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木小姐還真是饑渴
清晨,熹微的陽光,照進窗子,有細微的光線透過窗簾的縫隙落在地上。
木微涼緩緩睜開眼睛,愣愣地看著天花板,似乎還沒有清醒。
迷蒙的目光,在看到身側躺著的俊美臉龐時,瞬間清醒。
她下意識地掀開被子,當看到身上穿著的睡衣時,心,瞬間沉了下去。
木微涼側過臉,目光憂傷。
她終究還是沒能干凈的活著嗎?
一念滑過,木微涼的眼中閃過一抹寒涼,她緩緩坐起,一雙黝黑的眼眸,注視著身側的男人。
劍眉,閉合的雙目,纖長的眼睫,高鼻梁,薄唇,白皙的面頰。
很美的男人。
尤其是此刻,睡夢中的他,安靜而柔和,看起來好像一個溫善無害的天使。
然而,木微涼清楚的明白,只要他一雙眼睜開,在他身上再也看不到這種柔和,只有徹骨的冷漠與疏離。
有那么一刻,木微涼的手已經(jīng)停在了他的脖子上,她想只要他不在了,她就可以自由了,然而當她的目光觸及那柔和的臉龐時,卻再也下不了手。
“為什么不下手?”原本閉合的眼睛,突然睜開,黝黑的眼眸深沉的可怕。
木微涼心驚,她望著那雙眼睛,看不懂他眼中的光彩。
是暴風雨前的平靜?是他唇邊永不散去的嘲諷?還是別的什么?
“殺了我,你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和他在一起。趙家不會追究你,或許還要感謝你替他們除去一個累贅!”森冷的音調(diào),聽不出任何起伏。
“我……”
“怎么?下不了手?”
木微涼別過頭,不說話。
趙亦深看了面前的女人一眼,目光淡淡,緩緩下滑,看到她的手在輕微顫抖。
他緩緩坐起,靠在了床頭柜上,因為昨晚某人睡姿不良,他現(xiàn)在雙腿有些難受。
他想眼前這女人是不是純心和他的雙腿過不去?昨晚,他好不容易拼好了協(xié)議,看時間太晚,所以就懶得回自己房間去。
于是,就在床一側躺下,哪里知道,他一躺下。她就欺身過來,自動靠在他雙腿之上,而且那個位置很尷尬,正好是他雙腿之間的位置。
他臉黑了許久,才將她挪開,然而一挪開,她就自動滾了過去,挪動了幾次之后,始終擺脫不了她,他實在撐不住了,只好睡去。
沒想到一覺醒來,她竟然要殺他,那一刻,心里燃氣了滔天憤怒。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
“既然你不殺我,那該我問你了,為什么對我動了殺心?”趙亦深微瞇著眼,盯著眼前的女人,或許是因為剛醒,身上散發(fā)著慵懶的氣息,整個人看起來性感極了。
自然,忽略掉那眼中的冷意。
“為什么?”木微涼轉過頭,眼中有著惱怒,“你做過什么你心里不清楚?”
他做過什么了?
趙亦深疑惑。
目光在木微涼的臉上停留了一會,看到她的憤怒時,有什么從腦海中閃過。
莫非,她以為……
趙亦深嘴角蕩起一抹濃濃的戲謔,“你是說,我把你怎么怎么著了?”
木微涼抿唇不言。
“憑什么這么以為?就憑你身上的衣服換了?”趙亦深眼中閃過一抹鄙夷,“木小姐,就算你還是個處,你也該有常識,你以為,我如果真的對你做什么,你還能如此生龍活虎?”
木微涼一愣,這才回想起,從起來到現(xiàn)在,身體上并沒有傳來什么不適感。
“那我的睡衣——”
“我換的。”趙亦深坦然地說。
“……”木微涼臉黑,從來沒見過一個人能如此無恥。
“不過,你放心,對于你這樣的女人,我懶得多看幾眼,不過就是胸前的二兩肉,還不夠塞牙縫的?!壁w亦深眼中閃過一抹不屑。
“……”木微涼不知該怎樣形容自己的感受,明明是被占了便宜,不知怎的心里反而沒多少底氣。
“無恥!”沉默了許久,木微涼只說出這么一個詞來。
趙亦深一挑眉,淡漠地望了她一眼,眼中帶著幾分挑釁。
木微涼臉更黑。
她不想與眼前的男人糾纏太多,掀開被子起床,許是起的急了,有些低血糖,眼前一黑,朝后倒去,砸在了趙亦深的雙腿之上。
一陣疼痛傳來,趙亦深蹙眉,低頭,看到她倒下的位置時,臉瞬間黑了。
木微涼眨眨眼,對于眼前的狀況還有些反映不過來。
“木小姐還真是饑渴!”趙亦深嘲諷一笑。
木微涼愣了愣,微微側頭,這才發(fā)現(xiàn)她落下的位置,正是趙亦深的大腿根部,兩腿之間的地方。
瞬間,木微涼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她迅速從床上爬起,站到了地上,慌張地想要解釋,“剛才一時眼——”
沒等木微涼說完,趙亦深冷謔一笑,搶過話頭:“木小姐難道沒聽說過一個詞叫做欲蓋彌彰嗎?”
木微涼:“……”
瞧見木微涼臉黑的模樣,趙亦深低頭,唇角微微翹起。
他掀開被子,無視某個臉黑的女人,朝著放著輪椅的方向挪去,慢慢地將身體移到輪椅上。
這一系列的動作看似簡單,可當他做完時已經(jīng)有些喘息。
木微涼站在一邊看著在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心莫名的有些觸動,她想著,在以往的數(shù)以萬計個日日夜夜,這個冷漠的男人都是這樣睡下然后起床的嗎?
“為什么不找人幫忙?”心里的話不由自主脫口而出。
趙亦深轉過頭,眼中閃過一抹嘲諷,隨后垂下頭,淡淡道:“我從來不需要別人的可憐!”
冷漠的聲音,涼薄的沒有一絲感情。
木微涼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唇角的那抹嘲諷,刺眼無比。
“無聊的自尊!”
趙亦深冷笑,“是嗎?也許吧!可如果一個人活著連尊嚴都沒有了,那還剩下什么?”
木微涼一愣,答不上話。
或許他是對的,自尊雖無聊,可每個人都不想丟棄!
如果不是因為無聊的自尊,她又怎么會淪落到這樣的境地?
不在理會女人呆滯的模樣,趙亦深推著輪椅來到桌子前,拿起了桌上的紙,來到了木微涼的面前,將紙交到了她的手中:“給你,拿好,再撕了,沒人會問你!”
轉過頭,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
木微涼低頭,看到手中是一張紙,薄薄的紙張上面的粘貼痕跡那么明顯。
那是她昨晚撕裂的協(xié)議,此刻卻完整的躺在她的手上。
木微涼有些怔愣,她眨眨眼,確信自己沒有看錯。
“你粘的?”木微涼抬頭,看向不遠處的男人,只看到他清冷的側臉,隱約有些紅。
趙亦深沒有回答,可也沒有否認。
屋內(nèi),突然響起一陣清脆的笑聲,輕靈動聽。
趙亦深轉頭就看到了捧腹大笑的女人絲毫沒有形象。
“笨蛋,竟然去粘起來,難道你不會去重新打印一份嗎?”木微涼毫不客氣地嘲笑。
趙亦深臉色陰沉的可怕。他忍了忍,轉身,摔門而出。
聽到門內(nèi)傳來的笑聲,趙亦深皺皺眉,呢喃一句:“怎么這么笨?連復印一份都不知道嗎?”
屋內(nèi),木微涼低下頭看著手里的協(xié)議,嘴角勾起淺笑,有一股暖流從心田劃過。
“別扭的男人?!蹦疚龅袜痪洹?p> 回到書房里,趙亦深就收到了一份傳真,看著傳真過來的資料,趙亦深面色沉了幾分。
原來如此嗎?
嘴角一勾,滑過一抹冷笑。
沒有婚后旅行,木微涼與趙亦深的新婚就那么過去。之后的幾天,木微涼依舊會每天去醫(yī)院,奇怪的是,趙亦深再也不會去問她。
木微涼并沒有多想,只以為趙亦深遵守了協(xié)議的條款,不再過問她的事情。
不過有一點倒是很奇怪,木微涼去醫(yī)院看望何夏的時候,總是能碰到莊生。
就這事情,木微涼也曾好奇地問過。
莊生只是不正經(jīng)的回答了一句:“這叫心有靈犀!”
木微涼聽過,扔了一個白眼過去,沒有理會他的胡編亂造,任由他在一邊聒噪不停,或許,她也已經(jīng)習慣了他的聒噪。
結婚近一個月,木微涼與趙亦深的關系時好時壞,對于趙亦深這樣喜怒無常的性子,木微涼偷偷給他起了一個外號“易變暴君”,不過,當著他的面,她可不敢這么喊他。
這一個月里,她避免回想起趙清彥,每當想起他的時候,心口都止不住的疼。
她會想以前的快樂,會想他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了?
可無論怎樣的猜想,到最后只會化成濃濃的悲哀。
也許兩個人都有意無意的避開,所以,這一個月內(nèi),兩個人再沒有見過一面。
木微涼有時在想,不見面,或許是對他們倆最好的方法,時間會漸漸淡忘兩人曾經(jīng)的感情,或許有一天,他們再想起彼此時,心將不會再痛。
不過,上天總是那么殘忍,在她不想再揭開心里的疤痕時,總是會出現(xiàn)那么一些事情,讓她措不及防!
四月,果然是一個多雨的季節(jié),這天,木微涼從醫(yī)院里出來時,又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雨,落在溫熱的皮膚上,有些涼。
木微涼伸出手,探了探,又收了回來,抬起頭,看著陰沉的天空,皺了皺眉。今天早晨出來的時候,天還好好的,因此,她并沒有帶傘。
“嘀嘀嘀~”
耳邊傳來一陣喇叭聲,木微涼轉頭,就看到了斜倚在車前的妖魅男人。
木微涼愣了一下,笑著走了過去,“嗨,帥哥,載我一程如何?”
莊生躬身,做了一個西式的彎腰禮:“樂意之至!”伸手打開車門,木微涼坐了進去。
沒人發(fā)現(xiàn),馬路對面,有一輛黑色的法拉利停在那里,車內(nèi)的男人冰冷著一張臉,幽深的眼眸泛著寒意。
“少爺~”
“開車,回別墅!”
……
清清水色
此段不計入字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