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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文武官

第二十五章 天下文氣,拜往來詩仙為師(上)

大周文武官 春賦 2527 2021-12-31 00:27:41

  這日,李文賦心思完全不在練劍上,她姐跟著景遷上朝沒多時,陸參便是出府。

  再者府內(nèi)丫鬟聽到的消息,昨夜有位劍修將鳳惜樓拆去一半,是位女子。

  難怪昨夜不見虞瑾在庭院中練劍,手中劍怕是給她姐了,今日朝堂,他很難不將這兩件事聯(lián)系起來。

  都怪在他昨夜在晚宴上多提了一嘴,不然他姐也不會貿(mào)然行動,今日若是出了差錯,這輩子興許都無法原諒自己。

  還好,這日午時,李月衫和陸參平安回府,沒甚大礙,休養(yǎng)幾日便可無事。

  李文賦這才安定心來,自己左臂受傷,尋思莫非要重新練右手劍時,府外又是有一人求見。

  李文賦出府瞧了眼,來者只一人,瞧著眼熟卻叫不出名號,尋思了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

  這不是就那個戲院唱戲的,來將軍府作甚,莫不是又要來一場刺殺。

  唱戲的低眉搖搖頭,“還請李公子讓我進(jìn)府一敘,我有一筆交易要與公子談。”

  李文賦欣然邀請,進(jìn)了府內(nèi),先是那拿了根混子打上二十回,又是拿來鞭子抽的沒力氣了才肯作罷。

  唱戲那人身后胸前血染紅了一片。

  李文賦瞧的揪心,喊來府內(nèi)丫鬟給涂抹藥膏,別死在了府內(nèi)。

  見那唱戲的還有一口氣在,李文賦這才正眼瞧上一眼,喊人搬在凳子,這般才有找他談交易的資格。

  “說吧,找我何事?”

  唱戲人眼皮沉重,艱難開口道:“回公子的話,小人名叫蘇杭,懇請公子對鳳惜樓高抬貴手。”

  李文賦問道:“為遮目花魁來的?”

  蘇杭點(diǎn)點(diǎn)頭,“還請公子饒她一命,刺殺公子一事,她并不知情?!?p>  李文賦想了想,“所以你的條件是,你知道是何人刺殺的本公子,說出名字,你倆都可活?!?p>  蘇杭搖搖頭,“不敢欺瞞公子,我并不知是何人。戲班人被人混了進(jìn)來,昨日之事,我亦是始料未及?!?p>  “那就沒得談了,送客!”

  李文賦起身欲要離去,被蘇杭喊住,“公子且慢,我尚有一事可以言說給公子聽?!?p>  “直說就好?!?p>  李文賦重新坐下,聽著蘇杭最后的言語。

  他見蘇杭久久不言語,皺眉道:“府中沒有外人,大可不必藏著掖著?!?p>  蘇杭點(diǎn)點(diǎn)頭,“我明年要參加科舉,殿試必然在前三,我入朝為官,便是李家的官員,我可成為李家在朝廷中的一枚暗子,不需要我便隱藏著,需要了,我隨時為李家所用。”

  李文賦搖搖頭,“不太行,大周文官地位低下,你無背景一輩子晉升無望,換個條件,還是說你身后另有人?”

  蘇杭一狠心,指了指天空。

  李文賦瞬間會意,輕笑道:“難怪敢來將軍府內(nèi),原來身后有皇子撐腰,那位皇子?”

  “不可說,說了這條命就沒了。公子只需知道,我今后是公子,是李家的人?!碧K杭搖頭道。

  李文賦仍然是不愿,蘇杭身后之人,照樣可以拿捏遮目花魁的生死,何必多此一舉來找李家。

  還付出了一輩子的前途。

  蘇杭亦是輕笑一聲,“我在賭,賭我身后之人不會是今后天下的君主?!?p>  李文賦玩味一笑,“那本公子更不能答應(yīng)了,蘇杭,你是不知道,你說的這番話,要掉腦袋的。”

  蘇杭低下頭去,“公子拔出太阿劍,未來必然位極人臣,我信公子的仁厚。”

  這也是再賭。

  李文賦抬頭望向天空,身前這人年紀(jì)輕輕,便要下這等賭注,實(shí)在是可悲。

  “科舉你有幾成的把握?”

  “九成!”

  “好?!崩钗馁x答應(yīng)一聲,“我不動清闕姑娘,你即刻出了將軍府,不可言說今日發(fā)生之時。來年若是在京城為官,站在我李家敵對一面,本公子不發(fā)話,不許說一句袒護(hù)我李家的話?!?p>  “蘇杭謹(jǐn)記?!?p>  是位讀書人。

  李文賦瞇眼尋思著,如今西京局面對李家極為不好,皇子與李家為敵,城中諸多勢力不敢得罪皇權(quán),必然會對他李家冷眼相待。

  拔出太阿劍,反而為李家招來了不少禍端。

  此刻需要一枚暗棋扎根朝堂內(nèi)部,在關(guān)鍵時刻,能助李家一次。一次就好。

  但是文官,讀書人,想要出頭何其之難。

  這枚暗棋,似乎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蘇杭要參加科舉,他也要,讀書人的分量究竟如何?能發(fā)揮出多大的效應(yīng),能否讓天下士子站在他李家這邊?

  能否讓天下百姓都知他李家,是忠良?

  李文賦閉目冥想,腦海中第一想到的便是書房。讀書,寒窗十年,邊關(guān)戰(zhàn)歌。

  他是穿越而來,有前世的記憶。

  剎那間,李文賦如夢初醒,在大周,好似從未見過有流觴曲水般的集會,不見士子寫詩作詞。

  那豈不是言,昔日先賢名句,皆是他一人所有。

  這都是才氣,乃是天下大才啊。

  李文賦笑得幾近癲狂。

  陸參,李月衫,虞瑾在一旁看著,陸參小聲道:“小姐,公子這莫非不是魔怔了?”

  李月衫搖搖頭,“不知道,興許是想到了什么鬼點(diǎn)子,才高興至此吧?!?p>  虞瑾看著,內(nèi)心不禁猜想,不會想賴賬,演上一處瘋癲的戲,不還那十一萬兩銀子了吧。

  李文賦稍微平復(fù)了下,指著蘇杭問道:“你是讀書人?”

  蘇杭點(diǎn)點(diǎn)頭,“千真萬確,十年寒窗苦讀出來的?!?p>  “可曾知曉夫子是誰?”

  “至圣先師,讀書人誰不知曉,科舉考得不就是儒家?”

  “好。”李文賦想了想,再問道:“我且問你,可曾知曉一位劍法第二的文人?從蜀地而出,在京都名氣甚大?!?p>  蘇杭搖搖頭,“不曾聽聞,西京城亦不曾有詩人出現(xiàn)??v觀歷代,亦是不見有這號人物?”

  “好,我再問你。可曾有位詩人被貶謫之后,在南方一帶開教化。寧愿一人受苦,也不愿天下百姓受苦?”

  蘇杭還是搖搖頭,“公子所指的應(yīng)是江南以南的地界,那里自古便尚未開教化,公子所言的詩人,不曾聽聞?!?p>  “我再問你,可曾有位在朝為官的詩人,去了邊關(guān)擊潰的敵軍不敢造次,可有這人?”

  蘇杭還是搖頭,“不止是在大周,歷代前朝有詩人領(lǐng)兵打仗的更是聞所未聞,還請公子恕在下愚鈍,并不知曉。”

  “不知曉就對了?!崩钗馁x朗聲一笑,“不知曉才對的啊,他們乃是存在于仙境,怎會來此凡間!”

  李文賦心潮澎湃,“好了,今日之事,一句話都不能說出去,你可以離開這里了。清闕姑娘我會照料好的,戲院的事情與她無關(guān),鳳惜樓我也會照料著?!?p>  蘇杭渾身一顫,點(diǎn)點(diǎn)頭,“多謝公子?!?p>  蘇杭走后,李文賦久久不能平靜。

  看向一旁,喊道:“春雨何在。”

  在一旁觀看的丫鬟“春雨”走出,這是她姐昨夜告訴她的,他在府內(nèi),竟然一直沒問過丫鬟名字。

  這倒是個大失策。

  “公子有何吩咐?”

  “給本公子將西京城的畫師請到府中來,越多越好?!崩钗馁x吩咐道。

  “這就聽公子的?!贝河瓿龈ァ?p>  “你這要做什么,不練劍,又在搗鼓些什么?”李月衫走近了說道,文賦莫非又是想到什么新奇玩意。

  李文賦輕輕拍拍李月衫的小手,二十多歲的姑娘,已經(jīng)是老繭密布。

  他安撫道:“沒事姐,我有分寸,我這是在為半月后的對陣做準(zhǔn)備,是個萬全之策,你這些天就好好在府內(nèi)休息吧?!?p>  李月衫點(diǎn)點(diǎn)頭,“我補(bǔ)覺去了,你動作輕一些?!?p>  李文賦頷首一笑,“我知道姐,不會打擾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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