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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降魔之驅神

第四章 業(yè)拙犯天 火木必克

西游降魔之驅神 南山行崎 6607 2022-11-23 13:35:08

  伯謙瞇縫起眼睛往天上看了看,就將目光落在遠處綿延起伏的山巒,看天地渾然一色,只余幾點翠松淺綠,影影倬倬在一片潔白中,山石高大威嚴,深深陰影又寬又長,印在高坡上,近處老樹蒼藤飛晶掛瓊,遠觀雪色玉花飛云飄裳。

  伯謙長長呵出一口白氣,知道自己心境又有提升,邊上門簾挑起,一個身著麻衣的女孩子端著一個老大的粗瓷海碗,里面是幾個白面蒸饃,騰騰的冒著熱氣,抿嘴朝他點頭笑了笑,顯得俏皮狡黠,說:“起來了……洗漱一下吃飯吧....你這一覺足足睡了兩天,可是累壞了吧”

  伯謙也回笑一下,順著她指的方向一看,窗臺上一只小黑碗,里面放著泛黃的粗鹽,碗上放著一頭壓扁的樹枝,這女孩把蒸饃放進屋中,過說比劃說:“刷牙...這樣....”

  教伯謙用水化開粗鹽梳牙,又從邊上缸里打盆冰水,把灶上熱水兌溫了,讓伯謙洗臉,用粗布汗巾擦干,拉著伯謙道桌邊坐下,把大白饅頭遞給伯謙說道:

  “這幾日軍情緊,你睡死了怎么也叫不醒,幸好王上憐惜,讓你著實養(yǎng)了幾日,趕快吃點飯食,一會莫勒將軍就過來接你了?!?p>  伯謙雖腹中饑餓,看這女孩如此熟絡,說道:“你....我.....”

  那女孩笑道:“謙公子,你得了怪病,總記不住以前的事,認不得熟人,大夫說是神魄不交的緣故,再吃段時間定神湯就會好轉的”

  伯謙看她神色不似作偽,壓下心中疑問,笑道:“我...叫劉伯謙,姑娘.是...?”

  那女孩笑盈盈的說:“哎呀,什么姑娘,我是阿秀,一直伺候你的....唉,公子真可憐,每此起來都要我告訴你一遍,不知道什么時候是頭。”

  伯謙心中一震,“阿秀”?隱隱記得,是有個熟悉的人就叫這個名字,

  “哦”他慢慢嚼著饅頭,看阿秀的面容,見她天真可愛,容色竟然極美,不由多看兩眼,心中思索:“我答應了梁毒花去西涼女國,本來計劃是要先前比丘城,但隨后的記憶就駁雜,時斷時續(xù)的,也分不清是在夢中還是現(xiàn)實,必然是這中間遇見了什么事情”

  默默內轉勁氣,感知身體內勁也只以前的百一水準,若以前內勁如江河,現(xiàn)在只是潺潺溪流,且窒礙重重不流暢,不能貫通全身,自身實力大減,還需慢功夫一點點的恢復。

  而且自身內息只能在身體內流淌,和天地起伏聯(lián)系像被切斷一樣,卻是拿不動“降魔杵”這樣的重物了。

  想到長老法旨讓自己阻止那些逃走的飛遳禍亂世間,不由苦笑,心道:“必然是和那些狼星人交手,被那個什么磁珠消除自己記憶留下的癥狀,且慢慢想辦法?!?p>  看阿秀高高興興和自己說話,想是照顧自己有段日子了,對自己很是熟絡,觀察這里也就是山中的廟宇一類暫時歇腳的地方,自己要是現(xiàn)在就走,諒這小姑娘也阻止不了。

  但是自己這段日子到底經歷什么了?

  裝鮮蘑的竹筒還在,但是父母的骨灰的怎么不在了?

  還有梁毒花似乎是為了掩護自己逃走才陷在什么地方了,大丈夫受人之恩卻不能這么說走就走的,這些卻是要弄明白的,想來那個什么主上最清楚。

  想到這里,當下不動聲色,心道:“現(xiàn)在情形不知什么吉兇,卻不易妄動,先靜觀其變?!?p>  和阿秀說些閑話,趁機套些當下情形,不多時已知道阿秀是衛(wèi)所軍中醫(yī)戶,一個月前被安排照顧自己,話匣打開,就聽她嘰嘰喳喳的說話。

  “哎呀,我就是一個小丫頭,對軍中的事也不太清楚的,不過這次我們是要去孟平關的,說是有一部分獸軍殘部被聯(lián)軍圍困在那里了”

  “慧夫姐姐讓我照顧公子啊,都一個多月了,時好時壞的,公子病的這么重不知道為什么還要一塊去行軍,真是的.....”

  “北昆侖那些仙人好厲害的,中間有個姓白的仙師,好厲害的,殺了好多妖獸,......生的也好看,上次我遠遠看了一眼呢.....”

  “王上的事我知道,南院大王被那些該殺的妖獸偷襲,受了重傷,“哼”它們若是堂堂正正的怎么是南王的對手?那些妖獸還趁機襲了皇宮,國王也被它們殺了,它們就想搞亂我們欽法國的,讓我們不能團結一心打它們,最后朝中的大官就讓赫連小姐攝政當了女王上,嘻嘻,女子當國王,這是千百年來第一女王”

  阿秀邊說話邊替伯謙梳隴頭發(fā),她手掌手指柔膩嬌嫩,梳個髻兒用個木簪子插在他發(fā)髻之中,向伯謙呆望半晌,突然長長嘆了口氣,伯謙道:“怎么了?”

  阿秀說道:“謙公子舉止風雅,言語氣質無不是絕世風范,可就是一張臉卻生得不好,真可惜,老天可真是不開眼”

  伯謙一摸臉,就覺坑坑洼洼,想摸在老樹皮上一樣,沒有明顯觸摸感覺,心道:“難道是被人動了手腳了?”

  拿過阿秀手里的銅鏡照了一下,就看自己的臉面容黝黑焦黃,臉上肌膚凹凸不平,雖然不是極丑陋,也絕談不上好看,只有一對眼睛依稀有以前的熟悉感,在這張丑臉上頗有些神采。

  當下呲呲牙,扭動臉部笑幾下,越發(fā)感到必然被人涂抹了什么掩蓋了本來面貌,想到:“這樣也好,省的像以前那樣總被人圍觀,平白惹很多麻煩。”

  看她一副惋惜的神色,總覺對這位阿秀姑娘的舉止神情,自己說不出的熟悉,但是記憶就像隔靴搔癢一樣,明明知道但就是記不起。

  阿秀被伯謙看的臉上泛紅,問道:“謙公子,你總瞧我干甚么?”

  伯謙道:“我好像記起你以前的模樣了,我們說話做事時你的神態(tài),就像剛才一樣?!?p>  阿秀臉上一緊,說道:“謙公子想到以前的事情了么?那太好了了,快跟我說說”眼光中孕含笑意,透著希望和緊張。

  伯謙笑了一下,說道:“只是有些模糊印象........”

  就聽通通腳步直響,院門被人“咚咚”的砸,有人在外揚聲喊話:“人呢?,趕快出來”

  阿秀“哎呦”一聲,快步出去,咣咣啷啷一聲,門被人在外強行推開,阿秀被門一帶啊的一聲坐到地上。

  “小娘皮的,耳朵聾了?你,你,說你呢,給我出來!”

  外面的人一擁而入,頃刻間前院的各處都站滿了人,明晃晃的刀槍讓伯謙不由的不敢輕舉妄動,扶著阿秀看著這群兵。

  十余個兵卒簇擁著一個軍官朝伯謙走來,那軍官邊走還邊吩咐:“讓兄弟們別傻站著,不許走動,不許交談,有屎有尿的稟告后趕快拉,一炷香后咱們就出發(fā)。”

  又扭臉對另外一個人下命令,“你去看看馱馬牲口有沒有傷蹄的,都去喂捧豆料,水不要太涼,媽的,這遭瘟的天氣……”

  他一邊說,一邊已經踏著臺階挑起布簾,看了眼阿秀畏懼退縮的目光,隨意地打量一下伯謙,再要說話時,忽然“咦”地一聲,眉頭皺到一起,指著伯謙道:“你就是劉伯謙么?”

  伯謙道:“是,不知道將軍......”看這群神情兇狠的兵士有秩序地涌進院內,默不作聲地各找地方歇息,更有幾個神色不善地盯著自己,頓時心中警兆大起。

  阿秀揉著手臂,拉著伯謙過去,對那軍官行了一禮,說道:“莫勒將軍,謙公子是慧夫姐姐交代下來的,他剛受過傷....”

  那莫勒將軍坐在石墩上,斜睨著眼睛瞟了伯謙一眼,不冷不淡地打斷阿秀話道:“果然是有關系,到軍里是想混個戰(zhàn)功吧?我不管你多大背景,想在我這里混飯吃都的一視同仁,第一要令行禁止,第二戰(zhàn)時敢當逃兵,必斬你........”

  阿秀急忙道:“謙公子還有傷在身,慧夫姐姐專門交代過的,卻是上不得陣的....”

  那莫勒將軍“哼”一聲,顯然是對這什么慧夫姐姐有些忌憚,對邊上一個兵說道:“給這貴人家的公子找副甲,免得一不小心碰傷了”

  邊上一人上來把個包裹往伯謙手里一塞,伯謙接時猛覺一股大力推來,卻是那人忽施偷襲,當下胳膊一圈卻是不正面相抗,從側面也一推。

  那人猛力推來原是想推伯謙一個跟頭,這一下直力忽側,身體頓時失了平衡,一邊身子歪在外圍“哎哎”的就要摔倒,伯謙不欲惹是非,順手把這人拉回,將這二三十斤的包裹拿在手中。

  那莫勒將軍看在眼里,說道:“恩,還有點力量,倒也不是個廢物,我們馬上就走,你們能跟上就跟上,跟不上,可也不要怪我沒提點你?!?p>  讓軍士拿來一張硬弓一壺羽箭,一把彎刀,就再不搭理兩人,端起手下軍士的水壺大喝幾口,阿秀拉著伯謙避到一邊,提著早收拾好的包袱,把彎刀水囊仔細給伯謙掛好,自己背著箭囊,包裹。

  就聽院外竹哨響動,一眾兵士院前的小空地開始列隊,隨著一聲聲整頓隊伍的號令,頃刻間兩三百來號人就在里站成整整齊齊的兩個方陣,除了后面拉著輜重的騾馬揚蹄踩踏之聲,人人肅穆。

  那莫勒將軍和幾個親兵出來,掃一眼隊伍也沒多的話,手一揮只說一聲“走”,伯謙和阿秀夾在一眾兵士中,順山道就出發(fā),前面后面的兵士排作兩列縱隊緊接著跟上,幾百多雙皮靴抬起落下,踩的滿山都是腳步響動。

  走出里許,伯謙看阿秀背著大包裹走的艱難,說道:“阿秀,你把包裹給我背”

  阿秀說道:“謙公子,不用,我以前常趕路的,這些不算什么”

  伯謙不由分說解下她包裹挎在肩頭,他雖功力大減,但背負個百十斤重物卻不當什么事,阿秀阻擋不了,不迭聲的道謝,兩眼泛紅,邊上軍士瞧他也順眼不少。

  那莫勒將軍“哼”一聲,瞪了伯謙一眼說道:“你小子到懂得憐香惜玉,行軍中不許在說話,違者軍法處置”

  如此全軍靜默,只聞腳步聲響,除了間或人畜咳嗽噴嚏外竟然再無多余動靜。

  伯謙心中暗驚,知道這隊軍伍紀律嚴明,是一支少有強軍,走至天黑,方按梅花陣扎下營盤。

  伯謙和阿秀分得一個小帳篷,阿秀出去端回來一大碗浮著厚厚油水的菜湯,熱騰騰的大餅里夾著幾塊肥膩肉塊,兩人分食了,趕了一天路卻都有些乏了,阿秀取出木盆伺候伯謙燙了手腳。

  伯謙心道:“這姑娘明知道趕路辛苦,卻帶著這些累贅之物,待我可是真好”

  當下讓她早些歇息,自己躺在鋪蓋上卻是睡不著,索性拿起蓄力式子體會,站了個把時辰,絲絲熱流全身緩布,卻再體會不到以前那種融入天地一體的感悟,無奈收功睡下。

  如此向東南急行,出了山又直趕了三天,看來顯有要務在身。

  一眾軍士不論趕路休息,若不是非說話不可,否則誰都一言不發(fā),似乎都是啞巴一般,日間休息、晚間歇宿之時,那莫勒將軍時時巡營,碰上伯謙了也是冷冷的不理會。

  伯謙這兩日都是將重物都自己背了,讓阿秀可以空身趕路,與行路中時刻琢磨探知身體,已隱約知道內轉滯澀卻是陰陽二脈不調所致,

  以前自己陰陽同脈,兩脈同轉融和天地,借助大地爭力,勁力自然大增。

  現(xiàn)在卻是顛倒了,體內陽脈走陰勁,陰脈走陽勁,從源頭上就亂,如何能夠順融天地?

  也就自己誤打誤撞讓內息順走任督,氣息自行流轉,不然就這陰陽顛倒交戰(zhàn),自己非的像那日一樣氣血逆沖,那種苦痛卻是一刻也挨不得的。

  心中打定主意:“卻是不急,現(xiàn)在雖不如以前勁氣磅礴,但是順走任督卻也有三五百斤力量,自保當無虞,現(xiàn)在情況不明,不知道那個主上打什么主意,先不暴露自身實力最好”

  這日午后來到一片莽莽平野中,地下積雪深厚,隊伍停下休息,邊上兵士將麥麩豆渣會上一小塊鹽巴喂馱馬,頓時周遭滿是牲口噴著響鼻,蹄子歡快在地上踢踏聲響。

  阿秀分到幾個冷饅頭,愁眉苦臉的撅著嘴巴,對伯謙說道:“謙公子,將軍不讓燒火,只好將就吃一口了”

  伯謙一笑,接過饅頭說道:“阿秀,我也不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也是窮人家的孩子,吃點冷食又當什么事?”

  兩人蹲在地上啃著硬邦邦饅頭,阿秀說道:“謙公子,看路程最遲明天也必然到了,到時候一定好好做頓熱香的白酥面.......”

  伯謙聽她說話,看幾騎哨探往里許外奔馳而去,想是軍中行路于周邊都要查探一番,積雪深厚馬匹跑的也是不快。

  忽然幾點光亮在遠處山坡上的樹林里閃爍了幾下,眨眼就不見了,伯謙不由眉頭略皺,黝黑眼睛瞇了一下,想看的更清楚一點,

  阿秀在邊上說道:“謙公子怎么了?”

  伯謙指著拿那處樹林說道:“那個地方剛才有閃光,到像是....什么在反光.......”

  覺的到像是野獸的眼睛被陽光映照的光,卻沒說出口,自己心中也疑惑不定,那有野獸長那么大個的眼睛的?

  阿秀站起來看了一會,說:“是那個地方嗎?什么也沒有啊,那不是有哨騎過去了么?!?p>  回頭看伯謙還在打量那處山林,低頭咬了一口饅頭,饃渣散碎,忙小心翼翼輕嘬進嘴里,轉頭看伯謙還在愣愣看著那處地方,說道:“看見啥了???”

  她好奇的又轉過頭順著去伯謙眼睛望去,手里的饅頭立刻摔在地上,卻是那奔跑的幾匹馬都是猛然人立嘶鳴,馬上騎兵有兩個不及反應頓時滾落馬下,

  就見那片樹林內猛然揚起大片的雪霧,猶如被白龍卷著疾風呼嘯而來,伴隨轟隆隆的巨物踩踏的“佟佟”聲響,林中樹木就像大海漲潮時的巨浪一樣,滾滾蕩蕩洶涌翻開,眼看就要破林而出。

  那幾騎哨探連滾帶爬,驚慌失措打馬往回逃竄,落后兩騎,突然傳來一聲慘叫,卻是被幾只巨大狼頭模樣的野獸猛然從從林中躍出連人帶馬撲倒,馬匹“唏”地嘶叫聲里翻倒在地。

  在一眾人瞋目裂眥中,那些狼頭怪物撲在上面瘋狂撕咬拉扯,人的半截肩膀被扯下遠遠甩出,腦袋就象被捏爆的柿子一樣又癟又扁,紅的鮮血白的腦漿和馬的悲嘶混雜在一起,更顯殘忍絕望。

  凄厲的哨音立刻在半空中回蕩,遠遠傳出去,眾軍士呼啦的站起來,就聽各哨長撕心裂肺的“整隊”聲呼和不斷,兵刃碰撞聲響成一片,

  那莫勒將軍大聲呵斥道:“慌什么,列陣批甲,投石車百步外橫線拋投火油,弩車兩翼射住陣腳”

  邊上親兵大聲喝令,伯謙就見前后兵士無不使勁抽打馱馬,車輪急促滾動往兩邊散開,不多時嘣嘣嘣嘣一連串密急的弩弓弦臂顫動聲,幾十個火油罐在陣前百步遠砸裂,一圈火線燃燒起來,跟著又是幾輪拋投頓時火光煙氣沖天,一片黑煙將天色都染黑半邊。

  伯謙在陣中,看對面影影憧憧不知多少野獸在疾沖過來,疾風驟雨般的啪啪乒乓聲時遠時近,野獸巨大咆哮聲如潮水般涌近。

  他下意識反手一摸后背卻是空空,猛然想起以前也遇到過類似場景,拉起阿秀退到陣后,

  阿秀急道:“公子,是獸軍埋伏,趕快披甲”

  不想那剛才緊急被伯謙扯過來時,裝甲的包裹居然棄在車旁,雖然離著幾十步,但現(xiàn)在場面混亂人人奔走迎戰(zhàn),想再過去拿回來卻是千難萬難。

  伯謙抓住她手道:“不急,獸群畏懼大火,暫時過不來”

  就聽“嘣嗡,嘣嗡”的巨大弓弦粗重的聲響傳出,卻是兩翼弩車終于發(fā)射,看著巨大弩箭電射而去,穿過煙火頓時引起對面黑影一片嗚咽混亂,所有人心中忽然都穩(wěn)定下來。

  一眾親兵將一根九旄大纛高高舉起,幾面軍鼓咚咚響起,那莫勒將軍站在陣前吸口氣,猛然拔刀怒吼,身后一眾兵士列成一個方陣,齊齊舉起彎刀長槍,嘴里發(fā)出象狼一樣嗥叫:

  “萬勝,萬勝,萬勝!”

  雖只幾百人,但眾人齊聲高呼聲音遠遠傳出去,無不熱血沸騰,士氣大振。

  阿秀拉著伯謙長長松了口氣,悄悄對伯謙說道:“公子別動,我去把包裹拿回來,”

  伯謙拽住她道:“你不要動,躲在這”,強把她按在車后,手摸硬弓,卻是隱隱覺的危險越來越大。

  看著前方眾軍已將輜重車輛圓陣,長盾長槍陣列齊備,知道現(xiàn)在眾志成城之下,就算是有野獸能突破那道還在不斷擴大的火線,也必然難以撼動現(xiàn)在這軍陣。

  凝聚勁力仔細觀察,忽然覺得周遭空氣流動似乎大了不少,慢慢的似乎刮起了陣陣的旋風來,卷的碎雪陣陣飄起,心頭一跳。

  抬眼就見火線后面一道濃濃雪霧席卷而來,居然是一道寬度達到百步的白色龍卷風,聲勢之浩大,似乎將大地都掀起一樣,猛烈的風勢,也只一瞬間就穿過火線,卷起了無數(shù)大小落石火油飛沙,將原本純白的身軀染成了灰土色,眾人無不目瞪口呆看這蜿蜒著滿著暴虐欲望的身軀,鋪天蓋地狂猛砸下來。

  伯謙抱住阿秀猛的趴到,只感到一股無可匹敵的大力涌來,不由自主的化作滾地葫蘆,耳邊凄厲慘嚎,“轟啪”嘈雜,迅疾的巨物旋轉擦過身體,器械爆裂,叱咤慘叫聲此起彼伏混成一片危急,眼前所有東西似乎都在狂猛翻滾,場面混亂至極點。

  伯謙力貫全身,一只手發(fā)力插進地下足有尺許,死死穩(wěn)住身體,在這肆虐狂猛的能量席卷中,本能直覺,讓他敏銳的感覺到,在離他上方不遠處,制造這一切混亂的始作俑者正在積聚更大的能量,要發(fā)動更為猛烈一擊。

  伯謙不及細想,直起身子彎弓搭箭,“啪”的一聲一個急轉的床努正撞在他背上,龐大力量帶著他身子不由側倒。

  伯謙勉力抵受著渾身欲裂的痛楚,摔飛瞬間,全身氣勁鎖死那未知的極度威脅,運聚全身能量,一聲狂喝,“嗖”一箭射去,浪潮般的狂流急旋中,這箭雷霆萬鈞疾飛而去一閃而沒。

  伯謙斷線風箏般飛跌開去,“啪”的一聲滾到在遠處,全身疼痛欲裂,一時間站不起來,勉力抬起頭來見狂暴能量依舊在肆虐,似乎天地都塌陷一般,心道:“難道沒有射中么”要坐起再射,后背一陣劇痛。

  正在此時,天上“吼”一陣驚天動地的狂吼,聲勢極為駭人,整個天空似乎都為這震怒叫聲抖動起來,一股無可抗拒的“隆隆”聲中,空間猛然停滯了一樣,席卷天地這股巨大能量忽然崩頹。

  伯謙只看到一張巨大的長得不合比例的臉孔,一對全無人類情感的森寒的眼睛,在半空忽然“轟”的爆裂開來,化作一團毀滅性的龐大烈芒,無可比擬的強大震波,以驚人速度無堅不摧的向外疾送擴散開來,但有接觸的均是粉身碎骨。

  疾卷大地的能量猛的停下,天空灰暗忽散,一個巨大頭顱自天上掉落,“彭”的正砸在伯謙身前不遠,

  伯謙猛的站起四下回顧,四面八方都是哭喊聲、斥罵聲、慘叫聲、鐵器戾呼聲激蕩,穿褐色皮甲的軍士沿路倒得到處都是,翻轉的木車,燃燒火油都在地上亂滾,一瞬間如末世一般的慘像讓他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望著一片凌亂灰臟的雪中向遠處山林逃竄的獸群,那剛才還兇猛異常的狼頭人驚惶奔逃,在獸群中極是醒目。

  伯謙看到阿秀還死死趴在地上,舒口氣扶她站起,看著那個巨大猙獰頭顱相顧無言,就聽號角聲聲從遠處傳來,卻是有援軍正從遠處緩緩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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