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是兇手?!這到底怎么回事?”
林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娘怎么可能是兇手呢?那些警察是豬嗎?!
“具體的他們也沒說,就說經(jīng)過排查,阿娘是最后一個見到劉慶的人,而且當時還發(fā)生了爭執(zhí),所以斷定她和兇殺案有關(guān)...”
“狗屁!”林奇憤怒的咆哮道,“是那群傻X鄰居吧?!是他們這么說的吧!”
他是最清楚當晚發(fā)生了什么的人,不只阿娘沒殺人,自己也沒有。
兇手十成十是那個讓自己頭皮刺痛的人。
可壞就壞在對方是晚上行兇,劉慶的死亡時間幾乎和他們離開的時間差不了兩個小時,間隔太近了!
在鄰居們的口供里,這根本就是前腳走,后腳死的關(guān)系,哪有這么巧的?
估計連警察也很疑惑,一米五出頭的小女人,竟然勒死了一個中年男人...
如果劉慶服用了安眠藥,或許還情有可原,可尸檢明確表明,對方生前有搏斗痕跡,手臂、脖頸都有多處抓傷,傷口類似女人的指甲...
這就很尷尬了,人證、物證都指向了葉紅秀。
之所以沒有逮捕林奇和林娜,大概率是因為大家都在附耳吃瓜,姐弟倆上樓壓根沒遇到人,而進門也是“擰”開的把手,不是暴力破拆。
再者葉紅秀全程叫罵,她這么做是為了‘通知’整棟樓,自己沒有被玷污,是劉慶這不要臉的想強上,可這份動靜恰巧壓過了姐弟倆發(fā)出的聲音。
但這還不是最關(guān)鍵的,要知道啞鈴公寓的住戶可是來自五湖四海,大家伙的方言并不相通,三人在稱呼上的叫法,絕大部分人根本聽不懂。
有人中斷了這場‘好戲’是肯定的,但這些都不妨礙葉紅秀和劉慶發(fā)生了巨大矛盾一事。
死者并不是什么大背景之人,充其量也就是比一般勞工有錢些,劉慶年輕時在西部干過建筑,那時趕上了幾個大項目,賺了點錢,來芝加哥后也沒再從事什么工作,收入全靠收租子----啞鈴公寓房價便宜,他隔了好幾間‘鴿子籠’向外出租。
也正因如此,警察沒有偏袒任何一方,一切都是照章處理,也算是秉公執(zhí)法了。只不過對兇手的排查頗不上心,只是想著草草結(jié)案而已。
....
林奇很快就在心里構(gòu)建出了事件的輪廓,母親被捕,眼下只是“犯罪嫌疑人”,但警方手頭的證據(jù)已經(jīng)滿足‘公訴條件’,唯一缺少的,也就是“罪犯”的供詞。如果母親承認罪行,那這案子就算是鐵案了。
可人不是母親殺的,她自然不會認,加上她那倔脾氣和華裔的身份,林娜生怕母親在拘押期間受到虐待,屈打成招。
“小弟,你說怎么辦呀!”
“別擔心,阿姐?!绷制姘雅朔龅酱策?,又給她擠了把毛巾,安慰道,“娘不會有事的?!?p> “你怎么知道?”
“你想啊,阿娘被抓時肯定有很多人出來圍觀吧?人是好好的被帶去警局的,如果開庭時面目全非,到場旁觀的法學(xué)院學(xué)生導(dǎo)師們會怎么看?陪審團會怎么看?記者們怎么看?”
“可那些洋人...”
林奇搖頭苦笑:“阿娘碰不起...”
雖然這是一件很憋火的事,但事實的確和林奇說的一般,阿娘太脆弱了,如果還沒開庭就搞出人命,就算對象是華裔都不行!
上頭有太多的勢力在角力,不少人都等著別人犯錯呢,平日里的小動作也就算了,可一旦出現(xiàn)人命官司...
一個華裔婦人的命,不重要。
能借機打壓政壇對手,才重要。
所以林奇推斷,阿娘雖然會面對極為嚴苛的審訊,但肉體上的虐待大概率不會發(fā)生,何況‘證據(jù)’充分,就算阿娘死不承認,該判還得判,頂多是多走幾道程序。
...
對于警察而言,人/物證我們搜全了;兇手也抓了;兇器---劉慶的皮帶上,也驗出了葉紅秀的指紋!
事情的經(jīng)過很明顯了:葉紅秀由于某種原因去了劉慶家,劉慶見色起意,兩人發(fā)生搏斗,葉紅秀體力不支,劉慶脫下皮帶欲行不軌之事,結(jié)果葉紅秀趁機反殺。
至于趁的是什么機...犯人不肯說呀!怪她呀!跟我們警察有什么關(guān)系,嘴硬的犯人多的去了,犯不著和自己的前途過不去,萬一不小心把人打死怎么辦?所有的問題丟給法官,自己已經(jīng)盡力了,證據(jù)鏈,殺人動機應(yīng)有盡有,別為難我們了。
...
聽著小弟的分析,林娜逐漸有了血色,可細細琢磨之下,心情再次回歸冰點。
“照這么說,證據(jù)充足,阿娘不是死定了?!”
林奇扶額,感情老姐還是不懂啊。
“我說姐!警察的推論,是建立在娘是兇手的基礎(chǔ)上!可娘不是兇手,證據(jù)鏈又怎么會形成閉環(huán)呢?既然是不成立的證據(jù)鏈,一定會有破綻的!”
林娜聞言欣喜道:“小弟找出破綻了?”
“證據(jù)信息都在警察手里呢,比如所謂的指紋,傷痕鑒定、尸檢報告等等,我們必須想辦法拿到才行?!?p> 女人頹然,剛升起一點希望又沒了,警察的采證信息怎么會告訴普通人,若等開庭時再知道,一切都晚了...
“不過,也不是一點破綻都沒有?!绷制媾牧伺陌⒔愕男∈?,示意她放寬心,“比如人證,我現(xiàn)在就能全部推翻?!?p> “???怎么做?”林娜雙眼放光,她沒想到小弟居然這么有本事,那可是警察傳召了不少鄰居獲得的證詞啊!
“簡單啊,我問你,那晚我們在場嗎?”
“嗯嗯嗯,當然。”
“是啊,我們既然也在場,憑什么說阿娘是最后見到劉慶的人?”
“話是沒錯,可要怎么證明呢?”
“指紋啊,無論阿娘是主動還是被動殺死的劉慶,這起案件都會被定性為‘入室殺人’,那入室殺人案,會不收集門把手上的指紋嗎?上面不僅有我的,也有你的,以指紋覆蓋度最高的為基準,阿姐你才是最后開門的人?!?p> “不!是真兇才對,因為我們不是兇手!在我們走后,真正的兇手才是最后進入屋子的人!”
“我猜測警察確實收集到了不少指紋,但他們根本沒做區(qū)分,直接鎖定了阿娘是兇手,不是他們沒腦子,而是對華裔的案子不上心,想草草結(jié)案而已?!?p> 林奇輕易地推翻了所有證人的供詞,因為當晚不只有葉紅秀在場,而警察也沒有傳喚姐弟倆,這足以證明證人所謂的“聽到”,其實只是聽了個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