛的怪事,妖星之說并未聽過。直到司天監(jiān)揭開天象,才讓一切逐漸掛了鉤。百姓們忙于生計,這種事不過閑話,可總即將在人們淡忘的時候又被人說起,難道這還不足以說明,是有人在背后蓄意滋事嗎?所以章圖的自殺更像是隱瞞,如果這件事說成妖星報復(fù),那皇上必然不信,也必然要五方衙門查明真相,那么這陰謀究竟是誰策劃的,就可以名正言順揪出。

  周邰有所頓悟,對張啓之道:“王爺恕下官淺薄,并未探析這其中的深意,幸虧王爺提點,差點誤了大事,既然是有心人要禍亂朝綱,那下官一定盡快揪出流言的散布者。”

  張啓之這才笑道:“大人有此心是天下黎民幸甚,本王只不希望有人冤死,讓幕后的主使逍遙法外,壞我大魏的安定和根基。”

  目的既已達(dá)到,那么他到時只要尋到證據(jù),入住朝廷就指日可待。而且不難猜出幕后主謀就是競陶帝姬,怪就怪她這個人作為布局者卻喜歡在人前蹦跶,真覺得世人都跟她一樣蠢嗎?想必很多人心里餓都清楚,不過是借著這件事在謀劃自己的路。

  回到宣王府,翟武才將心中的不安透露:“王爺,周邰這個人太過死板不懂變通,只一味地追求自己的公義,只怕會成為王爺?shù)淖璧K?!?p>  張啓之當(dāng)然知道,他推舉周邰的目的,不過是拿他奠定美名,等時機(jī)一到,這不聽主子話的狗,自然就可以消失了。

  衙門內(nèi)的周邰渾然不覺,他現(xiàn)在還在猶豫,雖說張啓之的一番話打動了他,可這么多年來的堅持也不是說崩就塌的。在旁的仵作看不下去,催促道:“大人,事已至此,您要盡快做決斷,不能讓惡人肆無忌憚。咱們也是為皇上秉持公義,他會理解您的苦心......非常時期,只能行此不得已的手段啊?!?p>  最后周邰嘆息一句,轉(zhuǎn)身離去。仵作心領(lǐng)神會,從工具箱里抽出一根細(xì)針,那絕不是一個仵作該有的驗尸工具,然后就在章圖的脖子處扎了進(jìn)去,還額外敷上了藥水,坐實他殺的假意。

  接下來的事就順理成章了,周邰將章圖的身死奏報張思戚,對方震驚之余,自然也聯(lián)想到了妖星之事。競陶和姒玉相繼病倒,加上現(xiàn)在章圖身死,想開脫也只有在廣海身上尋理由,指望他佛法加持,不會受妖星侵襲。另一邊則讓周邰將事隱瞞下來,暗中查訪真兇。

  周邰雖然應(yīng)了旨意,可他明白章圖是自殺,兇手又從何抓起?

  然而事情已經(jīng)不簡單,就在他準(zhǔn)備回衙門的時候,街面上的流言蜚語更甚。宮里封宮,也不知誰將競陶夢魘之事捅了出去,百姓們已經(jīng)知道田畝受損皆跟妖星有關(guān)。讓周邰不得不警示身邊人閉緊嘴巴,不能再將章圖的死透露,否則民眾的恐慌高漲,事態(tài)不可收拾。

  不過他們千防萬防,還是沒逃開百姓的臆想,且他們的口味是不乏渲染的,五天之內(nèi)就像瘟疫一樣,順著一條脈搏延伸出各種亂七八糟的流言。

  而現(xiàn)實中也真的爆發(fā)了瘟疫,就在競陶帶著章圖,還在為妖星之事與張思戚爭論的那段日子。農(nóng)戶因耕牛死得不明不白,想等官府給個說法,尸體一耽擱沒來得及處理,就引發(fā)了傳染病,人們嘔吐頭暈各種不適,起先很多土郎中和大夫勉強(qiáng)用藥,還能壓制。但不知為何,死亡人數(shù)開始攀升,才明白這不是簡單的疫病。

  不是沒有人追根溯源,只期間,他們發(fā)現(xiàn)賴以生存的水源,竟有無數(shù)野物尸體漂浮,氣味腥臭,可見浸泡時日不短。如此可遭,想河流和水井相連,人們?nèi)粘S盟f沒想到病癥是從這里發(fā)生,一時都沒來得及儲存凈水,處境可謂禍不單行。

  人一旦死得多了,人心就開始恐慌,加上部分地區(qū)管理混亂,最終導(dǎo)致了瘟疫爆發(fā),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讓長陽郊內(nèi)郊外,遍布了恐懼。

  張思戚陸陸續(xù)續(xù)接到各地的急奏,就算他不承認(rèn),事情也擴(kuò)大了,唯一萬幸的是,這次的疫情和災(zāi)情只在夷州,還沒波及到其他州府。督促御醫(yī)緊急會診研制針對性的藥,并恩準(zhǔn)打開城內(nèi)的藥庫分批次將藥材運出,然后讓布政,郡丞府丞等地方官員配合著維護(hù)治安,嚴(yán)防造成更大的民怨。

  可亡羊補牢,終究是亡了羊,災(zāi)情演變至此,可以說完全是人禍所為了。

  戶部撥下來的救濟(jì)災(zāi)銀,被不少貪官污吏相互勾結(jié)著吞為私財,災(zāi)民病患只得到十分之一的安慰,而奸商果然開始哄抬各種物價,引得怨聲載道。地方官員見事情鬧大就派人鎮(zhèn)壓,讓本可控制住的災(zāi)情一步步演變成了人間悲劇。

  很多人選擇背井離鄉(xiāng),也有一部分留在原地靜待事情發(fā)展。最可恨的是有些人暴露出原本就卑劣的心思,從入室盜竊發(fā)展成燒殺搶掠,趁此機(jī)會報復(fù)有過節(jié)的近鄰鄉(xiāng)親??刹还荇[得多兇,官府只忙著點數(shù)錢財,只要事情不鬧到頭上,那些刁民的死活他們才不放在心上。

  可憐張思戚被蒙在鼓里,依舊緊鑼密鼓的部署一系列賑災(zāi)策略,金銀成批地?fù)芘?,可最后全落入了蛀蟲的口,可這樣他們還不滿足,還在一次次的上奏,將亂局災(zāi)禍描繪的方興未艾,簡直誓要掏空國庫不可。

  在朝的大臣們越發(fā)不安,特別是對流傳正盛的妖星之說。

  章圖之死別人不清楚他們是明白的,不管是自殺還是他殺,都不自覺的和妖星聯(lián)系在一起,而妖星不是旁人,正是長河翁主張姮。

  可事情鬧到這般田地,明明天怒人怨,明明所有人已經(jīng)認(rèn)定了廣海的直指,這么多的事實擺在眼前,張思戚居然還是置之不理,如此畏首畏尾,這讓幕后的競陶可是大為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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