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堂內。
朝臣間竊竊私語,大將軍之女回京,佑大周邊關安穩(wěn),是該賞賜一二。
但是宣威將軍尚且年輕,宣威將軍這官階本就是越階提拔的,但若再賞賜,有些不妥。
不如先安定個幾年,過幾年再立軍功再賞賜,未嘗不可。
此番提議一出,亦是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可。
對此,李月衫自然沒有絲毫怨言,只要李家安穩(wěn)便可。
景遷皺眉,出了隊列,行禮,雙膝跪地道:“陛下,微臣以為,需要賞賜?!?p> “哦?!北臼菧蕚湟乐撼家庖娙プ龃笾芴熳涌聪蚓斑w,“你有何看法,說說。”
景遷恭敬道:“陛下,爵位自然是無可封賞,但是軍功非是宣威一人,更是戍守邊關的大周好男兒。所以微臣斗膽提議,今年年尾對邊關將士的軍餉追加三成?!?p> 大周天子點點頭,“這提議不錯。秦少府,你掌管財政事務,這件事就交予你辦了?!?p> 秦少府緩緩出列,“臣,遵旨!”
“近些年對邊關將士的軍餉不斷加重,我大周男子從軍熱情亦是高漲,是件好事,賞罰分明,才能早日收回東州失地?!?p> 百官再一次齊齊下跪。
“陛下英明?!?p> 大周天子心情大好,“若無事,退朝吧?!?p> 李月衫長舒一口氣,無人提及昨夜之事就好。
忽然間,另一側最前列之中,她瞧見有一人踏步而出,那人俯身道:“父皇,兒臣有一事啟奏!”
大周天子瞧了眼,皺眉問道:“太子有何事啟奏?!?p> 太子楚恒擲地有聲道:“昨夜在西京城發(fā)生了一樁天大的禍事,有位劍修強闖了鳳惜樓,毀去樓閣,更是有所傷亡?!?p> 大周天子思慮一陣,瞇眼道:“確定是劍修?”
劍修傷人,此事不小。
一直以來江湖中人皆是按照朝廷規(guī)矩行事,朝廷亦是防備著,就是怕了以武犯禁。
數年來相安無事,昨夜發(fā)生了這么一樁事,不可小覷,不能讓其成為一個開始。
那此事,就不能交給大理寺審查了,得交予朝劍閣。
大周天子看向行列中的二皇子,問道:“楚奉,你可知曉此事?”
二皇子楚奉出列,搖搖頭道:“啟稟父皇,兒臣昨夜一直在府中不曾外出,不是皇兄說起,還不知曉此事?!?p> 太子楚恒疑惑的看了一眼楚奉,并未多言。
大周天子問道:“太子可曾查出是何人所為?”
太子楚恒點點頭,“那劍修,是位女子。恰巧李文賦身邊有位劍修護著,也是位女子。而且根據兒臣得到的消息,李文賦曾與鳳惜樓有沖突,曾大放厥詞要拆了鳳惜樓,故極有可能是那位女子所為?!?p> 女子劍修,倒是極為罕見。
“那依太子之見,該如何去做?”大周天子瞇眼問道。
“李文賦管教身邊人不當,該收回先祖佩劍,賞賜給真正應當擁有此劍之人。”
此話一出,朝堂上又是眾說紛紜。
收回李家太阿劍,可大周內又有誰人能拔出太阿劍,這收回了,又有何用,豈能發(fā)揮神劍的威能。
李月衫亦是著急模樣,文賦如今好不容易有所改變,收回了太阿劍,極有可能一蹶不振。
不行,她得阻止這件事。
她剛欲出列爭辯,被景遷拉住,搖了搖,小聲道:“再看看,太阿劍是陛下賞賜出去的,不會輕易收回。”
李月衫將信將疑,最終還是忍住。
大周天子搖搖頭,“此事不妥,朕曾說過,太阿劍只是暫時在李家手中,若是半月后沒勝過荀家公子,再收回不遲。至于那位女子劍修,你好好去調查身份,看是那門的劍修。隨帶說一句,鳳惜樓是個什么地方,很重要?”
二皇子楚奉搶先一步答話道:“啟稟父皇,乃是一處青樓?!?p> “青樓?”
群臣再次議論起來。
這青樓如何也配抬到朝廷上面來講了,太子著,莫不是有些不務正業(yè)了。
大周天子臉色亦是陰沉下來,喝道:“楚恒,你最好想想這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身份!”
楚恒立刻跪地,惶恐道:“父皇,兒臣只是破案心切,還請父皇責罰?!?p> 二皇子無動于衷,看著跪在身邊的皇兄。
太過急迫了啊。
這種事,怎能拿到朝堂上說。
景遷再次出列,“啟稟陛下,太子所言不足以為真。”
大周天子將視線移開,問道:“怎么,狀武將軍也知曉此事?”
景侯嘆息一聲,景遷這孩子怎么摻和進了,沒看出陛下正在氣頭上。
太子責罰,李家禍事,對景家而言,都是樂于見成的,這又是為何出面。
景遷跪地道:“昨夜微臣正在西京城內執(zhí)守,鳳惜樓出事后,我最先前往。據微臣所查,樓中并無劍氣痕跡,應不是劍修所為,此事應當與李家無關。”
太子楚恒回望了眼,眼神中滿是怨恨。
這么說,是他在朝堂面前,在父皇面前顛倒黑白了?
他又望向楚奉,一臉笑意,兩人視線對視后,楚奉笑意不在。這兩人,恐不是早就聯手了。
不是劍修所為。
楚恒瞬間驚醒,指著李月衫說道:“不是劍修,那就是李月衫,她不會用劍,何來的劍氣。來人檢查她的手臂,昨夜中了一劍,肯定有傷勢?!?p> 景遷冷聲道:“太子怎么知曉這么詳細,莫不是昨夜就在青樓呢,私會相好?鳳惜樓有兩位花魁,不知太子中意是那位?”
“你血口噴人!”太子楚恒急道。
還欲辯解時,前方龍椅上傳來一聲怒喝,“夠了。你身為太子在朝堂上提起這件事本就有違禮法,還想與人爭辯不是。罰你在宮中禁閉半月,好好反省,追查劍修身份一事交予狀武將軍。”
“臣領旨?!?p> “退朝!”大周天子喝道一聲,迅速離開了朝堂,真是晦氣,大好的心情都沒了。
百官緩緩出宮。
李月衫神色慘白,走在景遷左側,輕聲道:“多謝景將軍相救,這份恩情,月衫定會報答?!?p> 景遷點點頭,“快些回府去吧,被追了一夜,好好休息?!?p> 宮門外,陸參等候多時。見著李月衫出宮,前去接回,“小姐,沒發(fā)生什么大事吧。”
李月衫搖搖頭,“還好有景將軍替我擋著,沒出亂子。”
“那就好?!?p> 陸參松了口氣,對景遷一拜,“景將軍恩情,李家不會忘,將軍也不會忘。”
景遷擺擺手,“讓你家公子小心些,太阿劍陛下說還不是李家的,務必讓他守住了,本將軍等著他領軍收復失地之時。”
陸參點點頭,“公子不會讓將軍久等的?!?p> 景遷快一步離去。
二皇子楚奉亦是從身邊經過,瞧了眼李家兩人,快步離開。
陸參攙扶起李月衫,“小姐,回府去吧?!?p> “嗯?!崩钤律垒p聲嗯道。
皇宮,太子院內。
楚恒一腳踢翻了屋內案臺,好一家景家,與本太子作對,不要命了。
景侯想要升遷,再等個幾年吧,看看朝臣中有多少官員會支持你。但凡是與李家結交的,升遷,做夢!
本太子豈能讓你們好過。
太阿劍必須是皇室的。
如今僅剩半月,那李文賦刻意練的左手劍,手臂傷的不輕吧,看你如何練劍。
屋外,有一位婦人走進,瞧著屋內雜亂陳設,一把將楚恒抱住。
“我兒,聽說陛下在朝堂上責罰你了?禁足半月,我去求情,你是一國太子,怎能受這樣重的責罰。”
楚恒搖搖頭,“不用,我在宮中也可做不少事,不必惹怒了父皇。”
“好,聽你的?!?p> 大周皇子,當今天子數十年前江南之際,帶回一位妃子,執(zhí)意立后,百官不許。
數年后,楚恒降生。
立太子。
一排眾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