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陸挽歌到了太玄觀。
遠遠的就看到門口有一熟人。
“陸兄。”大師兄青衣還是那一身青裝,儒雅禮貌。
“青衣兄?!标懷补笆中卸Y:“今日就有勞你帶我走走了。”
“是我感謝陸兄才是?!鼻嘁逻@樣子,才符合古代的禮儀之邦,接著道:“還等著向陸兄求道術呢。”
如此誠懇,讓陸巡心中甚至內(nèi)疚。
欺騙一個老實人,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但是為了陸挽歌,沒辦法。
擺手道:“青衣兄客氣了?!?p> “請吧?!鼻嘁掳殃懷灿M了太玄觀。
這里面的人連走路的姿勢,都是優(yōu)雅無比。
見面行禮,動作標準。
這才是真正的禮儀之邦。
能進來這里的人,要么是人中龍鳳。
要么,是權貴子弟。
畢竟這太玄觀的觀主,是李淳風。
“大師兄,我還有半個時辰便開始考試,要先去準備,陸巡就勞煩你帶他轉(zhuǎn)轉(zhuǎn)?!标懲旄柁D(zhuǎn)身離開。
故意把半個時辰強調(diào)一遍。
為的,就是讓陸巡準備。
青衣帶著陸巡在太虛觀逛了一圈。
陸巡指著考試大殿后面的涼亭道:“要不去那里休息一會?”
“好?!鼻嘁麓鸬溃骸罢酶懶钟懡逃懡獭!?p> 陸巡只是笑笑,并未拒絕。
涼亭中。
青衣準備了茶水。
甚是客氣:“陸兄,實不相瞞,自從上次聽你說了那什么小孔成像,這幾日都沒怎么睡好?!?p> “我這人也不會繞彎子,就直說了,還請陸兄賜教?!?p> 青衣的確是個老實人。
不對,應該稱之為正人君子。
陸巡微笑回答:“那我就獻丑了。”
“這小孔成像之術,需要幾個條件?!?p> “勞煩青衣兄,找?guī)讐K布來,還有一根蠟燭?!?p> 青衣點頭答應。
他實在想不出來這幾樣東西,能跟道術扯上什么關系。
但還是去準備。
半個時辰不是很久。
青衣準備了陸巡要的東西。
陸巡直接用黑布圍住了涼亭的三面。
然后在對著大殿的一塊黑布上通了一個小孔。
蠟燭擺放在一邊。
涼亭之中的石桌,本來就是一個棋盤,所以不用刻意準備。
蠟燭,棋盤,還有小孔,對應一條線上。
看得青衣更是不解。
心想陸兄難道是要做法?
大殿內(nèi),陸挽歌先進入,然后按照陸巡說好的,把墻壁上的兩個孔掏開。
此時太陽還沒到正午。
正好斜射道大殿內(nèi),棋盤投過小孔,映射到?jīng)鐾づ赃叺膲Ρ谏稀?p> 陸巡微微一笑:“青衣兄,請看?!?p> “這是……”青衣抬頭看過去,墻壁上出現(xiàn)一個棋盤,那棋盤是哪里冒出來的?
陸巡沒等他開口說話,先笑道:“青衣兄,可否跟我下盤棋?”
“好。”此刻的青衣確信了陸巡真的會神奇道術。
咚。
一聲鐘鳴,陸挽歌的考試開始。
涼亭之中,陸巡和青衣相對坐下,陸巡點燃了蠟燭,棋盤局面,投在大殿墻壁之上。
大殿內(nèi),陸挽歌和考試老師也相互行禮,然后開局。
在陸挽歌的斜對面,考試先生是背對著的大殿墻壁上,所以只有陸挽歌能看到。
按照計劃,需要考試先生先落子,然后通過投影,青衣來博弈。
以青衣的棋藝,一定能贏。
所以大殿之中,陸挽歌禮貌一笑:“老師,學生想要挑戰(zhàn)一番,請老師先落子?!?p> 考試先生滿是疑惑。
這太玄觀,只有兩個人比他厲害。
青衣和李淳風。
陸挽歌分明是自知考不過,還死要面子。
也罷,就讓她再回去學一年。
應了陸挽歌的要求,落子。
小孔成像,成倒影。
大殿內(nèi)陸挽歌的棋局投影到?jīng)鐾Ρ谥?,是倒立的?p> 而涼亭中陸巡和青衣的棋局,投影到大殿墻壁,也是道理的。
互相倒立,相反。
便可以對消。
按照正常棋局來下就行。
看到棋盤之上,竟然有一只手落子,青衣震驚無比。
陸巡真的會道術。
那和他下棋的,一定也是一位絕世高人吧。
能夠跟絕世高人博弈,青衣更是來了興趣。
陸巡笑道:“青衣兄,你可不要放水,拿出你真本事來才行哦?!?p> “陸兄放心,我定然用上我的畢生絕學?!鼻嘁侣渥?。
能夠和絕世高人博弈,一定要盡全力。
大殿內(nèi),陸挽歌松了一口氣。
雖然搞不清楚什么是所謂的小孔成像。
但是能夠看到墻壁上的投影,按照陸巡交代的,跟著后面的子下棋就行。
棋盤上的子不斷落下。
陸挽歌一臉輕松。
對面老先生臉色凝重。
在太玄觀排第三,等同于他的棋藝在大唐排名第三。
可是,現(xiàn)在竟然下不過陸挽歌一個學生?
這是錯覺嗎?
想著開始緊張起來。
落子的速度也開始慢了。
陸挽歌心里激動,這小捕快,真是厲害。
在她看來比登天還難的事情,在陸巡手機,輕松拿捏。
對陸巡的好奇,越發(fā)濃烈。
涼亭內(nèi),陸巡落子的速度慢了下來,青衣知道他不是在跟陸巡下棋,而是在跟那位絕世高人博弈。
只是這位絕世高人。
好像棋藝也不是很厲害啊。
陸巡一邊喝茶,一邊淡定下棋。
他的目的是幫陸挽歌考試過關。
大殿中的老先生,額頭上出現(xiàn)幾許汗珠,縱觀棋局,他輸了。
身為天下第三,竟然輸給了一個女學生。
最終起身行禮:“恭喜你?!?p> “老師辛苦了。”陸挽歌同樣行禮,這就過了?
小捕快就是厲害。
等老師走了出去,她又把墻壁上面的兩個孔堵上。
這才慢慢走出了大殿。
小孔被堵住,涼亭墻壁上面的投影也隨之消失。
陸巡吹滅蠟燭,撤掉了黑布,起身笑道:“青衣兄厲害?!?p> “承讓了?!鼻嘁虏幻靼啄俏惶摽諏Q的絕世高人為何會輸給他。
但是陸巡的這什么小孔成像,實在是驚為天人。
在考試大殿高處,是一座高樓。
高樓之上,可以看遍整個太玄觀。
這里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上去的。
至今為止,能上去的學生,只有青衣一人。
因為樓閣的主人,是太玄觀的觀主,大唐第一奇人李淳風。
此時窗戶旁,一席黑發(fā)飄舞,丹鳳眼中充滿了震驚。
把底下發(fā)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慢慢的,嘴角上勾:“有意思,想不到我大唐,還有這等奇人。”
說完走下了樓閣,對著閣樓門口的一個少年道:“去告訴你大師兄,一會請那位外來的朋友過來我這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