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每到她的生辰之時,便會到思佳殿里關著房門不吃不喝,小得時候她不懂,大了才明白些,這樣的時候,父皇又開始思念娘親了!
父皇已經(jīng)一日未出房門,粒米未進,若淳甚是擔心,但她知道父皇固執(zhí),定不會理會這些的,天色已暗,她也只能透過門上燭光的剪影得知父皇是否安好。
若淳爬_上院子里的那棵柿子樹,茂密的樹葉在漸暗的夜色下籠罩住了她小小的身子。
母親疼愛的感覺到底是什么樣子的呢?
若淳坐在柿子樹的枝椏上,斜倚著,父皇如此珍愛一個女子?那當初為何要用王宮束縛住她,而現(xiàn)在卻只有獨自思念。
若淳有些走神之際,猛然看見殿外的花園有個身影在晃動,她當下心中一凜,是母親嗎?
可是隨即而來的卻是--陣的失望,來人是一個少年的身姿,若淳當下全身緊繃,已經(jīng)準備好了作戰(zhàn)的姿態(tài)。
想想她那些所謂的王兄王第,那次不是被她整得很慘,恐怕是來尋仇的,這自個兒送上門來的,那今日他就別想好好的出這個門了。她冷哼,跟我斗,還嫩了點!
花園中這棵百年柿子樹正值結果之際,綠綠的柿子掛滿一樹,青澀生硬的果子,若淳隨手摘:下幾個,待那人走近,看準要攻擊的位置直擊那人的后腦勺。
卻不曾想到,花園中晃動的身影許是感覺到了背后危險的氣息正迅速的轉(zhuǎn)過身來。
那半大不小的果子還未成熟,硬邦邦的好似石頭一般直擊那人的鼻梁處,給他一個措手不及。
“嗯!”墨以希悶哼出聲,若淳天聽到那極盡忍耐的聲音,笑得樂不可支,這是來自討苦吃么。
一邊得意,手腳也不閑著,手中好幾個果子一并擲了出去,這下來人卻學乖了,飛速的幾個
躲閃便輕易的躲了開去,其中一個被他旋身踢了回來,報復般的擊在了她的腦門上,震得她一陣的頭昏目眩。
她不會武功,這樣一個措手不及,好不容易緩過神,這才顫顫巍巍的從樹上下來。
若淳冷下聲,還沒有人敢這么光明正大的欺負她,難道他不怕父皇震怒嗎?
“不管你娘是哪個得寵的妃子,現(xiàn)在,從這個門出去!”她的父王兒女眾多,有些兄弟姐妹她還從未見過的,也是實屬正常,而且,她從不認為那些人配做她至親的人。
“小丫頭,是你先動的手,竟然還這么不給情面!”他雙手抱胸,繞有興味的打量眼前的人兒。
青丘國與南越國作為相鄰的兩國,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今年,父王派使臣出使南越國就是為了兩國交好,他喬裝打扮混在了隊伍中也跟了過來,南越國作為一個大國與青丘國實力相當,只是南越國的帝王近年來功力昌盛野心也是日益的膨脹,定不可小覷!
今晚夜色正濃,王宮中歌舞升平,南越國的皇_上設宴款待,他一向無心這些禮數(shù),便悄悄的退了出來,他現(xiàn)在的身份不過是隊伍中一名小小的隨從,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他離席。
以他的身手,一一的躲過宮中那些宮女太監(jiān)和侍衛(wèi),尋了一處安靜的地方,不曾想到,腳步居然走到了這里。
他捂著鼻子,這小丫頭,看著雖小卻力氣驚人,松開手時,掌心處全是鮮血,先不說他是青丘國的太子自小嬌生慣養(yǎng),再者,他武功也不弱,如今竟被一個絲毫不懂武功的小孩欺負成這樣,抬頭看去,銀白的月色映出了她的五官,他對上了她的眼,有些發(fā)愣,小小的年紀,卻已長得如此傾城之色,宮中集天下的美人于此,他卻在王宮之中從為見過如此驚為天人的姿色。
若淳雙手抱胸,看著身前比她大上幾分的少年,兩行鮮紅的鼻血淌了下來,心里一-陣歡樂,口氣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這是思佳殿,未經(jīng)允許不得私自進出,你為何不遵守皇上的旨意!”小小年紀卻又一股不符合年紀的沉穩(wěn)。
多年皇便下旨,任何人未經(jīng)同意不許打擾淳公主,他是在保護若淳,不想讓她在受到一-點兒傷害!到如今,也沒有人敢破規(guī)矩,除非是她邀請的伙伴。
南越國宮中有多處禁地,他也早有耳聞,他也不知為何會鬼使神差的來了這里,還被人發(fā)現(xiàn)。
“如果我不走呢,你打算有什么方法趕我走?”他捂著鼻子,顯得有些狼狽,這樣的話卻說得一絲威嚴也沒有。
這一片的房屋金碧輝煌,想是連當今皇后的居所都比之不過,難怪能遇見如此傲氣的公主,地域性這般強烈!
若淳眼光回轉(zhuǎn),卻也不惱了,眼睛有些晶亮的神色在閃動,“這思佳殿鬧鬼呢,你聽聞了嗎?”嘴角抿著淡淡的笑意,逐漸加深,好意的提醒,“好自為之吧!”她轉(zhuǎn)身大步走回屋里,關門落鎖,只要到了深夜,就沒有人敢靠近這里,而放出這些消息的人正是自己,鬼由人心生,她只是點撥一.下,縱使他不怕,那也只會遠離這所宮殿。
墨以希摸摸鼻子,有些自討沒趣,時候也不早了,他該無聲無息的回到宴席中,忘記今晚的一切,卻無法忘記那小小的身影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腦海中!