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阡也是來應酬的。
雅藝的規(guī)模在擴大,想進入到雅藝的人也越來越多,即便不能成為雅藝的會員,與雅藝的新老板結(jié)交成為也不失為一個不錯的選擇。
陶阡與母親柳方雅的經(jīng)營理念不同。
從前高高在上的雅藝現(xiàn)在走的是當下十分符合發(fā)展規(guī)律的大眾營銷模式,保持原本的高規(guī)格,但也需要大眾越來越了解。所以,有些飯局陶阡不得不參加,有些場合也不得不到場。
剛剛結(jié)束聚會的陶阡想去外面抽煙,經(jīng)過走廊的時候看見一個女人坐在衛(wèi)生間門口。
“算”酒吧不是正經(jīng)酒吧。
男女之間的情欲作祟之時,這種情況不少見。
陶阡只是看了一眼徑直離開,可就在打打火機的時候,看到女人揚起臉,兩側(cè)的頭發(fā)掃過她憔悴的臉,他才看清狼狽的女人竟然是紀相沫。
他發(fā)下火機收起煙走過去停在紀相沫的跟前,看著難受皺起眉毛的紀相沫,叫了一聲她的名字:“紀相沫?!?p> 紀相沫先是身形一僵,緩緩看過來,看到陶阡在這,顯然是意料之外。
“陶阡?!彼f的時候,聲音帶著沙啞。
陶阡上下打量紀相沫,齊膝的裙子,光滑的雙臂,嬌艷又憔悴的面容承載著水光盈盈的雙眼。
無辜又讓惹人心疼。
紀相沫不想讓陶阡看到自己的狼狽模樣,扶著墻艱難地站起來,高跟鞋碰撞了幾聲地面,晃悠了兩下終于站穩(wěn)。
她強迫自己甩掉大腦中的渾濁,盡可能的展示自己看上去還算好的一面。
“嗨。好巧啊?!彼首鳠o恙的模樣在陶阡眼中十分的可笑。
陶阡:“喝的不少?!?p> 紀相沫點頭。酒后的紅暈爬上臉,讓她的雙頰看起來更加艷麗。
“應酬?!彼院喴赓W的說。
陶阡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輕笑一聲:“來這應酬,應什么酬?”
紀相沫用力吸著鼻子,假裝沒有聽到陶阡的言外之意,笑著說:“喝喝酒、劃劃拳、談談錢。”
“這還要感謝陶老板的支持,讓我能夠多找到幾家合作方?!奔o相沫慢悠悠的說:“謝謝你?!?p> 陶阡不言語,眼里的冷漠讓紀相沫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我回去了。”紀相沫漸漸松開扶墻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氣讓自己看上去沒有喝醉,慢慢的經(jīng)過陶阡。
一股濃郁的酒氣傳過來。
陶阡問她:“你這是喝了多少?”
紀相沫沒法回答陶阡,她感覺自己再多說一句話可能要全面崩潰。她只想快點離開,離開陶阡的視線,留下一點體面。
“我跟你說話……”陶阡抓住紀相沫的手臂,突然感覺到她的手臂發(fā)燙。
陶阡神色一凝:“你是病了還是吃了什么藥?”
在這里神不知鬼不覺的吃下什么藥也很正常。
“我沒那么傻?!奔o相沫甩開陶阡的手繼續(xù)往前走。
陶阡一個用力直接將紀相沫扯回來。
紀相沫最后繃著的一根弦徹底崩開,她被扯進陶阡的懷里,雙腿無力的勉強站住,另一只手本能的抓住陶阡的腰帶,不讓自己倒下。
陶阡二話不說直接抬起紀相沫的臉,她仰面,額頭滲出的細汗和眼角的淚一并留下。
一朵嬌艷的花仿佛經(jīng)過風吹雨打一般搖搖欲墜,為了生存,她只能牢牢攥住手里依靠,依仗著風。
陶阡的手掌摸向紀相沫的額頭,額頭滾燙,此時的紀相沫已經(jīng)燒的發(fā)懵。她只是想哭,身體的不適和心里的委屈一并發(fā)泄出來。
“幸好你只是病了?!碧遮渲苯颖饻喩戆l(fā)燙的紀相沫向外面走。
紀相沫尚存一絲理智,苦笑著:“如果不是病,你是不是就不管我了?”
“少說話?!?p> 紀相沫又苦笑一下,漸漸失去了精神。不管陶阡對自己怎樣,在紀相沫眼中,他始終是讓她放心的存在。
陶阡感覺到懷里的人正在失去意識,加快幾步正好碰到送人回來的秦文林。
“陶先生。”
“打聽一下今晚紀氏見的合作方,去幫忙?!碧遮浔еo相沫未作停留直接向外走。
紀相沫恍惚聽到陶阡的呼吸聲還有車子的引擎聲。
她實在是太累了,不知不覺中直接昏睡過去。
等她醒來之后,陌生的環(huán)境讓她緩了好一會兒才適應自己躺在病房里。
“醒了?!?p> 紀相沫瞬間清醒,她偏頭看去,看到沙發(fā)上坐著正在看手機的陶阡。她下意識的要坐起來,突然手背一痛,輸液針直接戳痛了她的手背造成少量的回血。
“嘶~”紀相沫吃痛,突然感覺手臂有些麻,才反應過來自己正在輸液。
紀相沫適應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坐起來問:“你怎么在這?”
“我不在這你就死了?!碧遮涿χ貜拖ⅲ瑳]有抬頭。
“哦?!奔o相沫坐著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被換了,身上穿著醫(yī)院的病號服。
“我的衣服誰換的?”
“放心。沒讓陌生人碰你,我換的?!?p> 紀相沫:“……”
還不如讓護士幫忙換。
陶阡忙完手頭上的工作收起手機,手臂搭著沙發(fā)扶手撐頭看向病床上的人,輕笑一聲說:“紀總監(jiān)這么拼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準備簽上億的單子呢?!?p> 紀相沫沒有力氣與陶阡爭口舌,虛弱的說:“我需要這個合作方。”
“窟窿還沒補上?”
“快了?!?p> “別家企業(yè)是靠錢撐著,紀氏是靠你的血續(xù)命。公司里那么多人你不用,自己拼命過于愚蠢。”
“我沒有能信任的人。”紀相沫保持著輸液的手臂不動,慢慢躺下:“你在紀氏都有眼睛,別人肯定也有。這單對我很重要,我不能假手于人。”
“你可以來求我?!?p> 紀相沫很想翻個白眼給陶阡,只是自己太累,有些翻不動。她頭昏腦漲,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貌似還有些熱,懷疑的看向陶阡。
“你帶我來的是什么醫(yī)院?我還沒退燒呢。”紀相沫抱怨著。
紀相沫無法掩飾自己的脆弱,生病的難過毫無保留的展現(xiàn)在表情上。
大病一場,楚楚可憐。
陶阡站起走到病床邊,雙送環(huán)胸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人,說:“有點常識。你醉酒成這樣還能打其他的藥嗎?”
“這是什么?”紀相沫抬起自己輸液的手臂給陶阡看。
“醒酒用的。”
“……”紀相沫有一種自己沒文化被當場抓包的羞愧感。
陶阡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已經(jīng)接近零點。
紀相沫是睡好了,他從早上到現(xiàn)在還沒有任何的休息。
“醫(yī)藥費先墊著了,紀小姐出院后別忘了還賬?!碧遮鋼破鸱旁诖布苌系奈鞣瑥街彪x開病房。
紀相沫:“……”
摳門奸商!
病房陷入寂靜后,紀相沫沒有睡意,她勉強重新坐起來拿起手機想給鄭子辰打電話問問合作的事。可是手機握了一會,電話沒有撥出去,這么晚了不想打擾到他。
正在猶豫的時候,鄭子辰的電話直接打來。
“喂?!?p> “你終于接我電話了!”鄭子辰直接劈頭蓋臉一頓吼。
紀相沫把耳邊的手機拿遠了點,聽他吼完才把手機重新放回耳邊:“對不起,我在醫(yī)院?!?p> “我知道?!编嵶映侥沁厒鱽硐±飮W啦的聲音,隨后安靜下來。
“我聽秦助理說你被送去醫(yī)院了。我就說你病了就別折騰,差點沒把自己搭進去?!?p> 紀相沫沒工夫聽鄭子辰的嘮叨,敏銳的聽到別人的名字,問:“秦助理?”
“嗯。雅藝的秦文林?!?p> 紀相沫頭疼,不知道是病理上的頭疼還是想到陶阡被刺激到了。
鄭子辰在電話一邊說:“你放心,合作這邊達成,明天簽合同?!?p> 紀相沫瞬間高興起來:“真的?”
“真的!別說,雅藝的人是真厲害,就秦文林那口才,把這幾位合作方說的是頻頻點頭。咱們這兩單,有你我喝酒陪客的功勞,也有人家分析利弊的功勞啊?!?p> 紀相沫高興的勁兒瞬間消失,皺眉問:“秦文林幫我們談生意?”
“說你紀總監(jiān)是雅藝的會員,舉手之勞?!编嵶映綋Q了一只手拿手機說:“具體的我到醫(yī)院跟你說?!?p> 說完鄭子辰掛斷電話,癱在車子的后座椅,他喝了一晚上的酒,此時的腦子也是混沌不堪。
紀相沫放下手機,拇指在黑色的屏幕上劃來劃去,猶豫了一會兒點亮手機給陶阡發(fā)了消息:謝謝你,欠你一個的飯局人情。
過了好一會兒陶阡回復:不欠我的。
紀相沫:我會好好謝謝秦助理。
陶阡沒回。
紀相沫等了好久確定陶阡不會再回消息,放下手機準備躺下。
突然門被打開,一個帶著一身酒氣的身影沖進來:“我的紀相沫~”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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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芊芊一早打電話約紀相沫晚上出去吃飯,得知她在醫(yī)院,急忙趕來。
她站在輸液瓶下看著紀相沫輸液的手臂,再看看躺在沙發(fā)上蒙頭睡覺的醉鬼大漢,嘖了一聲搖頭說:“別說你一晚上是被這個酒鬼照顧的?!?p> 坐在床上的紀相沫無奈的說:“他進來向我匯報完工作,直接睡了,不打擾我也算安靜?!?p> “他喝那么多,匯報的內(nèi)容準確嗎?”
“子辰的酒量很好,在公事上很有分寸,不會出岔子?!?p> 葉芊芊滿臉的懷疑:“你好信任他。”
“他確實有能力啊?!奔o相沫驕傲的說。
葉芊芊掏手機的手蠢蠢欲動,不懷好意的問:“我把你司副總監(jiān)這么拍下來,照片能換多少錢?”
紀相沫故作正經(jīng)的說:“那要看看我司公關(guān)部要不要對他做危機處理。”
“那還是算了吧,他沒有那么值錢的樣子?!比~芊芊還是放下手機。
紀相沫的手機響起,是吳嬌發(fā)來的消息,附件是擬寫的合同。
今天下午紀氏要與昨天飯局上的幾位合作方簽合同,只要紀相沫確認合同內(nèi)容,可以很快簽約。合同是早就是準備好的,吳嬌按照紀相沫的指示微調(diào)一部分,所以紀相沫確認起來非常快。
葉芊芊給紀相沫剝橘子,關(guān)心的說:“你剛退燒,走路還走不穩(wěn)呢,讓別人代替你去吧。”
“昨天我不告而別已經(jīng)不夠意思,今天……”紀相沫的嘴巴被葉芊芊塞了一瓣橘子,繼續(xù)說:“今天還不出面會被指責沒有誠意。我只是受涼而已,完成這一單我就能好好休息一陣子了?!?p> 紀相沫輸完液是中午,酒醉的鄭子辰已經(jīng)睡醒。
他聞著自己一身的酒氣,自己嫌棄自己渾身酒臭味。抬頭看到紀相沫的床邊坐著陌生女人,撓著鳥窩似的頭發(fā),不好意思說:“抱歉啊?!?p> 紀相沫正在吃葉芊芊的買回來的午飯,搖頭說:“沒有。你吃點東西,一會我們回去?!?p> “回去哪?”
“下午簽約,你忘了?”
鄭子辰雙手狠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一點。忘是沒忘,就是差點睡過頭了。
這一巴掌讓紀相沫和葉芊芊都愣了一下。男人,夠狠。
“對了。”紀相沫對鄭子辰引薦葉芊芊說:“這位是我朋友,葉芊芊?!?p> 鄭子辰站起來,即便是自己現(xiàn)在胡子拉碴十分狼狽,但是良好的禮儀已經(jīng)刻進他的骨子里,非??蜌獾淖晕医榻B:“你好,我是鄭子辰?!?p> 葉芊芊也站起來微微點頭:“我聽相沫提起過你?!?p> “我也知道你?!编嵶映竭@幾年在國外,經(jīng)常聽到紀相沫總是和一個叫葉芊芊的女人一起吃飯、游玩、逛街。
在紀相沫不多的朋友里,葉芊芊的名字占據(jù)了一大半。同樣,鄭子辰的名字也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葉芊芊面前。
葉芊芊抱著自己良好的職業(yè)素養(yǎng)不去笑鄭副總監(jiān)此時的邋遢樣子,說:“不知道你愛吃什么,我隨便買了點午飯。一會兒出院后,你們應該是一起走的。”
“謝謝?!编嵶映絾柤o相沫:“你要出院?”
紀相沫點頭:“我沒什么大礙,一會買些藥可以回去。”
“再觀察觀察吧。”
“一個發(fā)燒而已?!奔o相沫拍著自己旁邊的空位:“坐下吃飯?!?p> 隨后她下床對葉芊芊說:“我的衣服拿來了?”
葉芊芊笑著說:“放心吧,按照你的指令,一件沒差,全拿來了。”
“多謝?!奔o相沫去拿葉芊芊帶來的紙袋,進去洗手間換衣服。
葉芊芊回頭,看到吃飯吃到一半突然失去靈魂的鄭子辰,愣了愣,突然恍然大悟,為鄭子辰感到尷尬。
她沒有準備鄭子辰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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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阡從床上坐起來,手掌捏著頸椎,勉強清醒。
昨晚從醫(yī)院回來,他忙著處理兩個文件,一直忙到后半夜,直到日到三桿才起。
“醒了?!碧扑级藖砼D套哌M臥房。
陶阡詫異的看著她:“你怎么進來了?”
唐思把牛奶給到陶阡:“我在辦公室等了你三個小時,才知道你睡過頭了?!?p> “以后我的臥房你不用進來?!碧遮涞皖^喝牛奶。
“怎么了?避嫌?”唐思笑著走到窗邊拉開窗簾說:“我以前也是這么照顧你的?!?p> “以后不用了?!?p> 唐思的笑容在臉上僵住,很快繼續(xù)微笑轉(zhuǎn)回來說:“知道了,不進就是了?!?p> “早上文林說,今天下午會有直播采訪?!碧扑既ナ仗遮淙釉谝巫由系囊r衣說:“你不是不喜歡露面嗎?怎么還接受直播采訪?”
陶阡放下空牛奶杯,下床。
“上次的雜志采訪效果不錯,多露面還可以?!碧遮浣徊骐p手要去脫身上的短袖回頭對唐思說:“你可以出去了?!?p> 唐思聳肩:“好?!?p> 出門之后的唐思失去了笑容。
唐思第一次見到陶阡是在六年前。
二十歲的陶軒還在學校讀書,因為參與到一場轟動所有學校的游行活動,被通知家長到場。陶阡的父親陶康勝正在外地出差,作為陶康勝助理之一的唐思代表陶康勝到學校處理問題。
學校來了很多亞洲人面孔的家長。
陶阡插著褲子口袋靠著墻,看不清情緒。他身邊的趙雨南叉著腰義憤填膺的罵著學校規(guī)章制度的不公,拉攏陶阡問他要不要再來一場更轟動的活動。
唐思從辦公室出來,走到陶阡的身邊。
陶阡的個子很高,即便唐思穿著高跟鞋也要仰頭去看他。他低眸看了她一眼,眼睛里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唐思聽說一些陶阡的人生經(jīng)歷,只當是他的性格天生冷漠,又因為父母婚姻的問題導致他后期更加沉默,所以沒有多想,只是說:“我是你父親派過來處理你的學校事務,事情解決了,我們可以走了?!?p> “真的嗎?真的嗎?我也可以走了嗎?”
不等陶阡說話,趙雨南立刻探過頭興奮的問。
唐思看向趙雨南:“你是?”
“我是陶阡朋友,趙雨南?!?p> 為了證實自己與陶阡關(guān)系很好,趙雨南立刻抱住陶阡的手臂。陶阡微愣,不可思議的看著厚臉皮的趙雨南。不過想到趙雨南沒有家長來學習處理事情的處境,他沒有抽出自己的手臂,配合著點頭。
唐思已經(jīng)從校方得知這次亞洲學生游行活動的主策劃人趙雨南,對她很有印象,說:“是的。趙同學?!?p> “要了我老命?!壁w雨南松開陶阡拍自己的胸膛,終于不會讓遠在國內(nèi)的父母擔心。
她雙手握住唐思的手表示感謝:“謝謝幫忙?!?p> “不客氣?!碧扑驾p輕掙開趙雨南的手。
趙雨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尷尬的撓著頭。
唐思又看回陶阡:“我們可以回去了?!?p> “你是陶康勝的秘書?”陶阡沒有要跟唐思回去的意思。
唐思糾正:“是助理?!?p> “哪種助理?”
“商務助理?!碧扑佳a充說:“你父親出差在外,我負責他在總公司的事務?!?p> “趙代秋曾經(jīng)是陶康勝的助理?!碧遮漭p笑一聲,抬步經(jīng)過唐思的時候說:“只不過,她是生活助理。”
趙代秋是陶康勝的生活助理,也是陶康勝婚姻出軌的對象,是陶阡的繼母。
唐思隱約感覺到陶阡對自己的敵意,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跟著陶阡離開。
“還不走?”陶阡回頭喊趙雨南:“一起吃飯,我的朋友?!?p> 后來。
陶阡經(jīng)常和趙雨南在學校里搞事,唐思也經(jīng)常來到學校處理他的事情。有時候是陪著陶康勝來,有時候是自己過來??傊?,唐思的生活里多了一項叫做“陶阡”任務。
再后來。
還在上大學陶阡進入到弗洛拉,開始學習珠寶的管理知識。唐思被陶康勝任命為陶阡的特別助理,幫助他在弗洛拉成長。從生活到商務,從衣食到商業(yè),唐思對陶阡的照顧幾乎達到了無微不至的程度。
她以為她在用心的培養(yǎng)著弗洛拉未來的接班人,卻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陶阡已經(jīng)成為國內(nèi)雅藝茶莊新繼承人。好在,陶康勝知道陶阡回到他的母親身邊還是沒有放棄他的繼承權(quán),依舊讓唐思以未來接班人的培養(yǎng)方式繼續(xù)照顧陶阡。
六年來。
唐思生活的全部都放在陶阡身上。他想在弗洛拉干什么,她會第一個支持他,為他掃清障礙。他想回國接手雅藝,她也可以分身有術(shù)幫他擺平他在弗洛拉的珠寶商務,也能回來做他的在茶莊的生活助理。
她已經(jīng)習慣圍著陶阡轉(zhuǎn),滿心滿眼都是他。
可是,她感覺自己正在慢慢從陶阡的生活里淡出去。今天她被陶阡阻止進入房間,明天說不定就要被陶阡送回海外。
唐思已經(jīng)習慣陶阡的生活非自己不可,可是剛才的失落告訴她,她為弗洛拉和陶阡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和青春,是自己的人生非他們不可。
她不準任何人去破壞她的人生節(jié)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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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相沫和鄭子辰成功與合作方簽約,雙方握手達成合作。
對方提議一起吃個便飯慶祝一下,紀相沫笑著表示只要不喝酒,什么飯都能吃。對方也喝不動了,昨晚的大酒差點要了他們的半條命。所以簽約后,兩方人到一家餐廳真的吃了頓便飯。
飯桌上,合作方的老總問起紀相沫與陶阡的關(guān)系。他也直言,如果沒有雅藝的秦文林幫忙介紹紀氏,他只把昨天當個普通的酒局,對紀氏多方考量不會這么快下決定。
紀相沫微微一笑,只是說自己是雅藝的會員,雅藝的陶老板幫自己是看著情面上,她很感謝秦文林的幫助,不過她更期待讓對方看到紀氏的可能,以及兩方未來的無限前景。
一頓飯在兩方的和諧中結(jié)束。
鄭子辰請假回去徹底得好好休息一番。
紀相沫有心回紀氏忙新合作,不過吳嬌舍不得,知道她還生著病,就讓她回家好好休息,公司這邊她可以處理好。紀相沫考慮現(xiàn)在的自己確實不適合蠻干,需要時間整頓思路,便同意了。
不過這次不是回晴天公寓,而是打車回來鄉(xiāng)下宅院。
正好沈問雁午睡剛醒,看著紀相沫送來的合同十分滿意,祖孫倆聊著商務,沈問雁突然有一種可是放權(quán)給紀相沫的想法,思來想去還是沒有說出自己隱退的話。她知道,只要自己在紀氏,哪怕是掛著名也是再給孫女撐腰,為了讓孫女安心,她決定再干個幾年。
外面?zhèn)鱽碥嚶暋?p> 不一會兒總裁辦公室特別助理曾文陽拿著厚厚的文件走進來。
曾文陽是沈問雁的特別助理,是沈問雁在紀氏總裁辦公室的發(fā)言人。平日里,他會代替沈問雁處理紀氏業(yè)務,同時也大隱隱于紀氏,不參與紀氏的任何派系爭斗。只有在面臨很大的問題需要沈問雁親自下決定,才會出現(xiàn)。
現(xiàn)在的詫異紀相沫也在,仍是硬著頭皮走進來,
“沈總?!痹年栆呀?jīng)人到中年,依舊是精神清朗。
“嗯?!鄙騿栄汶p手拄著拐杖微笑著:“碰到什么難題了?”
紀相沫沒有沈問雁氣定神閑,能讓曾文陽趕過來的事絕對不是小事。
曾文陽將手里的文件遞過去說:“燈具產(chǎn)品線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