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見我不理他,便嘆了口氣:“小孩兒,你們小小年紀(jì),何必想著打打殺殺,報仇雪恨之類的事情呢?多麻煩啊……”
我這才睜開眼睛,瞪著老頭道:“我哥說大仇不報,枉為人子!”
老頭的臉色變了變,一本正經(jīng)地道:“你們想報仇,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們可知道,這武當(dāng)門中,個個都是兇神惡煞的。你們不聽話,屁股就會被打開花……”
我哼了一聲:“屁股開花有什么可怕的?我們以前經(jīng)常屁股開花……”
老頭愣了愣:“學(xué)武功,可不是學(xué)繡花。冬練三九,夏練三伏。要想學(xué)得一身武藝,那可是是要脫一層皮的……”
我不以為然:“脫皮怕什么?”
老頭繼續(xù)威脅:“還會掉十斤肉……”
我吸吸鼻子:“瘦一點更好看。”
老頭不死心:“還有一身傷……”
我輕嗤一聲:“我小時候,上墻揭瓦,下水捉魚,山上追兔子,田里打青蛙,一身傷是常有的事兒,我都習(xí)慣了?!?p> 老頭:“……”
我不耐煩地嫌棄起老頭來:“大爺,您一邊兒曬太陽去啊。不要杵在這里影響我了。”
老頭見我嫌棄他,有些沮喪。
他沉吟了一會兒,弱弱地道:“那……小孩兒,你愿意拜我為師不?”
我斜著眼睛看了老頭一眼,癟了一下嘴:“拜你為師???那我學(xué)什么呢?不會是學(xué)掃地吧……”
我話音未落,只聽見豬叫一樣的笑聲,從山門里面,傳了出來。
只見剛才的灰衣華服男子,和另外兩個稍年輕一點兒的一男一女,走了出來。
這三人,邊走邊笑,顯得很歡樂。
三人在老頭面前停下來,忍住笑,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師父……您居然被嫌棄了……”
聽到此言,執(zhí)著于磕頭的我哥,停了下來,一臉不可置信地回頭望著老頭。
老頭氣呼呼地站起身來,瞪了我一眼,轉(zhuǎn)身問我哥:“小孩兒,你們叫什么名字?”
我哥的聲音,嘶啞而顫抖:“大師,我,我叫南宮明山,我妹叫南宮明玉,家父南宮生?!?p> 老頭和灰衣人愣了愣。
灰衣人低聲對老頭道:“南宮府的事情,弟子已有耳聞……他們……是忠良之后……”
老頭的臉色,突然變得肅然。
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我怎么看著,怎么別扭。
只見老頭俯身摸了摸我哥的頭,又指了指旁邊的灰衣人道:“小孩兒,這是我的徒弟仲榮。你可愿拜他為師?”
我哥大喜,噌噌噌爬到灰衣人面前,又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高聲道:“師父!弟子愿意!多謝師父成全!多謝師父成全!”
看我哥那欣喜若狂的樣子,我隱隱感覺,我哥應(yīng)該是拜師成功了。
但為啥沒人理我呢?
我有些著急了,嚷嚷道:“那……那我呢?”
幾人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我,意味不明。
只見老頭陰惻惻地道:“你不是不愿意拜我為師嗎?”
我苦著臉:“我也要拜仲榮師父為師!”
只見仲榮,對我擠擠眼睛:“我可不敢收你為徒……”
我不服氣:“為啥不收我?你都收了我哥了,憑什么不收我?”
仲榮意味深長地道:“我?guī)煾敢漳惝?dāng)徒弟,那你怎么能拜我為師?這不是亂了輩分了嗎?”
我愈發(fā)糊涂了:“啥意思?什么輩分?”
幾人哈哈大笑,也不解釋。
我哥跑過來,將我拉到老頭面前,解釋道:“大師是仲榮師父的師父。他愿意收你為徒!現(xiàn)在你的輩分,便和仲榮師父一樣了。連我的輩分,也沒有你高呢……”
一聽我的輩分,比我哥還高,我立即高興起來。
我興沖沖地對著老頭道:“老頭,那,你叫什么名字?”
老頭笑嘻嘻地道:“世人都叫我玄玄子……”
我又露出嫌棄的表情:“好土哦……”
仲榮笑著將我一拉:“小師妹,快給師父磕頭。”
我雖頑劣,但也是個尊師重道的人。
我立即恭恭敬敬地跪下來,學(xué)著我哥的模樣,高聲道:“明玉拜見師父!”
玄玄子很高興,哈哈大笑起來:“甚好,甚好……老夫得一有趣的小徒弟,今后也不怕悶了……”
仲榮師兄,將我拉起來,正色道:“你們二人,不能再稱南宮,徒增危險。以后,就改姓祁吧?!?p> 我懵懂地點點頭。
從此以后,我,祁明玉,便開始了,嚯嚯武當(dāng)山,哦,不不不,是在武當(dāng)山刻苦學(xué)武的悠長歲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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