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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天紀

第八章 驚鴻一瞥,浮生若夢

嘉天紀 盛皇長歌 2944 2016-03-27 20:11:54

  山路上,微風吹拂著花草,大自然的芬芳霎時撲面而來,在花草的簇擁中,蜿蜒的山路盤旋而下,直抵山腳下的密林而去。

  元嘉漫步在山路上,腳步不緊不慢,目光向著四周望去。

  往日里萬般熟悉的山路,此刻卻顯得極其陌生,甚至于感覺,腳下的這段路,仿佛是自己第一次走過一般。

  看著周圍一簇簇的姹紫嫣紅,想到早年間自己隨師父下山時,路途周圍還只是冒尖的花芽,如今卻是開遍了漫山遍野。

  想到這里,元嘉的臉上不禁露出了幾分笑意,似乎也在感嘆著歲月無常。

  也不知走了多久,南山的山路已到盡頭,前方便是新的山界,而對于元嘉來說,踏出這一步,便是進入了一片新的天地!

  他不禁回頭,遙望著已然遠方的南山,眼中滿是深意,腦海中似乎也在不經(jīng)意中回憶著什么……

  或許,此刻他的心中,不止是在向南山告別,也是在對過去的自己,做一個告別……

  今朝離家去,尋問天地間,踏歌且行去,再做隱士翁。

  終于,他的目光一變,赫然轉身,向著前方陌生的山界而去,步伐間也不再有半分的猶豫之意!

  南山之外,密林叢叢,林海茫茫,一眼望不到邊,雖不似南山“世外桃源”一般的天地美景,倒也盡是生機盎然的大自然景象,呼吸之間,清新的自然之氣便撲面而來,大有提振精神的舒適感!

  元嘉深吸了一口氣,也感受著這種清新又有些潮濕的空氣,眉間也稍稍舒適了分毫,他前腳一邁,也慢慢踏入其中。

  不過前行幾步,他抬頭望向密林的頂端,太陽已然被茂密的植被幾乎遮蔽,即便是白晝,密林中卻也像是黑夜一般,只有幾道追光從天空中灑下,點亮著樹林中的道路。

  漫步在密林中,元嘉卻無暇欣賞周邊的茂密植被,反倒是放慢了腳步,一臉警惕的環(huán)顧四周,渾身真氣也在隱隱涌動。

  此處不比鳥語花香的南山,在這一望無際的“原始世界”中,兇猛野獸定然不在少數(shù),那些看不見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潛伏著某種威脅!

  這一點,即便是從未離開過南山的元嘉,心中也是清楚的很!

  幸好,雖然密林中的視線有限,但散游在叢林中的木系靈氣倒是不缺,這對于元嘉的“五行真氣”來說,可是絕佳的發(fā)揮場地,即便真的出現(xiàn)了某些意外情況,元嘉也有自信將其控制下來!

  元嘉氣運丹田,淡淡的五色真氣開始圍繞周身,同時雙目一瞪,銳利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抹似有若無的金芒,瞬間施展出了“天眼術”,掃視四周,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環(huán)境,絕不放過任何一點風吹草動!

  這般謹慎,看上去還真不像是一個初次離開山門的少年……

  就這樣,在這種微妙的氛圍中,元嘉雙目如電,舉止小心地穿行在密林之中,腳步也盡量放慢放柔,生怕弄出動靜,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畢竟這般陌生的環(huán)境,還是萬事小心為上。

  時間慢慢流逝,而讓元嘉頗感意外的是,盡管自己已然是繃緊了神經(jīng),全程警惕小心,但一路上下來,卻是“風平浪靜”,全無任何狀況發(fā)生。

  整片密林萬籟俱寂,詮釋著來自大自然的幽靜,偶爾傳來幾聲異響,也只是鳥蹄振翅而已。

  而就是這些微不足道的聲音,倒讓“草木皆兵”的元嘉,嚇到了好幾次……

  不過,即便是如此,元嘉此刻還是遇到了一個十分嚴峻的問題:

  他,迷路了……

  密林中,光影昏暗,群蔭樹立,只有幾束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點綴出微弱的視線。

  而在追光中,元嘉呆呆地站在一棵樹下,仰頭直愣愣地看著樹上的劃痕。

  那是自己做下的記號,也可以說是自己一刻鐘之前所做下的記號。

  而此刻,它卻再一次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面前,不知道自己是否與它有著一種別樣的緣分……

  “這……這是又走回來了?”元嘉撓了撓后腦勺,懵懵地自語道。

  他滿眼無奈地望向頭頂,只是無力地嘆了口氣。

  若是往常,自己施展出“乘風步”,凌空而起,周遭一切,一覽無余!

  但,奈何這里樹木眾多,且大多樹大根深,枝干縱橫交錯,如同蛛網(wǎng)密布,空中也無半分落腳之處,更別提穿越樹蔭,觀望遠方了。

  而現(xiàn)在唯一能夠依仗的,便是能夠目視千米的“天眼術”。

  可是在此地,光線昏暗,綠樹繁多,且樹木之間也并無明顯的差異,自己根本無從分辨樹木的區(qū)別,只得在黑暗中不斷摸索,向著陽光的方向慢慢靠攏了。

  時間漸漸過去,也不知道在黑暗之中究竟行走了多久,望著周圍無窮無盡的綠蔭,初次下山的元嘉只感覺眼前發(fā)花,倒有些頭昏腦漲,索性找了一棵四周視線還算好的樹木,一屁股靠坐了下去,頗有些郁悶的休息了起來。

  唉,自己這才剛下山,就被這片密林給困住了,往后的路,恐怕也走的不會太平啊……

  元嘉盤膝而坐,一只手撐著腦袋,憂慮地嘆息了一聲,一雙眼睛還時不時的望著周圍,希望能夠找到一些走出這片密林的道路。

  但目光所到之處,也就只有一望無際的綠林而已,甚至連任何的“可疑”跡象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不禁讓元嘉感到有些失望。

  “要不,還是用‘五行訣’試試吧……”

  元嘉心中念頭一閃而過,眼中忽然閃爍起了神色,立時凝神定氣,端正而坐,心神漸漸下沉,運轉起了丹田內的功法。

  驟然間,一股淡淡的五彩之色自他的身上逐漸升騰而起,猶如一股淡淡的薄霧,開始彌漫在這片偌大的密林之中。

  忽然,元嘉心神一動,五色真氣隨即晃動,頓時化為了無數(shù)絲線般的細流,開始向四周延伸而去,仿佛在密林之中逐漸以元嘉為中心,張開了一張巨大的網(wǎng)!

  五行訣,是采摘天地元氣而修煉的功法,能夠分辨空氣當中的五行元素,加以吸收煉化,而精通五行功法之人,便可將五行真氣外放,將其來充當自己的“眼睛”,感悟不同的五行元素,推敲出具體的山川地形,這樣便有“目視萬里”的能力!

  不過,元嘉目前不過三階的修為,即便讓真氣外放,也無法釋放出很遠的距離,而且消耗也極大!

  若不是游走于密林中許久,幾乎確認其中并無什么危險之物,恐怕他也不敢貿(mào)然使用這般能力。

  雖然無法延伸至遠處,但若是能夠在盡可能的距離之內,捕捉到一點除木系靈氣以外的元素,那么也就意味著找到了密林的出口,所以值得一試!

  淡淡的五色霧氣逐漸在密林中張開,尋摸著每一寸地方,希望能夠感應到什么。

  而元嘉盤坐于樹下,閉目凝神,平靜似水,一縷縷五彩真氣從他的周身向外釋放。

  驟然間,仿佛周遭的一切都盡在他的眼前,一覽無余!

  但可惜的是,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元嘉卻始終一無所獲。

  密林之中,樹木太多,木系靈氣可謂無處不在,充沛異常,元嘉的五行真氣自是玄妙無比,但卻無法穿透著猶如江河浪濤一般雄厚的木系靈氣,而且范圍有限,沒辦法獲知更多的信息。

  帶著幾分無奈,元嘉睜開雙眸,又長嘆了一口氣,想起來,自己在南山之上,一直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沒想到初次下山,便困在這密林之中,連連嘆息了兩次……

  “看來,想要走出這里,還要花一些功夫?!?p>  元嘉定了定神,將釋放在外的五行真氣漸漸收了回來,似乎也接受自己“迷路”的這一事實。

  他輕笑了一聲,但顯得比剛才輕松了許多,慢慢站起身來,他一邊扶著樹木,一邊在微弱的追光中向前走去。

  只是,剎那間,光怪陸離,夢幻疊影,微風吹動著樹梢,蟲啼鳥鳴依舊不絕于耳。

  而此刻,在這幽靜的樹林深處,一縷芬芳隨風飄揚,仿佛也冥冥中帶來了一曲夢幻的樂章。

  “人間離別易多時,見梅枝,忽相思,幾度小窗幽夢手同攜,今夜夢中無覓處,漫徘徊,寒侵被,尚未知……”

  密林中,碧濤搖曳,微風陣陣,一個悠揚如箜篌般的悅耳歌聲突然出現(xiàn),隨風而來,虛幻又真實,回蕩在幽靜的樹林中,也同時落入了元嘉的耳中。

  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

  聽聞著仿佛來自九天之上的夢幻歌聲,元嘉不禁停住了腳步,眼神不自覺地望向了歌聲傳來的方向,雙眸也在微微顫抖,展露出驚艷的神色!

  縱使未見其人,但只聞其聲,便可知是一位絕代佳人!

  元嘉呆呆地站在原地,靜靜地聆聽著這天籟之音,沒有半點非分之想,只是在欣賞而已。

  莫不是自己迷了路,誤闖了仙境之地,從而引得神女注意?

  想到這里,元嘉的腳步不自覺地一動,似乎想要靠近歌聲傳來的方向,但他的目的卻很單純,若真有神女,那便請她為自己指引方向,再請求寬恕自己擅闖之過。

  就在躊躇間,一道追光在此刻灑下,仿佛為元嘉點亮起一條道路,茂密的草木也微微而動,似乎一切都在指引著他“歌聲”的方向。

  他并沒有遲疑,目光一動,邁開步子,腳下乘風步驟起,盡管無法遨游于半空,但他卻依舊腳步輕盈,身形如風般地在樹林之中穿梭而過,似是隨著歌聲的指引,筆直向前!

  步伐漸近,縈繞在耳畔的歌聲越發(fā)的清楚,同時,一縷光亮也在前方若隱若現(xiàn),不斷地靠近后,密林中的昏暗逐漸遠去,元嘉眼前的景色也頓時豁然開朗。

  林外世界,青山綠水,山河如畫,一片如畫卷一般的錦繡天地呈現(xiàn)在了元嘉的眼中,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大自然最完美的風景!

  只不過,環(huán)顧四周,自己雖然走出了這片密林,但面前并不是一條平坦大道,而是一處斷崖高坡,盡管不算高,但看來這也并不算是一條好的“出口”……

  斷崖下方,一道水波不興的湖水蜿蜒而過,上下天光,一碧萬頃,猶如一條玉帶點綴出大自然的精彩,也猶如一條銀河分隔了兩座山巒。

  山谷中,山煙彌漫,浮在湖面上,卻也多了一種朦朧美,而在淡淡的云霧中,一條精美別致的畫舫自霧氣深處緩緩駛出,隨江而去,靜靜地蕩漾在清澈的湖面上。

  畫舫的出現(xiàn),頓時吸引了元嘉的注意力,他上前幾步,不禁抬首望向這條突如其來的游船,眼中也盡是好奇的目光。

  畫舫不大,卻是十分精美,外表金頂紅木,玲瓏精致的四角亭子,古色古香的盤龍柱,無不極盡典雅,而船體四周懸掛的潑墨山水畫,以及飛檐翹角上的流蘇燈籠,倒也多了一種詩畫中才有的“江南風情”。

  可是,真正令人賞心悅目的,卻從來都不是這精致無比的畫舫……

  畫舫船頭,一名女子亭亭玉立地端坐其上,錦繡山河中,她卻如耀眼的明星一般,吸引著所有的目光,又足以讓周圍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神女?自然不是,但若是真正的林中神女站在她的面前,恐怕都會自慚形愧,倍感平庸。

  她,仿佛是造物主最為完美的作品,人世間所有形容美麗的詞語放在她的身上都不為過!

  秋水為神玉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

  傾國傾城無法詮釋其容貌之萬一,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更是不足以訴說她的美!

  她隨舟從云霧中走來,卻不似從人間走來,倒像是從九天之上臨凡的仙女,或者說,即使是傳說中的仙女,恐怕也不能與之相提并論……

  她立于船頭,一身翠色宮衣,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完美身材,肩若削成,蛾眉皓齒,肌如白雪,眼似星辰,淡淡霧氣附著其身,帶給她一種飄然若仙的雍容氣質,而眉眼間露出的無限媚意,更是讓她在圣潔天女和人間尤物之間來回交換,足以滿足男子對“美人”所有完美幻想!

  乘船湖上,她仰頭望去,一雙星眸悠閑地觀賞著周圍的青山綠水,似乎十分愜意,雙唇微張,悠揚的歌聲徐徐傳來,猶如銀鈴一般動聽,即便是任何人經(jīng)過,恐怕也會沉醉其中。

  元嘉駐足而望,也并沒有任何避諱之意,或者說,他也根本不知道此刻應該避諱些什么……

  只不過,不知為何,自己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望向那船頭的女子,而這一望,視線卻也不容易再次移開了……

  畫舫漸漸靠近密林外的斷崖,渺無人煙的山水間,女子似乎是感覺到了什么,不禁黛眉一動,歌聲戛然而止,抬首望去,正看見在不遠處的山崖上,一位白衣少年正迎風而立,一雙眼睛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己。

  女子臉色一變,卻未見發(fā)怒,倒是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這位白衣少年。

  而讓她頗為意外的是,少年的眼中并無半分淫邪之色,倒是如這湖水一般澄澈無比,仿佛只是因為自己的出現(xiàn),而顯得好奇不已。

  剎那間,即便隔著山水,二人的目光卻碰撞在了一起。

  望著那雙風華絕代的眼眸,元嘉忽然額頭一暈,兩抹飛紅頓時印在了臉上,但山中少年似乎看呆了一般,全然不知自己臉上的異樣,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這片天地間最美好的“風景”……

  看著元嘉“呆呆傻傻”的模樣,女子先是一愣,隨后,似乎是被元嘉現(xiàn)在的模樣和表情給逗笑了,不禁“噗呲”一笑,著實美艷無雙!

  這一笑,驚艷了人間,同時也驚艷了元嘉!

  不過,久居山中的少年并不知何為驚艷,也不識美人之美,但朦朧間,仿佛還是陷入了沉醉之中。

  這種情緒似本能,又似命中注定,是一種根本不需要學習,不需要經(jīng)歷,卻也能夠體會到的奇異感覺……

  可赤子元嘉終究是不通世事,紅塵之美終究無法令他沉迷其中。

  只不過,待他回過神來,畫舫已然順江而下,逐漸遠去,而船頭的女子,則再次沉入了山霧之中,但在茫茫白氣之中,女子身形一轉,似回眸一笑,卻又虛幻不實。

  而待女子遠去,元嘉也終于意識到了自己臉上的不對勁,他摸了摸自己不知何時發(fā)燙的臉頰,眼中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為什么……只不過看了她一眼,臉怎么就紅了?”

  元嘉不解地自語道,而目光卻依舊停留在畫舫遠去的方向,心中亦是若有所思。

  不過,轉念之間,元嘉忽然眼前一亮,頓時想到了什么,一拍腦袋說道:

  “對了!這條船出現(xiàn)在這渺無人跡之處,無論如何,恐怕都是要??吭谶@里唯一的城鎮(zhèn)開服縣,如果跟著船走的話,說不定很快就能到開服了!”

  想到這里,元嘉不禁嘴角一笑,望著畫舫離去的方向,他深吸了一口氣,氣運丹田,渾身真氣流動,整個人縱身一躍,腳下用勁,霎時凌空而起,踏風而行,驟然翱翔于半空之中,身形如燕,疾行快步,瞬間便鉆進了前方云霧深處,只在半空中留下了陣陣虛影。

  沒有了無數(shù)參天大樹的遮擋,元嘉施展起“乘風步”可謂是信手拈來,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已然縱身半空數(shù)百米之遠,江河大川更是盡收眼底!

  可是,令他無比詫異的是,一路下來,目光所及之處,充斥在視線內的卻只有一望無際的綠水青山,還有那條清澈見底的溪流。

  至于那條畫舫,竟然如人間蒸發(fā)了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任憑元嘉如何用“天眼術”搜索視線內的每一寸角落,卻也看不到半分痕跡!

  仿佛,它從來未曾出現(xiàn)過一般……

  難道,方才是自己眼拙看錯了?

  還是說,那女子真的是來自九天之上的仙女,游歷人間后,便行白日飛升之事,連同那條畫舫也一起回歸九天了……

  可是,那美妙的歌聲又是什么?它指引自己走出密林,定然不會是虛幻的存在。

  即便,這一切都只是南柯一夢,可是這夢境中的人,卻又為何如此真實……真實到,自己也沉醉其中了……

  霎時間,萬種思緒縈繞在元嘉的心頭,恍惚間,他的眼中露出了些許失落的神情,一種遺憾的情緒開始隱隱在他心底滋生而出。

  這是元嘉第一次體會這般情緒,就如同方才的臉紅一般,他不知道這情緒因何而生,也不知道這情緒意味著什么。

  驟然間,一股微風吹過,吹在了元嘉的臉上,也頓時讓他回過神來,他晃了晃腦袋,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鎮(zhèn)定了一下心神,慢慢將這股“不請自來”的怪異情緒壓了下去。

  盡管剛才所發(fā)生的,確實令人“印象深刻”,但自己現(xiàn)在的第一要事,還是要前往開服縣找喬太公,交付師父的囑托,萬不可有半分的拖延。

  想來可笑,自己下山以來,先是被無邊的密林拖住腳步,如今又是被這“半真半假”之事困擾心神,看來師父說的沒錯。

  下了山,果然一切都不一樣了……

  元嘉輕嘆了一聲,隨后忽然目光如炬,雙腿赫然用勁,在半空中猛地一個蹬踏,頓時健步如飛,身如嬌燕,身形變幻的速度也比方才快了一大截!

  雖然沒有了畫舫指引,但元嘉卻依舊決定隨江而下。

  道理很簡單,雖然周邊密林叢生,但水源分布卻十分稀疏,而國家建城,定然會選擇在靠近水源的地方,所以,如果這條湖水是上游江河的支流,那么在下游處,極有可能會有一座城鎮(zhèn)存在!

  而有了大概方向,那剩下的,也就簡單了。

  半晌過后,太陽已偏正午,元嘉已然躍進了數(shù)百米之遠,未曾停歇一刻,汗水已然從他的臉頰滑下,肚子也傳來了“咕咕”的叫聲,看來一路下來,對于元嘉的體力消耗還是不小。

  不過很快,元嘉突然停住了腳步,淡淡的笑容再次出現(xiàn)在了他的臉上,眼神中也露出了喜悅的神情。

  因為在前方,幾縷濃煙冉冉升起,而那些,并不是山中的濃霧,而是帶著陣陣飯香的炊煙!

  開服,就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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