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個有錢人,本是天糊的一句戲言。
沒想到竟一語成讖,來了個有錢人,問他有什么好玩的。
天糊帶著戲謔的語氣說:“好玩的可多了,就是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要不咱倆找個清靜的地方秉燭夜談?”
沒想到蕉菱竟笑著答應了,說:“希望你真的能說有三天三夜那么長,而不是一下子就沒了。”
天糊說:“你瞧不起誰呢?我是那種說一下就沒了的人嗎?”
蕉菱莞爾一笑,說:“那你還等什么呢?還不趕緊去買票?”
真漂亮!
蕉菱的笑,給天糊一種火熱的感覺,他竟看呆了。
女為悅己者容。
蕉菱也不催他,只是盈盈地笑著。
良久過后,天糊才回過神來,訕訕地抱歉道:“不好意思,你笑起來實在是太美了,我失禮了?!?p> 蕉菱笑道:“那現在可以去買票了吧?”
天糊疑惑地問道:“買票?買什么票?”
蕉菱說道:“你是不要找個清靜的地方秉燭夜談嗎?不去濃情蜜意居,還怎么秉燭夜談?怎么,你不會連買票的錢都想省了吧?”
天糊倒也實誠,雙手攤開,說:“你看我是個出得起票錢的人嗎?你老板這么大,要不,你就把這票錢給免了吧。”
蕉菱搖了搖頭說:“我可不是老板,我只是個總裁,也是幫人打工的,可免不了你的票錢,你就不用在我這里打主意了。有這個功夫,憑你的本事,多少票錢都賺回來。你來不羨仙相親,不會連這點兒錢也摳吧?”
天糊說:“你個大總裁可不能亂說啊。摳門是一回事,沒錢又是另一回事。我只是沒錢,可不是摳門,你可不能把兩者混為一談?!?p> 蕉菱也不同他辯,只是一個勁地催他去買票,好像有心要看他出囧似的。
天糊見她油鹽不進,只好硬著頭皮向售票窗口走去。
他左右張望,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大塔。實在是口袋空空,等著他來江湖救急,要不然今天這場可就真的沒法收拾了。
廳里的人見蕉菱和他出了機械椅,向售票窗口走去,哪里會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瞬間都炸了,紛紛在向左右詢問這個男的是誰,怎么就能得到蕉菱的另眼青睞。
有人拿手機搜索出了天糊的資料,當知道天糊是新人傍一的時候,臉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好鞍配好馬,美女愛財俊,不都向來如此嗎?
那些有幸同天糊聊過的女子,此刻卻后悔得要死,差點把牙都咬碎了。早知道天糊說的電動摩托車是榜一摩托,說什么也不會把他放走啊!
可也有人覺得不以為然,雖然新人榜一能值幾個錢,但在這個廳里,比他有錢的人多的是,哪里容得他在這里耀武揚威,把蕉菱這朵最鮮艷的花摘走。
可還沒等這些人出手,就又得知了一個消息,這個新人榜一還和芳婉交好,曾經去過名媛午談會。
這個消息使那些想要故意找茬的人停住了腳步。這些人知道,名媛午談會跟不羨仙可大不相同。
不羨仙是只要有錢買得起票,管你是阿貓阿狗,都不會攔著,想進就可以進。
名媛午談會可不同,哪怕你有金山銀山,只要不是會員,就甭想踏進門半步。
廳里的人,有的羨慕,有的嫉妒,目光紛紛打在天糊的身上,恨不得以身相替,陪在蕉菱身邊的就是他自己,享受這種千載難逢的幸福時光。
天糊卻沒有一點兒享受幸福時光的覺悟,他此時的感受是痛苦。
女人就是麻煩。要是沒有這個女人,他就不用想破腦袋要去找錢。
他磨磨蹭蹭地往售票窗口走,東張西望地尋找可以搞到錢的地方。
可是一圈又一圈的掃下來,他看到的都是那種火熱的目光,把他的心都涼透了。
看來在這個地方是沒指望可以搞到錢了。
都是些自私的家伙。天糊在心里暗罵道。
算了,放棄吧。沒有人可以把什么事都能做成功的。
天糊決定跟蕉菱攤牌了。讓她找別人去,這樣的女子,他養(yǎng)不起。
就在天糊準備轉身同蕉菱攤牌的時候,有個人急匆匆地跑到他的跟前,說:“我多買了兩張濃情蜜意居的票,現在用不著了,轉給你要不要?”
天糊接過票,看了下,心想:等了你許久,你可總算是來了。你要是再不來,這面子可就丟大發(fā)了。
他為什么磨磨蹭蹭地走,還不是為了拖延時間,等著人來送票。
至于天糊為什么知道會有人來送票,如果說他是蒙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相信。
天糊問道:“你想多少錢轉?”
那人擺了擺手,說:“相見即是有緣,區(qū)區(qū)兩張票,哪里還用談什么錢?!?p> 天糊笑著說:“無功不受祿,這怎么好意思呢?”
那人說:“你肯收就是幫了我大忙了?!?p> 天糊說:“我人微言輕,膽小力薄,就怕幫不上什么忙。”
那人說:“碰巧的時候,能得你提點個一兩句,我就心滿意足了?!?p> 天糊這才收起票,笑道:“好說,好說。”
這也行?
蕉菱看得目瞪口呆。
聽到是一回事,親眼見到又是一回事。
她本想看天糊怎么解決這件事,結果天糊什么都沒做,若無其事地走向售票窗口,半路就有人給他送來了票,他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一點吧。
“走吧?!碧旌嘀保瑢读庹f道。
“好的。”蕉菱笑臉盈盈地就應道,很自然的挽住了天糊的手,向濃情蜜意居走去。
良久過后,天糊和蕉菱的幸福背影已經瞧不見了,廳里被灑了一大堆狗糧的人們這才找回了丟掉的神,暗暗握緊拳頭,心想:找良偶,就得找到這樣的。
眾人的反應,天糊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此刻正和蕉菱有說有笑地走在濃情蜜意居的林蔭小道上。
雖然天糊時不時本性難移地噴出幾句讓人嗆得不行的話出來,蕉菱卻一改常態(tài),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總是笑臉相對,還能不著痕跡地把他的話引到令他愉快的話題上去,兩人看起來相談甚歡。
到了濃情蜜意居,天糊才知道,這個地方說白了,就是一個風景幽美的別墅群。
參差坐落的獨棟別墅,不但景色優(yōu)美,而且環(huán)境幽靜,讓人忘記了種種讓人煩躁的喧囂。
依著票上的房號,蕉菱把前來引路的導引員打發(fā)走,親自領著天糊來到他的獨棟別墅前。
這棟別墅和春的花,夏的火,秋的風,冬的雪那些別墅不同,而是另有一番奇特的風景。
天糊不知該用什么樣的語言來表達心中的這種感覺。
這棟別墅,給人的感覺,就像冰與火的沖撞,就像溫馨與狂野的粘合,就像浪漫與粗獷的交織,一切都處在一種極端的矛盾之中,卻又是那么的自然,讓人感覺不到有絲毫的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